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14、你要刨我祖坟

　　严君摇头说道：“没看清。尸傀儡蟞爆出来后，看你们平安撤出墓室，我才躲进墓室另一边的角落里。那边有另一道门，之前判断可能连接着另一个耳室。但如果放棺材的墓室不是主墓室，那耳室多半只是放置陪葬物品的假耳室。那角落也很暗，我又没开手电，傻辉他们也就没注意到我。我看到傻辉取出‘粽子’口中的玉塞，棺椁里也的确发出一串机关触发的声音，而且棺椁移动了。”

　　“棺材移动了？”假正经把头挤到南宫和严君中间。

　　严君答道：“嗯！棺椁下方出现一个洞。土三儿在尸傀儡蟞涌向棺材前，从棺材里取出一个东西，像是个小盒子。之后，他带着小盒子钻进洞里。我本想跟过去看看，可尸体却坐了起来，爬出棺材后朝我站的地方走过来。我只好闪身离开墓室，后面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傻辉那兔崽子，为怕我们折返回去，在后面拼命地叫‘粽子’活了。当时我刚把这‘怂蛋包儿’打晕抗肩膀上就被他撞飞了，一个寸劲儿把胳膊给卸了。说真的，我们真得留神土三儿这帮家伙，说不定哪天就把咱们给卖了。小宫，你以后在外边机灵点，也当心他们留在外边的人。”南宫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我们。

　　“好，我会多留意的！叔，你们以后带着这累赘，更要小心！”假正经立刻接茬，还不忘捎带贬低我一番。

　　小爷我一声都没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想想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土三儿那老小子失踪那么久，也不知道一个人搞什么飞机！看来小爷我以后也得多留个神儿，这帮人太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都不知道揣着什么祸心呢！相比之下还是身边的假正经单纯、直接。

　　车子来到坐落在北京城东南角的潘家园旧货市场附近。潘家园，三个字在古玩界的地位绝对是响当当的。但在北京住的这几年，还真从未去过。然而，我们并没有进潘家园，而是走进潘家园附近的一家古色古香的铺面。

　　我们先后穿过双开雕花木门，一股深邃的檀香味儿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一爽。两侧考究的红木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奇石水晶。一张檀木条案上摆着盆兰花和一方小石屏。墙上挂着几幅山水，一个深色紫铜香炉里飘出袅袅青烟。这布置，绝了！

　　眼前站着一个年纪二十七、八岁上下，脸上散发着水润光泽的女人。头上挽着发髻，一身白色绣着牡丹的旗袍。这女人典雅且风韵十足，步态轻盈地迎了上来，一下扑入严君怀里，娇嗔道：“怎么才来啊……”严君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食指勾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眼前的画面，既唯美又诡异，我都有点受不了了，一脸错愕。南宫与假正经两个人倒是似乎早已司空见惯，神色如常。

　　呃！难道又是严君的某个女朋友？这也太花了！

　　这时，那女人在严君胸前轻轻一推，使自己从她怀里抽离出来，手指还在严君鼻子上刮了一下，痴笑着说：“终于把南宫给姐带来了，可想死我啦！”一个顺势双手又从后面抱住了南宫，头就靠在南宫的肩头上。

　　我这下巴啊，僵在那儿收都收不回来！南宫自始至终都没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轻咳一声，微微抬了一下肩膀，把女人的头弹开。那女人又顺势伸手够向假正经，嘴里温柔地叫道：“小南宫……”

　　假正经本能地向后撤身，让女人的手够了个空。女人还不罢休，正要扑上去，嘴里还嚷着：“让姐姐疼疼你！”正嚷着，就被我流着口水，一脸期待的表情搞得“噗哧”一乐。她收回伸出的玉手，转身毫不客气地对严君说：“这傻缺谁呀？你啥时候开始这德行的也收啊！一脸猥琐加窝囊废的样儿，分分钟就得挂啊！”小爷我也没惹你，嘴里不能留点德啊！

　　严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我说：“看吧！真不是一两个人看不上你。”然后又对那女人说道：“‘血包儿’……对了香玉，金爷怎么样？上次一别还没来得及跟老爷子道谢。”

　　“呀！这就那‘血包儿’啊！”一张带着媚笑的脸凑了过来，笑容极其妩媚撩人，还带着一阵淡淡的香气。她右手的手指从我手腕一直向上滑，最后在我心口戳了一下，说道：“这位小爷，失敬啊！小女姓金，名香玉，以后可要多亲多近啊！小爷的血可值千金，可是我们的‘金疙瘩’，得供着！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一定要找姐啊。”这周身的香气和撩人的一戳，一阵触电般的麻酥感顿时从我心口扩散到全身，直至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我呆站在原地，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随后，那有着极品风韵的女人金香玉转头对严君说道：“爷爷上次回来就病了，估计是被阴凉之气侵体，现今已无大碍。现在生意上的事都让我盯着，你也不是不知道，姐哪是那块料啊！净是些臭男人，中看不中用的。”

