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文名（gl）》若能

3、第三章

　　一周很快就过去，在同学聚会的前一天下午，关绵破天荒的给自己放了个早班，请了明日的假，还去了许久不踏足的，半高档服装店。

　　服装店的店员看着她满是污泥的衣服和鞋子有些目瞪口呆，她长那么大了还没见过如此“肮脏”的女孩，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欢迎光临”呢，还是把她“请”出去。

　　好在店长看到女孩，直接越过她朝着女孩走了过去。
　　“请问您想要买衣服还是裤子，自己穿还是帮别人买呢？”她的话很礼貌轻柔，关绵听到有人如此问自己话，皱了一瞬间的眉头，可能是自己习惯了摊位上大爷大妈的嗓门，所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人家。

　　“请问您想要买衣服还是裤子，自己穿还是帮别人买呢？”店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关绵这才缓缓回答，“一套，我自己买。”

　　店长打量了一眼关绵的身材和样貌，然后直接领着关绵走到女装区，热情的为她介绍了几套衣裤。

　　关绵听完直接指着其中最简单的一套衣裤说道:“就它吧，帮我包起来。”

　　等到关绵走后，店员被店长狠狠地训了一顿。当然，这些关绵都听不到，她在买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差一双鞋，于是随便找了个运动鞋鞋店。

　　“等等！”一个尖酸的女声打断了她想要进店的动作，关绵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年轻的店员正用“看不起”的眼光倪着她。

　　关绵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然后面色平静地问:“做什么？”

　　“你没看到这是什么店吗？阿迪巴斯，国外知名品牌，我们一双运动鞋的价格就小五百，你肯定买不起，就不要进来脏我们的店的地板了！”店员说道。

　　“哦？”

　　关绵说完这个“哦”字后脸色瞬间变了，她一张俏脸变得齐臭无比，然后直接忽视这个店员走到女鞋区域。

　　“嗯，是真的很昂贵。”关绵心中想着，却没有立马退出店里。她看了一阵，便转头指着刚才说话的店员让她帮自己试鞋。

　　“你！”店员心中十分愤怒，但是她敢怒不敢言，因为店里的规矩就是要帮客人试鞋，店里还有其他的店员看着自己。

　　她憋屈的帮女孩脱了鞋子，然后帮她穿好新鞋。

　　“唔……”关绵就着新鞋走到镜子面前转了转，然后忽然又看中了另外一款，她对店员说:“这双还成，可那双看着也不错，我要试试那一双。”

　　“你买的起……”

　　“快点，你们阿迪巴斯不是国外知名品牌么，既然是‘国外’的知名品牌，也得让我见识一下它的好服务……”关绵打断了店员的话，特意把“国外”两个字咬的很重。

　　店员只好低着头继续帮关绵试鞋，

　　关绵试了很多双鞋，她看着这个店员的额头已经有汗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朝着另外一个店员夸赞，“你们店服务真不错，小姐姐，你帮我把这双鞋包起来吧。”

　　“这……”

　　“你什么意思！？”刚才嘲讽关绵的店员怒了，像鞋店都有不成文的规矩，谁卖出的鞋，鞋子的销售额就在谁的手上，她辛辛苦苦帮人试了半天鞋，结果销售额拱手让人，谁愿意？

　　“关你屁事，我愿意让谁帮我包起来就让谁帮我包起来，你能把我怎么地？”关绵将看中的鞋递给另外一个店员，然后像个流氓无赖一般翘着二郎腿，瞧着面前的人。

　　她们两眼相望，最后关绵看够了店员的窝火，起身付账，然后吹着口哨提着鞋，走出了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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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上，她为爸爸和弟弟做好了接下来一天的饭菜，然后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又穿上运动鞋出门。小卖部的老板呆若木鸡的看着关绵路过，心中有些叹息。

　　这个女孩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等到了集合地点，周悦第一个看到关绵，她瞧着关绵这幅模样十分的震惊，仿佛不认识这个人，她对关绵说:“你发达了？居然开始穿阿迪巴斯了？”

　　“怎么可能，这不是想着既然要来参加同学聚会，就得尊重一下同学，穿的干净整洁一点吗。”关绵回答她。

　　“关绵，好久不见。”一个好听的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关绵侧头，看到了一个略显陌生的男生。她一时间想不起男生的名字，周悦刚想提醒她，男生却是自己出声提醒了她:“赵度。”

　　“噢！”关绵想起来了，赵度是他们初中班上唯一的公子哥，读书时条件就比班上的人都好。

　　在他们说话间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老同学，他们都稀奇关绵会来，关绵这些年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次怎么想着来了？

　　等到人齐，关绵观察了一下，大约有十几个人，都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

　　他们喧嚷着朝“轩斋汤”去，今天中午定的是土鸡汤为主的聚餐菜。

　　“吃过几次，这家味道挺不错，能吃的尽兴。”等菜期间，赵度对众人说道。

　　他的为人不错，组织能力也强，初中几次聚会都由他牵头，此时他正坐在关绵的旁边。

　　等到菜上齐，关绵首先尝了一口鸡汤，真的很鲜，她胃口大开，吃了不少菜。

　　“你好像变了，好像又一点没变。”赵度突然在她旁边说道，朝着她举了一杯，继续说:“再过不久就是我十九岁生日，能不能邀请你一起来为我庆生？”

