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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五章·秘辛 ...

  •   闹腾了一天后,叶湮羽终于可以有时间拿出《古鸿烈书》来看了。
      然而这本书空有个厉害的名头,其实质却是以一种十分拗口的方式,把上古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重写了一遍,骈四俪六的十分华丽,却都没说到重点,倒看得她太阳穴青筋直爆,感觉白千殇抽中的那本《炼气法门》还好懂些。

      癸亥另二傻已经沉沉入眠,叶湮羽心中烦躁,把书往枕头下一卷,拖起蒲团往储物袋里一塞,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朝灵璧堂而去。
      碧霄派并无宵禁一说,皆因成仙得道的契机极其玄奥,以往有些弟子半夜顿悟的,晋级的,甚至渡劫的,每次都能引起门派轰动众人围观。这种特例虽不多,千万年下来也很可观了,因此叶湮羽并不怕被找麻烦。
      门规在手横着走啊。

      也许是她烦躁的心情影响到了另一位,在经过一段僻静小路时,一个声音猛然冒出:“你怎么了?”
      冷不丁被人搭了这么一句,叶湮羽吓了一跳,差点摔进路边的迷谷丛里,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闪现在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有必要吗?”
      叶湮羽定睛一看,这才喘出一口气:“鸣鸿你干什么,突然蹦出来,吓死我了。”
      鸣鸿有些别扭地松开手:“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定……呃……”
      叶湮羽瞧他这样,琢磨了一会儿,笑得两眼都眯了起来,心想,他是关心我吗?

      不过她到底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想了一会儿才正色道:“自从你说天地之间清浊失衡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事。我很有些想不通,天道轮回,循环往复,就算修仙道耗费灵气,但魔界也有修魔道的,他们难道就不耗费浊气?两厢加减,应当……不至于吧?”
      鸣鸿闻言,却没给她泼冷水,说些你一个炼气的这么杞人忧天干什么之类的,只问:“你为何不来问我?”
      “你?”叶湮羽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见过轩辕黄帝的,忙找补道,“我怕有些事你不能对人言,如若无妨,你便对我说说吧。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鸣鸿思忖片刻,“我说的也仅是我的猜测,我所经历的也会与史书有些出入。你信与不信,听了便罢,不许与我争辩,辩亦无用。”
      与鸣鸿相处这数月,叶湮羽自觉与他共患难过,早已将他视为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闻言立即满口答应:“好啊好啊,你说吧。”
      鸣鸿思虑数息,缓缓道:“你该听说过共工与祝融相争,撞倒不周山的典故吧?”
      叶湮羽头点得如鸡啄米:“自然自然,读经之前,师尊给我讲过《山海经》与《淮南子》的,讲得可好听了……”

      鸣鸿喷笑:“你幼不幼稚,真当听睡前故事了?我跟你讲正经的。既然你读过《山海经》与《淮南子》,当知不周山倒后,‘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斩鳖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yin/////水。苍天补,四极正,yin/////水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可既然女娲已经止住了水火之灾,为何后来鲧与禹这父子俩还要再治一次?”
      叶湮羽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师尊,可她说这些上古记载多有错乱,姑且听之,不可太过较真……”

      “因为她解释不来了吧。”鸣鸿懒懒道,“我来告诉你,鲧之所以治不好水,是因为那水是打地下渗出来的,其中掺杂了黄泉之水,裹挟着地下的污浊之气而出,吞噬生灵血食。积芦灰和息壤只堵不疏,没有足够的供奉,黄泉之水只会越来越泛滥。娲皇贵为古神女而帝者,神力广大,能震住那自魔界而来的黄泉之水。然当她因补天一事神力耗尽之后,大水重又肆虐,只能再治一次。禹想要将之疏导,却着实填了不少人命进去——那都是人牲。因此到现在某些愚昧凡人还有‘河伯娶亲’的离奇陋习,皆因那时的水真是要吃人才能平息的。”

