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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章 ...

  •   白飞觉得自己伤的根本不严重,陪床什么的更是小题大做。他央求着老四回宿舍睡,抿着嘴“呜呜”了半天。

      老四半躺在旁边的小床上手指敲着键盘,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单薄的嘴唇只吐出两个字,“闭嘴。”

      白飞被哽的打了个嗝,老老实实地趟了下去。

      病房的暖气吹在人身上,不冷不热很舒服,白飞盖着被子呼吸渐渐平缓了起来。老四捏了个纸团轻轻砸了过去,没有反应,应当是睡着了。

      老四关了电脑下床活动了下身体,对着白飞的额头弹了几指头,这才笑着伸懒腰出了病房。

      夜晚的二院很是安静,只有走廊上的一盏白灯亮着发出微弱不刺眼的光。

      前台的值夜小护士见老四出来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还未开口问就被老四挡了回去。他摇了摇头,拿出烟,“我去吸烟区。”

      老四下了楼梯,长腿迈过了吸烟区仍未停,一直到了那个用警戒线围着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现场还有些未清理干净,白色墙壁上隐约能够看出一点儿血迹。

      老四咬着未点燃的烟,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黄色纸叠成的三角形,拆掉上面的红线,打开后正面是用红色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像。

      这是在网上认识的那个网友给他寄过来的,说是有驱邪安神的作用,他一直戴在身上。

      老四想了会儿还是拿出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很快将符纸吞噬。他记得网上那人说过,这纸以前也被用在案发现场,能够安抚惨死之人的怨气。

      老四长舒了口气,点燃了烟返回吸烟区。但愿能够安抚……余欣然。

      森市,半山腰一栋几乎与黑夜融在一起的别墅里。躺在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红色的流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他将右手举在眼前,原本拴在小拇指上那根透明的红线消失不见。他笑了声,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戴着眼镜抿着嘴一脸严肃的小男孩儿追着他喊“神仙”的模样。

      过了会儿,他收回手,翻身闭眼又睡了过去。

      老四抖了抖衣服,等烟味散了差不多才回了病房,然而并没有在床上看见白飞的身影。

      白飞的手机还放在床头,那应该没有出去,难道是在厕所?

      老四敲了敲洗手间的门,“白飞?”

      没人应。

      他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反应。

      老四皱眉捏着门把手转动了下,没有反锁。

      “我进来了啊。”他怕白飞再出什么事情,直接拧开了门,一脚踏了进去,溅了满鞋的水流。

      “妈/的!白飞!”老四看清里面的景象后直接冲了过去。

      白飞身体瘫软在地上,整个头却埋进了马桶里。马桶还在不断的冲着水,水流溢出盖了整个地板。

      老四掐着白飞的后脖子将他提了出来,白飞闭着眼睛,已经没了意识。

      医生来的很快,几分钟后,白飞睁开眼睛一脸茫然,他只觉得不光嘴疼就连嗓子也疼的厉害。

      “唔。”他望着旁边的老四,我这是怎么了?

      老四被他气的没话说,半晌,才干巴巴地问道:“马桶里的水甜不?”

      “什么意思?”白飞嗓子疼的不能说话,他拿过手机在上面打字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生无可恋。

      “你真的记不起来了?”老四问。

      白飞摇了摇头,举着手机,“我这算是梦游么?”过了会儿他又疯地“呜呜”了起来,自己居然喝了马桶水!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总觉得自己喉咙,口腔里有股子挥散不去的臭味。

      白飞一刻也忍不了,趴在洗脸盆上用独手小心翼翼的刷了十几分钟的牙。

      老四看着心大的白飞没说话,这玩意儿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这么一打扰,已经凌晨三点多。

      白飞又重新躺在床上睡着了去。因为有刚才的教训,老四留了一盏小灯,半靠在床沿上,眼睛盯着白飞,没敢睡。

      果不其然,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没到一个小时,就见在微黄的灯光中白飞闭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是闭着眼睛,但行为却没有受阻。他利落的下了床,避开了阻挡物,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经过老四床的时候还勾着嘴偏头“看”了老四一眼,只不过没有睁开眼睛罢了。

      坐在床上的老四后背一凉,胳膊上汗毛只起,但是他没有动,他想知道“白飞”到底想干什么。

      白飞直愣愣地举起独胳膊缓慢地推开了窗户,凉风破开了暖气呼啸而进。就在白飞抬脚的那一瞬间,老四抄起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扑过去一巴掌拍在了白飞的后脑勺。

      那是一张黄色的符纸,跟他之前烧的那张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是,这个是复制的。他拿到符纸之后下一秒就是去打印店复制了若干张。虽然威力不怎么样,但好歹有点儿用。

      白飞身体一软,“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老四跨过他的身体关紧了窗户,随后上了床。一直到天亮,地上的白飞才迷迷糊糊转醒,自己爬回了床上。

      .

