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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第1章
冬日大雪,红墙砖瓦上厚雪堆叠。
宫中急声掠来,禁军涌动,闯进皇宫深处偏僻的宫殿。
宫殿荒草杂生,荒凉异常。
疾行掠走的禁军冲进去,团团围住宫殿,一众肃穆地看着雪地里的男人。
在禁军之后,厚重宫服曳地而进,宁太妃雍容华贵,用玉帕掩住口鼻,屈尊走进这荒芜之地。她面露厌恶地看着雪地里站着的男人,厚雪遮不住她满身奢华,唯独睥睨垂视看他时,眼底里没有半分情分,多了深处尊位的高贵。
雪中人只着素衣,脸色似雪不见血色,殿中碳火都未曾点燃,冷气簌簌。
他像是被幽禁在此间的鬼魂,不见生气,一双眼睛见不着底,干瘦的脸上全是病气,脸侧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唯独一双眼睛直直地越过大雪覆盖的宫墙,听到远处钟声彻响,他嘴角扯了扯,宛若听到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这肆无忌惮的笑声,宁太妃面色更沉了几分,冷眼看向旁人,便见一人上前来,鲜血飞溅间一个人头哐当落在地上,身死者被斩首前还留着焦急的神色,宛若急切地想要将什么消息知会给他人,却没来得及就被尸首分离。
男人垂眼,与自幼相处的头颅相对,眼底不见情绪。
“你身边的好狗,死前还想将你救出去。”宁太妃笑呵呵道:“本宫倒是忘了,王爷现今神志不清,恐怕早就忘记这个被你放出宫的太监了,可惜了,你放他走,他却想着救主,私下联络反臣想回来救你。”
头颅的血渗入雪地,死不瞑目的眼睛与应浮昇相对,早被毒药荼毒的大脑像是终于找回一缕神志,笑道:“看来我那位好皇兄急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地登基称帝,晚上做梦都要惊醒吧。”
说到新皇时,宁太妃咬牙切齿,身后的禁军更是持刀相向,最快的急讯在一炷香前闯入皇宫,新帝登基排除异己,所有逆党皆被判处极刑,而被拘禁在冷宫里的这一位是最后一个。谁都未曾想这样一个人,如何在消息封闭的皇宫当中,与北境多年的异姓王联合,将整个朝野搅得天翻地覆。
其中流传之深的,便是传闻新帝身份有异,非徐皇后的亲生子。
太监高声念着罪诏,“罪臣应浮昇欺君罔上,勾结叛党谋反,证据确凿……赐毒酒一杯,自行了断。”
“念在母子一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宁太妃道。
“宁太妃急什么,一个太监而已,何必劳你动手。”应浮昇伸手,将太监的眼睛合上,语气平缓得宛若心平气和,却字字忤逆:“徐家人都没急,宁太妃却急着给新帝正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新帝才是您的亲生子。只是母妃,我谋逆,新帝就会这么轻飘飘放过你与宁家吗?今日宁家可以是功臣,往后就可以是叛臣,遗留祸患与斩草除根,您觉得哪一个更让新帝心安啊?”
“这个疯子,送王爷上路。”宁太妃咬牙切齿。
禁军上前。
在宁妃身后,持着托盘宫人小步跟上,杯盏中几点浮雪消融,毒酒摇摇晃晃。
大太监没说话,将毒酒送到应浮昇面前,“殿下,请吧。”
一杯毒酒,应浮昇看向荒凉的殿外,这荒凉之地大概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踏足,他的兄长竟然舍得调动这么多禁卫来。他放声大笑,笑声在殿中回荡,竟然有点渗人之意,引得一众禁卫肃然警惕。
“不必劳烦。”应浮昇浑身都在抖,不用这杯毒酒他也活不过这冬日,他伸手握住那杯盏,期间明明灭灭倒映着他的脸孔,他喃喃道:“好酒当前来不及庆贺,那就祝兄长终宵不寝,高座不安……”
说罢一饮而尽,毒酒烧喉,却是他多年不曾有的快活。
身为皇子又如何,无权无势,终究越不过那道红墙。
这个道理,应浮昇花了很多年才明白,宁妃的利用,宫闱的秘密,他这荒诞的一生众叛亲离。
应浮昇眼角余光越过风雪,看向更高的地方。
视野渐渐昏暗,应浮昇闭不上眼,看向宫闱高处的眼底里皆是不甘。
酒入喉不到几息的时间,他的呼吸就断了。
若有来世……
……
扑通一声,窒息感迎面而来,水涌入鼻腔,应浮昇在冰冷中往下沉。
“不好了,殿下落水了!”