      叶湮羽听得完全呆住了:“我从未听过这些……”
      “当然,因为当时的人也搞不清为何这水如此凶猛,又如何将之记载下来?”
      “那之后禹又是怎么治好的呢?”叶湮羽催促道。

      “‘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谓之河图……’当年有龙负河图而出,龙尾曳地,引江河入海,伏羲神王因此作八卦,凝灵脉,将魔族封入地下。但经此之后,那龙被黄泉水所侵蚀,浑身伤痕累累,血肉剥离,成了最后一个牺牲品。他垂死之际,上请伏羲神王,将子孙后代托付于他。而伏羲与女娲皆为人首蛇身,天然与鳞虫类亲近。那时女娲已逝,伏羲也即将应劫殉道。他见那小龙乖巧可怜,想起他未出世便已逝的孩子,悲恸之下将其接至九重天上,强拔神格,收为义子,便是如今的天族天帝照渊。”

      叶湮羽一头雾水:“等等,伏羲凝灵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可能现在的修道者都羞于提起这段事吧,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辜负了伏羲神王的这一番苦心。”鸣鸿不无讽刺道,“虽然江河已导入海,然而黄泉之水依旧在将地底浊气不停地带至地面上。为了女娲不至于白白牺牲,伏羲便引天地灵力,凝成灵脉,按卦象将黄泉之水的入口尽皆堵上,并将那些被浊气腐蚀魔化的人与牲畜一并封印入地底魔界。此为逆天之举,他做完后便天人五衰,死了。”
      叶湮羽隐隐不安起来:“那么灵脉被掘,是否意味着……”

      “魔界与人界的界限在被渐渐打破,羲皇白死了,你之前见到的那魔兽,估摸着便是当年被封入魔界的什么四脚蛇一类的后裔。现今这些修道人作死,还不停地到处掘取灵石……生怕天地大劫来得不够快!照此下去,地底污浊魔气影响地上人间,黄泉水再次泛滥只是迟早之事。你见到那些受苦受难的凡俗之人,现在还能苟活,日后……连苟活都不能了。”
      叶湮羽顿时觉得抓取过灵石的掌心烫了起来,她沉声道:“有办法把灵脉补回去么?”

      “就算有办法,你头天补好,第二天就有人将它掘去了。这世间人人都想飞升成仙进入九重天,谁管身后洪水滔天?”鸣鸿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讥诮,叶湮羽这才发觉他已经回到自己墟鼎之中,“就算天族也早已背离了羲皇遗志,那小龙在伏羲死后,第一件事便是斩断了建木天梯,从此人间与天族再无干系。他们在九重天上享福享乐,哪管蝼蚁如何挣扎求存呢!你不知道,他发现天族也会天人五衰后差点吓尿了裤子,使尽手段续命,害了不知多少人。要我说,得道成仙的人的确该收敛个人七情六欲。若当年羲皇没那点怜子情深,如今何来那自以为是的弄权小丑呢!”

      叶湮羽的脚步在原地顿了顿,接着她突然使出轻功,朝前飞速掠去。
      “我不信,我不信天道能坐视这一切发生,”她轻声道,“这是不对的。”
      鸣鸿道:“天道当然会有反噬,但是他们自诩为高高在上的仙神,足以代表天道,谁又会去管天底下的生灵。便是你,如果你法力高强,可以明哲保身,你又会如何?”
      他的声音里已没有方才那番浓浓的讥讽,反而显得沉静又温和。可叶湮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有些茫然地停住脚,低声道:“你说得没错,与凡人相比,我已过得很好了,但是要我这就下山去帮助他们……我……我不行。”

      数年过去,李氏那尖锐的诅咒谩骂已然模糊。而叶家村那群饿得掘土而食的一众老弱,昆仑山上虔诚地朝天际祥云跪拜的茫茫人海,苦求昔兰桑而不得的母亲与孩子,灵犀山中那群不知何去何从的稚嫩少年,以及清净真人被毁坏的脸……却依旧鲜明得近在眼前。

