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遇到钉子户》印莲

25、许尽欢又打架了

　　25.

　　要找姜雅萍并不难，许尽欢知道姜雅萍的学校，专业，年级，在学校门卫上轻易打听出女生宿舍的方位。学校宿舍就这么几栋楼，一栋一栋问过去，很容易在宿舍阿姨那边打听到姜雅萍住哪一间。
　　这会儿下午一点，学校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大多都是吃好饭了回宿舍休息的。许尽欢不知道姜雅萍在不在宿舍，反正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走到那间宿舍门口，敲了敲门。
　　“谁呀？”有女声在里头问，而后打开了门。
　　站门口的是一个很瘦的女孩子，刚洗好头发，还在用毛巾擦拭，“你找谁？”
　　许尽欢问：“同学，请问姜雅萍是住这儿吗？”
　　那女生打量了许尽欢一眼，回头说：“姜雅萍，有人找。”
　　姜雅萍从阳台上走进来，见到许尽欢，愣住了。
　　“你……”姜雅萍走回自己的桌前摆弄东西，眼神避开了许尽欢，“你来干什么？”
　　许尽欢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表情一定不太友好，她努力克制住，轻声问：“许对月在哪儿？”
　　姜雅萍整理桌子的手有点重，弄出一些不耐烦的声响来，说：“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许尽欢打量她，冷笑了一下，说：“正常人听见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反问，‘许对月怎么了？’？而你只是强调你不知道他在哪儿。所以你是知道了他不见了。”
　　姜雅萍转头看向许尽欢，说：“你弟弟是个烦人的，你也是个纠缠不休的。怎么，我不想理你弟弟了，你还来替他出头了？你脸皮是要有多厚？”
　　许尽欢有些意外她言语里的怨气，挑眉笑道：“你这是若有所指啊，说我纠缠不休，我纠缠谁了？梁景昭？”
　　许尽欢和姜雅萍认识了那么久，见面也见过好几次，大概是因为没有单独相处过，所以这些话从来也没说破过。许尽欢知道，姜雅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梁景昭身上。
　　姜雅萍手里的一本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像是气急了，冷笑道：“别那么不要脸，我告诉你，坏人自有天收。”
　　许尽欢不想跟她扯别的，只问：“许对月呢？”
　　姜雅萍不回答，只说：“你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许尽欢双手抱胸，站在她的宿舍门口，“行，你报警吧，警察已经在找许对月了，刚好你去交代一下。”
　　姜雅萍像是愣了一下，而后恼羞成怒道：“神经病！你们姐弟两个发毛病不要拉上我！”
　　许尽欢忽然一步上前，抓住姜雅萍的衣领将她重重地推在和衣柜门上，姜雅萍发出一声尖叫。
　　姜雅萍想要挣脱，却被许尽欢死死地按着。许尽欢的力气在女生里面算是大的，近半年没少搬货干活，肱二头肌都锻炼出来了。
　　许尽欢握着她的衣领，拳头用力将她顶住，这个力道她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不怪姜雅萍慌张。
　　许尽欢一字一顿说：“我再问你一次，许对月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姜雅萍几乎失声尖叫。
　　许尽欢狠狠盯住她，说：“你说也好，不说也好，这笔账我都是算在你头上的，他没事你就没事，他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姜雅萍惊恐低语：“你这个疯子……”
　　许尽欢笑了，“你知道就好。”

　　姜雅萍的室友闪在边上，像是被吓着了，却也没上来帮忙。
　　许尽欢放开姜雅萍，后退两步，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丢在姜雅萍的桌上，说：“警察找许对月了，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我。”
　　许尽欢走到门口，姜雅萍忽然大叫了一声：“梁景昭知道你这个样子吗？！”
　　许尽欢转头，见她双眼发红，满是不甘，轻笑了一声，说：“你对梁景昭那么执着呀。你了解他多少？不，你其实不了解他。你喜欢的只是你印象里的那个他，而且还是停留在高中那会儿，话多没说过几句的，主观印象。”
　　姜雅萍恶狠狠地说：“你真以为你了解他吗？他告诉你他没跟我交往过你就相信吗？！他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男人的话有几句是可以相信的！”
　　许尽欢看着她，眼里反而多了几分怜悯，“一个人不管做过什么，都一定会在世上留下蛛丝马迹。梁景昭从来不会撒这种很容易就能被拆穿了的谎言。你如果与他交往过，你手里会有很多证据，你们的同学也会知道。姜雅萍，智商低是个硬伤，所以智商低的人，一定得善良。”
　　姜雅萍的脸彻底黑了。她舍友在边上听着许尽欢最后一句话，强忍着才没笑出来。
　　没说一句脏话，却打脸打得啪啪响。

