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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初次恋爱请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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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默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穿着黑色的谎言斗篷踏着阴影走来，停在星月小队住宿的旅馆前，抬头看向旅馆的窗户。
好几间房间亮着灯，那是大多数人类向往的光明，可惜他是个天生就该生活在黑暗里的生物，黑夜才是他的母亲。
艾默不喜欢太亮的东西。
踏入灯火通明的旅馆时，他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那个被光明眷顾的女子，是他的救赎？”艾默嘴里轻轻地哼着吟游诗人爱唱的曲调，却在最后使用了疑问的口气，带着嘲讽。
艾默笑了笑，继续哼了起来，轻快活泼，好像在歌颂什么美好的事物，又像是自我催眠：“啦啦啦，我是黑暗的信徒，不需要光明的救赎。”
他走上楼知道过了嘈杂的一楼再说些什么，难免会被听到，于是直到推开门，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回来了！”克里斯汀连忙跑到艾默面前，她现在才算理解艾默那句“多余”是什么意思，巴不得赶紧有个同伴来和她分担一下围观的尴尬。
片刻后，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克里斯汀又微微降低了声调，柔声礼貌地问道：“艾默先生，你查到什么了吗？”
艾默被克里斯汀少有的热情吓得退后了一步，用夸张又轻佻的语气说道：“小姑娘，你这么热情，会让我误会的。”
不过克里斯汀没领会到，只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向艾默。
艾默泄气地怂了怂了肩，放弃了解释，干脆直截了当地说：“消息属实。是光明神殿内部的纠纷问题，牧首指责塞纳主教渎神，将他囚禁起来。随后另外两位主教宣布叛出神殿，骑士团的团长罗伊带领一部分圣光骑士救走塞纳主教后也叛逃了。”
艾默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克里斯汀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塞纳主教的学生，也就是光明神殿新任圣女，也被剥夺了圣女的头衔。因为携带神器审判离开神殿，目前也被通缉了。”
克里斯汀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表现得比大家想象中的冷静许多。
“谢谢你。”她甚至没有忘记向艾默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神情平静地走向旁边的座椅坐下。只有紧握审判之杖的手，昭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你想回去找你的老师吗？那位……塞纳主教？”修看向乖巧坐下的克里斯汀，用温和的语气询问着她的意愿。
克里斯汀摇摇头，这位光明圣女是个坚强的小姑娘，当消息确实以后，她已经迅速思考了自己的处境。
“老师和罗伊叔叔叛出神殿，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只是个七阶的牧师，不能左右这次的内乱结果，贸然前往可能还会拖累老师。既然我离开了光明神殿的传教范围，暂时不会被波及，那就先好好保护自己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局势明朗后再去找老师。”
这番话倒是让修对这个小姑娘有了新的认识，他点点头没有说要赶走克里斯汀这个“麻烦”。修还没忘了自己是出门游历顺带冒险的，本来是想从最繁华的帝国开始旅途，出了点意外才不得不从北地联盟重新开始。
于是他懒洋洋地说着：“行吧，那就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这里的冒险者公会登记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委托。”
克里斯汀和艾默都有心事的样子，各自在两边发呆。
修端着一本书低头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不知在研究什么。看累了，想想冒险安排规划，转头和身边的阿尔说两句话，讨论一下北地哪里风景好。
这里大概只有阿尔的心思最纯粹，除了和修生崽这个目标，其他都不是他在意的事。不用去想这些复杂的安排打算。
阿尔坐在修旁边，默默看着修就觉得真的很快乐，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种怡然自乐的态度，让修也觉得放松了不少。
待到时间不早了，修合上书准备睡觉，看到阿尔还在旁边看着，随意地问道：“你看着我能看出花来吗？”
阿尔摇摇头，诚实地说着：“看不出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着修就很舒服，无论怎么样都移不开眼。”
