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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前世 ...

  •   高耸陡峭的山崖上,两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气喘吁吁的往上爬。
      爬上山崖之后,走在前面的俊俏书生转过头来看着好友,一边喘气一边带着疑惑问他:“这山头未免也太高了些,你确定咱们今日要在这里早读吗?说实话,我有些恐高。”
      对方听了之后却只是笑了笑,回道:“ 无碍的,就是要高些才好,这样别人就听不见我们早读的吵声了。”
      “行吧。”俊俏男子勉强应下,随后便将身后背篓里的书拿了出来,席地而坐,慢慢读了起来。
      就在他专心读着手里的书时,另一个男子却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在他毫无防备之际,突然伸手猛地一推,将他狠狠的推向山崖。

      顷刻间,山谷里回荡着一声惨叫,回声震耳欲聋,很久才消散。

      望着根本看不见底的山崖,崖上的男子眼底染上一抹愧疚。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乔慕,你真是太优秀了,不除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你文采好家世也好,璇儿心中也只有你一人,和你在一起他们就仿佛都看不见我。可是我也明明那么努力啊,为什么大家都只看得到你?就连璇儿她也只喜欢你,明明我才是先认识她的那一个,她应该喜欢我才对!不过,现在你死了,璇儿她只能选我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科考的路我来替你走,璇儿我也会照顾好她的……至于你,永别了。”

      男人勾起唇角挥手,眼底的愧疚早已散了干净。他正准备下山,脚底的地面忽然抖动起来,紧接着有一双手自悬崖底下爬了上来。
      男人大惊,眼睁睁看着那双手竟一点点的往上爬,随后陡然露出了乔慕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血痕,正眼神狠狠的盯着他。
      突然,乔慕张开了血盆大口,双手用力一抓,猛地就跳上了山崖。紧接着直接冲向他,一把就将他扑倒在地,还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大声说道:“还我命来!”
      他被掐得喘不过气,只能拼命挣扎,可对方却凶狠地瞪着他,还呲牙咧嘴,低头要去咬他的脸。

      那狠狠的一口,咬得他血肉模糊,看着乔慕嘴里咬下来的脸颊肉,他吓得大喊大叫,身体不住地颤抖。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严如岐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才猛的睁开双眸。
      入目的是金黄的床帐,与方才的山崖恍若两别。严如岐当即松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恐,他转过头,就对上了管家一脸忧心的神色。

      “老爷刚刚可是做噩梦了?”管家关心问。
      严如岐点点头,却没说话。
      管家知道他这是不想多说,倒也没继续问,反倒是去屏风那里将他的衣物拿了过来,伺候他更衣。
      “已经卯时末了,老爷该起去上朝了。”

      严如岐应了一声,穿好衣服后洁面时,才发现自己额头竟满是大汗。他倏地又松了口气,还好这只是个梦。

      ……
      朝上,皇上嘉奖梁衍近日办案有功,当着众朝臣的面,又是赏赐又是赞叹,甚至还将接待邻国使臣的好差事也给了他。
      平日里和严如岐走的近的几位大臣纷纷上议,让皇上三思,甚至还将他的功绩拿出来同梁衍比较,但皇上心意已决,压根就不理会几位大臣的反对,执意将这等好差事赏给了梁衍。

      下了朝,几位大臣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暗道皇上偏心。
      “想当年皇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大人可是为他车前马后,做了不少得罪人的事,当时又有多少活儿都是拼着性命危险在替他刀尖舔血。可如今这坐上皇位了,竟这般忽视您!当真是可气!”
      “就是,那梁衍又算得了什么东西?一个后来者,凭什么这般受皇上赏识?论起功绩,他哪点比得上咱严大人?”
      “皇上这事做得属实不地道,也不知那梁衍是使了什么蛊惑手段,竟让皇上这般珍视他。瞧瞧,这才几年,又是升官又是赏赐,咱朝中诸多臣子,只怕没一个有他官升得快升得顺吧?”
      “我最气的倒不止这些,而是那梁衍借着皇上的宠幸,明里暗里三番五次地坏咱们好事,京中好几处地下钱庄和窝点全都叫他带人给端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他拿我们的利益去百姓们面前充脸面,真真是厚颜无耻!”
      ……
      一群人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倒是严如岐皱着眉半阖着眼,眸光暗暗的,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说话,一旁有个大臣倒是急了,望着他劝道:“大人,您倒是想想办法呀!咱们可不能再让梁衍这么往上爬了,他要是再爬高一点,只怕你我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是啊严大人,这梁衍留着始终是个祸端,必须得想法子给他除了!”其他人也跟着附议。

