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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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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早上准时八点到了医院。她揉揉酸痛的腰,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扣扣。”诊室的房门被敲了两下。
“请进。”宫崎脱下风衣挂在架子上,取下白大褂往身上套。又打了个哈欠。
“天羽前辈这几天没有睡好吗?一直都不是很有精神呢。”花野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拿着病历进了门。
宫崎无奈地笑,接过她手里的咖啡,白皙清瘦的脸上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是啊,这几天都睡得太晚了。”
“我说。”门口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你这是纵/欲/过度吧?”
“噗!”宫崎喷出一口咖啡,一旁的花野忙塞了张纸巾给她。
“你别一大早就语不惊人死不休行不行。”
“哎?天羽前辈不是单身吗?”花野震惊,看了一眼不为所动依旧在淡定地喝咖啡的宫崎,惊讶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大义凛然,“是谁拱了我们心外科,哦不,我们医院的院花?”
“我只是随便说说。”铃木靠在大门上耸肩。
宫崎叹口气,完全不想理会两人的一唱一和,“最近医院这么多事,美咲,你们脑科那边怎么样?”
铃木走进屋把手里的病历本给她,“这是你上次从田中医生手里接过的那个病人。具体的病况已经录进电脑了,田中医生也快回来了。不过这份报告后面的签名……”铃木语气一顿,“天羽,你确定要写他的名字?”
宫崎斜靠在桌子边沿,右手拿着咖啡杯,左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美咲,我之前跟你说过。”
“能救一个是一个,我不在乎其他的什么虚名。还有就是……”
宫崎抬头对她笑了笑,“别再像上次那样为我出头了啊。”
铃木抿抿唇,颇有些头疼的模样,“好吧。以后我不管就是了。”
调皮无奈的语气让宫崎笑出声,“谢谢你,姐妹。”
一旁的花野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两位前辈。”
“没什么。”宫崎耸肩,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后把杯子递给她,“下次试试卡布奇诺吧,真衣。”宫崎笑,“偶尔也要试一下别的口味嘛。”
“好的天羽前辈,我记住了。”花野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一脸认真地记下。
铃木死命地憋着笑,宫崎有些无奈。没办法,谁让她的助手是个天然呆呢。
“宫崎医生。”松本从门外走进来,“408的病人家属来了,想向你咨询一下病人的手术情况。”
宫崎点头,“好,我现在过去。”
花野紧跟在她后面也出了门。
松本的视线追随着宫崎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拿了桌上的病历本翻看。
“松本医生和天羽关系真的很好啊。”铃木看着眼前男人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铃木医生说笑了。”松本笑容温柔,“天羽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也是正常的。”
“松本医生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可是我们医院多少女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伴侣啊。”
“铃木医生太夸张了。”松本耸肩,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动作优雅娴熟,“我心有所属你早知道的,就别打趣我了。”
铃木但笑不语,眼里神色不明。
“对了铃木医生。院长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松本说,“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你说。”
“谢谢你,松本医生。”
“不客气。”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手术,接近傍晚,宫崎摸了摸已经饿扁的肚子,“花野,晚上想怎么吃?”
一旁在整理资料的女孩闻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哎?我,我先不吃吧,前辈们先去吃,我再把剩下的病历归拢一下。”
宫崎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嘴角抑制不住笑,“走了走了,一顿不吃饿得慌,去找美咲。”
铃木刚脱下白大褂换上大衣,大门就被敲了两下,一道声音从门后传来,却不见人影——“铃木小姐,今晚可有时间一起共进晚餐?”
“你给我正常点讲话。”铃木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毫不客气地吐槽。宫崎一脸无奈地拉着花野进门,“都捏着嗓子了还是让你认出来。”
铃木转过身拿起桌上的背包,觉得有些好笑,“我都认识你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换个招数。”
宫崎无所谓地耸肩,“晚上想去哪里吃?”
“不知道我可否有这个荣幸,和三位美丽的女士一起共进晚餐?”
还不等铃木回答,身前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松本笑容温和地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深蓝色大衣,米白色衬衫,深灰色的直筒裤,气质温和,身形笔直挺拔。
“当然可以,不过跟着松本医生出去,我们得承受很大的压力啊。”
“铃木医生又在打趣我了。”松本有些无奈,“不知道我最近是哪里得罪了铃木医生,如果有的话,还请铃木医生多包涵我的过失哦。”
态度不卑不吭,言语幽默风趣。铃木暗自腹诽。
——难怪在医院是个万人迷。
“不如去波洛咖啡厅怎么样?”松本提议,“之前听医院的很多医生和护士小姐们推荐过,似乎是个人气特别旺的地方呢。”
花野闻言两眼一亮,马上附和,“好啊好啊,那个地方的三明治特别好吃!各种餐食都好精致呢!”
宫崎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可以,看你们了。”
“那就走吧。”铃木拉过她,“刚好可以再饱一下眼福了。”铃木冲她暧昧地眨眨眼。
四个人很快就到了波洛咖啡厅。
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吉他的优美旋律。节奏张弛有度,旋律流畅优美,可以听出演奏之人水平极高。宫崎抿抿唇,一旁的铃木被汹涌而至的人群挤的一踉跄,“我说,这人太多了我看不到啊,里面什么情况?”
