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可攀》晚来风徐

78、旧帐

　　唐教先致词，忆苦思甜，述说公司成立这些年的辛苦甘甜。向公司的老人儿们表达谢意，又对公司的未来提出了期待，话锋一转，他说到了唐诗百。

　　唐诗百终于考上了大学，他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苏巧筠正陪着唐诗百，一眼看见一身西服的宋祠到了，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她这会儿才明白唐诗百的用意。

　　两人着装正式，要是不说，倒像是结婚盛宴了。除了唐诗百没戴头花，这身衣服完全可以当做婚纱用。

　　宋祠朝苏巧筠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苏巧筠笑道：“你陪着唐诗吧，我就不打扰了。”

　　唐诗百眉眼弯弯，已经自动自发的挽上了宋祠的手臂，还不忘朝苏巧筠道谢：“谢啦，嫂子。”

　　她悄声问宋祠：“你怎么才来？我都要以为你要逃婚了。”他一来，唐诗百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又胡说。”宋祠轻理唐诗百的头发，道：“别说，头发长了确实挺好看的。”

　　“是吧？我就知道你也有长发情结。”

　　傻，他说的是她好看，和她的发型关系不大。
　　宋祠低笑：“小唐今天最美。”

　　唐诗百投桃报李，夸奖他道：“宋祠最帅。”

　　音乐响起，宋祠问唐诗百：“紧张吗？”

　　唐诗百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下，道：“不紧张，我有你。”

　　其实是假话。

　　她不只紧张，还非常紧张。
　　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一早眼皮就开始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心里空落落的，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却不能说。

　　宋祠能瞧出来她的紧张，故意开玩笑道：“呵，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你拐到沟里去？”

　　“不怕，掉沟里也还有你。”

　　……………………………………

　　宋祠挽着唐诗百进了宴会厅。

　　诸人不解，不明白宋祠是什么来头，不过唐教一介绍，众人的猜想就明晰了。
　　原来是未来的女婿。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众人不由得拍掌道贺。

　　坐在观众席里的宋妈再不满意，此时也不由得颔首。唐诗百长得是真挺可人，年轻的青春气息是掩藏不住的，尤其她看宋祠的眼光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爱意。

　　行吧，反正儿子喜欢。
　　她也不想做个不通情理的恶婆婆。

　　唐教也很满意，对唐诗百好好勉励了一番。俩人虽说是定婚，但宋祠不是个高调的人，并没想太过露风头，是以只定了一对对戒。

　　俩人交换戒指，他求了婚，仪式就算成了。

　　可正这会儿，门口一阵骚动。
　　两个保安被一行人挟裹着，面红耳赤的嚷嚷道：“没有请贴，你们不能进。”

　　其中一个人已经进了门，朝里面一望，正好对上唐诗百。他眼里涌起无尽的恨意，大步朝她和宋祠走过来。

　　唐教给唐悦使了个眼色，先把保安送出去，他则看向来人：“左少好雅兴，不知所来贵干？”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左宴的大哥左清。

　　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有人哭来有人笑，果然不假。我弟弟被你家的闺女害得这么惨，她倒人生得意，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些。”

　　唐悦上前道：“左清，你别没事找事，唐家公司周年宴，可没请你。”

　　“是啊，我不请自来，该当赔罪，所以带了一份厚礼。”他一扬手，竟是一个厚厚的大信封，里面满满的，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唐教和唐悦直觉不妙。

　　宋祠也是一样，他不由得看向唐诗百。

　　唐诗百一脸的懵，她不认识左清，听他说话，又听说他姓左，猜着是和左宴有关。

　　左清冷笑着看向宋祠，讥俏的道：“哟，你就是接盘侠宋祠啊。别说，唐诗宋词，你俩还真是绝配。所以说当婊#子就是好，从来不被人笑话，卖X卖够了，就能找个好人从良上岸。”

　　唐悦大声道：“左清，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这么多人呢，众目睽睽之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左清胡说八道，坏了唐家的名声。

　　左清瞅了他一眼，道：“唐悦啊，对，你是继兄嘛，现在不流行骨科吗？你也有份？”

　　他把文件袋扯开，从里抽出一把照片，往观众席上扬手一洒，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自己判断啊。”

　　他瞅着宋祠道：“看你衣冠楚楚，不痴不傻，想必对唐诗百这小#婊#子的过去略有耳闻？就是不太详细吧？我乐得做个好人，给你说个清楚。

　　她妈是惯三，以抢别的男人为荣，有其母必有其女，唐诗打小就会当小三，抢别人的男朋友。喏，还会勾引继父继兄，比她妈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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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张照片迎面而来，宋祠下意识的一挥手。

