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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少年,要碟吗? ...

  •   【迈特少年】
      ‘您好,请问您就是愿意跟我交换欧尔麦特周边的人吗?’
      ‘加菲君?’
      ‘……’
      ‘在吗?’

      一日一杀揉了揉太阳穴,花去三分钟的时间来清空大脑。等那些公式定理材料合成都统统消失后,他才开始在聊天框输入回复内容。

      ‘是的,我就是。’
      ‘先确定一下,我这边有的是今年夏日特典,浴衣版欧尔麦特手办。’
      ‘你的是欧尔麦特十周年纪念披风。’
      ‘换的话没问题,但披风的价值目前高于夏日特典,所以我会把超出的部分折现给你。’
      ‘可以接受吗?’

      【迈特少年】
      ‘可以可以可以!’
      ‘太感谢您了!’
      ‘那……互相邮寄?还是用其他的交易方式?需要找第三方担保吗?’

      一日一杀略微思索过后,打下了这样一行字。

      ‘当面交换吧。’
      ‘先前被人骗过一次,对方寄给我的是盗版。’
      ‘后来又找不到人。’
      ‘抱歉,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有前车之鉴,我不太敢跟人在网上做交易。’

      【迈特少年】
      ‘能够理解,那个人也太可恶了!’
      ‘我还是个学生,时间上可以定在周五放学后吗?’

      ……周五啊,看来周末两天都要跟着欧尔麦特训练?

      一日一杀倒是无所谓,他哪天都行。于是跟人约好时间后,他准备关机下线。结果,光屏上忽然弹出一个新的对话窗口,只有27号被赋予了这样的权限。联想到自己之前给对方的留言,少年有点想当鸵鸟。

      那番莫名其妙的告白真的没眼看!

      也庆幸他现在情绪波动的幅度相当小,不至于做出让加菲断网这种以后拎出来就是一桩黑历史的蠢事。

      即便如此,一日一杀在听到弹出音效后立刻闭上了双眼,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什么叫怂。

      随着感情逐渐消失,少年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是特殊的。一个生活在大洋彼岸,见证了他从健全到残缺的全部过程。另一个则是陪在他身边的加菲,即使已经忘记了拥有家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习惯保留了下来。

      说来讽刺,作为人工智能的加菲在以微小的步伐,向真正的人类蜕变。生而为人的一日一杀却与之相反,属于人类的感情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记忆冲刷走向泯灭。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就像是被逻辑思维所束缚的行尸走肉。

      强大的能力是需要代价的。

      一日一杀觉得很空虚,他的内心就像一个无边无际的荒场。那里有成百上千身形各异的人,或行走或休憩,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没有脸。这种感觉,逻辑告诉他名为可悲,未来他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不,现在就已经是了。他的过去只剩下一段收藏起来的苍白记忆,上演一出出无声默片。连与人正常交谈都需要记忆宫殿的帮助,他的身体就是一具被掏空了的壳。

      还来得及吗?

      ‘不踏出第一步就真的来不及了,人类本身就可以创造奇迹,不是吗?’内心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一日一杀睁开了双眼,几秒过后,久违的泪水滑落脸颊。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瞳孔中好似落入了一点星光。

      【海产公司普通员工27号】
      ‘我在等你长大。’

      ……
      ……

      意大利,西西里岛,彭格列总部。

      站在会议桌下首进行日常汇报的财务部部长只觉得后背一凉,多日来一直散发着低气压的Boss刚刚竟然笑了!还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要命!!!一定是因为刚修建好的总部又在众位守护者的日常交流中塌了。如果直接告诉首领财务部已经没钱了,他今天还能走出这个门吗?

      “咳……Boss,维修队还在之前下榻的酒店里,工具器械也还没搬走,要不要让他们再跑一趟?”

      坐在首位的泽田纲吉将注意力从手机上收回,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战战兢兢的财务部部长。明明才三十来岁,头发却一天比一天稀疏。他真的挺能理解这位尽职尽责的下属,养着一群自然灾害,承受的压力不言而喻。

      “资金方面有问题吗?”

      “额……”名为珀尔的财务部部长有着一个非常符合他当前状态的姓氏,亚历山大。“大、大概有一点。”

      泽田纲吉温和地笑了笑,这个情况他早就料到了。半个月之内,总部毁了两次。作为世界顶尖的黑手党组织,这座古堡的修缮一点也马虎不得。哪怕是日常维护,在费用方面依然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幸好早先的战斗没有影响到网络,不然他就要失约了。

      “Boss。”紧挨着珀尔的情报部部长从座椅上站起,这是一个看似貌不惊人却不容小觑的青年,幼年时期被彭格列收养,由家族机构培养长大。
      “最新消息,纳卡提家族最近新建了一批工厂。我派去的探子回报,他们正打算制作一种全新的毒……药品。它似乎可以短时间内对死气之炎进行提纯,还能尽可能的增强炎压,副作用是使人成瘾。一旦这种药品面世,意大利很快会迎来其他各国黑手党组织的窥伺。对彭格列来说,这是个坏消息。”

