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暗日新光》里皮

42、窒息

　　刺猬一样的头发上冒着热气，宇智波斑推开房门大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久违的，父亲在家中......和从一个没见过的小孩子，宇智波的小孩。
　　宇智波斑拉下脸上的笑容，扬起下巴问到：“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孩子。”泉奈僵硬的回答让斑皱起眉头，他冲到了田岛面前指着泉奈大声质问。
　　一脸呆滞的泉奈看向那个指着自己的手指。他穿的衣服是崭新的，还散发着仓库的味道，刘海搭在额头，杏仁一样的双目，小巧的鼻子如玉一般晶莹无暇，浅薄的嘴唇虽有些发白，形状却很是漂亮。
　　小孩子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副幼稚模样，泉奈此刻的脸只会让观者觉得可爱，可笑，可怜。
　　走向斑抓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手，“你讨厌我吗？”
　　睫毛细长，每每煽动都会微微颤抖起来，黑色的瞳孔没什么光彩却很是清澈，斑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在那双眼睛中的倒影。
　　他并不讨厌这个孩子，他只是......为什么要和父亲吵架来着？心中的怒火突然不见踪影，“不怎么讨厌。”
　　抽回手，错开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我叫宇智波斑。”
　　“我知道。”所有族人都在描述你的优秀。刘海在前额飘动，双目低垂，睫毛落在下眼睑上根根分明。
　　“宇智波泉奈。”

　　躺在地上的泉奈猛的坐起，纸门上印着一个黑色人影。
　　“兄长大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来吗？”
　　看了眼房间的四周，泉奈深吸一口气捏紧手中的苦无，“可以。”
　　门缓缓拉开，穿着黑色睡衣的宇智波斑说：“刚刚，很抱歉，我失礼了。”
　　“没关系。”
　　两人在黑暗中看着彼此，泉奈牙都要咬碎了，声音很低沉的问道：“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斑走进房间关上拉门，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泉奈又问了一遍。
　　“我曾经有过4个弟弟。”斑抬起头看着泉奈那双在黑夜中仍十分明亮的眼睛，“你是第五个。”
　　“他......”泉奈的声音还未发出就被打断。
　　“他们全死了。”
　　斑靠着拉门蹲了下来，他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弟弟都死了，他那些躺着小小棺材中的弟弟全死了。
　　斑抬起头，泉奈笔直的站在他身前，泉奈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怀里。
　　“没事的。”
　　那一晚斑睡得很香，而泉奈一夜没眠，手中的苦无也未曾松开过。

　　每日的训练是从凌晨五点开始的，泉奈眼中能看见的只有黑暗和鹅毛般的大雪，风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泪水就未曾停止过，他疯了一样的奔跑着，口中的喘息声虽然无助却又恶劣。
　　而这单纯热身，就足以已耗光泉奈身体的全部热量。
　　每一次的挥拳，每一次的踢腿，泉奈都用尽全力。不断打颤的双腿，还维持着战斗的姿态，视线早以模糊不清，地上圆形的水印早就分不出那些是汗那些是泪那些是血，练习用的木桩上可以看见两个明显的血坑。
　　双手，胳膊，大腿，小腿，脚踝都像正被烈火灼烧一样。
　　空气有着无法言语的粘稠感，包裹着他，压得他无法呼吸，窒息中母亲刺耳的声音在泉奈脑中循环。

　　泉奈，没事的，不要哭，没关系的。

　　泉奈，我爱你。

　　泉奈，泉奈，泉奈......

　　你tm能不能别叫了！眼中红光闪过，一拳砸在木桩上。木桩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即声音变得清脆数裂纹出现在上面。
　　田岛给泉奈找了全族最好的基础老师，这三个月来他没有一天一刻是松懈的，晚上还要应付斑的牢骚。当然成果也是显著的，肌肉的线条已经在瘦弱的身体上浮现，每次发力时的都会有小小的凸起。
　　田岛看向训练场的角落，泉奈此时的招式是族内最基础的身法，是用来炼身强体，为学习杀人技做准备的。可在田岛眼中，那一招一式都暗藏杀机凶狠无比。
　　“这是你教他的？”
　　指导老师白了田岛一眼说到：“你看我有那么闲吗？”
　　“手里剑技巧呢？”
　　“完美。”
　　这样的回答让田岛很不满意，“他的学习能力是不太强了。”
　　“可他天赋太差了，他的天赋限制了他能达到的高度，他体内查克拉量也不足，想也知道他在忍术上面不可能有任何成就。”指导老师轻笑两声，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田岛，“他真是你孩子吗？和斑也差太多了，而且长得也很好看啊，和你一点也不像啊。”
　　田岛推开他的手皱眉说：“别开这种玩笑，他长得比较像他母亲。”
　　“哦，哦，我懂，年轻时候欠的债嘛。”
　　宇智波家的公子年少多情，不过一夜风流，太过认真就会一败涂地。他从没承诺过什么，当年的喜爱也不过一时冲动，细下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可惜了这个孩子。
　　“明天让他和斑一起训练吧。”
　　指导老师突然摆正身形严肃的说到：“我大概能知道你的意思，可这孩子杀心极重，是养不熟的杂种，我建议你考虑清楚。”
　　田岛挥手阻止了他的这种想法，“他不想杀人，他只想活下去。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能感受到他对宇智波的忠心。\"
　　“那就足够了。”

