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文名（gl）》若能

40、第四十章

　　“有什么好谢的，我和关绵……我和关绵是很好的朋友，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照顾你们是应该的。”阿呆摸了摸关奕的头。

　　关奕立即抱着阿呆的腰抬头笑，两瓣洁白的门牙露在外头，让人觉得他就是个无敌善良的小天使。

　　阿呆很喜欢关绵的弟弟，也能感受到关绵的弟弟喜欢她。可是这都是建立在自己是个正常人类之上的。可惜自己不是。

　　她想自己可不可以多陪关绵久一点，答案是不应。她好像就在短短来到世间的那么点时间，就迅速从懵懂呆傻有了一个质的转变。

　　不应该让她和关绵之间谁也离不开彼此，然后再告诉她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这是异常残酷的做法。

　　一周后，

　　赵度给关绵打了一个电话，关绵立即停下手头的活儿，然后问：“如何？”

　　“我爸亲戚家有两个上初中的儿子，一个叫赵凌飞，一个叫赵瞿，两个成绩都不太好，他们妈给他们俩请过不少家教，都被气走了。我和她妈说了你，起初她是不愿意的，但是其中赵凌飞已经初三了，他妈觉得砸钱让他上高中丢脸，所以说愿意让你试试，如果效果好加工资，外带赵瞿也让你负责。”

　　“好，你把他们妈妈联系方式发给我。”关绵回答道。

　　“待会儿挂了就给你，不过我和你提前说一下，赵凌飞那混小子特能折腾人，他爸他妈都管不住他，天天被他气的在家族群里数落自己大儿子的不是。”赵度说。

　　“这有什么，他家质疑我的学历可以，但是我脾气可能比他家儿子还不好，你忘了我初中专治各种不服了？”关绵轻笑。

　　“也是，我差点忘了你这一点，我记得那会儿肖二还被你揍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不过这赵凌飞你还是别打，免得被人家妈妈开除丢了饭碗。”

　　“那是自然，我先挂了。”

　　“嗯。”

　　待到赵度挂了电话，关绵继续打了一上午的零工。等到中午她又联系了赵凌飞和赵瞿的妈妈。那边的女人表示等下午儿子放学，七点半到江南春XX栋XX号就可以了。

　　关绵想到“江南春”这个地方，心说：“似乎有钱人家的亲戚都是比较有钱的。江南春离我家有一点远，我也不可能来回打车，下午应该早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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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阿呆发了个消息：你关绵姐姐今天要去给人上课了，祝我好运？

　　那边的对话框一直没有动静，关绵把手机揣进兜里，轻轻皱眉，可能是自己最近太忙了，也没有心思去逗阿呆，她似乎觉得阿呆比以前要冷淡一点？也不爱对自己撒娇了？

　　关绵甩甩头，把这些想法丢出脑内，应该是自己太忙的原因，阿呆这是懂事，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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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午饭后没有去打零工，而是呆在家为自己的第一堂课做准备。像赵凌飞这种学生的基础肯定不好，所以需要由浅入深，而且不能太端的一副老师模样，毕竟叛逆期的男生总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你算老几？

　　关绵打定主意，然后按照约定时间到了赵凌飞他们家。

　　她只带了一本书和一个本子，来开门的是一个保养得体，头发及耳的中年女人。

　　她看到关绵，客气道：“关老师是吧？我叫唐晓，是赵凌飞的妈妈。”

　　关绵和唐晓握了个手，唐晓立马将她引到了一楼大厅，然后给她倒了杯茶。

　　关绵扫了一圈周围的富贵装潢，又看着唐晓倒给自己的茶，心里挺不适应。她对唐晓说：“唐阿姨，您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你这是给赵度面子，心里面其实应该挺不信我的。我这人也不爱客套，总之就一句话，您只管把赵凌飞交给我，我用下一次他的月考成绩说话，可以吗？”