“快来人啊!”
咕隆咕隆,耳边像是被蒙了一层水,他感觉到身体被搬动,旁边传来他人的喘息声。
应浮昇听到耳边的嘈杂,耳边隆隆的水声退去,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身体的高热,喉咙宛若灼烧异常,呼吸似乎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他竭力想要突破濒死的困境,等到一口空气涌入喉腔时,他蓦地从惊厥中清醒。
落水,这些人在说什么?
断断续续的字句涌进他的耳际,他睁开了眼。
入眼是明亮的内室,两侧床帘色调奢华,明珠流彩,流苏坠摇摇晃晃。
过于刺眼的亮光让他快要睁不开眼,数年幽禁深宫,他早就习惯湿冷的地方。可此时周围暖意环绕,烧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意识恍惚,头疼欲裂。
我不是死了吗?
随着周边声音愈响,他的脸色又白了两分,还没等弄清是什么状况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激动的呼喊:“殿下!”
此声一出,在场的人顿时停住哭喊,像是见着鬼似的看向床榻上的人。
五感回笼时,应浮昇感觉到周围一阵慌乱。
“快去告诉娘娘,殿下醒了!”
久远的记忆随着这声呼喊回溯,应浮昇浑身紧绷,喉咙宛似留着最后濒死的辛辣,眼前影影绰绰仿佛倒映着大殿上新帝冷漠的面孔,耳边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他人的恶意……最后在虚幻中变成眼前的寝殿。
小太监跪在面前,眼眶含着热泪,见到应浮昇睁眼时顿感激动。
应浮昇浑浑噩噩清醒,“颂安?”
太监颂安,自幼服侍在他身边的宫人,雪地里死不瞑目的头颅仿佛还在眼前,与如今年幼稚嫩的面孔重叠。
他不是跟自己一同死了吗?眼前这个人是谁?
原来最后自己真的疯了吗?残毒荼毒,他在死前还见到如此精妙的幻觉。
“我让你出宫去,你回来作甚?”他喃喃道。
“殿下您说什么话。”小太监颂安先是愣了下,听到应浮昇说胡话更是急出眼泪:“您意外落水,已经昏迷了半天了,太医都说您快熬不过去了。”
看不清屋外,应浮昇觉得暖得惊人,谁做主用的碳火,不知道碳火要省着用吗?
应浮昇看着眼前宛若虚幻的景况,又见到细胳膊细腿尚且年幼的颂安。
重影相叠,紧握着自己的手的力道越来越重,梦?幻觉?还是什么?
太真实了,他脸色苍白地问道:“落水?我何时落水?新帝登基了吗?”
闻言,周围人吓傻了眼,急忙上前,大渊此时正值国力强盛,圣上更是壮年,殿下烧傻了吗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终于,应浮昇见到周围宛若见鬼的表情,反应过来:“现在什么时候?”
“太渊十六年。”宫人们见到六殿下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顺着回答。
太渊十六年……?十五年前?!
