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73、终于开宴了

　　22点30分，我在严君房间换好了正装。为什么在她这里换，因为小爷不会打领带！我望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衣装时的严君，竟然看得有些出神。那套修身的小西服，就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将她自有的英气发挥到了极致。

　　我忍不住啧啧啧了几声，她转过身，手扶着领口，看着我问：“干什么？”

　　我有些失落地答道：“没什么。就是感叹，自己要是有你这气派和风采，还用愁姑娘不喜欢吗？想当年，走哪儿都被女生嫌弃，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如今才知道……”

　　“哼！你也不算差了，就是老想跟女的动手动脚。她们不离你远远的，还故意凑过去让你占便宜啊！”严君说到最后，满脸的表情都化作俩字——不屑。

　　我挠挠头，刚觉得她的话可能有些道理。可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站在我面前的严君。那种感觉顿时消失了，说道：“要是小爷长你这样，都用不着我去靠近姑娘，姑娘都得乌泱乌泱贴过来。”

　　“你们巫家血统不错的！林凤姿我小时候见过，虽然当时根本分不出美丑，但现在想来却是人中龙凤。还有巫彦卿，相貌也称得上出类拔萃……”

　　一听巫彦卿这名字我就头疼。上船后一直没见到他，我几乎都把他忘了。眼下严君竟然对巫彦卿的相貌大加赞赏。这让同样拥有巫家美男血统，却长歪了的小爷我倍儿感不爽。

　　我正准备就着长相的话题再说点什么，一阵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我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房门。门外出现一张服务生的笑脸，恭敬地说道：“二位爷休息的还不错吧？宴会11点准时开始。您二位要是准备好了，我带二位去三号宴会厅。”

　　服务生替我们关好房门，一路引领我们穿过走廊。我好奇地问：“‘鬼宴’，为什么取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

　　服务生神秘一笑，悄声说：“您二位第一次来。一会开了宴，自然就知道了。”转过一个转角，服务生停下脚步，对我们说道：“二位爷如果不想让别人认出，也可以带上面具。”同时从转角边上的台子上拿起两个面具，递到我和严君面前。我一看这面具，青面獠牙，一副厉鬼像儿，就有点发憷。但严君二话没说接过来戴在了脸上。得！老大都带头了，我也不情愿地接过来，往头上一套。

　　鬼宴、鬼宴，要扮成鬼才能开吃啊！这是要吃什么呢？我心里胡思乱想着，跟服务生走进了一个十分昏暗的大厅。大厅内呈扇形摆放着三排桌子。最前方一个台子上被厚大的暗红色幕布遮着，密不透风。严君和我被带到远离台子的第三排、十分靠边的一张桌子前。小爷我一看这位置，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刚要询问有没有搞错，银卡请柬就只能坐个三流还的是靠边的坐。就被严君一把拉住胳膊，然后往椅子上一扯，坐了下去。

　　逐渐适应了昏暗环境的双眼，渐渐能辨认清眼前的陈设。整间三号宴会厅内，一共15张桌子，分为三排。第一排3张，第二排5张，第三排7张。此时除了我们这桌还有第三排的两三个桌子上各坐着两个人，前面两排一个人都没有。陆续被请进来的也都跟我们一样坐在最后一排。当最后一排还有两张空桌子没有安排人时，才开始有服务生带着3、4个人入座第二排的位置。就这样跟检阅似的，等到最后几个人在正对中央台子的桌子旁入了座，我不满和暴躁的情绪已经被激发到了极点。

　　我趴在严君耳边骂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一起入场不就得了，还分个先来后到？”严君一扭头，我去！那张呲牙咧嘴的脸，冷不防看一眼还真吓了我一跳。她一晃肩膀，将我脑袋弹开，目光中传递出两个字“闭嘴”！我不敢再废话，身子坐正，静静地等待着宴会的开始。

　　突然，所有桌子中央摆放的蜡烛，竟自己燃烧起来，并散发着绿幽幽的火光，看着十分瘆人！引得惊讶之声从四周升起。绿色的烛火映照在一张张鬼脸面具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要说，小爷也是见过世面的。跟着严君在墓里配药，绿色鬼火没少见。但此时头皮还是不受控制的发麻。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满头白发，面带钟馗面具的人缓缓走上了中央的台子。那白衣钟馗在台子上转了个圈儿，场下立刻安静下来。所有鬼面射出的目光，齐齐落在白衣钟馗的面具上。那白衣钟馗对着场中浅鞠一躬，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各位尊贵的客人，这届‘鬼宴’时隔三年终于开宴了。至于为什么等这么久，自然是因为我们需要为大家提供更加有价值的‘鬼宴’大餐。我们相信这一届‘鬼宴’绝不会让各位失望！”白衣钟馗的话刚告一段落，四周便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由于这届‘鬼宴’又有一些新朋友加入。我在这里简单重申一下规则：叫价一次50万，上不封顶。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先给大家上三道‘鬼宴’大餐……”