      “唯一的办法,便是彻底解决问题的根源。但是你何德何能,可以剑指这世上所有的修道人,乃至天族?没人可以做到与天下为敌。这话乍听孤勇得令人热血沸腾,然而办不到的话只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笑话罢了。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你……不用这般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担,担不住的。”

      夜晚的凉风吹拂在她滚烫的脸上,叶湮羽深吸一口气,缓下脚步,慢慢地向前走着:“你说得对。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的确不过是朝生夕死的蝼蚁,对一切都软弱得无能为力。我从没有拯救世界的打算与雄心,只不过有时候总觉得自己不能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鸣鸿轻声叹道:“并没有。”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应该,大家应该要活得快快乐乐的,虽然……这种事也是异想天开吧,说不准天地之间灵气充盈了,人心又不平,觉得凭什么别人可以有灵根能修仙,自己就要去种地……”叶湮羽抬头仰望星空,“但是至少灵气充盈的话,他们就能活下去了。”
      鸣鸿再未回话,直到她走到灵璧堂前时,他的叹息声拂过她的耳际,恍惚如一阵风般,稍不注意便漏过去了。

      “无论是谁,总是会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待问题,修道者和那些天族仙神都不例外。就连你,在怜悯那些劳苦凡人时,可曾想过被他们抓捕驱使食用的鸟兽虫鱼?在修道者眼中,凡俗人也已是与他们不一样的牲畜了。
      “刚者易折,不要选择太过艰难的路。”

      ————————————————————

      灵璧堂原是碧霄派的一座山头,因第一百二十三代掌门霞光仙子与魔族斗法时,一剑劈开此山头,形成了一大块光滑如镜的玉石山壁。当年仙魔斗法,遗留了些残余影响,继任掌门调转了一支灵脉主脉于其下,并附以阵法加持,凝结出一处巨大的灵窍。于此处修行,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既然如此神奇,自然人人争抢。碧霄派的内门弟子少说也有万人之多,久而久之,便有弟子为抢占灵璧前的好位置而大打出手,甚至曾发生过修为高的门人把修为低的弟子活活打死的丑事,因此门中特意于此批出一处灵璧堂,管束众人行径。
      最靠近灵璧的地方灵气最浓,只有地位高超,修为精深的弟子可用。愈往外修为愈低,如叶湮羽这般还未拜师的,只能捡个最外围的边边角角呆着,几乎都要被排挤出灵璧堂去了。

      灵璧山顶最好的一处灵窍上,一名面容秀美昳丽的玄衣少女正阖目而坐,忽闻一人道:“湘君,今晚是你来代水无忧值夜啊。”
      她忙睁开眼,见是竹离,立时起身行礼道:“大师兄。”
      “不必多礼,”竹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样,你内伤如何了?”
      “多谢大师兄垂询,有九胤长老与九玺长老关照,已然大好了。”
      竹离笑道:“那就好,那天你为我挡了闇尸人一击,我一直心怀愧疚。作为大师兄,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唐湘君俏脸微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少女的声音细若蚊呐,但在夜色遮掩下,那面貌憨厚的少年人并未发觉她的异状。竹离有些困惑地看向她:“什么?”
      “呃没什么,”唐湘君慌乱摇头,顺手一指,“我是说那边的弟子看着有些特异!”
      竹离顺她所指望去,突然一双狭长的眸子一眯:“的确,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功法……门中修习星辰之力的金灵根弟子也不在少数,但从未有人能将星辰之力利用得如此完美……单金灵根也没这样的!”
      唐湘君不知道自己指了个什么,也忙忙去看,这一下她便看出了异状。

