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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装神弄鬼 ...

  •   人生头一次敢这么损亲娘,贾赦钻进了被窝,都还有些亢奋。披着锦被,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贾赦眼眸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对面端坐,恍若松柏的贾政,再昂头看看飘着的贾弑天,满脸写满了三个字—求表扬!

      岂料这一人一鬼,比爹还爹的慈爱目光望着他,那犀利冰冷的眼中带着极力控制住的杀气。

      贾海浪见状攥紧了锦被,像是守住了战略要地,而后委屈巴巴开口询问道:“我怼得不对吗?老鬼,不是你说的要学会正视自己审视母子关系?老二,这是因为太太先说贾家不好的。”

      “很对。”贾政看着贾赦说着说着眼角都有些红了,像是从前沉浸在偏心与不偏心问题上,抬手揉揉额头,沉声道:“所以我们需要连夜商议对策,明日恐怕史家会借机发难,而你会孤立无援。太太虽然让王氏主持中馈,但荣府与各府人情往来的礼单却依旧在太太手里。那里有荣府,乃至贾家十分之七的人脉。而这些人脉恐怕尽归史家所有。”

      逢年过节礼怎么送,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即便太太疼他,除却众所周知的四王八公以及姻亲,便没有向他交过底。

      太太要的只是一个完美的,听他话的乖儿子。

      换一句说也就只有像贾赦这种闲的,才有心思琢磨着娘偏心与否,爹偏心与否,妹妹更加喜欢大哥呢还是大哥呢?

      贾大哥闻言很有担当,抬头挺胸:“我不怕!纵然孤立无援,我也听不懂官话……”

      迎着贾政锐利的眼神,贾赦很有自知之明:“也的确听不懂啊。文官一开口没引经据典就不叫文官,特显摆才学。”

      “但明日大朝会对贾家来说是个机会!”贾政笃定,眼眸燃烧着权势的火焰。

      贾赦旋即昂头看向贾弑天,“血契这种词,听起来就专门为大朝会而诞的。”

      他贾赦很时髦的学话本养了个小鬼,用自己的血去供养召唤贾弑天。贾弑天可以鬼魂窝在他的识海里。

      超级酷炫!

      贾弑天冷漠:“我因为逆转轮回身受重伤,无意寄居在此盆。不是我与你有缘,是此乌盆与你有缘。”

      若不是这个来历不明的乌盆,他没准第一时间直接夺了贾赦的舍。

      自己夺自己的,压根没毛病!

      “乌盆案,我懂的,你不用解释太多,不管是盆还是你,目前而言我们都是合作关系。”贾赦挑着自己爱听的话,顺着自己的思路来:“所以你肯定是鬼王吧,赶紧召唤小鬼吧?实在不行,阴兵也可以有的。”

      贾弑天静静的盯着贾赦,竭力的转动鬼气,吹起桌案上的乌盆砸贾赦的脑袋:“你咋不上天呢?还阴兵?当我阎罗王吗?脑子进水了晃晃,话本也告诉你了,玄门不能插手皇家事务,否则天打雷劈!一个鬼,更不可能进皇宫,连沾染些龙气的地方都不成,知道吗?”

      贾政本来想劝架的,但是看着一个虽然阴风阵阵,但砸的声音还轻的,而另外一个早已娴熟无比的脑袋往锦被里一缩,还挺有脑子的反问:“那……那你怎么进敕造国公府啊?敕造懂吗?奉皇帝令建造,我家好多皇帝的东西。”不由得眉头一挑,盘腿端坐,静静看戏。

      贾弑天一噎,咬牙切齿:“因为你姓贾。”

      说完简单举了个例子:“你我有血契,你身为贾家之主邀请我入内,我自然可以入内。若我跟贾政签订,那我便进不了敕造国公府。”

      “那隔壁宁国府你就进不去?”贾政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那贾赦名下所有的产业,比如金陵祖宅商铺,你能瞬间前往吗?”

      贾弑天一扭头,将乌盆往贾政身上砸:“你们可真一个比一个敢想!我说了,现在受伤!”

      “也就是说你伤养好后还是可以的。”贾赦飞快抓住话语中的重点,拍着胸脯宽慰道:“不要怕,贾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道士。我爹昔年的替身张道士可是被上皇尊为大幻仙人的,还有隔壁马上就要出家的敬道长。再说了等十几年后,不还是有补天的石头嘛。肯定大补的!”