      严如岐拧了拧眉,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明日起,大家一起上折参梁衍,我会着人安排一些他的罪证,届时还望各位同僚一起努力了。”

      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

      散朝回到家中,严如岐刚换上常服,管家就突然急色匆匆地跑了过来,低声向他急报:“老爷不好了!乔婉那边查到了当年匪徒家属的下落,这会儿正安排了人去接,估计今晚就能接到人。咱们现在安排人去截胡只怕也有点晚了,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严如岐眉一挑,当即瞪眼。
      很快,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拧着手来回踱步,想了许久也未能想出好的法子来。

      当年他将乔慕推下崖后,故意嫁祸给山匪。事后更是利用官府,借着剿匪的名义,又将那群山匪全都赶尽杀绝。
      当时镇上的人都夸他是好官,替百姓们做了善事。可只有他知道,他做这一切全都只是为了他自己。
      本以为这件事过去多年,早已死无对证,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几个山匪家属,这要是将事情捅了出去,只怕他这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全都要付之东流了。
      “立刻马上调派人手,务必要不留活口!这件事绝对不能抖落出来!快去!”

      管家闻言,立马下去安排。

      可严如岐却仍慌得焦头烂额,双手来回的摩挲,转了许久,才突然停下,眼神阴冷地咬紧后槽牙,露出一抹骇人的邪笑。
      看来梁衍是真的就不得了!

      接下来几日,朝中陆陆续续有参梁衍的折子,大多都是些小事,也有许多未得证实的大罪。皇上虽有意包庇梁衍,可也经受不住这般冗杂的参奏。

      一日,下了早朝,皇上单独留下了严如岐。
      严如岐心中大喜,知晓皇上这许是想找他单独问话,是以到了御书房,皇上问及他是如何看待梁衍近来的所作所为,严如岐轻扯嘴角,就将近日来那些参梁衍的罪责一一说了出来。
      “……皇上,梁衍如今仗着您的恩宠,做出诸多大逆不道之事,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哦,是吗?”皇上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眸里染上一抹深意。
      随后,皇上忽然笑了起来,看似和睦,可却陡然一转,突然冷下脸来,变得阴森骇人,叫严如岐看得后背发凉。

      “严爱卿这是翅膀硬了,想左右朕的想法?”
      “微臣不敢!”严如岐连忙拱手辩解。

      “好一个‘不敢’!你莫不是真以为朕不知道,这些上奏弹劾梁衍的折子,全都是你的手笔!朕知道,你是见不惯朕器重梁衍,提拔他不提拔你。可是爱卿啊,你要知道,朕现如今是皇上,不是三皇子。之前你却是替朕做了许多事,可如今朕作为一国之君,朕需要的是稳住民心,朕要守这千秋大业,就必须得有万民同心。你是一把利刃,从前帮了朕许多,可如今朕需要的不是利刃,而是民心,朕要靠民心坐稳江山。”
      说到这里,皇上看向严如岐的眼神稍微软了一些:“梁衍刚巧是位良臣,朕如今需要的就是这种良臣,百姓眼里的好官。至于你,还是收敛些,莫要再叫人查出你那些龌龊底细,不然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

      皇上说完也累了,脸上尽显疲态,摆了摆手便让严如岐退下了。

      自打皇上说那些话时,严如岐浑身便僵住了,一颗火热的心此刻也犹如落入了冰窖,冻得他毫无知觉。
      直到走出大殿,他还久久未能回神。

      坐着回府的马车,一路上他想了许久,虽然很恨皇上如今的过河拆桥,但他更恨的还是梁衍,若不是梁衍夺走了他的名和利,如今又岂会是梁衍成了百姓眼里的好官。

      这好官,梁衍当得,他又如何当不得?说到底,还是梁衍占尽了锋芒,才让皇上如今眼里根本看不到他。

      梁衍必须得除掉。
      还有乔婉,也留不得。

      乔婉如今死揪着当年的事不放,若乔慕的事当真被她查了出来,只怕到时候皇上真的会弃车保帅拿他开刀,他绝不允许这点小事就断送了他的大好前程。

      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从乔婉下手,让他们夫妻二人共赴黄泉之路。

      梁衍和乔婉成婚多年,夫妻二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十分和睦,梁衍也从未有过纳妾的打算,朝中几乎人人都知晓梁衍十分宠爱他这位妻子,每每提及自己的妻子,那都是赞不绝口。
      至于乔婉,也是忠贞不二,二人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但是,即便再和睦的家庭,也是有拆散的法子。