　　姜雅萍再傻也听出来许尽欢在羞辱她笨。她恼羞成怒叫道：“你凭什么说我，你弟弟才是个傻子！许对月我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我让他死他就不敢活着！”
　　许尽欢听到这话，瞬间血液往头顶涌，她顺手捞起手边一个椅子，就往姜雅萍那边砸过去，一声巨响，椅子在墙上砸出一个凹陷。
　　姜雅萍吓着了，许尽欢下一秒就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掐着她的脖子，咬牙问道：“许对月在哪里！你不说我现在就掐死你！”
　　姜雅萍被许尽欢掐得翻白眼，许尽欢像是真的会掐死她。
　　姜雅萍的室友这时候才上前去拉许尽欢的胳膊，说：“姐姐姐姐，你别冲动！我知道你弟弟在哪里！”
　　许尽欢扭头看着那个姑娘，掐着姜雅萍的手没放开。
　　那姑娘也似有点气愤，说：“许对月去了可可西里，因为姜雅萍要他去找一块世上独一无二的石头！”
　　“什么？！”许尽欢觉得荒谬。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说：“姐姐你先放开她，你要掐死她了。”
　　许尽欢手上松开，姜雅萍终于喘过气来，重重地咳嗽。
　　大概是许尽欢这会儿的表情太可怕，那姑娘斟酌着用词，道：“许对月很听姜雅萍的话，这相爱相杀的……”
　　许尽欢瞪眼：“你说清楚，什么叫相爱相杀？！”
　　那姑娘看了眼姜雅萍，又小心翼翼打量许尽欢说：“就是，姜雅萍说什么，他听什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许尽欢望着这姑娘的眼神，却是明白了她想说没说出来的话：然而姜雅萍并不爱许对月，所谓的相爱相杀，都是单方面的。姜雅萍用着心理对她的怨恨，在折磨许对月！
　　姜雅萍这会儿，虽然被许尽欢制着，却笑起来，眼神十分得意。
　　许尽欢再也忍不了，抬手扇她耳光，又站起来用脚踢她，内心最狂暴的情绪被彻底勾起来。

　　后来因为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把隔壁宿舍的人都惊动了，姜雅萍室友自己拉不开许尽欢，开了门让人帮忙，一起架开了许尽欢。姜雅萍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有人叫了救护车，还报了警。
　　许尽欢就这样被警察带走了。
　　许尽欢坐在警车上才冷静下来，心里却一片悲凉。她悄悄抹了把泪，摸出口袋里还没被收走的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有一个是梁景润的，其他都是周涓涓的。
　　许尽欢这才想起来，本来约了中午见面，吃个饭就去电视台看节目录制的。
　　她看了眼坐在前排的警察同志，悄悄回了个消息过去：【有点急事，我过不去了。】
　　消息才发过去，周涓涓电话就打来了，许尽欢直接按掉了。
　　周涓涓再打，许尽欢再按掉，干脆关机了。
　　总不能在警车上唠嗑。
　　到了警局，手机才上交。

　　许尽欢以为自己会被关起来，倒也没有，就被带到了一间小房间，门都没关。一个中年男警官带着一个年轻的女警过来给她录口供。
　　许尽欢如实说了她弟弟的事，又说：“能不能联系下我弟弟的学校那边？那边的警察也在找我弟弟，万一他真去了可可西里，得赶紧找回来。”
　　中年男警官皱着眉头敲敲桌子，“年纪轻轻，尽胡闹！”
　　许尽欢噘了下嘴，“可不是。”
　　男警官瞪她一眼，“我在说你！好好一个女孩子还打上架了！”
　　许尽欢委屈道：“我也不想的，她不欺负我弟弟，我能打她么？”
　　男警官见她口气还那么无所谓，怒道：“你知道把人打伤了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那个被打的在医院里现在如何了？你倒是还委屈上了？”
　　许尽欢：“放心，都是皮外伤，我避开要害的，就让她疼一疼。”
　　男警官被气着了，“你以为自己是医生啊，还能避开要害？！你一个失手就把自己的前途都赔进去你知道吗？”
　　许尽欢安慰道：“知道了，我知道了，叔叔您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不打架了。”
　　“谁生气了！”警官同志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来跟边上的女警官说，“去联系一下那边警方，先找到人要紧。还得去下医院打听一下那个被打的怎么样了。”
　　“哎，知道了。”女警官应了一声。

