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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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阿飞和李寻欢就到了酒家。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掌柜的颤颤巍巍的拿着一把小刀看向门口，他的身旁有着一个在椅子上坐着被绑的结结实实人。
唐肆戈看到他们看了柱子，也看到李寻欢开始拷问那个镖师。
他就知道李寻欢不喜欢被冤枉，先前也不知道为何想要把他们摘出去。明明他们都是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熟的人了。
李寻欢在屋里待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看了多久。
只是在李寻欢拷问到一半的时候，那个掌柜的端了酒回来。
——酒里有毒！他怎么敢喝！
眼见着李寻欢就要喝到嘴里了，一发[逐星箭]就迅速穿过他手里的酒杯，带着残破的酒杯冲向掌柜的的肩膀。
把他击退几尺，他一时间竟不能动了。
掌柜的一脸惊骇，大概他没想到那第一杀手居然会没有走。
阿飞眼中晕开一丝笑意。
李寻欢本能挡下的，他的另一只手里已经捏好了飞刀，指尖都已经用力。
但他没动。
因为他意识到这是唐肆戈的招式。
李寻欢是一个酒徒，他自然知道这酒有毒——闻一下就知道了。但唐肆戈不知道他会知道酒里有毒……还在暗处观察他，关心之意可见一斑。
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审问镖师，转头朗声道，“唐——”刚说出一个字，他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了半晌居然还没停。
李寻欢只顾着咳嗽，也不拿手顺气，阿飞更是只在一旁看着。
唐肆戈气的只想拿个什么去砸阿飞的脑袋。
正巧李寻欢低头阿飞看着外面，唐肆戈露出身子示意阿飞给李寻欢顺气。
阿飞权当看不见。
眼见李寻欢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唐肆戈纠结了一息，飞身上前给他顺气，嘴里还说着别扭的关心，“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顺气不会吗？啊？！”
李寻欢缓过气来，他微笑道，“这不是有你吗？”他的眼中有着期待，碧绿的眼眸因为咳嗽涌上.理.性的泪水，倒是别有一种剔透感，“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唐肆戈闭了闭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寻欢笑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叫你名字也好像你在占我便宜。”
唐肆戈瞥他一眼，“唐俞，俞允的俞。”
李寻欢试探道，“那……阿俞？”小俞、俞俞什么的，他可叫不出口。
阿飞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作自己不存在，只知道自己还叫他四哥就够了。
唐肆戈没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李寻欢以为唐肆戈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唐肆戈忽然开口：“阿欢。”
李寻欢感觉到心里的某个角落变得柔软，他轻轻的应和：“嗯。”
面前这个人，仅仅认识了半天，就摧枯拉朽的打破他的防御钻进他的心里来。
阿飞觉得自己就是个背景板。
当被拷问的镖师嘴里说出“武林第一美人扬言要嫁给抓住梅花盗的人”后，唐肆戈的表情微妙的变了。
其实这件事唐肆戈本也知道，但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变表情。
说是微妙，只因为唐肆戈才是武林第一美人。
他的脸上今天扣了半脸面具，可之前没有扣面具的时候，总归是有人看见的，他俊美无双，就冲他这个脸就能男女通吃。
虽然无人能看见他全身如何，但从他偶尔露出的那一点皮肤就能看出来，他要什么有什么。
更何况是系统生成的身体，哪里会有瑕疵？
这个名头他本不想要，可冠在他头上他又能如何？但想来，倒不如利用一下。
许是如今他年纪大了名气小了，那劳什子武林第一美人才敢出来蹦跶吧。
唐肆戈冷笑一声，“倒不知道我何时放话要嫁给抓住梅花盗的人了？要我说，不如我自己去抓。”
李寻欢和阿飞都愣了。
他们俩做不出失礼的事情，却满是疑问。
阿飞抱剑疑惑，他紧紧的盯着唐肆戈的脸，似乎想透过面具看到什么。
唐肆戈迎上他的眼神，又转眼看他旁边的李寻欢。
他摘下面具，眼波流转，耳边的耳坠也因为此举沾染上一点光芒，唐肆戈抛了个媚眼给李寻欢，他上扬的嘴角似乎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上扬了，“我难道不好看吗？”
李寻欢情不自禁的就盯着唐肆戈伸出的舌尖舔过的嘴唇，喃喃道，“好看。”
阿飞还是懂得美丑的，默默点头。
