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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永不妥协的索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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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光盯着他的耳朵，提醒道：“耳朵，耳朵露出来了。”
“哦，我知道了。”
夏至慢悠悠地收起了耳朵，不过，他喝了一口奶茶后，脸色十分惬意。
于是，猫耳朵又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程光：“……”
就算因为夏至这种弱弱的控制力，所以才会在程光面前露馅，程光打赌这世界还有很多能化形的妖怪，如果他们的控制力个个都和夏至一样弱，妖怪的存在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为了人类的心脏着想，程光还是提醒夏至在人前收起耳朵和尾巴，或者好歹戴上帽子，就和兔子店老板一样，戴着兔耳帽子，还能招揽到顾客。
当然，夏至完全不听，他觉得凭着自己的美貌，人类就会臣服在他的脚下，拜他这只猫咪为王。
猫就是这么任性。
程光叹了一口气，提起了正事：“对了，你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程光刚才就扫过了店里，地上没有什么死去的动物，看来不是让他来这里收尸的。
但是，程光也不认为一杯奶茶就能让夏至满足。
果然，夏至放下了奶茶，很认真地望着他：“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橙子你最好先坐下来。”
程光狐疑道：“还要我坐下来？到底是什么事？”
而且，夏至发的消息中还说这件事必须和他商量，除了他不知道该和谁说，看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夏至转了一下眼珠子，又喝了一口奶茶，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一点点小事。”
程光更加狐疑：“所以呢，到底是什么事？”
夏至抓了抓头发：“就是那件事嘛，这个月发不出工资了。”
程光：“？？？”
原来那句【这件事必须和你商量】【除了你不知道该和谁说】是这个意思，这家店总共就他一个员工，发不出工资了，确实只能和他说。
程光一脸懵逼：“为什么会发不出工资？”
夏至：“这不是很简单嘛，因为没钱了啊。”
这只猫说地理所当然。
程光指出来：“前天你还卖掉了一件明朝的瓷器，不是有两万的进账吗？”
“所以说，那已经是前天的事了。”
这只猫更加理所当然。
“昨天我就用那两万块，买了用来装血红石的顶级丝绸楠木收藏宝盒，那可是猫族中的贵族才能用到的珍品哦，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宝盒会认主的，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绝对无法打开！”
夏至欢呼着，耳朵尾巴全都跑出来，别提有多得意。
程光又是一脸懵逼：“所以，你就买了一个装宝石的盒子？”
夏至得意地点头：“没错！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血红宝石被盗走了！”
程光：“但是，你不是根本没有那种宝石吗？”
夏至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程光发出灵魂的拷问：“上次你就说你的宝石都被那只狐狸给抢走了，而且你还说以你现在的收入，要存三百年的钱，才能买得起一颗宝石——”
“——不是宝石，是血红宝石。”夏至纠正。
“好吧，就算是血红石，那你还不是照样没有吗？”
程光继续发出灵魂的拷问。
夏至马上气愤不已：“你说的没错，妖界最最最最最最昂贵，足够买下猫族一座村落，只有妖界宝石商人才能拥有的极品宝石——血红石！我现在一颗也没有！都怪那只臭狐狸！”
果然是这样。
程光简直不敢置信：“所以，你就买了一个空盒子？”
夏至无辜地点了点头：“是啊。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宝石，但我一定会夺回来的，到时候我的盒子一定会有用！”
程光咬牙切齿：“你用我的工资，买了一个空盒子！”
“所以，只好请员工们自行解决这个月的开支了。”
夏至两手一摊。
程光-气得要吐血三升，说什么员工“们”，其实就只有程光一个人。
“那真是谢谢了，我会自己解决的！”
程光-气得往外走，果然他当初就不该给这只猫打工。
快到门口时，夏至又说：“等一下。”
程光马上回过头：“什么事？难道要发工资了？”
“哦，不是，我是想说，能不能借我点钱，实际上我也快吃不起饭了。”夏至很认真地望着他，双眼中似乎装着星星。
“——少做梦！”
程光一口回绝，不管这只猫再装可爱，他都不会原谅他了。
他气冲冲地往外走。
夏至还在后面喊：“橙子，你借我钱啊，我会给你利息的~”
“别叫我橙子，我唯一不喜欢的水果就是橙子！”
程光一口气说完，便推门而去。