　　照片落到地上，上面果然是年幼的唐诗百。虽然与现在形象出入略大，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什么时候也错不了。

　　场景果然……过于热辣。

　　如果是成年的她，那样着装，还可以说是写真。

　　但彼时她年纪太小，顶多十一二岁，衣束新潮，几不蔽体，却衬着她有些懵懂和天真的眼神，有一种拔苗助长的催熟之感。

　　有她和男人各种亲近的照片，虽不至S情，但正因为暧昧，更容易让人脑补。

　　还是不同的男人。

　　她青涩、幼稚的脸上没有什么享受和迷醉，只有懵懂和茫然。

　　却更带有悲剧色彩，直刺人心。

　　就像上好的名画就生生被这么玷污，美丽的瓷器有了裂痕，鲜艳的花骨朵被辣手摧毁……让人痛惜怎么就没有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唐诗百面色苍白，垂眸望着地下的照片，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左清不怀好意的问她：“唐诗百，我没冤枉你吧？”

　　唐诗百不说话，落在众人眼中，不只是心虚，更是默认，一时间交头接耳，众说纷纭。

　　左清又大笑着看向众人，道：“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可笑的呢，去年她去了趟S市，在酒吧里以卖酒为名，和几个男人不清不楚，还差点儿和自己的亲哥哥结婚……”

　　耳边是人们的窃窃私语，落在唐诗百的耳朵里却像一记记敲在鼓面上的重锤。
　　她却越发站得笔直。

　　她没看见唐悦一脸失望的目光，随即奔跑着离开。

　　再然后，宋祠也松开了她的手。

　　唐诗百的心空了。

　　她不怨宋祠，只怨左清这个罪魁祸首。
　　心里像是被无数把匕首绞着的疼，她却倔强的抬头，盯着左清问：“你丫说够了没有？”

　　左清哈的一声，道：“够？小婊子，凭什么你妈害得我妈惨死，你害得我弟弟进了临狱，你却还能风风光光的活着？我恨不能亲手送你去地狱。”

　　唐诗百冷漠的问他：“你说的是左宴吗？”

　　“别装无辜，你和左宴在一起厮混好几年，我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想着反正你就是个滥婊子，让谁玩不是玩儿？可你踏马的恶毒心肠，居然害到左宴头上……”

　　唐诗百既不否认，也不辩解，只问他：“这些照片你哪儿来的？”

　　左清大笑，道：“你怀疑什么？怀疑是我蓄意报复？只要你有证据，你可以去告我啊。”

　　唐诗百问他：“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总之你休想好过。”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可以滚了吧。”

　　左清冷笑数声，道：“小婊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倒要看看哪个绿毛龟会娶你。来一个我弄一个，反正这些照片我那里多的是。你也别怨恨，分明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不是你行为放浪，我也没这么多证据不是？”

　　左清放下狠话，转身往外走。

　　……………………………………

　　会场里早就乱成一团。

　　唐教一看见照片，再听说唐诗百小时候的“丰功伟绩”，当时就心梗了。唐悦一边照顾他一边还要安顿众人。

　　赶紧清场吧，再逗留下去，唐家的脸面都尽了。

　　陈芳也是气得上不来气儿，脸色铁青，不过是勉强撑着。

　　苏巧筠都吓傻了。

　　宋祠扶着快要晕倒的宋妈妈，劝道：“爸，你和我妈先回去吧，回头我向你们解释。”

　　宋爸沉默不发一语。没什么可解释的，唐诗百自己都没否认，可见这是真的。他要早知道唐诗百是这么个姑娘，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宋妈则伸手就给了宋祠一个耳光，咬牙道：“我生的好儿子，千挑万选，好好的青梅不要，你居然要娶这么个滥货。宋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你跟我们走。”

　　宋祠道：“妈，你先回去，要打要骂，等我回去再说。”

　　“你还要干吗？唾面自干吗？人家都骂到脸上了，要什么有什么，你还报着奢望不相信？”

　　“不是。”

　　“那你就跟我们走，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娶不起。宋祠，我一直以你为荣，别人家的孩子要么不懂事，要么青春期把父母气得中风，要么学习不省心，总之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可你十全十美，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中的典范。可我没想到你会给我么个沉重的打击。我今天把话撂下，你要她就没有我，要我就没有她。走……”

　　宋爸开口道：“宋祠，先回去吧，唐家正乱着，还是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再说。”

　　“爸，你先送我妈回去。”

　　宋妈咬牙切齿：“宋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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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再虐一波。
我是码字机器人，是本能支撑着我把这篇文写完。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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