      严如岐开始安排人手,故意散播谣言,说乔婉根本就不爱梁衍。当年之所以会瞧上梁衍,不过是看上了他的才华与能力,觉得他有志,方才低嫁。其实乔婉根本不甘于此,她真正想嫁的,是王侯将相,她要做这世上最珍贵的女子。

      这些谣言一出,很快就传入了梁衍的耳中。但一段时日过去了,梁衍也并未有任何动静。

      严如岐心想,他倒是挺沉得住气。既如此,自然得给他来个大招。

      某日下朝,严如岐并未急着离宫,而是去见了一位宫妃,私下与对方攀谈了许久。

      翌日一早,乔婉便被召进了宫。
      今日请她的是赵婕妤,乔婉平日里与这位娘娘其实接触得并不多,但她为了做好梁衍坚实的后盾,向来都是左右逢源友好相处。所以哪怕并不熟络,她也会笑脸相迎。

      赵婕妤约她今日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她会一些独特的女工,想求她告知一二,她想亲手给自己腹中的胎儿做件衣裳。

      乔婉一听只是这等小事,便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赵婕妤赶紧着下人去将针线取来,二人便在庭院前交流了起来。

      绣了一会儿,赵婕妤的眼睛便受不了了。她先停了下来,又吩咐宫女上茶。乔婉并不渴,但架不住她的热诚相邀,最后还是端起茶杯与她共饮起来。

      谁知这茶刚喝入口,身边伺候的小姑娘袖袍倏地一带,就将她的茶盏扯了一下,乔婉根本反应不及,哪怕她已及时将茶盏稳住没摔下,可杯中倾斜而下的茶水却是怎么也拦不住,尽数淌在了她的裙摆上,瞬间浸湿大片。

      赵婕妤当即放下茶盏大怒,那小宫女也慌忙跪下来磕头求饶。

      乔婉虽被扫了兴致,但也没想着追责,便主动替那小宫女开脱,劝解了赵婕妤几句,赵婕妤这才绕过那小宫女。

      随即,赵婕妤便安排了嬷嬷带她去偏殿更衣。为了赔罪,赵婕妤特意拿出了自己的新衣,还未曾穿过,便先给了她。弄得乔婉很是不好意思,与她推拒了许久,最后实在是拗不过了,这才应下。

      进了偏殿,乔婉看了看空荡的四周,见门窗都紧闭,四下无人,这才缓缓解开衣带,慢慢将身上湿透的衣裙卸了下来。

      而另一边,一身金黄色蟒袍的皇上正在往赵婕妤宫里来。
      皇上到达时,赵婕妤并未前来迎接,皇上便问:“你们娘娘呢?不是叫朕过来瞧她的?怎的又见不着人?”

      方才带乔婉去偏殿的嬷嬷当即回答:“回皇上,娘娘方才做针线活有些累了,好像是去偏殿歇息了,老奴这就去偏殿将她请来……”
      皇上摆了摆手:“不必,朕去偏殿也是一样。”

      话落,他便径直去往偏殿。

      到达偏殿时,皇上特意屏退了身后的宫人:“你们都下去,莫要吵着娘娘了,朕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是。”众人退下。

      皇上这才推开偏殿的门,门栓并不严实,像是被刁开过,皇上轻轻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

      随后,他便踏着步子往里走去。

      乔婉此刻刚将所有衣裳脱净,正穿着赵婕妤送的新肚兜,就忽的听见门响,吓得她一慌,抬头向外看去,刚去对上皇上的脸。

      乔婉心中一惊,尖叫一声,慌忙把屏风上的衣裳全都拿了下来,胡乱地挡在身前,试图遮挡住自己。
      听着这声尖叫,皇上还以为是赵婕妤出了什么事,忙朝着屏风这边过来,直到对上乔婉的脸,他才一脸震惊加疑惑:“怎么是你?”