      此时正值太阴星高悬,靠近灵璧的位置座无虚席,那弟子只占边上一处,底下的蒲团也是新入门弟子所用的普通草垫,但她头顶的灵气流已形成了一个小漩涡,观其形态,怕是已经突破在即。
      修道人眼力极佳,唐湘君身为元婴修士,目力极佳,一眼便看出对方正由炼气八层正向炼气九层迈进,而对方身上并无玉饰,显然是新入门的弟子,不由叹道:“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如此天资,起码得是丙子以上,但她为何只身着五行法衣?难道是灵根未明?”
      金属白,金属法衣与五行法衣粗看类似,实则大不相同,并无五行法衣那种花里胡哨的霓彩幻光。竹离看了那弟子一会儿,对唐湘君道:“我去问问。”
      唐湘君忙道:“这原是值夜人的职责,我当与你一道。”

      两人自山顶而下,愈是靠近叶湮羽,愈是觉得不凡,因此并不欲强行唤醒,只待她自行由入定中醒转。
      谁知叶湮羽当晚心境不宁,加上她初来乍到,并不习惯全身心地沉入进修行中,而是分出一缕灵识警戒四周。那两人刚刚在她身边站定,她头顶的那朵小漩涡流便不见了。她忙忙地自蒲团上站起,朝竹离与唐湘君行礼道:“叶湮羽见过师兄师姐。”
      竹离颇有些歉意,摆手道:“抱歉,打扰你了。我见你功法颇有不凡之处,敢问你所属层阶?”
      叶湮羽心下一紧,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癸亥。”

      “癸亥!”唐湘君差点惊叫起来,“这一定是弄错了!”
      叶湮羽不知其意,竹离也颇为意外,他思索片刻,朝叶湮羽笑道:“我名竹离,玄严真人首徒,如若方便,明天你能于辰时初刻在刑律宫门前等我吗?”
      叶湮羽瞪大了眼,怎么回事,还没开始授课呢,她就要一进宫了吗?

      唐湘君心思细腻,一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在想什么,禁不住笑道:“你不要怕,大师兄只想带你再去测一下灵根,恰巧那观想镜在刑律宫,并不是要惩处你。”
      “对对!”竹离一拍前额,“你瞧我这说的……如何?”
      叶湮羽低头垂眸,作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内里疯狂传音:“鸣鸿,你说这可怎么办?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要不要答应?”
      鸣鸿还未来得及回答,唐湘君好奇道:“小师妹怎么了?”
      叶湮羽无法,只好答道:“谨遵师兄师姐安排。”

      被这样一搅和,她便不想再呆下去了。但竹离离去之前还特意嘱咐了她在此继续修炼,唐湘君还特别善解人意地表示她会关照她,搞得叶湮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进入的入定状态再也回不来了。她枯燥无味地坐了后半夜,再也未现之前的奇观。
      唐湘君倒是挺愧疚的,及至辰时,天光大亮,她拿了三珠灵石补给她,隐晦地提点道:“修行不可一蹴而就,需心定神宁,排除一切杂念,切忌欲速则不达。”
      她温和柔雅的态度令叶湮羽忐忑的心情稍缓,但当两人齐至刑律宫门口时,这口气又堵上了。

      刑律宫虽也是白玉为墙,然而其台基高筑,出檐深远,斗拱巨大,其气魄可与五尊殿相比。碧玉紫纹木的大门外包着一层已然锈蚀的青铜,其上层层叠叠的大片褐色痕迹深浅不一,细细看去像是经年凝结的血块,阴森可怖,任谁看了都不由得心里梗上一梗。
      唐湘君察觉身边的小姑娘有些紧张,笑着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你又没犯什么事,我们来得少早了些,再等等……咦,你看,大师兄来了。”
      叶湮羽狠狠咽了口口水,眼睁睁瞧着竹离来到她身边,连行礼都忘了。竹离倒不在意这个,笑着道:“是我来迟了,随我来吧。”

      叶湮羽跟在竹离和唐湘君身后迈着小步子走进刑律宫,忽地听到一声巨大的兽吼,抬头一看藻井上一头狴犴狰狞地张开血盆大口,直冲湮羽而来!
      叶湮羽木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想疯狂地扯动自己的腿狂奔而出,另一半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小声道:“不至于吧?”