应浮昇一身激灵,茫然地看向四周,最后定眼看到了自己的瘦弱的手臂,臂上是常年扎针遗留青紫,过于苍白的皮肤下是清晰无比的青筋,最重要的是这一双手,竟然是孩童的手臂。他震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神志恍惚,从隐隐灭灭的视野中看到身周的人。
殿内熟悉的装潢与他被囚禁数年的冷宫完全不一样,碳炉温暖,寒风不入,久远的记忆随着这一幕涌上,这竟然是他幼年时住的未央宫。
未央宫?是他疯了,还是出现幻觉了?
“宁妃娘娘到——”外殿传来声音,拉回了应浮昇浑噩的思绪。
他几乎顺着那声音,直直看向了外室,只见垂帘被撩开,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着宫服的美貌妇人。
“宁妃娘娘!殿下醒了!”
应浮昇的视线却随着这阵喧哗,看向宫人之后,那位身着宫服的美貌妇人。
恍惚间,或是不久前,他见到女人走到他面前,华丽的宫服拖开冷宫门前的厚雪,宫人们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谄媚的声音中尊称她一声太妃。
影影绰绰间,年轻的宁妃走到他面前,这位备受宠爱的贵妃眼底却没有半点关心,而是见不到底的冷漠。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眼前这张脸没有后日的老态雍容,一如记忆中年轻貌美,奢华的耳坠,华丽的宫服,乃至身上的胭脂香气都是御赐之物。
应浮昇瞳孔收紧,这是宁妃,也是他所谓的‘亲生’母妃。
毒酒的辛辣变成记忆里的重影,兴许是未央宫的境况过于真实,再见这人年轻模样,他想起自己任人摆布的少年时期。
他出生的时候是早产,母妃九死一生才生下他,却也耗掉半条命。自幼,应浮昇就不受母妃的喜爱,他从无怨言,深知自己的降生不宜,险些要走母妃的性命,对宁妃敬爱孝顺,哪怕饱受漠视与忽略,也从不忤逆。
所以后来,母妃要求他帮个小忙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却未曾想那是他被构陷的开端。他帮的那个小忙涉及到一笔军账,一碰便如千山倒,直接触怒了父皇,被幽禁在深宫。被关起来前他甚至还担心自己的失误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母妃,结果一切都是他想多了,他的母妃非但没有出事,连同身后的宁家,一举成为了太子党。
他是被推到人前的弃子,成为宁家尽忠上位的垫脚石。
直至他幽禁两年才从一个被毒哑侥幸存活的老嬷嬷那得知,他并非宁妃的亲生子,而是出生的时候被调换了。他真正的生身母亲是徐皇后,彼时宁家式微,东宫无储君,皇后又备受皇帝信赖与宠爱,宁妃就买通皇后的贴身侍女,服用催产药,同日生产时做出了遮天蔽日的替换皇子的举动。
最后新帝登基,宁家上位,成为了新朝的功臣。
而他被一杯毒酒赐死,一睁眼到了现在。
“宁妃娘娘!”宫人行礼。
应浮昇被宫人一句话拉回思绪,竟发现藏于被褥中的手正在颤动,有种如若附骨之疽的恨意涌上心头,他攥紧了手指,巡视这周遭的一切,重影消失,人或物清晰地屹立在面前。
六殿下落水一日高烧未醒,未央宫这一日来紧张得很,太医都进进出出好几趟,乍一清醒,宁妃就带着太医过来了。太医搭上应浮昇的脉象,慌张之余面露喜色,细细诊脉后道:“殿下醒过来便好,醒过来便好。”
“娘娘,殿下这是缓过来了!”旁人道。
宁妃面色憔悴,眼睛微红,闻言面露喜色,靠近应浮昇时微微揽起他的手臂,将人拥入怀中,语调激动地说道:“昇儿身体好些了吗?你这孩子贪玩,怎会跑到那地方去。”
“好在太医妙手才将你救回来,你若是出事,让母妃以后怎么办啊!”