      乔婉也很委屈,她就是更个衣,竟也能撞上皇上。

      见她死死地攥着衣裳挡住身子,皇上这才拧着眉,甩起袖袍转过身去,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殿。出来时,想不过意,又折转回去将偏殿的门重新合上,这才离开。

      待皇上走后,乔婉躲在屏风后,缓了好久才确定他是真的走了,而后便慌慌忙忙地将衣裳穿好,一脸沉重地走出偏殿。

      因着此事羞耻,乔婉也不好意思同赵婕妤提,而赵婕妤似乎也不知道偏殿发生了事,竟也没问。乔婉心想,许是皇上也觉羞耻,故而也没对外声张吧。

      只是发生了这种事,她实在是没有心思继续待在宫里了,便找了个理由让赵婕妤放她出了宫。

      回到家中,乔婉几次欲言又止,想同梁衍提及此事,但又怕他听了恼怒。加之这事事关皇上,也不好多加议论,想了许久,乔婉终究还是没讲。

      但不知是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皇上借一位宫妃之名,意欲与臣妻偷欢。据说二人在宫妃的偏殿行事,路过的宫女太监都听见了那女子的叫声。

      一开始大家也都以为是皇上宠幸宫妃,后来细细推敲,宫妃如今是头三月,动不得胎气,平日里就连喘一下都得小心谨慎,又如何能做房事?所以皇上碰的必定另有其人。
      但那天整个宫里,除了那宫妃,就只有那位臣妻了。是以,大家都猜测,宠幸的定是那位臣妻。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梁衍耳中,但梁衍向来对这种宫闱秘事不感兴趣,也无意得知那位臣妻究竟是谁,反正绝不会是他的夫人就是了。

      接待使臣的事梁衍办得十分妥当,引得邻国使臣赞不绝口,加之近来老丞相年事已高,一心想要告老还乡,皇上一直有意提拔梁衍。
      朝中早已议论纷纷,许多大臣更是上奏力挺梁衍担丞相之职。严如岐的党羽虽然极力反对,但终归是无济于事,皇上心意已决,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封梁衍为丞相,还赏赐黄金珠宝,让其锋芒尽显。

      梁衍当了丞相,当晚,严如岐一党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全都在说皇上偏心,有意偏袒梁贼,今后他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在这一众哀悼声中,严如岐的眼神倒是异常坚定,他勾了勾唇,冷笑道:“先别急,还没到这最后一刻,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还不一定呢!”

      “大人可是有何妙计?”有人问道。

      严如岐高深莫测地扯起唇角:“过几日你们便知晓了。”

      梁衍升官,朝中许多大臣纷纷叫他办场升官宴,好好庆祝庆祝。但梁衍着实不太喜欢搞这些虚名,便也没想着办酒。还是府中管家想起来乔婉生辰快到了,不如借着乔婉的生辰,一同操办,这样一来,既让大家喝到了酒席,也替乔婉庆了生辰,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梁衍听了之后,这才应了下来。

      三日后,梁府便向各大官员家中发出了请帖,邀请众人参加他府中后日的庆宴。
      宴席特意安排了两场,男子一场,是为庆梁衍升官;后宅妇人一场,是给乔婉庆祝生辰的。

      两边宴席一同操办,将男人女人全都顾及到了,所到之客无不称赞梁衍府上的这次宴席办得一绝。

      夜里,男子那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女子这边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乔婉坐在上首,感受着众位妇人的艳羡与恭维,全都尽收眼底。台下这群妇人,为了巴结她,恭维夸赞的话都是赞不绝口。
      这种场面,她其实见怪不怪了。曾经,她也是这台下妇人中的一员,也是和她们一样,努力地夸着上首的那位妇人。如今只是她的夫君越爬越高,才让她有了今天的殊荣。
      想到梁衍,乔婉不由得唇角弯起,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
      梁衍待她当真是极好,处处顺着她心意,如今更是拿自己的升官宴来为她大办生辰。其实生辰哪年不是过,但难得的是他有这份心。想到这里,乔婉又开心地莞尔。
      许是心情好,乔婉不免多饮了几杯。
      她这边都是女眷,今日呈于座前的只是一点果酒,多喝几杯也不会醉人。
      可是不知怎的,她明明也就多喝了几杯,竟觉头昏脑涨,意识昏沉得很。
      乔婉强装镇定,想要起身出去透透气,可身子软软的,竟毫无力气。眼皮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沉沉地阖上了。