　　唐晓被这女孩的直白笃定给惊到了，不过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水平什么德行她知道，她也没报太大希望，只当死马当活马医，她内心根本不信一个初中毕业的女孩能让自己儿子成绩有什么提升！她面上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回答“相不相信”，只管引着关绵上楼。

　　关绵跟在唐晓身后走，待停到三楼一个房门前时，里面立马传来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妈！我说了多少遍别给我请家教请家教，你怎么就不听！没用！让她滚！”

　　关绵：“……”

　　可能是儿子这不礼貌地行为让唐晓觉得有点丢脸，她瞥了一眼关绵，然后对着房门威胁道：“你不上也得上，不然下个月零花钱绝对没着落，任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给你一分钱！听到没有！”

　　说完唐晓把门推开了，然后带着关绵走了进去，边走她边道：“凌飞叛逆期，脾气有点不好，关老师你多担待。”

　　关绵点点头，看到一个背对自己的后脑勺。赵凌飞正坐在电脑桌前在游戏里酣战！

　　唐晓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心绪起伏，用手不停在自己胸口顺气，然后强装镇定地问儿子：“下个月零用钱真不要了是不是？”

　　“要要要，马上啊妈，我方水晶都快要爆了，等我打完我就上课！我保证！”男生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妈和关绵。

　　唐晓镇定不了了，她朝前迈出一步，正准备去关主机，关绵制止住了她：“唐阿姨，交给我，你放心。”

　　唐晓有些半信半疑地看了关绵一眼，最终她选择停下动作，她忧虑地看了一眼儿子的后脑勺，又看了一眼关绵，心想：“就信关绵这姑娘一次？好歹是赵度保证过的人，说不定还真有点真本事？”

　　唐晓退出房门。

　　关绵根本没着急让赵凌飞上课，她就这样立在她身后看赵凌飞打游戏。

　　"defeat！”

　　很快，赵凌飞就输掉了这局游戏，他有些沮丧地猛敲两下键盘，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

　　“你不用费这心思教我，我不学，你还不如给自己留点面子，自己走！”赵凌飞道。

　　“那可不行，你家工资开的那么高，你就算给我一巴掌我也不会走。”关绵悠悠道。

　　嘿！这年头还有那么不要脸的老师？赵凌飞猛地转过头看关绵，然后愣了愣。

　　他见关绵还挺好看，又年轻，心里还挺奇怪，“老师你多大啊？”

　　“十九。”关绵实话实说。

　　？？？

　　赵凌飞没想到她妈这次给他找的家教老师那么小，他有点无语地说：“你是大学生兼职吗？”

　　“不是。”

　　“高中生？”赵凌飞又问。

　　“不是，你关老师初中毕业，从十五岁开始就上‘社会大学’了。”关绵对着赵凌飞耸耸肩。

　　赵凌飞被吓到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他将手放在耳朵上作喇叭状，凑近关绵的嘴巴，“来，老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声点！！”

　　“哦，”关绵将赵凌飞推开，然后掏出手机，翻出几张自己在工地的照片放到赵凌飞眼前。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又指了指照片上的脸，问他：“像不？”

　　“酷！”赵凌飞翻着照片，对比了关绵的脸，确认这就是她本人，他说道：“我妈居然找你一个初中毕业的给我当家教，你也是真行！怎么做到的！？”

　　“实力呗。”关绵示意赵凌飞和她一起到书桌旁坐下，然后把辅导书摊开，“你随便在里边挑几道题，我不会算我输，行？”

　　青春期的男孩子最受不了激将法，赵凌飞立马兴致勃勃地开始挑题，他飞速地翻着书，然后跨着页挑了五道题抄在本子上给关绵。

　　关绵直接捞过一支笔开始在本子上“刷刷”解题。

　　她解题的速度很快，甚至还简略了不少步骤，赵凌飞一边翻着参考答案一边看着关绵写的答案。

　　最后他目瞪口呆地问关绵：“你骗我的吧？就你这解题速度和正确率，在我们年级都要被称为‘学神’了，你没上过高中，打死我也不信！”