　　金香玉？这个名好啊！不过怎么看都是一身的“骚”气。仅凭第一次见面，那一阵连撩带拨的劲儿，说她是得到老北京八大胡同姐姐、妹妹们的真传，也不为过啊！那金老头儿要是看到孙女是这个德行，估计气得直接蹬腿儿也说不定啊！再说这穿着、这气质、这环境和这举动也太不配了啊！怎么说在这种环境里的，也应该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熟的大家闺秀啊！不过，小爷我就喜欢这样的，呵呵！

　　众人被金香玉带到后堂，在一张黄花梨的茶几前各自落座。黑檀茶海上摆着几只精致的瓷盏。金香玉边将洗茶的头泡茶汤浇在茶宠上，边用眼神与严君交流，朝我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严君会意，“放心，可靠。”

　　小爷我是为保全我家老爷子才加入的，虽说一万个不情愿吧，但听到严君口里的一句可靠，也让我多少有些欣慰。毕竟也算是被严君、南宫视为了半个自己人了。

　　得到我是可靠的这个回答，金香玉点了点头。边往茶盏中斟茶，边开口道：“莫爷送来的《诡医录》残本，我已经找人鉴定过，鉴定结果也出来了。羊皮中的碳元素可追溯到先秦。一般的羊皮册及文字是不可能保存几千年的，看来是被做过特殊处理。关于羊皮册，并没有其他发现。”

　　“几千年？那么早啊！这《诡医录》得害过多少人啊！”假正经惊讶地说。其实再次听到她们谈论巫家的《诡医录》，小爷的好奇心早就被勾了起来，也想一睹这本秘籍的风采。

　　可南宫却摆着手，示意假正经不要打断金香玉说话。金香玉对着南宫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南宫却假装没看见，低头拿起茶盏咂了一口茶。

　　金香玉继续说道：“和残本一起送来的碗，确为唐代所出唐三彩碗，是唐晚期烧制成的，与莫爷提到的，从唐代郡主墓出土的时间上是吻合的。可惜，莫家老太太过世得太早，要不然从她那可以得到更多信息。”

　　“是的，外祖母在我十岁那年出门办事，就再也能没回来！”严君脸上露出了些许伤感。不只是她，我看到南宫和假正经的目光也都变得黯淡。南宫闭上眼，把茶盏中剩下的茶水一股脑都倒进了嘴里。假正经则两只胳膊拄着大腿，茶盏在两只手之间被搓的来回旋转。

　　明显严君说到的那段经历，同时刺痛了严君、南宫、假正经三个人，我想象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儿，但我隐约觉得，一定和巫蛊咒有关。

　　金香玉见提起莫老太太勾起了三个人的伤感，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赶紧继续往下说：“根据对唐三彩碗儿表面附着物质的化学检查，已基本推测出，出土古墓的大致方位。位置也先告诉南宫了。”南宫点点头，并没说话，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

　　金香玉给严君面前的茶盏中添了半杯茶，问道：“为什么非要找这个墓啊？”

　　严君用手在茶几上快速点了两下以示感谢，才慢慢端起茶盏，道：“很多年前，莫家、南宫家先辈，曾从唐代郡主墓中带出一个羊皮册子、一只唐三彩碗和一些其它陪葬品。由于羊皮册子上的文字，都用篆文编写的，所以当时并不知道羊皮册子记载的是什么。后来，找人破译了篆文，才知是记载巫蛊秘术的《诡医录》。莫家先人在书中找到一个巫蛊咒，名为‘断子绝孙’，其中对于中咒后的记载与我莫家情况相符，但独独缺失了解咒篇。当时先辈想再返回古墓，寻找遗失残页和破解之法的时候，正遇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交通彻底被切断。于是先辈将残本与碗保留下来，希望日后自己或后辈，能从这条路找到破解巫蛊咒的方法。”

　　“原来如此，早就知道莫家与南宫家交好，没想到能追溯到抗日以前啊！”金香玉将刚斟满的茶盏送到南宫手里。南宫接过时，金香玉有意用手指在南宫宽大的手背上摩挲了两下。

　　“其实比那还要早！”假正经得意地说道。

　　谁关心南宫家、莫家的渊源，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墓里的情况，直接打断了假正经的话，问道：“那墓里还有什么？不是都被你们老祖儿‘倒’出来了吗？”

　　“你听不懂话啊？可能有《诡医录》残页……”假正经气急败坏地说。仿佛对我阻止他讲述南宫家、莫家渊源十分不爽。

　　此时金香玉起身端来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盒盖打开，里面黄色绸子中放着一只精美的碗。

　　严君看了眼盒中的唐三彩碗，轻描淡写地说：“莫家先辈说，里面有壁画，画的跟祭祀或仪式有关。我妈猜测墓里可能葬着巫家最后一代继承人，或者是林家第一代先祖。所以我们必须再去看看。”

　　听到墓里葬的是巫家或林家先祖，我一下子火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严君的鼻子骂道：“卧槽！你要刨我祖坟啊？还他妈是第二次，逛公园呐！”

　　“不是我，是你和我们！”严君侧着头，仰视着满脸怒容的我，微笑地说。

　　“你妹啊！你要我去刨我自己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