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纲吉的教皇之路》双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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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而且突然觉得有点手痒，眼看着这家伙好像根本没打算真的问他的意见的样子，纲吉的脑袋一空白，反手一掏，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小魔杖，照着骸的脑壳就敲了下去。

　　Duang！

　　“好好说话！”纲吉两手横抵住变长的魔法杖，用魔法杖将六道骸的额头往后推，“你不对劲！”

　　“安德莉亚的影响力还能有这种效果吗？！”改变人的性格的效果。但仔细想想，纲吉发现自己也想不太起来原本的骸是什么性格。只是从之前接触到的平行世界的来看，六道骸的性格似乎本来也挺恶劣的。

　　骸捂着发红的额头微微蜷缩，被砸得有些疼，低着头，纲吉好一会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喂、喂……你没事吧？”纲吉觉得自己已经留手了，毕竟他连拳头都没用上呢。但这家伙的状态本来就不对，很难说会不会因为这一下就突然崩掉啊。

　　刚才那股力量确实挺奇怪的，好像也不像是安德莉亚的力量的样子——就算不太记得了，纲吉也知道身份上是光明神的转世的外来者的力量表现不可能会是这么“邪恶”的样子。

　　净化……懂了。

　　纲吉点燃了火焰，总之还是先帮骸缓解了一下情况。

　　轰！

　　橙红火焰突然在面前燃起，温暖的感觉让骸的肩膀微僵，被阴影挡住的眼眸缓缓睁大，一瞬间有些怔愣。

　　一抹亮光落入了余光中，像是天边那一抹夕阳、也像是早上的第一缕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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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逐渐冷静了下来，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

　　火焰缓缓退开，纲吉看着骸的表情稍稍平和下来之后，就撤回了火焰。刚才那些黑色的力量已经退回去了，但纲吉依稀感觉到好像还没有完全净化完毕。

　　不太确定，再维持一段时间？

　　纲吉又想伸手，但这一次，他的手被骸挡了下来。

　　骸还需要借助这份力量，来做现在自己该做的事。

　　“这样就行了。”骸没有多说，侧过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比刚才的温柔笑容真实了一点，让纲吉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常了。

　　脑海里的某条神经松了松，纲吉盘腿坐回原位，打算正式和骸好好聊一聊。

　　骸刚才的样子，还有之后要做的事。纲吉也打算拜托骸帮忙联络一下其他人。

　　这里是骸的梦境的话，就意味着他也许也可以去到其他人的梦境里。

　　“我不知道。”骸微微阖眼，随口说道，“你可以自己试一试，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乱跑。”

　　“嗯？为什么？”

　　“只剩下灵魂的你，要是被安德莉亚发现了，你觉得你能有反抗的机会吗？而且现在这个模样，想要穿梭不同的空间，应该也很困难吧。”

　　本世界、异世界、域外战场，可都是隔着空间屏障的。沢田纲吉在两个宇宙间来回穿梭，都导致记忆出问题了，再继续乱来下去会导致什么结果，他可不能保证。

　　“这么说……”也有道理啦。不过骸为什么一副他到处乱跑就一定会被安德莉亚发现的样子？

　　这么肯定？安德莉亚又变强了吗？

　　骸的幻术覆盖了这里，对纲吉说这里只是他的梦境，纲吉还没察觉到这里其实是安德莉亚的意识深处。

　　“对了，骸，你还没有被影响吧？”

　　“……嗯？”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你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的敏锐有时候真的很不合时宜，沢田纲吉。”

　　“嗯？？？”

　　六道骸却没有多说。

　　“你猜对了，我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危险……介于随时可能会被彻底影响的状态吧。”

　　谎言夹杂着真实，最难让人看破。

　　“所以我现在正在研究一个让我避开安德莉亚的影响的方法，效果还不错？”骸撑着脸，有些漫不经心用魔法的光芒在半空中凭空画出了一个魔法阵图，“将自己的灵魂分裂，被影响的那部分和自我意识的部分分割，就能至少保留还能维持清醒的部分……”

　　这也不完全算是说谎，只是这已经不是“设想”，而是已经实现了的事而已。

　　既然纲吉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好，骸也就顺势演了下去，半真半假地说着自己的近况。

　　纲吉的眼眸缓缓睁大。

　　错愕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傻，在反应过来之后逐渐扭曲，纲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你开什么玩笑！！！”

　　“……”

　　“怎么可以随便对灵魂下手啊！人的灵魂是可以说分开就分开的吗？！变傻了怎么办！你是笨蛋吗？！死了怎么办？！”纲吉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骂，拼命想要打算骸的这种可怕的念头。

　　骸微微后仰，抬头看着纲吉，气势丝毫不弱，神色和之前一样带着漫不经心、又有些嘲笑的笑意。

　　“想要不付出任何牺牲就能打败安德莉亚，你的想法还是这么天真。”骸并没有动怒，嘲讽的语气依旧冷静平和。

　　他还不如有点情绪波动。

　　纲吉的火气被这种平静又扇起来了，但更多的是焦虑和担忧。

　　“我说真的，骸，你别乱来，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我在那边一定能找到尽快解决安德莉亚的方法的……”纲吉急得围着骸团团转。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骸似笑非笑，看着单方面焦急的纲吉像是在看着什么猴戏，看似熟稔的语气意味深长，“你的记忆要是再混乱下去，就变得更傻了。”

　　？！

　　不听劝也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不过，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骸微微眯眼，看着纲吉的眼神比之前平和了很多，眼底深处却像是藏着某种翻涌的情绪，看着纲吉的时候，竟然还显得有些信任，“如果你能尽快找到彻底解决安德莉亚的方法的话，我当然就没有必要用这一招。”

　　“……”纲吉微微愣住了。

　　骸低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大，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嘲讽。

　　“所以，你就再努力一下吧。”

　　哄孩子一样的玩笑话。

　　骸的大脑一派冷静，某种扭曲的思想让他其实更想直接揭穿一切真相，看到纲吉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之后的表情。

　　骸忍耐了下来。

　　他还需要沢田纲吉的力量，而且——

　　如果有人能记得真正的他还在这里，当然很好。虽然看沢田纲吉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不能指望他能一直记住。

　　看着有些懵、皱着眉盯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什么都没想通的纲吉，骸突然又忍不住笑了两声，带着半真半假的某种情绪，连自己都拿不准自己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想法。

　　“怎么？做不到吗？”

　　“……不。”纲吉还是放弃了思考，眉心紧皱，“我会努力做到的。”

　　“所以，你要再坚持一下啊，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