唐肆戈又转头看向镖师。
镖师看到他真容一愣，随即慌忙解释起来，“许是他们以为说您是武林第一美人是个玩笑话，当不得真！”
唐肆戈意味深长道，“是吗？”他把面具扣回脸上，“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睡不到我能睡到她所以她才变成武林第一的吗？”
镖师睁大了眼睛，“你胡说！”
唐肆戈与之前判若两人，他低低的笑起来，“我胡说？我可是知道她与他人有.染的……要不是因为她是……的义妹，她早就在我暗杀名单上了！”
镖师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阿飞问道，“真的吗？”
李寻欢也看他。
唐肆戈嗤笑道，“我骗你作甚？”虽然他行事邪气，行为也随心百变，但他还从未说过谎话。
阿飞：“哇……”
李寻欢还没说话，唐肆戈就开始对阿飞碎碎念：“这种不自爱的女人你一定要远离啊！找不到心上人就找不到了也不能栽到这种女人身上！她们可无情得很！对你好时只是在利用你！”
阿飞想道，自己这么大了难道还没有点儿判断力吗？可是他很少碰见这种来自长辈的关心，身体疯狂违背脑子的想法频频点头。
李寻欢本还要说些什么，现在却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他也跟着笑起来。
那掌柜的见他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悄悄往后退去，只是他刚退了两步，便被唐肆戈的眼神钉在原地，“我劝你最好别动。”
李寻欢本要继续审问镖师，但唐肆戈已经蹲在了镖师面前，唐肆戈手里的短匕首在镖师的胯.间比划了两下，简单粗.暴，“包袱里是什么？”
李寻欢失笑又觉得有些侮.辱了唐肆戈的眼睛，想起他已经三十岁，根本算不上小，可他忽然又想起阿飞就在旁边！
他伸手把阿飞拽过来，“别看。”说完又轻轻咳嗽了两声。
阿飞顺从的被拉过去，乖乖听话，也不问为什么。
要知道，若是他想，他就能在原地站成一根铁柱子，谁也别想拔起他！
镖师交代了他有金丝甲，就是那号称刀枪不入的金丝甲。
唐肆戈本要强行脱掉他穿在身上的金丝甲，没想到旁边的掌柜的贼心不死，上前一掌把镖师拍出去，镖师反抗不能，他手间的铁链断成了两截，本人也直直的落到锅里，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掌柜的脸上泛起奇异的紫色。
李寻欢叹道，“是‘紫面二郎’孙逵。”
唐肆戈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李寻欢眼中含笑，“怎么？也在你暗杀名单上？”
唐肆戈道，“不在。”还不等孙逵面露喜意，他又道，“免费生意也做得。”
李寻欢笑了。
阿飞也笑了。
阿飞不笑的时候，野性都显在他脸上，他的眼神是那么坚毅，有什么能打动一块石头呢？
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同春风拂面、冰雪消融，当你看到他笑，你简直不敢相信这和之前冷漠的他是同一个人！
唐肆戈像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高兴地笑眯了眼睛，不让别人看到他眼中的珍宝。
孙逵不再动作，唐肆戈却动作了起来。
他扒下镖师身上的金丝甲，用匕首比划了一下，用力扎下去，确实没扎透。
唐肆戈把匕首抬起来一点儿，金丝甲也跟着起来了一点儿，他凑近一看，是没扎透过去，但确实扎了个尖儿进去。
唐肆戈挑起金丝甲笑，“这就是刀枪不入的金丝甲？还比不上我挖马草的匕首！”
李寻欢也笑，“金丝甲毕竟只是个传说。”
唐肆戈道，“它已经害死了这么多人，干脆毁了好了。”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一个瓶子，放金丝甲上一倒，金丝甲发出“滋滋”的声音，上面也冒气蒸汽，不过几息的功夫，就变成了一滩金水，只有离源头远的地方还能留存个边角。
多年传说的金丝甲不过片刻，就不复存在。
阿飞奇道：“这是何物？”
唐肆戈道，“化骨散。”他笑起来，“骨头都化得，区区一个金丝甲如何化不得？”
李寻欢从来不在意这种身外之物，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所以他对于金丝甲一句话都没多问：“阿俞之后有什么事要办吗？”
唐肆戈笑出了一种混合着诡异与狡黠的感觉：“咱们去兴云庄见识一下这位姓林的武林第一美人。”
李寻欢惊道，“兴云庄？林？”
唐肆戈又说了一句：“也见识见识你的心结。”
……
这趟水真浑，李寻欢本就不该在这趟水里，可他不想掺和却总有人拉他，瞧瞧屋里屋外的蹲了那么些人，见到金丝甲毁了就没人再想进来了。
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有人能拉他下水不成？
他已经活得这样难受了，为何还不能给他一个清净？
现在问题是，武林第一美人有我好看吗？我不想要归不想要，可被别人拿走我可就不乐意了！
——《对自己容貌有着极度自信的唐肆戈的日记》
我用自己来骗阿俞出来似乎不太好。
——《有些许愧疚的李寻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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