　　“……”

　　关绵端起酒杯喝下，但是也无声的拒绝了他。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便只有喝酒聊天，不过下午还要去ktv，晚上还要吃上一顿，大家喝酒的时候都有克制。

　　唱歌的时候倒是已经有人变“大舌头”，还有个姑娘喝高了。

　　她在包厢大唱分手快乐，还拉着另外一个男同学大跳特跳。

　　虽然都不是舞蹈专业的学生，但是跳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只不过到了后面演变成了“蹦迪”。

　　“周悦，我看杜佳真喝高了，你先把她送回家吧？”被杜佳拉着“蹦迪”的雷子有些招架不住，于是向周悦投来了求救的眼神！

　　“好吧好吧。”周悦只好从雷子手中接过杜佳，然后出了包厢。

　　整个下午，众人都在ktv度过的，关绵没去唱歌，而是吃菜喝酒，赵度也没去和大家玩，而是陪着关绵。

　　有一位眼尖的同学调侃赵度，“赵公子这些年好像都没谈过女朋友，难不成是早就心有所属？”

　　“……”

　　一时间包厢有些安静。

　　关绵开口道:“赵度心是否有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皮痒了。”

　　她顺带给了肖二一个眼神。

　　肖二立马缩着脖子当鹌鹑了，关绵的眼神是在告诉他，“你再乱说我会打的你叫爸爸”。

　　几年前肖二还是个染着大黄毛，追求复兴非主流之路的中二少年。他最喜欢“调戏”班上的姑娘，没事的时候就抄着屁股兜给班里人配对。

　　关绵自然没有幸免于难，让肖二给传和当时走的较近的体育委员谈恋爱了。

　　甚至老师都听闻了风声来找好学生关绵谈话。

　　关绵冷着脸走出办公室，最后得知是肖二传的流言，于是把他拽到学校外面骂了个狗血淋头，还狠狠地打了一顿，搞得他小半个月没下床！

　　肖二从此改过自新。

　　他把黄毛染了回来，不再复兴非主流之路，不再扯前桌女生的头发，而是沉迷于数学题中无法自拔。

　　说来他最后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还得感谢关绵，不过他又真的挺怕关绵，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关绵说出一声“谢谢。”

　　就像不知道自己走后服装店店员被店长训了一顿，关绵也不知道肖二一直想对自己说一句“谢谢”。

　　等到晚上聚会过后，关绵喝的也微醺，她拒绝了赵度送她回家的好意，一个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她没有醉，从她正常的脚步上来看，回家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只是她一时并不想回去，感受了一整天老同学的活力，她觉得自己这几年像一潭死水，令人索然无味。

　　她开始在街上闲逛，等到心中的郁闷散了很多，她开始朝着家的方向去。

　　“找工作，找工作……”安静的街边突然传来一个弱小的声音。

　　关绵的注意力被勾了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胸前挂着“找工作”牌子的姑娘，蹲坐在路上。

　　这个姑娘脸上和头发都很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与其说是要找工作，不如说是要饭的。

　　她看到关绵朝着她望，非常高兴地对关绵说道:“这，这位老板，你缺员工吗？？我力气很大，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的活儿！！”

　　“？”

　　真是找工作的，关绵一时有些好奇又好笑，她心说:“姑娘你要找工作也得换身衣服，不然老板只会把你当要饭的了。”

　　姑娘不知关绵心中所想，只是有人告诉她不找工作就没地住，虽然她觉得外面也没什么不好，可她现在是人了，人都住在房子里。

　　所以她必须找工作！

　　所以她继续问面前的人:“老板你缺员工吗，我真的力气很大！！！”

　　说完，她飞速地跑到不远处的摩托车旁，轻轻松松把那辆摩托车托举起来！

　　关绵表情裂了，

　　这摩托车好说歹说过百斤，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居然就这样把摩托车托举起来了！？

　　关绵觉得不可能，摩托车肯定是道具做的，所以她让姑娘把摩托车放下，自己上去试了一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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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最后累的满头大汗的关绵大吼一句，放弃了这个想法。

　　姑娘看着关绵如此劳累的样子笑了，她得意洋洋地对着关绵说:“怎么样老板，我没骗人吧？”

　　“嗯……是没骗人，但姑娘你可能得吓死个人。”关绵默默地想。

　　“老板，你看我力气那么大，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姑娘又锲而不舍地问，

　　关绵拒绝了她，“我不是老板，我只是个搬砖的。”

　　“搬砖是干什么的？”姑娘不解，歪头道。

　　关绵垂眸不语。

　　天色已经晚了，关绵虽然对姑娘好奇，也少有的对她这副模样起了恻隐之心，可她真的不是老板，今天昨天花的钱是她这几年在自己身上花的最多的一次，这使得她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而且就算有，自己愿意花家里人好几天的饭钱为姑娘找个住处歇脚吗？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于是她对姑娘道:“我得走了。”

　　“好吧……”姑娘倒是明白自己今天又找不到工作了，她有些气馁，但是没办法，只好继续坐在路边对着空气喊着:“找工作，找工作，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