      紧接着,就有婢女上前来唤乔婉,对宾客说乔婉应是醉了,便扶起乔婉下了宴席。

      而另一边,严如岐和几位官员正陪着皇上喝酒。今日皇上本没打算来参宴,但受严如岐等人的劝唆,皇上便来了。

      几杯酒下肚,皇上面颊通红,已经恍惚不清。严如岐为了引诱皇上,今日特意给皇上安排了两名女子陪酒,此刻皇上醉了,严如岐更是直接让梁府管家给皇上安排客房。

      皇上虽醉得迷糊,但似乎还记得有女子陪他喝酒,是以两位女子将他送入房中后,他竟还抱着其中一女子不肯撒手。
      “爱妃,不要走嘛。”

      严如岐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上前帮忙拽开了皇上。随后,安抚好皇上躺下后,立马就有婢女将容妤送了过来,严如岐让婢女替容妤宽衣,将她放在皇上身旁,与皇上共同躺在一起。

      紧接着,他就故意差人将梁衍引来。

      梁衍正与人喝着酒,突然有婢女来报,说是夫人不见了。梁衍一听,当即放下酒杯,忙问清情况,又赶紧带人去寻。
      一路寻至客房,里面竟传来女子的娇声,梁衍眉头一拧,倒是没想到竟有人在他府中做这等事。
      梁衍正要推门而入,严如岐当即出现拦住:“梁衍你要做什么?这里面可是皇上。”

      听闻是皇上后,梁衍倒是放下了手。
      但此时,身后忽然聚集了很多人,甚至还有几句奇怪的议论。
      “不对啊!这服侍皇上的两位女子刚被送出府,那这里面的女子又是谁?”

      一听这话,梁衍瞳孔陡然大睁。
      不光是梁衍,其他听到了消息的人也都震惊起来,隐约猜到了什么。
      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喂,你听说了皇上和臣妻的故事吗?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啊?那这位臣妻岂不就是梁丞相的……”后面的话对方没说出来,因为梁衍已经率先伸手去将房门推开了。

      一进门,梁衍就直朝床帐看去。
      床上,一男一女正躺在一起。男人分外眼熟,正是皇上。而女人睡在里侧,虽未有什么动作,却也能看的到一点侧脸,是乔婉无疑。

      见床上躺着的竟真的是乔婉,梁衍当即怒火中烧,气得腮帮子直抖,冲上去就要拽人。可严如岐却比他动作还快,直接就将他拦住了。
      “梁衍,你要干什么?这可是皇上!就算是有什么不对的事情,你也得忍着,不可放肆!”
      梁衍此刻气红了眼,哪里听得下他的这些劝,直接怒吼:“你让开!”

      严如岐却联合另外几人将他抱的死死的:“你休想,我是绝不会让你伤害皇上的。”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皇上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众人。
      瞧见梁衍后,竟歪歪倒倒地下了床,向他走来,一边走一边笑着说:“爱妃,原来你在这,再来一次好不好?”

      皇上说着就将嘴唇撅起,朝梁衍凑了过来。这动作这话语,梁衍一想到他刚才也曾这般碰过乔婉,顿时气得理智全无,猛的抽出了自己的一只手,直直向着皇上的脸狠狠揍去。

      皇上顿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严如岐众人当即放开梁衍,跑过去将皇上搀起来。
      随即,严如岐便指责梁衍:“梁衍,你是不是疯了?竟敢打皇上?不就是睡了你夫人吗?睡都睡了,何至于此?难不成你打皇上就能当此事没发生过吗?而且,这事能怪皇上吗?你那夫人勾引皇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回在赵婕妤宫里,听说好多人都见过……”

      “你住口!”梁衍气得大喊。随即才又缓缓想起之前的那些流言,原本从来不在意谣言的他,此刻结合起来,才恍然发觉,原来真正的跳梁小丑,竟只有他自己。
      还真是可笑。最爱之人竟与他最敬之人苟合在一起,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久,甚至还主动做嫁衣为他二人制造了今日这般相见的好机会……

      见梁衍傻愣着,而皇上又还醉得迷糊,严如岐连忙又火上浇油:“梁衍,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臣子,皇上看上你夫人,那是你的福气!若不是你夫人,皇上怎会一直提拔你?还不都是你夫人枕边风吹的好……”