　　关绵朝着窗台指了指，“去吧。”

　　赵凌飞：“……”

　　“你真那么牛逼？”赵凌飞现在连一点游戏的想法都没有了，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关绵身上。

　　关绵“啧”地一声，从手机里翻出一连串的高中学习软件给赵凌飞看：“瞧瞧，我确实没上过高中，没事的时候在手机上自学。”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和你关老师一起在知识的海洋里面畅游？”

　　“不要！学习是不可能的，你再怎么牛逼我也不学！”赵凌飞立马全神戒备地跳开，

　　“……”

　　关绵立马献祭出家长威胁他：“我告你妈去？”

　　赵凌飞：“你卑鄙！”

　　“我不仅卑鄙我还无耻，反正你赶也赶不走我，我就天天在你妈那里说你坏话，让你不仅下个月，下下个月，下下下个月都没零花钱？你赌我试试？”关绵挑眉。

　　“……”

　　赵凌飞被关绵给唬住了。天知道以往只要他不给好脸色，那些个家教老师都是一甩衣袖，吹胡子瞪眼自各儿走了。这次她妈到底给他找了个什么品种的老师？

　　“你现在不学也行，那你告诉我，你各科成绩现在都是什么水平？”关绵忽然转身看着赵凌飞。

　　“……”

　　这倒不是不能说，赵凌飞想了想，“语文七十几，数学八十几，英语五十几，物理二十几，化学二十几……”

　　“行了，”关绵有点听不下去了，她习惯性带了点讽刺语气，对赵凌飞说：“你这成绩是准备上蓝／翔吧？”

　　“……”

　　赵凌飞有点被伤到了自尊心，他忙回道：“我爸妈会交钱让我上高中的！用不着你一个家教老师操心！”

　　“哦……”关绵点点头，“忘了你家有钱，可你初中成绩就不能看了，进了高中还不是吊车尾，高中读完又交钱出国去上大学？”

　　“……”赵凌飞没得说，他得确就是这样打算的，他没觉得成绩不好对他来说是一件不好的事。

　　关绵也没准备扭转他的想法，她只是转回身，问赵凌飞，“你今天的家庭作业给我看一下。”

　　赵凌飞不情不愿地去书包里掏出几本习题册。

　　关绵粗略地看了一下，她说：“既然你妈花钱请了我，我肯定还是要负责。为了你的零花钱，你把作业先做完，不会的我先帮你做。”

　　？

　　“你确定？有你这样帮学生作弊的老师吗？”赵凌飞不可思议地同时有点欣喜，他可很多都不会做，这就意味着关老师要帮他做很多题。自己不费力就可以保住下个月的零花钱！

　　关绵点点头。

　　赵凌飞试探性地坐到了桌边，摊开英语作业开始写写画画。

　　关绵越看他空着的题头越大，她没想到当家教老师是那么难的一件事，难点不在于题目本身，而是学生对学习的兴趣程度和知识储备，感觉接下来一个月像是一场硬仗要打。

　　关绵等着赵凌飞做完一门作业，就在他旁边填写其他其他空缺的地方。她用的是和赵凌飞差不多的水平，连字迹都学着他歪歪扭扭，但是好歹最后全部作业都是差不多填满的。

　　关绵把几门作业放在赵凌飞面前摊开，她问：“你有没有觉得，填满作业其实还挺有成就感的？虽然正确率不保证，就和你打游戏一样，输赢不能保证，好歹你是打完的？”

　　“切！”赵凌飞深觉关老师在套路他，心中虽然的的确确有那么点成就感，但是他还是嘴硬地说：“做作业哪能和打游戏比？？”

　　关绵心里是了然的，但是她也不戳破赵凌飞，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拿起自己的那本书和本，对赵凌飞道：“明天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赵凌飞烦躁地开始收拾作业，等到关绵起身，他对着关绵挥了一下手，算是认同了关绵明天还要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