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差点分手 ...
-
小孩子真的长的很快，好像见风就长一样，我感觉就不过是一眨眼之间，达米安好像就从一个只会在我怀里哭喊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会跑会跳的小男孩。
“是达米安长的太快了吗？”我恍惚的看着正拿着小匕首在庭院中砍来砍去不停的糟蹋着韦恩庄园价值几百万美金的绿植的达米安，“我怎么感觉达米安一下子就这么大了呀。”
“夫人，小孩子一向长得快。”阿福站在我身边目光慈祥的看着达米安，阿福自认为他作为韦恩家的管家为韦恩庄园留下后代的目标已经实现，所以现在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达米安身上。
“已经三年了，夫人。”阿福用他充满优雅腔调的英文说。
“啊…已经三年了。”我这才恍恍惚惚的发觉，时间的确已经过了三年，达米安也三岁了，我也老了三岁……杰森也离开三年了 。
时间真快啊。
我忽然意识到。
这几年哥谭并没有因为少了小丑而变得消停，反而因为小丑的死亡，更多不甘于平庸的小混混为了能够代替小丑而奋力的向上爬。
权力真的是穿肠毒药，过惯了那种把头系在裤腰带上担惊受怕的生活，一朝品尝到权力的滋味对一些人来说真的难以割舍。
小丑那傻逼真没说错，一个他死了，果然会有千千万万个他站起来。
但是那又如何？我想。
有一个人起来，我就摁死一个，有一对起来，我就摁死一双。
我可不像布鲁斯，对杀人有一种负罪感，从红房子里出来的人本就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的。
达米安或许是觉得拿刀砍树这种游戏玩累了，他把那把匕首收了起来，然后迈着小步子就朝我跑了过来。
“母亲。”他抬着头看我，或许是觉得抬着头看我不舒服，达米安的眉头皱的死紧，恍惚中我总感觉看到了布鲁斯。
唉，谁让这对父子长的这么像呢。
我蹲下身平视着达米安，我知道达米安不是普通的孩子，准确来说，一般三岁小孩还会在妈妈怀里哭闹任性，但是达米安却一直很成熟，甚至在布鲁斯的默许和我的教导下已经开始学习一些防身术了——虽然一开始阿福并不同意。
他毕竟不是外面那些天真童稚的小孩子，而达米安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天真的小孩子。
“怎么啦，大米。”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叫的这个可爱的昵称，反正大家都很赞同——尽管达米安本人并不喜欢——于是大米这个称呼就这么叫开了，或许是迪克？毕竟这个家里也只有他会有这份闲情逸致。“有什么需要妈妈帮忙吗？”
“不。”达米安脸上还有婴儿肥，脸蛋圆滚滚的却像布鲁斯一样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我看到爷爷奶奶哪里有一个坟墓，那是谁的？”
这件事我并没有和达米安说过，或许是逃避吧，但我真的很介意自己亲口说出那句话。每一次我看到那座墓碑，我都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布鲁斯把杰森血迹斑斑的制服摆在蝙蝠洞惩罚自己，而我则用永远矗立在哪里的墓碑折磨自己。
“他是…”我感觉我的喉咙似乎被强力胶水黏在了一起，不然我为什么我的声音无法发出，连呼吸都是如此困难？
难以抑制的悲伤瞬间席卷了我的心脏，我停顿了许久，看着达米安和我如出一辙的绿眼睛，我扯着嘴角笑了出来。
“他是你的哥哥。”我说。
达米安歪了歪头，故作老成的脸蛋上露出了些许困惑和嫌弃的表情。
“迪克和提姆？可是上面的照片不是他们。”
达米安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很是不对付，还是婴儿的时候明明对迪克和提姆很是亲近，但是越大反而越不亲近。
“不，那是你二哥，他叫杰森·托德。是个帅气的男子汉。”
“所以他死了？为什么？”达米安看着我。
他并不觉得死亡这个话题对他这种年纪的小孩子来说并不合适。
“他为了救一个人。”我身后传出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是布鲁斯回来了。
“他是个英雄。”布鲁斯站在我旁边低着头看着还没有他腿高的达米安，声音低沉。
“好吧。”达米安点点头，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欲望。“我知道了父亲。”
真可惜。我还想如果达米安问的话我要怎么和他说这个哥哥是怎样的可爱活泼。
达米安被阿福带走了，和蝙蝠家的人一样，达米安也非常爱吃阿福烤出的小甜饼，但为了防止达米安长蛀牙，我们总是严格的控制他的食量，虽然他还是会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吃。
“你回来了。”我直起身子来，朝布鲁斯微笑，然后依偎进他还尚且带着外面冰冷空气的怀抱。
我听见了他胸腔中那颗心脏的跳动，既热烈又沉稳，他的胸膛宽阔而厚重，带着淡淡的高级古龙香水的气味。
没有女人能拒绝他的怀抱，我也一样。
“嗯。”他双手环保着我，我们两个静静的享受着此时温馨的氛围。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比在依偎在爱人怀中更感到幸福的事了。
………………
到了深夜，我和布鲁斯像往常一样换上了蝙蝠衣，身边跟着迪克和提姆。
又是蝙蝠侠的夜巡时间。
有时候我真的担心按照布鲁斯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作息会让他累死在蝙蝠侠这身份上，但或许是连上帝都眷顾这个无比自律严谨且有些极端掌控欲的男人，他总是平平安安的度过每一次危险。
我独自一人守在蝙蝠洞看着安插于哥谭大大小小的监视器，而阿福在韦恩庄园照顾将要入睡的达米安。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虽然哥谭的天气也没怎么好过，但是今天的乌云一层又盖过一层，时不时能从那厚重的乌云上看到一闪而逝的电光，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沉闷而震撼的响雷，随即暴雨倾盆而下。