      作为未来补天神石的爹,贾政也很笃定的点点头,不急不缓开口:“那块玉有用,乃至贾宝玉你可以直接生吞了他。也算他为贾家做贡献了。我贾政嫡长一脉皆在不说,光天生异相,生而携玉,就足够我掐死他了。因他一人累及全家,不可能。”

      顿了顿,贾政似想起了什么,反倒是急上了,目光审视着贾弑天,“明日,你能贡献出什么力量来?否则你不配我贾家家主日日喂养。”

      “明日你要达到什么目的?”

      “挟他们想要荣宁一贾军中的人脉香火之事,逼当今给宁府爵位。”贾政目标清晰明确:“荣宁一贾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贾赦听完之后,弱弱举个手,眼底迸发着怒火:“我……我想要光明正大那种报复,就好像当今先前仗着奏折程序问题,直接换了我爹的遗折。我们有苦都说不出来!”

      贾弑天听完哥俩的目的后,沉默了半晌,很无辜的飘低了些,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贾赦,一字一字,发自肺腑问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没涨智商,没涨!

      就多了五千年的阅历而已!

      贾赦莫名,挠挠头,看向比自己稍微智慧一点点的贾政。

      贾政也很不解,看着忽然惆怅起来的鬼。这鬼不会就名字取得霸气些,实际上干啥啥不会,啃血第一名吧?

      贾·马甲弑天·鬼赦见状缓缓吁了口气,再一次飘飘然升起,俯瞰了眼从前的自己,啧啧了两声,语调高深:“要不然,我们装神弄鬼吧?”

      “……你把那个吧去掉,否则显得你有点外强中干。”贾赦一听这腔调,拍拍手。这个调子他太熟悉了!

      贾弑天再一次拿盆,“屎盆子活该扣你头上!”

      贾政:“…………”

      相比时不时爆发怒吼的商讨氛围而言,荣庆堂内明显显得正经多了。史世爵作为晚辈,乃贾史氏亲侄子,哪怕深夜在后宅,御史也没什么可挑刺的。

      “姑姑,明日来势汹汹,恐怕会牵累姑父,影射其军饷后勤。”史世爵说道最后,目光带着些小心翼翼看向了贾史氏。

      他姑姑算得上女中豪杰了,就是听说挺喜欢贾代善,以致于敢直接拒绝入宫选秀。所以还有点让人踌躇。毕竟,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挺没理智。

      没错过史世爵眼里的那一缕担忧,贾史氏拨弄茶盏的手顿了顿,垂眸敛去了眼里闪过的一丝嗤笑—当皇帝的贵妾,除非成了太后,否则哪里有成为贾代善的正妻来得顺遂?

      摆出了一副黯然失神的模样过后,贾史氏才缓缓开口,打破了屋内的静谧,目光清明中带着精芒算计:“那也是贾赦无能。等日后事情水落石出,总会还你姑父一个公道。上皇不会寒了忠臣的心,皇家需要颜面。”

      听到这话,史世爵缓缓松口气,悄声说来:“父亲揣摩上头还想以此试探试探贾家,决定宁国公府的爵位继承。毕竟这事,也不能在拖延了。”

      全大周也就出了这么一家一门双国公。

      想当年跟随太、祖爷打天下的一杆武将文臣,论功封爵,为四王八公十二侯三十六伯。论爵位,该是异姓王最是权势赫赫。可偏偏八公里有两公—宁国公和荣国公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下子风头就盖过其他人。

      据说,若不是有两兄弟,初代宁国公贾演功勋也够得上册封为异姓王,而不是宁国公居八公之首。

      贾演之子贾代化因年龄问题,也算得上是随着父辈打天下的,后来在定国战役中受了伤,便未再领兵作战,故而军功不算高。但他几乎一生都在京,履历惊人。乃大周第一任御林军指挥使,当过京城节度使,还是兵部尚书,甚至都入过阁。等其独子贾敬高中,打着旧病复发的旗帜早早退了下来。

      进退有度,果决无比,算得上能人了。

      据闻太上皇,也就德熙帝昔年还称过其为老哥。是太、祖爷留给德熙帝的武将。

      也是因此,即便其子贾敬是废太子伴读,宁国府依旧没被曾经怒火燃烧的德熙帝清算。

      但也仅仅如此。

      贾代化因堂弟贾代善救驾中箭而亡,撑着病体入宫求见了一回,回来没过多久也亡故了。等宁府一出孝,贾敬上了出家的折子,想要把爵位传给贾珍。

      这事,对于当今而言,应该算个台阶了。给个恩典,光明正大削了宁国府的爵,敲打四王八公老牌勋贵。

      可偏偏过去了一年,当今还未有批复。

      “所以你们就想以荣府为靶子,试探帝王?”贾史氏闻言,抬手指指高悬的月亮,暗示上皇所居的大明宫,漫不经心中带着笃定:“只要太上皇在一日,宁国府的爵位迟早是要给的。明日,我劝你们不要过分借题发挥,否则太上皇老了老了回忆往昔,那苦的只有那些上奏的。”