      此话一出,梁衍的怒火又一次被勾了起来,他狠狠地抬起头怒瞪着皇上,像发了疯似的,突然冲上前怒打起皇上来。

      严如岐当即和另外几个搀扶皇上的人使眼色,暗示对方不要拦着,就让梁衍打。

      几人在旁假意装出想帮又帮不上的样子,任由皇上被怒揍。
      许是太过疼痛,皇上被打的酒醒了大半,他努力睁开眼眸,就看见梁衍在打他。一开始他还不信,直到梁衍又是一拳,一拳接一拳的不曾停手。
      皇上被打蒙了,也被惹怒了,当即呵斥起来,甚至开始还手。
      梁衍到底是个书生,加之打了这么久也累了,皇上这一还击,但是打得他措手不及,竟摔倒在地。

      严如岐见皇上清醒了,连忙凑过来谄媚,开始数落梁衍的罪责:“好你个梁衍,你是不是想造反?连皇上都敢打,你将皇上的颜面置于何地?”
      “皇上,梁衍一定是疯了,瞧瞧,这得多狠的心才能下的去这般重的手,都打出血来了。皇上,臣看着都替您心疼啊!”
      紧接着,其他几位大臣也跟着说起来:“皇上,梁衍不顾王法,以下犯上,殴打您,罪不可赦,请皇上严惩!”
      “是啊皇上,梁衍此番行径,完全就没把您放在眼里,应当重罚。这种人有何资格当朝为相,理应削去官职,流放塞北苦寒之地。”

      皇上虽清醒了,但脑子还昏着,此刻一听要处置梁衍,倒是没急着应下。毕竟他这顿打挨得不明不白的,他都不知梁衍是为何打他。只不过这气还是得出的,不然他身为皇上的威严何在?
      “来人,将梁衍压入大牢,明日问审。朕累了,回宫!”

      严如岐给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人将梁衍押走。
      将皇上送回宫后,怕他会临时反悔,严如岐特意等到皇上睡下才出宫。

      随后,他来到牢中,却并未去见梁衍,而是安排了另一个人去审梁衍。

      狱中,梁衍一身酒气,倒也渐渐冷静下来。方才忙着生气,此刻倒是想起来,乔婉竟躲在床上一直没敢出来见他。
      他现在很想见乔婉,他要当面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骗他?难道她对他就当真没有半点真心吗?

      梁衍正想着,就有人来看他。
      “丞相大人,我……”对方是平日里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的一个小官,此刻面对他竟欲言又止。

      “怎么了?”

      对方叹了口气,不忍心地看了他一眼,才道:“皇上派我来劝你,说你若是肯主动和离,将你夫人让出,他便保你无罪,甚至还能继续让你当丞相。如若不肯,就……”

      “就如何?”梁衍追问,对方却没明说,而是递过来一杯酒。

      看着眼前的毒酒,梁衍倏地一笑,自嘲起来。
      “乔婉呢?我要见她!我要见她!”梁衍大嚷。

      对方却面色沉重地看着他:“就在你入狱不久,你夫人就被皇上接进了宫。册封的圣旨也已准备好,只待你写下和离书,你夫人便可是贵妃娘娘。”

      “呵呵……贵妃,她想要的,原来竟是这个么?”梁衍苦笑。

      “其实,皇上是想封后的,是严如岐等人拦着才只封了个贵妃,不过估计要不了多久,皇上还是会封她为后吧。梁衍,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和离吧,你这辛苦半生得来的高位,绝不可因一个女人而废弃啊!”

      对方苦口婆心,可梁衍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讽刺,讽刺他识人不清,愚昧不堪,不然也不会被这两人耍的如此境地。

      见他无动于衷,那人又劝:“梁衍,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皇上夺去便夺去罢,何必如此在意,你当了丞相,日后想娶多少不是娶?一个女人,何至于此?况且,你成全他二人,将来你青云之路只会更广阔,他二人也会念着你的好……”

      “呵……念我的好?”梁衍发笑,脸上只剩决绝,“想和离了飞上枝头?她做梦!”

      梁衍不再多说,直接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梁衍吐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便再未动弹。随后,严如岐才缓缓走过来,看着他的尸体,一脸的奸笑起来。

      梁衍,和我斗,你们还是太嫩了些。

      送酒的那人见严如岐过来,连忙向他邀功:“严大人,我已尽数按您的吩咐来办,等您当上丞相,可一定要提拔提拔小的。”
      “那是自然。”严如岐勾唇,和对方相视一笑。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就彻底完结了,作者笔力不行,我知道这本写的不好,其实我也没办法,我想的和我写出来的确实是出入很大,是我的能力问题。只希望大家嘴下留情,轻点喷。(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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