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栖之处是你》三妻

3、你给了我一个不俗气的答案

　　林荫下两道靠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突然传出男孩清脆的笑声，身旁的知性女子看着偷笑的少年“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一反最初的局促模样，咧嘴一笑“只是觉得学校那帮小子估计会打死我吧？”这样的笑容让苏艾有几分失神——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以前的赵珞璟永远都是捉摸不定，危险得让人着迷。
　　“对了！要是我姐姐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啊、不过……这么快就见家长好像不太好吧”小心翼翼的口吻。女子抓起他的手，温柔体贴地说“怎么会，我很期待见到你姐姐。”男孩抓抓头发，脸有些红“那就好，你和我姐姐一定聊得来。”
　　“……为什么”
　　“怎么说呢，感觉……你们都是那种温和有气质的女生，不过……
　　到底不一样。”纠结的双眼忽然如星辰般沉浸。苏艾心跳兀地一漏，干涩地询问“哪儿、不一样”少年慎重地看着她的眼睛，爱意仿佛都要溢出“姐姐是悲观主义者，而你……令人看到无限的希望。”埋葬在心底的不甘涣然冰释，委屈再也藏不住。“诶诶、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手忙脚乱的少年急得跳脚。苏艾只是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得流。赵珞璟，你怎么又让我动心，你以前……为什么不是现在这样呢？！
　　今天两人出来看烟火，嘈杂的人群中“珞璟，请容许我问一个俗气的问题。”少年抓紧她的肩膀以防被人潮冲散，低下头靠近她嘴边，苏艾不禁收紧手心“如果我和你姐姐一起掉入悬崖，你选谁”没有长久的沉默，耳边愧疚但坚定的回应刺进她的心脏“姐姐。”
　　果然啊，你还是选择了她，这样，我也不会内疚了。女孩破涕为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不俗气的答案。”谢谢你，没有周璇，没有求全，没有……那么爱我。
　　赵珞璟没有说的是，他的良心不会容忍自己抛弃姐姐，但他心甘情愿与她一同坠入深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眉头紧皱的西装男士松了松领带，眼底尽是不耐。
　　“没想怎样啊～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少女双手撑着脸颊笑靥如花。这副毫不在意的态度显然激怒了男子，冷笑一声“莫小姐，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取代安安”以为的要挟并没有出现，对方无奈却倔强的回答
　　“就凭我比她爱你！”那双装满星星的眼睛仿佛孤注一掷一般，恳求他能有一丝动摇，而他……的确动摇了。扶额劝道“小莫，我可以让孩子在严家受到最好的教育……你知道，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少女搅动手中的汤匙，勾起的嘴角逐渐下落“要不这样吧，如果笛安姐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放手。说、到、做、到。”不容男子拒绝续而说道“我希望你幸福，严栖。”
　　“……”
　　这是莫陌最后的争取，是严栖心脏的裂缝，也是赵笛安痛苦的开始。
　　“莫小姐是想用孩子绑住严栖吗？”问话的女子高雅矜持，端起一杯咖啡神情静默。
　　明媚少女恶劣一笑“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么办，赵小姐。”
　　赵笛安没有笑，只是如审判者一般下令通告“那我只能和严栖一起抚养属于严家的孩子了。”
　　啪！“赵笛安，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副高傲姿态！你以为自己是谁说你是被包养的情妇都绰绰有余！”恶毒□□的言语向她万箭齐发，脸上火辣辣的痛处愈演愈烈。她终于脱下淡漠的面具，双眼冰冷骇人，与多年前倔强骄傲的女孩重合“只要我一句话，严栖就会放弃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信、你可以试试。”
　　身后有杯子和桌椅碰撞的怒骂声，耳边的寒风飒飒作响，赵笛安走在路上，不生气，不委屈，只是心里空荡荡的。她还剩什么呢？自己本来就是被剩下的那一个啊……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灯火阑珊，有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那双眼睛中的欣喜不加掩饰“姐，你怎么来了？”赵笛安没有说话，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也许是风吹得眼睛酸涩，眼泪无声落下。
　　赵珞璟心猛的揪了一下，可脚就像嵌在地上一样，迈不出去，退不回来，只能无能为力地收紧掌心——汽车鸣笛突响，终于，得到解放一般上前抱住差点要消失的赵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