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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我们一起参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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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泽也语不惊人死不休。
云昀当场就甩了脸子,直言自己宁愿去死也不卖女求荣。
他气得浑身颤抖,竟将素有的礼仪抛到九霄云外,也顾不上生死,当即握着拳头想揍人。
楚茵怕他气出个好歹,一个劲儿地拍他胸脯,给他顺气。
叶老爹抿了抿嘴,不好当面说什么了。
云疏雨才十二岁,宁远泽提出这个要求属实过分。
云疏雨神色古怪地看着宁远泽,从容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宁远泽玩味一笑,点头同意了。
云昀想要阻止,云疏雨耐心劝解了一番,这才和宁远泽避开所有人,单独去了一边。
宁远泽还记得云疏雨力大无穷,刻意派了士兵把守,既防止有不识相的人过来打扰,也防止云疏雨对他出手。
云疏雨不在意这些细节,说道:“宁世子,你才十四岁对吧?”
他的脸上挂着笑意,道:“不错。”
云疏雨很严肃,平日那双漫不经心的眼睛,现在格外真诚:“你出身贵族,应该知道过早沉迷女色容易变太监。”
宁远泽嘴角抽动,笑意尽消。
有些人一开口就令人想要打她一顿。
云疏雨继续真诚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绑在你身边。你千万别说我很特别,你喜欢我之类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宁远泽惊异地看着云疏雨。
云疏雨也直直地看着他。
十四的少年已初具风华。他不是小说里那种冷冰冰的男主,没有冷如冰山的气质和面容。相反的,宁远泽的长相十分大气,单单站在那里,便有清风明月入我怀的清贵之感。他如神祗,令人忍不住心生向往与崇拜,在原书中是个万人迷的男主角。
宁远泽抬眼望着连绵的山峦,好似郁郁不得志,叹道:“如果我说是呢?”
云疏雨的表情在说她不信。
宁远泽轻笑一声,说道:“你为何不信呢?一个男人想让一个女人留在身边,除了喜欢,还能有什么原因?”
云疏雨的小脸皱了一下。
若是末世,男人对女人倒真的不一定是喜欢,还可能纯属为了泄欲和当口粮。可这里是古代,宁远泽什么都不缺,倒真有可能是喜欢她。
“宁远泽,我只说一遍。”
“什么?”
“不管你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我只知道,你若做个好人,一生定会顺遂。”
宁远泽定定地看着云疏雨,沉默半晌才问道:“你是在祝福我?还是在告诫我?”
云疏雨毫不扭捏:“都是。”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喜悦,嘴上却说:“本世子出身高贵,自然一生顺遂。”
云疏雨的眸光暗了暗,好似累了,随地找了一块青石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邀请宁远泽一道坐下。
宁远泽的眼睛动了动,瞥见自己镶了金丝边的白衣,脚没动。
云疏雨也没有再次邀请,只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总是信任不起来吗?”
“为什么?”他出身高贵,随随便便就能让她山鸡变凤凰。可她为什么除了不知道他身份时友好,后面都态度很差的样子呢?
“我并不嫌弃你的出身。”他补充了一句。
云疏雨说道:“我能席地而坐,叶栩生也能陪我席地而坐,你不能。”
宁远泽刚迈步,想用实际行动自己可以,却被云疏雨制止了。
“我相信你现在能坐下来。但已经晚了。”
宁远泽似笑非笑,颇为不屑。
云疏雨看懂了,叹息道:“人在初次面对一件事的时候,第一个选择就代表他的内心。你在山里营地,没有选择和我共进退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我和你不会是一路人,也不会是朋友了。”
宁远泽的表情有些变形:“我从不做无谓的牺牲。”
云疏雨赞同道:“山里的事的确不怪你,你的想法也没错。在任何条件下,生命都是最重要的。”
宁远泽眼睛微量,问道:“那你是同意我的提议了?”
云疏雨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任何条件下,生命都是最重要的吗?你是只顾自己,不顾你的爹娘?”
云疏雨从青石板上起来,拍了拍屁股,问道:“你调查清楚矿山的真相了吗?”