      “反正他晚上不怎么老实,可能有些梦游,尤许你一定要看好。”老四跳着将马桶那一段简单地说了下。

      “这是摔坏了脑子?”饼哥岔了声儿。

      “也是,正常人谁去喝马桶水。”老四说完,三人都笑了笑。

      晚上没有晚修,尤许买了饭打包直接去了二院。

      出餐厅的时候,因为人多,他被挤得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但是买好的粥却整个翻了过来撒了那人一身。

      “不好意思。”尤许捡起地上的盒子,急忙道歉。

      “没事儿,不用道歉。”很好听的声音,低沉且有磁性。

      尤许抬头看过去,男人身材颀长,要比一米八的自己还高出一个头,鼻梁高挺,眉峰有些凌厉但骨相极为好看。他穿着一身西装,背脊挺直,宽肩窄腰,一手掌着大提琴的盒子,像是刚演出完的模样。整个人的气质跟着嘈杂的餐厅格格不入。

      男人见尤许正在看他,于是弯着眼睛朝他笑了笑。

      尤许拿出湿纸巾,“实在是不好意思,您擦一下吧。”

      “谢谢。”男人伸出手接了过去。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比大多数人的手都要赏心悦目。

      “你如果有急事就走吧。”男人开口说,“也不怪你,毕竟餐厅人这么多。”

      尤许想着还在医院“嗷嗷待哺”的白飞,抱歉的笑了笑,提着饭盒转身走了。

      就在尤许转身地瞬间,男人一直放在后背的那只紧攥的手松了开来,一把细小的钥匙掉在了地上,尖头还带着血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在碰到那人的一瞬间就把他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盯着远处尤许的背影,眼神炽热而强烈。手上的湿纸巾仿佛还带着那人身上的气味。他手指摩擦着,光是这样就感觉自己某个地方快要炸了一样。

      他低下头,颤抖着虔诚而又变/态的吻着湿润的纸巾。

      终于碰到他了,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方式。

      一直到看不见尤许的身影,男人才离开,只是走路的步伐有些僵硬,灵魂与身体唱着相反调。

      尤许给白飞买的大多都是流食,里面加了些碎肉。

      白飞仍旧吃得泪流满面。

      他哼唧着,用手机打着字,极力地控诉老四的罪行:譬如他吃鸡排,猪排,牛排,而自己只能和白米粥,黑米粥,红薯粥…………

      尤许笑着收了碗筷,“明天就能出院了。伤养好了吃什么都行。”

      天黑的早,九点多的时候走廊上就没了什么人,医院渐渐安静了下来。

      尤许拿着衣服进了病房里的洗手间。

      毕竟是单人病房,洗手间不算大,只能容下一个人。

      尤许抹干净了镜子上的水汽,几天没管,下巴上冒出了些胡茬子。他支着腰/身,离镜子又进了些,不经意间露出浅浅的腰/窝来。

      从后面看,蝴蝶谷连着腰/身再往下延绵出诱/人的弧线,两条笔直白皙的长/腿支棱在那儿轻而易举就能夺人心神。

      尤许正刮着胡子,只感觉后/腰一阵战栗,仿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拂了过去。顺着那条线然后是圆/润/挺/翘的……尤许猛地一惊,迅速回头,只见洗手间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冷风不停地从里面灌进来。

      尤许穿好衣服走过去关了窗户,刚才的不适感消失不见。

      出来时,白飞躺在床上已经睡了下去,还没有发生像老四说的那种情况。

      尤许擦干了头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外面万年青的影子印在窗户上,风一刮便摇曳不止。尤许拿了外套,轻手轻脚关了房门。

      站台值班的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她们都知道,那个407病房住了个大学生,大学生的朋友们更是个儿顶个儿的帅哥。

      昨天是个高冷严肃的禁欲眼镜男,今天是个眉眼如画的长腿温柔小哥儿。所以护士们都对他们挺不错。

      “去吸烟区么?”护士姐姐问了句。

      尤许怔愣了一秒,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抽烟。

      走过吸烟区,再下个楼梯就能看见那黄色的警戒线。

  •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见评论了,真的不打算评论一下么?(真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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