      瞧着说着说着神色肃穆的贾史氏,史世爵因为这姑姑是在因先前之事敲点他,垂眸,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多谢姑姑指点,我回去会转告父亲的。”

      看着恭恭敬敬,却压根没把她话放在心上的大侄子,贾史氏揉揉头,再三告诫:“一定要转告给你爹,我大哥。大哥会听我的。毕竟没有人比我更知晓情份,合理利用情份的好处。”

      “是。”

      又聊些琐碎之事,史世爵告辞离开。

      拒绝了上马车,史世爵抬眸定定看了眼荣国府大门正中高悬的匾额,笔走龙蛇六个大字—敕造荣国公府。在晦暗的夜色下,这被灯笼照耀的大字恍若金子,熠熠发光。

      而往东走,还有并肩而立的宁国公府。

      两府霸占了整整一条街,名曰宁荣街。

      何其的权势煌煌。

      可惜都成昨日黄花。

      史世爵脚步在街口站定,回眸看了眼那高悬着灯笼,在黑暗中依旧看得出轮廓的两府,缓缓张口,念道:“贾家。”

      眼里闪过的阴鸷被黑夜所遮掩个彻底。

      ===============

      翌日还未天亮,整个天地都还漆黑一片,荣国府的东院便点燃起了盏盏灯笼。

      贾赦被尽忠职守的护卫们直接从被窝里刨了出来,沾着冷水的帕子往脸上一抹,彻底把贾赦惊醒了过来。

      冻醒了的贾赦被穿上一等神威将军爵袍,眼眸瞟了眼一夜未睡,但看起来精神奕奕的贾政。

      没忍住自己的困顿,贾赦纳闷:“政啊,卯时去衙门,哥哥还能理解。但是大朝会,得寅时。知道这什么概念吗?”

      鬼都没起床!

      用鬼的二十四小时来算,现在才三点钟啊啊啊啊!

      “以后你要是得势了,得天天熬夜得起得比鸡早,你会老的。”

      “我宁可这般忙碌老死!”贾政放下碗筷,转身去拿乌盆。看着那满满的灰烬,毫不犹反手一扣。

      说起这个鬼养伤之道,除却烧香烟蜡烛,就剩下功德这条。对于贾赦这个宿主而言,那肯定是烧钱容易。

      瞥了眼如此积极的办事,吃饭一点都不积极,享乐更不积极的弟弟,贾赦迎着人催促的目光,伸手抓了两憨态可掬的小猪包进衣袖,又狼吞虎咽往嘴里塞饱腹的窝窝头。

      大朝会每月初一召开,例行会议,诉说各部半询要务。在京凡四品以上官吏与大小爵爷都要参与。

      乌压压的一片人,各大部门轮流说一句都得花费上一个时辰。若是有争执的话语,那就得站上一个上午。

      腿酸死了,还容易饿肚子。

      皇帝还有瓜子点心嗑,他们只能干饿。

      要命的是,为了不如厕,还不能喝口豆浆,连粥都要算着喝!

      所以只能吃这种干粮。

      想想日子就苦!

      哀哀怨怨着“手里捧着窝窝头,碗里没有一滴油”,贾赦被上了爵车,被下了车。

      狠狠瞪了眼左右两彪形大汉,贾赦看了眼那长又长的宫道,慢慢吞吞抬腿自己迈步走,入待漏室,也就是群臣等待上朝,整理仪容之地,寻了个角落空位,补眠。

      看着如此坦坦荡荡入座假寐的贾赦,在场的朝臣们神色都有些微妙。这待漏室说大也不大,位置上基本都是固定的。敢坐下的,基本上都是手握实权的,三品官以上。当然,实权的爵爷不受限制。

      但问题贾赦不过区区一不入流的爵爷,还是虚爵。

      作为贾赦的舅舅保龄侯看到这一幕,眼眸幽幽一沉,像是一副被外甥连累了,带着些尴尬垂眸。

      看着连贾家的姻亲都这么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不少人互相使眼色。

      原本不过是轻声的嗡嗡声,渐渐的声音倒是越说越大。

      有几个本就年轻气盛,在某些有心人的鼓动之下,对贾赦此等行径不怒可恶,生气起来,语调一时间都没有控制住:“即便贾家有功于朝,但作为功勋后裔就该以身作则才对,岂可行事如此轻浮!”

      “我等身为御史,有权行使监察之责!”