因为天气不好，没多久布鲁斯便通过通讯工具告诉我今天会早点赶回来。我心想也是，这种破天气就算哥谭那些不安分的人想搞什么小动作也得等雨停了。再说，说不准一出门就因为自己罪大恶极被雷给劈死了。
蝙蝠车的性能是很好的，没有多久布鲁斯和迪克提姆他们就开着蝙蝠车回来了，不过很显然，从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看，他们看来是淋了很久的雨了。
阿福把达米安安顿好就来了蝙蝠洞，顺便明智的拿了几条浴巾。
“阿福！太感谢了！我真是要被这雨淋傻了！”迪克笑嘻嘻地拿过阿福手里的毛巾擦起了头发，一边擦还一边说：“阿福，还有小甜饼吗。大米没有偷吃吧？”他一把搂住自己弟弟的肩膀朝阿福笑的讨好又可爱。
“我和提姆现在就想吃！我还想吃麦片！”
提姆也在一旁点点头，他不像他的大哥那样活泼爱笑，在韦恩庄园的这几年他越来越像布鲁斯。当然不是外表，而是沉稳的性格。
不过就算再怎么沉稳也没法拒绝阿福的小甜饼。
这着实让我十分欣慰，毕竟迪克看上去实在不怎么靠谱。从他三天两头的就组织自己少年正义联盟的那帮朋友偷偷搞事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好的，迪克少爷，提姆少爷。”阿福笑眯眯地，事实上只要我们一直平安无事对他来说就是非常棒的事情了。
布鲁斯却没什么心情擦擦自己身上的雨水，一下蝙蝠车就径直来到占满整个墙壁的监视器前盯着哥谭大大小小的地方。
就算这种天气下那些罪犯根本没办法出来活动，但是这却丝毫不会让他放下警惕。
他把自己逼得太紧，甚至是在透支生命来守护这个罪恶的哥谭。
我和阿福、迪克、提姆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没有阻止布鲁斯，如果我们阻止他才是要他的命。
我拿着一条被阿福烘的暖暖的毛巾盖到了他的头顶，擦拭他被雨淋湿的发丝，他的头发很浓密还又粗又硬，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不屈服。达米安就是随了他，这可真是不公平。我向来早睡早起，营养均衡，但是我的头发还是经常掉，但是布鲁斯他昼夜颠倒就算了，饮食也极其不规律，但是发丝却依旧这样乌黑浓密。要知道就连超人也和我抱怨过秃头的烦恼。
“谢谢，凯茜。”他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我看着他的头顶，好像看到了以前蹭着我的手指朝我撒娇的野猫。
虽然这个猫着实有些壮硕。
布鲁斯就这样盯着监控盯了半天，我也帮他擦了半天的头发。
忽然，布鲁斯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样，他的目光投注在一面屏幕上像是钉子一般能把那面屏幕刺穿。
我停下了手，目光随着他的眼神向那面屏幕看去，下一瞬，我手中的毛巾从手掌间滑了下去，落在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我震惊的看着那面屏幕，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甚至有些恼火的认为是哪个混蛋开出了这种恶劣至极的玩笑。
“凯茜？怎么了？”提姆首先发现了我和布鲁斯的不对劲，他疑惑的问我，然后向我们走来，迪克和阿福也一样。
然后我们都傻在了原地。
是的，这不是幻觉。
我看到了，清清楚楚的，那座属于杰森·托德的小小的山丘似的坟墓，现在空空如也。凌乱的土壤四下散落，墓碑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一颗颗硕大的雨滴滴落在土壤上，墓碑上，还有贴在墓碑上那倔强男孩的照片上，雨滴在他的照片上划过一道道水痕，好像是他在哭泣。
怒火瞬间冲刷了我的脑海，我狂躁的几乎要失去理智，丢下还愣在原地的布鲁斯他们我回到蝙蝠洞上的韦恩庄园，将迪克和提姆的阻止抛之脑后。
我就这样带着滔天的怒火，脚下的高跟鞋几乎要被我踩断，当我离开蝙蝠洞走进这座大宅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还有痛苦的咳嗽声。
我僵在原地，因为这个声音对我来说实在是遥远而熟悉。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他不可能还在这里。
我摁开了灯的开关，原本黑暗的客厅瞬间变得亮堂起来，我看着正靠在沙发上喘息的男生，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随之而来的是匆匆追赶我的迪克和提姆，他们看到我僵硬的背影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着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凯茜！怎么了！”
然后他们两人就因为刹车太过急促差点摔在我身后。
最后还是迪克先反应了过来，震惊的看着把昂贵的沙发弄的一塌糊涂的男生说道：“小…小翅膀？？？？”
或许是因为楼下的动静实在太大，原本已经睡了的达米安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母亲？”达米安皱着眉头看了看将他最喜欢的沙发弄的乱糟糟的人然后看向了我。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
这个熊孩子！这是他该说话的时候吗！
“嗤。”仰躺在沙发上的杰森发出了一声嗤笑，然后朝我举起了手。
“呦！凯茜。迪克。”他呲着牙笑了，然后看着从阴影处逐渐出现的布鲁斯和阿福。“还有布鲁斯，阿福。”
“我从地狱里爬着回来了。”
那头湿漉漉的黑发中隐隐显示出以前他原本的发色来，那隐隐约约的红发张扬肆意就像以前的他一样。
我没看错。
是杰森。
他真的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差点分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