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38、别乌鸦嘴啦

　　还没等南宫驰看清眼前的东西，身边忽然响起林凤姿命令般的低声：“大家别动！是蛇……”这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听到“蛇”字，南宫驰一愣，心里想，有蛇也不用这么紧张吧！等他又仔细向黑色山石看了看后脸色突变，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声嘀咕一句：“我的天，这么大！”

　　南宫驰、南宫骏是当过兵的，突发情况下行动听指挥的习惯早已铭刻入骨子里。此刻林凤姿用指挥官的命令口吻一发令，看清前方形势的兄弟二人立刻本能地拉开了架势，高度戒备，随时准备战斗或后撤。陈老太太此时也甩开项威的手，高举火把，紧盯着那堆黑色蛇形物体。

　　就这样，几个人与前方的黑色蛇形物体对峙了两三分钟，黑色蛇形物体竟然纹丝不动。这真的是一条巨蛇吗？真的有能长这么大的蛇吗？但看那轮廓的确像是一条蛇。如果是蛇，有人闯入它的洞穴，应该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南宫驰忽然想起，上学时老师曾讲过，蛇有冬眠的习性，到了冬天会盘踞在洞中睡觉，一睡就是几个月，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保存体力。遇到风和日丽的天气，偶尔也会爬出来晒晒太阳，有时也会进食。等到春暖花开，蛇就醒了。如果眼前的是蛇，会不会是在冬眠呢？可他立刻做出否定的答案。这里是黔东南，温度适宜，即使是冬天蛇也应该不会冬眠，况且一路走来已经见到无数条蛇了。南宫驰心里越发犯嘀咕。

　　这时，林凤姿轻步走到南宫兄弟俩儿身边，左右各看了南宫驰和南宫骏一眼，晃晃手里的手电，用另一只手的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前边的黑色蛇形物体。南宫驰早已会意，现在的他只恨自己手中只有火把和寨里借来的砍刀，而不是一支抢。此刻多么想念伴随自己的那支81-1式自动步枪。心想着，这年头进深山老林子竟然都没有件防身的家伙儿，手里只有根烧火棍跟砍树用的大砍刀，这不是他妈找死呢吗！

　　军人的素养，表现在临危不乱。此刻的林凤姿、南宫兄弟都十分沉着镇定。而林凤姿领袖的风范更是尤为突出。林凤姿手中的手电已经打开了，先是对着脚下，然后缓缓向远处的黑色蛇形物体移动过去。光柱先照到的是整整齐齐排列着的巨大黑色鳞片，随着手电光继续向上移动，黑色蛇形物体的全貌渐渐出现在南宫驰等人的眼前。

　　这的确是一条蛇，而且大得惊人。初步目测蛇身宽度都得有有一米二三，三层盘旋着叠在一起。顶端是稍稍立起的蛇头，虽紧闭着嘴，但一条黑色分叉的长舌却露在外面，两只眼睛似小孩脑袋般大小，正直直地盯着南宫驰等人站立的方向。那三层硕大的身形叠在一起有足有三米多高，蛇头几乎顶到洞顶，一张嘴如果全张开，估计毫不费力就能吞掉一头河马。那黑色巨蛇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地与南宫驰等人对峙着。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这巨大的妖蛇蹿过来把这一众人都一口吞进肚子里。

　　见到这种情景，南宫驰早吓出了一身冷汗。虽说他沉稳劲儿比同龄人强得多，但这种情况就算成年人也会被吓得腿脚发软，更何况他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孩子。南宫驰此刻心跳得飞快，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大哥、项威倒斗。虽然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但面对非人力能抗衡的巨大怪蛇，没被吓得腿肚子转筋或是吓尿了裤子，已经算是了不起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自己拿着砍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项威带二驰先退出去，轻点。”陈老太太压低声音，对项威命令道。

　　“妈！你先走……”

　　“我也不走……”南宫驰倔强地小声说道。

　　“不是活的！蛇头不动！”就在南宫驰与项威表示不愿独自逃生的时候，林凤姿平静地说。听到不是活的，南宫驰等人先看看蛇嘴前的舌头，果然一直没有动过。然后又把目光放在手电光照射下的巨蛇腹部，也丝毫没有起伏，可以说完全就跟石头一样。确认了这一点，大家这才把心都放回到肚子里。刚才担心黑色巨蛇突然暴起，一口吞了自己而紧张得身体发僵，此刻一松懈，南宫驰顿时觉得身上的衣服都湿冷冷的。