　　女警官整理了一下资料，走出去，带上了门。
　　许尽欢抬头看向墙上的小窗户，天气真好，一片蓝天。
　　看着看着，许尽欢有点困，不禁闭上眼睛打了个瞌睡。一直睡到有人来喊她，她才醒过来。
　　女警官瞅着许尽欢就想笑，“你这心可真够大的，睡那么香。”
　　许尽欢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说：“这不是忙了一天了嘛。”她又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黑漆漆的，屋里开了灯。
　　女警官也没坐下，就是拿了纸盒笔让许尽欢在几份文件上签字，说：“医院那边打过电话了，人没什么事，轻微伤都算不上，不过也得疼一阵子，人家现在要求住院，医药费还得你付。”
　　许尽欢一脸不屑，“知道了，想讹我呢。”
　　女警官也不发表评论，只说：“你家人电话多少？”
　　许尽欢终于犯愁了：“可别找我爸妈了，他们为我弟弟都急成什么样了，可不能再给他们添堵。况且他们现在也赶不过来”
　　女警官年纪也不比许尽欢大多少，也理解，便问：“那你有别的亲戚在这里？”
　　许尽欢摇头，“没亲戚。”她脑子很灵光，说：“单位领导行不？”
　　女警官说，“也行。得带好钱，要交保证金。”
　　许尽欢在纸上写了周涓涓的名字，电话，公司名称，最后在职位上写上：行政总监。
　　而她自己的职务是：总务。
　　实话实说啊，小公司么，老板跟打杂的没两样。

　　女警官又走了，许尽欢睡醒了肚子就饿了，这会儿饿得有点发慌。很快，有个辅警走进来，跟许尽欢说：“有人来带你了。”
　　许尽欢跟着走出去，没见到周涓涓，倒是见到了黑着脸的梁景润正跟那位女警官说话。
　　梁景润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女警官笑道：“我是许尽欢的上司，她真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女警官被梁景润笑花了脸，低下头，耳朵有点红，但又忍不住抬眸偷看梁景润，问：“你是Jasper吗？”
　　梁景润笑容不变，轻轻摇头说：“不是，我是Jasper的哥哥。”
　　“噢，对，听说Jasper有个双胞胎哥哥。你们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女警官抬手将头发拨到而后，柔声说：“你身份证给我下，要去复印一下。”
　　梁景润拿出身份证递过去，许尽欢走近了刚好看到，上面写着：梁景昭。
　　许尽欢默默地看了梁景润一眼。
　　梁景润理直气壮回瞪她一眼，狠狠的。
　　等女警官走远了，梁景润才扯起一边嘴角，嘲讽道：“真是出息了，还会打架了。”
　　许尽欢翻了个白眼：“没打架，是我单方面打她。”
　　梁景润：“这么厉害，我给你鼓个掌？”
　　许尽欢吹了个口哨， “不用，对手太弱，赢了也不稀罕。”
　　梁景润觉得是个人都不能忍她这样嚣张的态度！他张开手盖住她的脑袋用力压了压，“还嫌对手弱，要不我陪你练练？”
　　许尽欢握住他的手腕叫道：“别乱动，发型乱了！”
　　“你把人家都揍到医院去了你还在意你的发型？”梁景润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嚣张得欠教训，更是去拨乱她的头发。许尽欢挣扎，他就用另一条手臂压着她的脖子，将她揽在胸前。许尽欢见挣扎不开，张开嘴对着他的胳膊就咬下去。

　　女警官回来就看到了这惊悚的一幕。
　　“你们……”她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
　　许尽欢松嘴，尴尬地想扒开梁景润的胳膊，梁景润倒是面不改色说：“我是许尽欢的上司，也是她男朋友。”
　　女警官一愣。
　　梁景润说；“我会回家好好调教她，不让她再出手伤人。”
　　女警官回过神来，才说：“嗯，可别再这样冲动了。很多受害人就算受伤不重，也会赖在医院不走，总是件麻烦事。”
　　许尽欢觉得在警官面前咬人太不文明，但横在她脖子前面的胳膊又怎么都不放开，她便暗暗地用指甲掐进去，说：“可不是，讹人，太不要脸了，怎么不把她抓进来！”
　　梁景润和女警官异口同声：“你闭嘴！”
　　许尽欢委屈地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说

　　都是过一生，何不彪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