胭脂味扑鼻而来,应浮昇耳边的水声撤去,低头看着宁妃过度用力的手,随着衣物摩擦带来刺痛拉回他的思绪,她丝毫没觉得如此用力对一个发烧中的孩童有何影响,短短几句话,看似温和解释,实则谴责他落水惹事,又怪他任性。
宁妃说完,见怀中小人没说话,“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娘娘,殿下才清醒,需小心对待。”太医这才委婉道:“但是能醒来,已然是万幸了!”
宁妃这才恍然大悟,忙问这太医有何需要关注,俨然像是个手忙脚乱的母亲。
周围的太医宫人见状,纷纷安慰宁妃说殿下吉人天相。
应浮昇听着这假模假样的表演,以及周围太医们缓和的目光,终于想起这是什么时候了。这是他幼时一次冬夜落水,险些没有缓过去,太医连夜诊治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一场落水他病如抽丝,还落下病根,而宁妃息事宁人,对外说皇子任性贪玩,又假模假样演着一个好慈母,颇具贤名。
“殿下,可有什么不适?”
半会下来,太医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
几句说辞下来,六殿下竟无任何反应,甚至动都没怎么动。
早听闻宁妃与六殿下感情深厚,昨夜更是陪了一夜,可眼下看来怎么六殿下与宁妃娘娘不太熟悉啊。方才小太监说话都有应,怎么到宁妃娘娘这边,半句话都不说了。
宁妃以往这些话说出,应浮昇早就应是了,可今天不知怎的,应浮昇竟然半会都没反应。旁边太医看向这边来,宁妃微微咬牙,轻声唤着,手更是掐着应浮昇的手,妄图让他做出反应。
坐在床榻上的孩童一动不动,靠在宁妃的怀里,因着发烧嘴唇殷红得吓人,散发间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宁妃,乍然有种厉鬼索命的感觉。宫人们反应过来,想到刚刚殿下清醒时的胡言乱语,不由得有点犯怵。
终于,在太医即将靠近时,六殿下终于开口:“渴。”
“把药端来。”太医道。
太监颂安立马起身,去给应浮昇端药。
端过来时,宁妃接过,她小心地凑到应浮昇的嘴边:“来,昇儿,小心烫。”
话未说完,六皇子身体止不住颤动,稍微往前动时撞在宁妃端药的手,宁妃完全没想到这一遭,温热的药全撒在她的身上,原先华丽的宫服一片脏污,她的表情刹那间控制不住,烫得她跳起来,险些尖叫出声。
周围人脸色大变急忙凑过来,应浮昇看着宁妃,过了一会好似才反应过来,担忧地看向宁妃,“母妃?”
宁妃对上应浮昇,勉强收住自己的表情,“没事,昇儿没烫到吧?”
宫人们赶忙收拾残局,宁妃手烫红了,她咬紧牙关挤出笑脸,还不能去换身衣裳,“太医,昇儿如何了?”