　　南宫骏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象征性地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这下完了呢！乖乖！这是蛇吗？这么大！不是雕像吧？这要是真蛇，得活好几百年了吧？得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个啊！”南宫骏转向南宫驰，笑着说道：“老二啊，今儿就算哥带你开眼了。瞧瞧，这么大的蛇，几辈子都不见得能见到，哈哈哈！”

　　“就你没心没肺，老实说，刚才吓尿了没有？”项威在一旁嘲讽道。

　　“嘿嘿！你要不要…看……”南宫骏刚要开玩笑，突然意识到陈老太太还在身边，马上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看看那蛇是真的假的？”

　　项威听南宫骏本打算开玩笑，但有陈老太太在场，生硬地转开了话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发作。没好气儿地说：“你瞎吗？不会自己去看啊！”

　　“得嘞！”南宫骏边说，边向黑色巨蛇走过去，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它巨蛇？”

　　听到可能还有别的巨蛇，南宫驰不禁心头又是一紧。他戒备地打量着四周的洞穴，顿时觉得那些漆黑的洞口后面都是幽幽的蛇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项威骂道：“别乌鸦嘴啦！要是真遇到个活的，咱们几个人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林凤姿拍了拍南宫驰的肩膀，说道：“应该不会了。这一路进来，并没有看到有大蛇爬行过的痕迹。况且要养这么大的蛇，食物一定是少不了的。我看这片林子野兽并不太多，应该不足以养活这样大的一条蛇。”林凤姿的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此刻众人见他剖析得透彻，也稍稍安了些心。

　　“小威！来、来、来……你看这是真蛇吗？怎么这么硬啊！”南宫骏用手摸着黑色巨蛇的鳞片，转过头对着项威喊着。

　　项威看南宫骏已经开始摸蛇身了，怒道：“你是不是脑袋缺根筋儿啊？让你看！让你动了吗？就不怕有危险啊！”

　　“嘿嘿！没事儿，你看还真像是真蛇诶！这么大的蛇，恐怕全中国，不、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条。这要是拉回去展览，咱们的事迹直接就能载入史册了。”南宫骏傻笑着说。

　　“嗯，的确不是雕像，是条真蛇！这蛇不像是普通的蛇，可能是被养出的蛊蛇。”项威快步走过去，也开始用手抚摸着蛇身。自从《诡医录》残本被破译之后，项威就一直研究上面的各类巫蛊术和破解之法，所以对疑似巫蛊之术的东西十分敏感。

　　此刻陈老太太、南宫驰、林凤姿也走到了黑色巨蛇身边，惊叹地抚摸着蛇身。

　　“蛊蛇？是人养的？谁会养这么大的蛇？养来干什么啊？”南宫驰有些惊讶。

　　“项小姐！依你看这蛇死多久了？”林凤姿几乎与南宫驰同时问道。

　　见林凤姿也向自己发问，项威本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这个还真不好说。谁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要多少年可以长到这么大谁都说不清。但看这洞的情况怕是得有几百年了。”项威竟然先回答了林凤姿的问题。

　　“至于养来干什么的……”项威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用它修建墓室啊！”

　　听到这个回答，南宫骏、南宫驰、林凤姿同时看向项威，脸上各带着疑惑。“威姐！这是墓？这不就是个蛇洞吗？”南宫驰问道。

　　“你哥是棒槌儿！你也不学无术啊？好好一个南宫家怎么出了你们两个……不觉得给老祖宗丢脸啊！”项威说话毫不客气，话里话外直指南宫骏。

　　“就你有见识！吃饭时的仇还记着呐？这都好几天了，也该过去了吧……还请威姐赐教！”南宫骏学着南宫驰的口吻调侃道，还作了一揖。

　　项威狠狠白了南宫骏一眼：“这个蛇穴，你们不觉得像一个天然的墓穴啊？要不是地面塌陷，洞口也不会露出来。这里虽然还会有一些小洞口供小蛇出入，但总体来说还是密闭的空间，作为墓室可以说正合适。你进山的时候没看过风水啊！”

　　这一句突然点醒了南宫骏，他进山之后用罗盘看过山里的风水方位，曾经还跟项威说过这里风水极佳！也算得上是个宝穴！

　　见南宫骏没有答话，南宫驰问道：“可是，谁会为蛇做墓穴？”

　　“棒……哪有人为蛇做墓穴的，自然是给人做的！”

　　“谁？会是‘垂耳妖婆’吗？”南宫驰接着问道。

　　“这谁知道！不开棺都只是瞎猜……”一直沉默的陈老太太突然开口了。

　　“开棺？哪有棺材啊？”南宫驰迫不及待地问道。

　　南宫骏用手抚摸着黑色巨蛇的鳞片，转头笑着对南宫驰说：“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