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一千零一句》八钱春

9、女爵（三）

　　“一千卢比以及”老爹脸很红，长满皱纹的脸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苹果派，他的声音提高了一档，显然在造声势这方面很有一点技巧，看热闹的人群陷入一波新的呐喊。

　　以及，以及什么？你大脑意外的转起来，一千卢比约等于二百比利，在上城区只能买到半个葡萄蛋酥。

　　伊莱站在你前面，单薄的身体有一点颤抖，他显然很窘迫，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得不这么做，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理智挤出一点可怜又生涩的笑，“客人，你要选哪一样呢？”

　　他把放在后面的两只手伸出来，左手拿着一摞卢比，上面画着绿色的人像，一张是一百卢比。
　　右手抓着手铐，上面还泛着冷色的精密机械光芒，应该价值比一千卢比，等等，你拉回发散的思维，手铐？
　　你晃了晃脑袋，仔细的打量起来。

　　少年幼鹿一样的眼睛写满羞耻，偏偏他仍然要梗着脖子看着你，好像这样能给他带来一点底气，让他的行为显得合理。

　　你实现落在少年美丽的脖颈上，美丽的脖颈线沿着冷色的皮肤包裹在侍者的衣服下，即使你自认很少耽于美色，但也不得不承认，此时少年美得像诗。

　　尽管没有听清‘以及什么’，但仅存的理智让你知道，绝不会是把手铐当做特殊奖品送给你那么简单，手铐并不是简单的手铐，上面精细镌刻的花纹告诉你它的价值显然远大于一千卢比。

　　把两个价值相差太大的东西放在一起让人选择，显然这是并无必要的，也并不能引起人们的狂欢，在旁边呐喊。

　　“大人，请告诉我们你的选择”主场老爹显然喝得也不少，脖子也涨得红通通的。

　　“左手—左手”
　　“右手—右手”

　　人潮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少年站在中间，单薄得像摇摇欲坠的鸢蓝花，只是干净得像一泓圣水的眼睛仍然倔强的望着你。

　　看来当伊丽莎白的小情人可真不是个好选择，你不合时宜的想再来一听黑啤。

　　“左手”
　　你靠在吧台边，半伸起自己的左手背撑住头，你想或许没必要为难他，可怜的小猫儿当伊丽莎白的挡箭牌情人已经是个苦差事。

　　“左手”
　　“是左手”
　　“大人的选择，是左手”
　　周边哄的一声，人们又开始剧烈的讨论起来。

　　“果然是左手”
　　“那些大人们不都这样”
　　“天神！10卢比，我赌赢了”
　　“他们的财富太多了，乏味的金钱对他们来说什么也不是”
　　“给我吧，乏味的金钱”
　　你抚了抚眉角，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难道你想得实在太多，手铐的确是个好交易。

　　“大人，您实在做了个好选择”
　　主场老爹朝你挤眉弄眼，你还在试图解释，你说的左手是伊莱的左手，不是和他面对面的你，的左手，你比平常要倔得多，显示有点因为酒精的缘故。

　　“即使是弄错了，大人，您总不能让可怜的老爹两样都给你是吧”
　　老爹挤眉弄眼，见惯了选择之后好面子的大人们，老爹自觉的递了一个台阶。

　　“不能取下来？”
　　你有点烦躁伸起手，伊莱的手早已经和你拷在一起，少年略带冷意的皮肤因为你突然的动作而和你撞在一起，很快又分开，转瞬即逝的瞬间，但你像氲在海里，火焰一下子被小猫抿唇低头的样子浇灭。

　　这可太坏了，你想，黄昏的光线落在少年单薄的手腕上，无论如何，这不是他的错。

　　“三个小时以后，您来酒馆，我们替您取下来，这期间”老爹的语气严肃起来“在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的情况，您可以拥有伊莱的三小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