　　嫩黄小花在枝头绽放，圆领黑袍下白皙的肌肤很是刺眼，解开手上的绑带，泉奈快速将青紫的小手插入水中，刺痛感立刻传遍全身，他紧闭双眼，身体微微颤抖，斗大的汗珠从他额间落下。
　　可这就是泉奈这几月来唯一的休闲活动。
　　这几个月来，他的所有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的早晚是体忍训练，中午是礼仪课。当权势人家的孩子真累，一口饭嚼几口才能咽下去都有规定，明明斑也没有遵守规定啊？
　　泉奈不明白，全家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循规蹈矩的生活，只要他做得有一点点不对就会被严厉斥责。
　　“泉奈。”一双手从泉奈身后一把抱住他，“泉奈，晚上吃什么啊？”
　　汗水从斑的头发上蹭到泉奈头发，“盐渍鱼。”
　　“啊？鱼啊。”斑将头置于泉奈肩膀，“我不喜欢吃鱼。”
　　拍开腰间的手，用沾湿的手理了理刘海，逃一样的离开盥洗室。
　　将早就准备好的晚餐放在餐桌上，一人一条盐渍鱼配一碗白米饭，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兄长的到来。
　　“父亲大人说他今天不回来了。”
　　头发还有些潮湿的斑随意的盘腿坐在泉奈旁边，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鱼，又突然蹭到泉奈旁边，“有昆布吗？”
　　泉奈看着眼前的男孩到底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向厨房，“不许告诉父亲大人。”
　　“好的。”斑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明媚的阳光。
　　趴在桌上的斑叼着酸甜口味的昆布看着坐的规规矩矩的泉奈，看着他眼底睫毛投下的阴影。
　　那双黑色的眼睛也移到了斑的身上，“哥哥。”
　　“怎么了。”
　　“我的基础老师说我明天可以和哥哥一起训练了。”放下手中的碗筷，“哥哥等一下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陪我对练一局如何，我也想了解一下我目前的水平和不足之处。”
　　后院中央，两个孩童立于对位摆出战斗的架势，泉奈率先撞过去，立起手刀向斑的胸口击去，斑立刻变换了神情，脸上的笑容也猛地凝固住，一手挡住手刀，一手向泉奈咽喉处刺去。
　　泉奈连忙后退，斑立马跟了上来，步法精妙让泉奈无从躲闪，抓住破绽的斑，化掌为拳轰向泉奈的腰腹。
　　接着又是一拳，泉奈被打飞了数步开外，没有站稳，倒在了地上。
　　“继续吗？”斑伸手拉起了泉奈。
　　“继续。”泉奈没有犹豫的说到。
　　一连被打出去了六七次，泉奈的衣服上都出现了一些破损。
　　“今天就先这样吧。”斑拉起了地上坐着的泉奈，自己则一下子躺在了地上，“帮我拿条毛巾吧。”
　　天还没完全变黑，斑看着天空中的云朵，口中吹出了小曲。
　　“泉奈，我听父亲大人说，你开启了写轮眼？”
　　“对。”泉奈将手上的毛巾递给躺在地上的斑。
　　一个打挺斑坐起了身体好奇的问道，“我从没见你使用过？”
　　“我的指导老师说我目前查克拉量稀薄，不适合使用写轮眼。”
　　拉了一把泉奈将他拉入自己怀里，“能让哥哥看看吗？你的写轮眼。”
　　泉奈看着斑眨动了两下眼睛，黑色的瞳孔猛的变成了血红色，一枚勾玉绕着瞳孔做着顺时针的旋转。
　　血色的眼睛让斑看着有些入迷，“泉奈，你知道吗？我见到你的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嗯。”
　　“我很开心。”
　　“嗯。”
　　“我会保护好你的，我发誓。”斑用脸摩擦着泉奈的头发第五遍说出了这个誓言。
　　泉奈的头被压得低低的，左右的晃动着，“你的弟弟都是什么样的人啊。”
　　斑停止了动作，将脸塞到了泉奈的头发里，“他们啊都很害怕我，天天躲着我，不愿意和我说话，其实我啊一直想和弟弟一起玩耍，话说。”斑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道：“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啊。”
　　“嗯？”泉奈有些迷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