留下夏至一个人在店里嘟囔：“明明就很像橙子嘛，身上还有橙子的味道，还嘴硬不承认。算了，等他气消了再说吧，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他怎么可能不要我这个天下第一好的老板，把我扔在这里离开呢？”
程光听了这话，大概率会气得血压飙升。
好在他已经到了大街上，风一吹，他慢慢冷静下来，想着下个月的房租该怎么付，还有生活费能不能撑不过去。
现在他基本已经放弃再就业了，他也无处可去，就连卷铺盖回老家种田也是不可能的，他早已没有了家。
一年多前，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重病，为了治病，他卖掉了家里的房子，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母亲。他没有其他亲人，也从未见过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
虽然夏至是一只任性的猫，也是一个不靠谱的老板，除了坑蒙拐骗外，几乎什么也不会。但在他走投无路时，是这只猫收留了他。
程光走到路边的长椅坐下，慢慢冷静下来。
他很快有了结论，现在还不能放任那只猫胡作非为，他虽然赚钱很快，但花钱的速度更快，这样下去他马上就会破产倒闭。
更何况，他还得和他说香水的事情，对了，应该去那家小吃店买一份章鱼烧，看到吃的之后，他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香水事业失败的事情。
程光打定了主意。
这时，他的手机一响。
是夏至发来的短信。
【橙子，忘了告诉你，下个月的房租已经交了】
接着还有一条。
【橙子是很好吃的水果啊，为什么不喜欢它？】
后面跟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程光微微一笑，这应该是属于夏至的和解方式了，算这只猫还有点良心，虽然只有一点点。
不过，程光不喜欢橙子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告诉夏至，其实也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会因为这种水果会想起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十分喜欢橙子，但对于程光来说，他只觉得橙子皮难剥，可如果直接切开，又会破坏果肉的口感。而且，不同种类的橙子口感也不同，有时好吃，有时却难吃，实在是让人头疼的水果。
也只有他的母亲有耐心去选那种水果，然后慢慢剥来吃。
直到临终前，她还惦记着那种水果，让他去买橙子，但在他去买橙子的路上，母亲溘然长逝，他没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
这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后来去扫墓时，他总是会带上橙子，放到母亲的墓碑前，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尝到她喜欢的水果。
程光回想完往事，完全冷静下来。
果然，还是买一份章鱼烧，然后再和夏至谈香水的事，有他拖欠工资在先，事情应该会比之前顺利不少。
程光站起来，往店里走去。
就是这时，他忽然收到了一笔微信转账。
紧接着是一条消息。
【钱已打，来两瓶动物系列，快递到这个地址。】
程光狐疑地点进去一看，果然收到了一笔460的转账。
他看了看发消息的人，备注的名字是计明。
计明？
所以，这是谁？
程光想了半天，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应该不是之前加的客户，他的那些客户应该也都收到了录像带，不是拉黑了他，就是等着看他出丑。
也不是他的同学，那些同学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是无意中加的什么人吗？
不对，他不会加陌生人的微信。
所以，这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程光特意看了一下过去的聊天记录，完全没有。
只是，时间点很奇怪。
加上好友的时候有一条自动消息，是申请好友时候的系统消息，他看了一下时间，是2月13号。
这正好是他被付人京叫去酒店见客户的那一天，对了，那个客户他根本没有见到。
难道……
就是这个人？
等等，这个人为什么要买他的假香水？而且他应该知道他的事了吧？难道付人京的未婚妻没把录像带给他？
还有，这个人怎么聊都不聊就随便付款啊？
程光脑中一头问号。
他琢磨了一下，谨慎地回了一条信息：【你好，计明先生，请问我们见过吗？】
对方立即秒回。
【不知道。】
程光：“……”
确实，他们那天是没见到。
程光又试探着问：【我已经从威海公司离职了，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还是秒回。
【不知道。】
程光盯着这三个字，也不能确定对方有没有说谎。
他继续试探：【你是威海的客户吧？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加上微信的吗？】
那边还是三个字。
【不知道。】
程光：“……”
除了不知道这三个字，这人就没有其他词汇了？
还真有。
计明：【你什么时候给我送香水？】
送？
送货上门的那种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