　　“还是拍卖会啊？装神弄鬼……”我喃喃自语，不免觉得有些扫兴。

　　随着白衣钟馗缓缓上抬手臂，厚重的暗红色幕布被慢慢拉开。我虽然对拍卖之类的事儿不太感兴趣，但也忍不住要去看一眼。究竟白衣钟馗口中的“鬼宴”大餐是个什么东西、会上些什么，这才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锁定在幕布后。

　　当幕布后的三个竖立着的长方形物体在十几支跳动鬼火的照耀下露出全貌时，我在众人的惊呼中，尖叫着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被我的呼喊声吸引了目光，纷纷转头看向我。严君迅速拉住我的手，向下拉扯着。我僵硬地呆立着，严君不断的摇晃，才使我渐渐恢复理智。自知有些失态的我，边用手擦拭还没来得及渗出的冷汗，边随着严君手上的力量悄悄坐下去。攥紧严君手的掌心微微潮湿，也不知是我手心的汗还是她的。

　　那白衣钟馗哈哈一笑，笑声透过面具，更加阴沉与恐怖，却略带着几分得意。白衣钟馗出言安抚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放松……”

　　台下的人开始纷纷议论，窃窃私语声从宴会厅四处响起。我看向严君，面具后她的目光炯炯。她对我摇了摇头，没说话，而是缓缓松开了攥着我的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到我手里。我边擦着手中的冷汗，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向台上望去。

　　台上三个长方形的物事一字排开。右边的东西十分好辨认，是一口埃及木乃伊棺材。雕刻着人脸人身的棺盖已经打开，棺内站着一具被绷带捆绑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老实说，看到这个我只会好奇，却不会惊讶。

　　最左边的是一口石棺，与埃及石棺一样被吊着立在台子上。那石棺上雕刻的秘咒小爷见过，分明就与唐王陵墓中装殓镇墓“粽子”的石棺一模一样。那口石棺的盖也是打开的，棺盖倚靠在石棺一侧。里面干瘪、灰白的死尸张着嘴，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看到这个小爷的确心惊，但也远没到尖叫失态的地步。

　　两口棺材中间，放着一个注满水的长方形玻璃缸。高约两米，宽一米五左右。缸中的水清澈透明，一个身着盔甲的武士全身浸入水中。那名武士皮肤极富弹性，在绿色烛火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有光泽，只是面色白得异常。手中握着一把满是铁锈的长剑，那红褐色的锈迹已经蔓延到它原本发白的手部皮肤里，形成了一种自然而独特的花纹。那缸中武士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表情威严肃穆，当真有着威风凛凛的大将风度。别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而小爷怎么会不知道。最靠近时，小爷的手曾经碰到过他们的牙齿……

　　如今这噩梦般的镇墓“粽子”和阴魂不散的“鬼军”死漂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怎能不激起我心底里的恐惧。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两个索命的阎罗鬼，会迈开他们的腿，伸出他们的手，像撕鸡般将小爷扯个粉碎。“鬼宴”这名字果然名副其实，这哪里是活人可以随便来的地方……好在我身边有颗定心丸！我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严君，故作镇定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白衣钟馗似乎有意留些时间给众人惊叹，只是插着手，看着每桌交头接耳的人们。见讨论之声渐渐平息，白衣钟馗最终双手平伸，呈向下压的手势，嘴里说道：“各位、各位，请安静！请安静……”

　　白衣钟馗见众人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便说道：“时隔三年的‘鬼宴’是不是没有让大家失望？这台上的三具古尸均有千年的历史了……”

　　正说到这儿，台下一片哗然，质疑之声四起。有个人指着中间玻璃缸中栩栩如生的武士说道：“这个是怎么保存千年的？不是骗人的吧！”

　　白衣钟馗呵呵一笑，回答道：“相信各位最近对唐王‘鬼军’这个词都有所耳闻吧！”说着白衣钟馗的脸转向了我们这边，目光落在严君的面具上，却没有当众道破我们的身份，而是转身用一只纤细的手指指着中间玻璃缸中的武士，悠悠地说：“不久前，莫少…”莫少二字一出，四座又是一片哗然。

　　白衣钟馗安抚道：“请安静，请安静！不错这水中的死尸，正式莫少等人在唐王海岛中发现的。当时莫少与日本考察队一起，大破唐王海岛镇守的‘鬼军’护卫。此具古尸并未被开启，但是……它还可以‘活过来’……”

　　听到这话，我的冷汗已将衬衫完美地粘合在后背上。我看向严君，忽然意识到我们前来赴宴，身边根本没带装备，更没带严君的那口锅。可即使带了锅，又哪里去找克制蝇傀儡术的尸傀儡蟞黑甲虫呢！我脑子十分混乱，求助地看向严君，希望她能给些指示。

　　“‘怂蛋包儿’！怕什么？你当时拿把勺子就敢跟死漂玩命的勇气哪去了？”面具后传来严君语带嘲讽的声音。

　　“那、那能一样吗？再说当时小爷看到死漂吃人，不是也没敢上吗！”我辩解道。

　　“你是不是觉得特光荣啊？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