      幻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闪而过后她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头顶上狴犴像挂得好好的一动不动。竹离不由翘起唇角,笑道:“好心性!”
      唐湘君也笑着来拉她:“第一次来刑律宫都会经过这么一遭当头喝,现在没事了,来吧。”
      叶湮羽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把想出这馊点子的人问候到了祖宗十八代。

      刑律宫一共十三间,内里极为广大,可行刑关押之处都不在殿内,表面上收拾得挺空旷干净的。正中供着一块青色的玉碑,上刻碧霄派两千五百三十八条门规细则,描之以金漆,看着颇为华贵,却仍然去不掉那股逼人的森寒压抑之气。
      竹离走至玉碑前,解下代表身份的佩饰,压在玉碑下的香炉前,叩首道:“弟子竹离,乃玄严真人首徒,今带领一位师妹来重测灵根,望行个方便。”

      话音刚落,香炉下亮起一圈法阵的光芒,当空浮出一面八卦镜。
      竹离恭恭敬敬地双手将八卦镜捧过,对叶湮羽道:“将手附上来吧。”
      叶湮羽依言行事,只见那八卦盘上亮了一圈,各色光芒闪烁不休,过了一会儿后西北方亮起,纯粹的白光不掺杂一丝其他色彩,倒映在竹离眸中,现出三阳爻的形状。
      “是乾卦,”竹离收起八卦镜,有些复杂地盯着湮羽,“女子为乾卦,这……”

      唐湘君从背后握住湮羽双肩,正半搂半安慰着她,闻言奇道:“大师兄,可有不妥?”
      竹离摇摇头:“并无不妥,只是不常见……不,至少我没见过。小师妹,你以前是灵犀派的?可修炼过什么特异功法?服用过什么天材地宝?八字如何?”
      叶湮羽呼吸一窒,她最怕别人问她八字,一时没有回答。
      竹离一拍脑门:“瞧我,问的什么蠢话。”新晋弟子的八字可以去新录入的名册上查看,而这种事的确不太适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见叶湮羽沉默,以为她有什么顾忌,便道:“不方便说也无妨的。我帮你重新安排一下阶属吧,你在癸亥着实浪费了,不如去甲属如何……”

      叶湮羽忙道:“多谢大师兄好意,但实在不必了,我并没有很好地学过什么,有些方面很是无知,换了阶属反倒遭人笑话,倒不如与癸亥的同门一起好好补起来。”
      开玩笑,虽然可以有许多资源灵石,但从垫底冲进头等,想也知道她会被那些少爷小姐排挤恶整成什么样。她对这种事太了解了。
      当年她因祸得福,拜入清净真人门下时,便又遭了好一顿排头,清净真人这才不得已带她避了出去,从此一走数年。
      还是安静些,过老实日子吧。她不想整天十二个时辰都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什么人。

      竹离见她不愿,也不强求,点头道:“也罢,我见你被分在癸亥十九,千殇与你是一起的吧?”
      叶湮羽点头,唐湘君有些意味不明地抬头看向竹离,但竹离只笑道:“那便好,千殇是掌门带回的,可惜她俗体凡胎,于修仙之事上一窍不通,你多多照顾她,别让她被人看低了。”

      叶湮羽点头称是,唐湘君在一旁一言不发,一双平直的粗眉微微轻蹙,可惜竹离完全没有注意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开始胡编乱造了……
    原本我并不想把叶湮羽往伟光正方向塑造。因为她幼年的经历,尽管来历不凡,她也会有缺点,会迷惘多疑,会冲动任性,有时候会做出反复横跳的骚操作,绝对不完美。
    但是我看到了百度百科电视剧花千骨的简介……说这是“关于责任、成长、取舍的纯爱虐恋”,要拯救天下的云云……
    哦……所以责任和大爱苍生什么的是玛丽苏的标配是吗……
    那我也要(撸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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