      “说起来约莫这细思极恐啊,贾家大少行事向来浪荡,出手极其阔绰。就算荣公战功赫赫,所获站利经得起如此积年累月的花销?”

      “李大人所言有理啊。这贾家钱财从何而来?”

      “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啊?”贾赦唰得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在门口那一团交流的愣头青们,望着那一张张不认识的年轻却又苍老的面庞,撇撇嘴,鄙夷:“你们老子娘没告诉过你们,别以为自己科举高中了就是能耐上天了。”

      “几个穷酸,也不看看你们的脸,在看看本爵爷的脸。”贾赦抬手拍拍自己如花似玉的嫩脸蛋,极尽挑衅之能:“知道什么叫出生吗?这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文不能提笔,武不会扎马步,冬天怕热,夏天怕冷。”

      “只读三字经,却能让你们跪地!”

      拍拍自己的爵服,贾赦勾起一抹明晃晃嘲讽的笑容,回眸睥睨了眼满屋神色各异的朝臣们:“想扒下我贾赦这身爵服吗?”

      满屋死寂。

      保龄侯像是被气狠了,一拍案,沉声喝道:“贾恩侯,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仗着你父祖的荣耀吗?还不道歉。”

      “保龄侯,你也是仗着你爹的爵位才当侯爷的。”

      “你简直是孽障!你娘哭诉我还不信了,没想到你真以为自己得了爵位就能耐了吗?”像是被气狠了脱口而出后,又惶然害怕了起来,保龄侯朝左右抱拳,“见谅见谅,也是我一时情急。”

      “保龄侯您严重了。”

      “恩侯这个性子啊的确有些狂傲,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保龄侯作为贾赦的舅舅亲口说的不孝,那还有假?此等纨绔,我等定要好好上奏参他一本。”

      “参一本。”

      看着这群情激动的,贾赦呵呵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挥袖,跨出待漏室的大门。

      见状,保龄侯眼眸微微一顿,总觉得贾赦的言行举止好像有些揣测不透。正脑海将自家大儿子的转述所见翻来覆去的琢磨时,就听得一声带着肃杀的静鞭之音。

      原本还激动的群臣们闻言纷纷整理仪容,等待迎接圣驾。

      岂料还没等来第二次静鞭的声音,就听得一声“轰隆”的声音,像是春日里第一声春雷炸响,震撼整个山谷。紧接着这声音恍若战鼓,颇有节奏的被敲响了起来。声音之洪亮,像是整齐的划一的动作,随之从皇宫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这……登闻鼓?”顺天府伊率先回过神来,面色刷白。

      时下有老百姓爱告御状,千里迢迢而来,但分不清哪一部门是哪一个,总爱往他们府衙敲鼓鸣冤。

      明明他们也是地方府衙啊!

      “登闻鼓。”刑部等有司衙门也回过神来,身形僵硬,面色发青。

      登闻鼓一旦被敲响,按着太、祖令所定,得三司会审,帝王旁听。大周朝立朝六十余年了,登闻鼓除却太、祖爷定律法,名程序那一回被敲响试音,还从来没被人敲响过。毕竟,小老百姓不会知晓具体的程序规矩,而朝中人谁用登闻鼓当工具啊,一旦动用,稍有不慎反自己伤筋动骨。

      文武百官们:“…………”

      被登闻鼓拦在半道上的皇帝:“…………谁?”

      不用派人去查,下一刻敲鼓之人已自报姓名—

      “我贾赦,荣国公之子,现袭一等神威将军爵,八公后裔,因不堪父亲被辱,被污贪污军饷,敲登闻鼓,状告御史台的官吏!”

      作为一个将军的崽,其他不会,但是战鼓还是会敲的,军号还是会喊的。

      贾赦双手敲着十分有节奏,让人听着就热血澎湃:“太、祖令,涉开国勋贵四王八公后裔,若敲登闻鼓鸣冤,太庙公审!原告若乃诬告陷害,夺爵,永不录用,若证有事,诛被告杀三族!祖宗共鉴,若违此誓—”

      故意拉长了音调,贾赦狠狠一咬牙,咬破唇畔。

      嗅着入鼻的血腥味,贾赦抬眸看了眼西边,望着那依旧黑暗的天色,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天诛地灭!”

      伴随着最后一个词,忽然天空传来惊雷之音。

      闪电雷鸣,高悬在天,振聋发聩。

      所有人:“…………”

      贾赦敲的更起劲了。

      你品,你细细品,我二弟,工部的。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个鬼和二弟解决不了。

      如果有,我还有祖父!

      太、祖爷扛把子的兄弟。

      还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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