宁远泽没答,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云疏雨也没追问,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老百姓的苦,或许我们有可能做朋友。”
她说完就走,完全没有继续听宁远泽说话的意思。
宁远泽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漾开了自己没觉察的似水笑意。
初见时,她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云疏雨属于他。他见她能从藤甲兵手中活下来,料想她是有本事的,可以圈养起来,所以他会做出亲自跑来村里提亲的荒唐事。
不过,他从未想过娶一个乡下女子为妻。一切不过是他闹着玩而已。可当云疏雨十分干脆地拒绝他时,他才第一次正眼瞧了她。
这名女子,还挺有趣的。
可惜还是天真,不知天下男子皆薄情,逗她玩而已。
他倒是很期待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小未婚夫背叛她,她会作何反应了。
*
叶栩生上一世的离开,是在退婚后。影卫们带着他一起伪装商队,拿了路引,一路顺利地出了涅槃国地界。
可这一世有些不同。
老余去县里见了县令,县令却始终不肯批准。
老余使了些银子,好不容易才打听出现在整个江北县都在宁世子的掌控下。
县令曾帮着郑王隐瞒奴役百姓的事,此刻正等着宁世子发落,不敢有任何动作。
似乎光明正大地离开这条路被堵死了。
叶栩生暂时没辙,只好了回了家中。
他一回家,云疏雨就抛给他一个惊天炸dan.
云疏雨说:“生生,我们去参军吧。”
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云昀和楚茵,反倒是避着叶老爹和崔氏、叶玲琅的。
三人都很震惊,云疏雨这是闹的哪一出。
叶栩生震惊很久才问了一句:“你说的‘我们’,不会是指我和你吧?”
云疏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多少难以接受。但听我说。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宁远泽这个人,看着人畜无害还挺有仙气,但是狠起来连自己都下得去手。我不知道他想对我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生生是我未婚夫君,他为了达到目的,肯定会对生生下手的。我估计他现在已经封锁我们的其他出路了。我们要离开,只剩参军这一条。”
叶栩生十分诧异。
小精怪算得真准。宁远泽的确已经把控了整个县。
“疏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宁世子是那样一个人,你肯定是走不掉的?而且,你的女儿家身份拆穿的话,会牵连伯父伯母的。”
“我当然想过。所以你和爹爹先去参军,我偷偷跟着你们。”
叶栩生又沉默了。
云昀不赞同地说道:“先不说你能不能跟上队伍,就算跟上了,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吃什么喝什么?万一被发现了,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
叶栩生道:“疏疏,这样行不通。”
楚茵也不赞成。娇滴滴的女儿家长途跋涉去送死干啥呢?云昀送死也轮不到女儿。
云疏雨见家人和未婚夫都强烈反对,又争取了一番。可惜没成功。
叶栩生让她放心,说是自己会想办法的。
*
抓壮丁就在五天后,衙役会按照官府名册上门要人。
叶栩生在回家的第二天亲自去县城。
他刚出了村子,就见叶玲琅在路边等着他。
叶玲琅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表哥”。
叶栩生如同平常一样,不带什么感情地问了声:“你特意等我?”
叶玲琅点点头,手里绞着一块绣着鸳鸯的帕子。
“宁世子让你来的?”
叶玲琅急忙摇头,否认道:“不是的,是我想来的。”
叶栩生不解。
叶玲琅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说道:“当初宁世子想让我帮他搬救兵的时候,给了我这枚玉佩做信物,凭信物可以自由出入江北县,甚至整个涅槃国。”
“你要给我?”
叶玲琅收回玉佩,说道:“表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叶栩生不知道。
叶玲琅的眼眶骤然红了,清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含泪道:“表哥,我自小倾心与你,我与你,本该是一起的。”
叶栩生心脏一颤,莫名的心疼又一次浮现出来。可,不该是这样的。
叶玲琅泪眼婆娑:“表哥,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叶栩生摇头,道:“我要参军的,不会离开。”
叶玲琅道:“你我青梅竹马,你便是眨一下眼睛,我都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表哥,你骗不过的。”
叶栩生皱眉,不悦道:“你又打算帮宁世子做什么?”
叶玲琅闻言,怔愣良久,悲悲戚戚地说道:“叶大哥,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叶栩生一愣,眼里充满了不解。
“云疏雨不是云疏雨,她会害你的。你和我走吧。我能送你出涅槃国。”
叶栩生的神经在瞬间绷紧了。“你不是叶玲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