这么直白朴素的话，杀伤力却不小。
修最是招架不住这种坦率，挠了挠头，抓抓自己的金色短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对阿尔笑了笑。
阿尔没觉得自己话哪里不对，眨眨眼自顾自地继续问道：“你要睡了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晚安礼吗？”
修摆摆手，把自己的书收进次元袋，语重心长道：“那可不是晚安礼，别乱学。”
“我知道的。”阿尔强调了一遍，他也很郁闷修总是觉得他什么也不懂，但其实他真的有认真学习过某些常识的。
修犹豫了一下，无奈地看了眼阿尔。
阿尔在修无奈的眼神中，很快主动退让了。他起身往另一边走，乖觉地说道：“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这么配合的表现反而让修有些不好意思了。
修轻轻说了句：“晚安，阿尔。”
如果不是龙族的听力上佳，可能就错过了这句话了。
阿尔唇角又浮现出笑意，回头凝望着修，同样轻轻说了句：“晚安，我的法师。”
明明只是一句晚安，修莫名其妙觉得这句话被阿尔说出了“我爱你”的意味。
修能感觉到阿尔也在一点点地学习如何去表达感情，并且进步飞快。这其实是只很聪明的龙，即使贪婪地想索取回应，眼里全是不掩饰的热爱，却依旧懂得克制。
正是阿尔这样克制的热情，让阿尔大大方方赋予了修伤害他的权利，修却同样克制了起来，不想滥用这种权利。
他们彼此都在一点点靠近对方，又怕太近的距离不经意的态度会伤害到对方。
“为什么他们磨磨蹭蹭的，难道牵个手还要躲着我们？”艾默忍不住吐槽道。
他们在去冒险者公会的路上。
凡是比较大的城市都是有冒险者公会的，冒险者们遍布整个克里诺亚大陆。
而修和阿尔并肩走在前面，也许是两个人距离挺近的，一次不经意就让修的手碰到了阿尔的手。
被修碰了一下，阿尔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勾住了修的小拇指。
小拇指被勾到，修愣了愣，很快就猜到是什么情况，然后他没有甩开阿尔德手，任由阿尔就这么勾着。
这么走了一段路，贪心的龙又挠了挠修的手心。
修依旧没有理他，淡定自若地往前走，当然他还是没有甩开阿尔的手。
于是看不下去的艾默终于开口了。
虽然这只是一句吐槽，但是克里斯汀也是个认真的小姑娘，她看了看两个人勾在一起的手指，若有所思道：“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很温柔吧。”
艾默满不在乎地扯扯嘴角，不屑一顾道：“小法师可一点也不温顺乖巧，那是个小恶魔，你别被他的表象给忽悠了。”
克里斯汀摇摇头，不赞同地说道：“老师说过，温柔不是温顺乖巧，而是一种强大。修和阿尔都是那种那种很强大的人。”
带着些小女孩的天真的话语，让艾默沉默了下来。黑暗精灵一言不发地拉了拉兜帽，遮住自己的表情。
这让克里斯汀茫然失措，思索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修瞥了眼身后两个人，漫不经心地张开手掌，握住了阿尔的手。随后对上了阿尔意外又惊喜的目光。
“冒险者公会还有段路，可以多牵会儿。”修淡定自若地挑眉回望回去，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他什么不对劲的事也没做，什么奇怪的话也没说。
跳得好快。
阿尔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速度快比得上他用全速在高空掠过后的心跳了。
“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修发现了阿尔的动作，偏过头好笑地问道。
阿尔微微倾过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分辨各种各样的声音。
终于，他用他强大的五感捕捉到了修的心跳声。
这声音因为距离和音量，实在太过微弱，阿尔用了全部的心神才捕捉到了这个频率。
“我和你一样。”修微笑着看向阿尔，“初次尝试，请多指教。”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仿佛在那一刻，变成了同样的频率，以一样的节拍跳动着。
“嘿！小兄弟，早上好啊，你们是要去冒险者公会吗？”半条街都能听到的大嗓门，又是那位狂战士弗朗西斯大叔。
他虽然身形高大壮硕，可这跑起来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直接就这么冲到了他们面前。
“日安，先生。”修不太想招惹这位高阶狂战士，但还是礼貌地回复了他。
弗朗西斯背着自己的斧头，笑得很是憨厚：“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我忘了你们不是北地人，一下子太冲动了。”
阿尔对弗朗西斯依旧没什么好印象，所以立刻就变得面无表情，冷冷地不说话。
修露出礼貌的笑容，摇摇头：“既然弗朗西斯先生道歉了，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诶，等等！”弗朗西斯连忙阻拦道，“我是来邀请你们的。你们都是冒险者对吧，那么你们对秘境有没有兴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