      泽田纲吉偷偷将手机放回口袋,拿起摆在自己眼前的一份文件。快速阅读后,他脑子里升起一个想法。既然有胆子瞒着彭格列以及意大利其他家族,开发的药品还是针对死气之炎的,想必这个家族资产颇丰吧。
      “骸,你去一趟。”

      “Kufufufufu~,彭格列以为我很闲吗?”长桌尽头处的男人身形一变,原来的光头壮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留着靛蓝色长发、长相俊美的青年。左眼深蓝,右眼则不同,那是一如鲜血般艳丽的红……还有仿佛烙印上去的数字,危险而魔魅。他身穿白色衬衫,外套一件黑色长风衣,手上还戴着一双皮质手套。

      青年就这么大喇喇地坐在那里,双手环胸,目光看向泽田纲吉时暴躁之色一闪即逝。

      “我没兴趣。”

      泽田纲吉漫不经心地回看过去,双眼弯成一道月牙。虽然他看的是六道骸,交谈的对象却是另一个人。“珀尔,既然骸不愿意去,就用他这两年的工资以及任务报酬来填补自己损坏的财物吧。”

      六道骸:……

      “喂,别搞错了,是小麻雀先动的手。”

      泽田纲吉面带微笑,双手交叠搭在桌面上。“是的,所以云雀学长已经赔偿了他应该支付的部分。”

      有钱了不起吗!六道骸额头蹦出一个十字路口。“那山本呢?”

      “他有其他任务,临走时拉走了狱寺。”泽田纲吉的言下之意是所有守护者都被派出去了,只有你六道骸特别闲。

      “Kufufufufu~,溜得倒快。”六道骸咬牙切齿地接下了任务,不接也没办法,真要动用武力,他得承认自己打不过越来越强的泽田纲吉。收回了加持在男人身上的通讯类幻术,本体已经前往情报部拿资料,有专业人员做内应,事情解决起来要方便多了,何必浪费精力。

      眼看大家都盯着自己,无辜的光头壮汉一脸茫然。等等,莫非他在会议上睡着了???

      例会结束,偌大的会议室里显得有些空旷。泽田纲吉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将手机拿了出来。屏幕亮起,状态栏显示收到了一条新的聊天信息。

      【加菲】
      ‘小机器人比心.jpg’

      泽田纲吉的面容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眉心的阴霾似乎也在慢慢消散。

      ‘今天又没去学校?’

      ‘没,你现在可以聊天吗?’

      ‘可以,暂时忙完了。’
      ‘你呢?在家做什么?又是那些我看不懂的学术研究吗?’
      ‘小狮子微笑.jpg’

      “Ciaos~,聊得很开心啊。”

      泽田纲吉循声望去,只见墙角的阴影处走出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子。他穿着一套笔挺的纯黑色西服,头戴礼帽。帽檐下是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此时正肆意散发着寒气。比起英俊的五官,更引入注目的是他周身萦绕的气势——慵懒中带着一股极强的侵略性,如同一头小憩中的雄狮。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很滋润嘛。”性感的薄唇上下开合,Reborn走到会议桌前,伸出两指,随意翻了翻某人落下的资料。
      “纳卡提?嗤~。”

      “Reborn,欢迎回来。”泽田纲吉从椅子上站起,给了相处多年的老师一个热情的拥抱。“旅途顺利吗?”

      Reborn嫌弃地撇了撇嘴,倒也没有推开自家弟子。“有我亲自出马,能不顺利?”

      “那就好,先休息一段时间?”泽田纲吉提议道。在他正式接手彭格列后,培养他的家庭教师便成为了第十代门外顾问。所谓能者多劳,CEDEF的成员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们的首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Reborn长腿一迈,就近拉了张椅子坐下。他推了推帽檐,目光带着一丝戏谑。“是那只小野猫?”

      “咳。”虽然已经24岁了,且执掌大权多年,但在Reborn面前,泽田纲吉仍然保留了几分少年时期的青涩。

      “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Reborn冷笑道。“当年我告诉了你对方的年龄,也没见你犹豫过。”

      “不是。”泽田纲吉眼神飘忽了一瞬,耳尖微微泛红。“……他、他跟我告白了。”

      “啧。”Reborn拉低了帽檐,眼不见为净。“真可怜,就这么被你骗到手了。”

      “……这么形容真的好吗。”泽田纲吉无语道。“而且,我说了等他长大。”

      Reborn从西服口袋里将列恩拿了出来,有着绿皮肤的爬行类宠物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把枪。CZ-75IST,他最爱的枪型。
      “对,反正你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泽田纲吉:这是威胁吧?绝对是威胁吧!如果他敢对未成年下手,您老就要开枪了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少年,要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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