松本一边扶住宫崎的肩膀把她圈得近些,以避免她被人群撞倒,一边说,“有个浅金色头发的男人在咖啡厅中间弹奏吉他,还有一群小孩在他周围。”
宫崎:“……”
铃木&花野:“……”
果然,某人闪闪发光的人设是不分年龄阶段和性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攻击——的么。
等到他们坐下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榎本拿着菜单来到他们这一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今天咖啡厅搞活动,半熟芝士蛋糕买二送一,如果是情侣的话,还会多附赠我们最新的甜品试吃,所以人才会这么多。”
“哎?半熟芝士啊。”铃木咂嘴,“上次来好像还没有这个菜品,最近几天新出的?”
“是的。”榎本笑意满满的脸上带着些骄傲,“这都是安室先生最近研究出的新品呢,一开始是先给身边的朋友们品尝,大家都赞不绝口哦。”
“安室先生还赠送弹吉他活动?”宫崎挑眉,喝了一口茶。
“宫崎小姐别取笑我了。”浅金色发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手里拿着的托盘上放了四块芝士蛋糕。安室把盘子里的蛋糕放在桌上,笑着说,“是小孩子们要求才勉强弹了一首不成气候的曲子。话说,几天没有看见宫崎和铃木小姐了呢,今天是带了朋友来吗?”
“是啊。”铃木笑,“不过今天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没想到平常波洛的生意这么好。”
“安室先生。”一旁的松本左手撑起下巴看向安室,唇角带着礼貌的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想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吧。”安室笑着回答。
看着身前两个男人之间的眼神碰撞,铃木嘴边的笑容逐渐有些僵硬。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吗……
“那我们开始点餐吧?”
铃木有些感激地看向花野,却发现这娃一心盯着菜单,感激的表情瞬间成了豆豆眼,“……啊好的。”
“哦对了。忘记说了。”松本忽然笑了笑,左手撑起下巴,“我和天羽已经交往三个月了。”
此语一出,周围气氛瞬间凝固。
宫崎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么一出,正翻着菜单的手一僵,就听见花野猛地抬头,先是惊诧,接着有些不可置信,“天羽前辈?”
铃木似乎一点不惊讶,反而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安室,男人微笑着迎着她的目光,“啊呀,那可真是喜事。刚好我们咖啡厅今天有活动,两位来的真是时候啊。”
安室一边给他们续上咖啡,一边给他们继续推荐,“我们店今天的半熟芝士卖的很好,毕竟是今天才上的新款,还有前些天出了一款新的草莓蛋糕,今天刚好情侣们是可以免费有一份的。两位要来一份么?”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从刚刚就一直没抬头的宫崎,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色。宫崎清清嗓,抬起头对上男人紫灰色的瞳孔,微笑说,“那麻烦安室先生了。我和翔一二十号刚好满三个月,算起来是几天前的事了,这也算庆祝了吧。”
宫崎笑着转头对上松本微笑的脸,“是吧?”
松本扣住宫崎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两人距离极近,只见他弯起眼角,唇贴在她耳廓,带来一阵酥麻,“是啊。”
安室微微俯身,“那么请几位稍等,我之后让梓小姐为各位上甜点。”
“天羽前辈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花野抱怨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身后。转过身的男人走到中间的柜台开始准备。
熟练地摆出制作三明治的材料,步骤像是刀刻般印在脑海里,安室手下不停,浅金色发在额际抖动。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榎本接连叫了好几声。
“啊?”安室回神,“什么事啊,梓小姐。”
“真是的,安室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嘛。叫了好多声都不应,真不像你。”榎本有些无奈。
“嘛抱歉抱歉。”安室忙赔笑,“刚刚想别的事情去了。有什么事吗?”
榎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我刚刚给上尉喂食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了这个饼干盒,觉得有些奇怪就拿给安室先生看看。”
安室接过,一边观察一边随口问道,“梓小姐有在周围注意到什么人吗?一些举止奇怪的人。”
榎本右手支起下巴回忆,“没有吧……我今天按照往常给上尉喂食,发现它吃的特别少,然后就在上尉脚下发现了这个饼干盒,仔细一看,发现里面放的是猫粮。”
安室皱了皱眉,接着问,“那上尉没什么事吧?”
榎本笑了笑,“啊,上尉没什么事,可能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吧。只是习惯性地就拿给安室先生看看。毕竟安室先生是个侦探嘛。”
安室看她,紫灰色的瞳孔弯出笑,“那真要谢谢梓小姐的夸奖了。”
“这才像平时的安室先生嘛。”
“嗯?”正在认真思考的安室一愣,转过头看榎本,神色有些莫名。
“因为安室先生刚刚整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总感觉跟平时的你大相径庭。”榎本耸耸肩,“淡漠又疏离的模样,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很不适合你啊,安室先生。”
榎本冲他笑了笑后继续忙手里的活。安室在短暂的愣怔过后看向手里的盒子,凝神思索。
猫粮盒子本身没什么特别。不过——
明明是数字饼干盒,里面放的却全是字母。安室拿起一个闻了闻。
是猫粮饼干没有错。
安室继续往里面看,手指在里面轻轻摸索。虽然全是字母饼干,但却明显有两个字母粘在了盒子边沿上——J和M
再加上这个盒子上唯一明显的数字8。
安室皱眉,思索了半晌。接着抬起头在咖啡厅内环顾,眉头皱得更紧。门口忽然响起风铃声。
“欢迎光临!”
目光不经意地往门外一扫,紫灰色的眸底霎时一亮。男人嘴角弯出熟悉的笑,自信又张扬。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