一场慌乱,太医见六殿下缓过来,上前问了几句话见应浮昇皆有回应,退居一边与宁妃说道:“殿下落水,风寒入体,醒过来便好,就是这几日一定要多注意。”
“此时正值宫宴前夕,昇儿的病现在暂缓,若是传出去,让太后老人家过多担心就不好了。”宁妃一脸憔悴,说这话时频频看向榻上的六殿下,一脸担忧:“这几日就劳烦您了。”
“臣明白了。”太医感激地行了礼,要知道皇子落水重病,稍有不慎就是怪罪太医院。
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医,宁妃脸色恢复平静,她忍着厌恶看着榻上的应浮昇,半点表情也不留了,落在应浮昇身上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寻常病患,皆无心疼怜悯,仿佛是来走个过场。
见应浮昇没多少反应,她心想这糟心货怎么不烧傻。
宫女端来新盛过来的药,“殿下,娘娘特意熬了药,盯了好一个多时辰呢。”
宁妃耐心快要耗尽了,念及旁边还有宫人,难得带上一份担忧的面孔,声音也柔和下来:“太后寿辰将至,宫内正是繁忙之际,母妃受任宫宴事宜,你父皇还在前线未归,此时莫要任性。”
她说得口干舌燥,脏污的宫服令她极度不适。
终于在她快要忍不住时,应浮昇才开始喝药。
应浮昇喝下药,宁妃的眉眼终于舒展,见他喝了将近半碗已然昏昏欲睡,便将药碗放在一边,叮嘱其他宫女关注他的情况,交代说殿下需要静养,起身就走了。
宁妃一走,殿内其他宫人看着六皇子一动不动躺着,尤其是他的眼睛扫过众宫人时,隐隐让人犯怵。
听到大宫女说要静养,几个宫人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其他人刚走,应浮昇陡然扣住喉眼,恶心感顿时上涌。
药水全都吐了出来,吓得旁边的颂安急忙要呼太医:“来人——”
应浮昇却在这时候伸手拦住了颂安,他确定把所有药水都吐出来,身体还忍不住恶心颤栗,剧烈起伏的胸腔让他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太稳定。缓了好一会,过往的梦魇逐一消散,他才缓缓看向地面溅开的药渍……
这药是不能喝的,幼时他身体虚弱,说是早产时被亏空底子,就算能顺遂长大,也容易多病多灾。
那时候宁妃很上心,常年令人寻来补药,想要替他养好身体,也是这点应浮昇曾经以为宁妃是爱他的,只是不善表达……可后来他被幽禁深宫,无人依靠,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年迈女官替他诊断,才告知他被深宫秘药残害至深。
它是一种宫中秘药,前朝留下的,女官告诉他这种药太医诊断出来,也只能诊出身体亏空,若非清楚药性,很难发现。可久而久之,身体脏器被腐蚀,神志受到影响,多半是疯了或病死。
应浮昇盯着地面发黑的药渍,看似滋补调养的救命药,是在推他走向绝路。他挪开视线,巡视着周遭奢华温暖的寝殿,下一刻仿佛变成那昏沉阴暗的冷宫禁地,呼啸的风快要撕开他的脑子。
“您烧都没下来,奴这就去找碧珠姐姐,让她再令人熬一份。”
碧珠是宁妃的贴身宫女,颂安说完便要走。
可他没走出去几步,忽地被自家殿下拉住衣摆,他急忙停住怕惊扰殿下,转头却看到殿下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眼里干净,又像是深不见底,把颂安吓了一跳。
“颂安,过来点。”应浮昇道。
颂安愣愣地靠近,刚一靠近,殿下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高热让他吓了一跳,殿下像是在摸着脖颈上莫须有的东西,半天不说话。
“殿下?”
应浮昇感受到脖颈下鲜活的感觉,死不瞑目的头颅有着先前不曾有的鲜活,血液的跳动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掩去异色,过了一会才开口:“无事,你下去吧。”
颂安隐隐有些担忧,见自家殿下想要休息,便只好退下。
外殿因宁妃叮嘱无人进来,颂安一走,格外安静。
这种安静,却是应浮昇最熟悉的,很多年后,他就活在这种逼死活人的寂寥里。
应浮昇披衣而起,他端起药碗闻了闻,随后泼进碳炉里,所谓宁妃特意熬制的汤药转瞬被火焰蚕食,蒸发得一干二净。他走到不远处的铜镜前,见到了现在的自己,年幼的面孔分辨不出未来的模样,过瘦的脸庞满是病气,垂眼时带着几分弱气,明明已经十岁,看起来却像七八岁的孩童,过小的骨相便显得孱弱不堪,易受欺负,稚嫩懦弱,却无后来被利刃割伤的疤痕。
应浮昇浑身高热,可他的心还是一寸寸凉了下来。
这是一张不肖母的脸,若要说一点相似之处,大概眉眼间有几分与他父皇相似,没有一点宁家人宽眉大眼的长相……
他没有死。
回到了幼年时期,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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