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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诗会 ...

  •   时间总是如白驹过隙,还没等成弦之准备什么,她就要跟着张清研去诗会了。

      张清研今日穿了一身浅白色的长裙,上面没有多少点缀,但是精致的花纹却凸显出它的不平凡。成弦之也像模像样的,一身月白色的书生长袍显得她颇有些书生气质。

      这次的诗会,依例是在文渊楼办的。这文渊楼历来是才子才女们的聚集之地,今日更是热闹。只因这次秋试的状元、榜眼、探花全部到场。还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学子和世家小姐,争着想看看这状元郎的模样。

      成弦之听闻郝维平也会去诗会的时候,心中自然有些明了。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闭目养神的张清研,开口说道:“听说今天新科状元也要去诗会。”

      张清研的身体随着马车而有些轻微晃动,她抬眼看了一眼成弦之,“嗯”了一声。

      二人便没有再说些什么。直到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小姐,姑爷,文渊楼到了。”

      成弦之先跳下来马车,看着随行的张成办了一个矮凳放在了马车旁,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是有些鲁莽。还没等她多想些什么,张清研便自车帘后出来了。成弦之连忙伸出手去扶住张清研。

      张清研有些意外,但是还是任由成弦之扶住自己下了马车。

      等二人站定了,便看到一个粉衣女子迎了上来。

      “清研姐姐,你总算是来了!”她的声音甚是娇俏,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张清研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眼中带笑地说:“好了,以云,我这不是来了么。”

      说罢便拉着张以云对着成弦之说:“以云,这是严成,我的…夫君。夫君,这位是宣威将军张德将军的小女儿,张以云。”

      张以云笑嘻嘻地对成弦之问礼:“姐夫好。”

      成弦之赶忙回了个“张小姐好”,不过她心中想,这原来是当初那个只会咿咿呀呀追着自己跑的女娃子,如今都这么大了。

      这边,张以云小声地对张清研说:“清研姐姐,姐夫真是一表人才啊,你们站在一块儿甚是般配呢!”

      张清研微红着脸嗔了她一句,三个人便一同进了文渊楼。

      这文渊楼里比外面更是热闹,一楼已经没有了席位。不过这迎宾的一看是张清研和张以云,便立刻上前来将三人引到了二楼的雅间。

      看到张清研进来,席间的人赶忙起身致意,不过看到后边跟着的成弦之,面上皆露出不屑,只有一人脸色平淡,与这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二位张小姐,快入座吧。”一个衣着绛红色长袍的男子说道,语气十分的熟稔。

      三人入座后,一个未着冠的男子笑道:“这位小哥便是入赘丞相府的严成公子吧。”

      还没等成弦之说什么,他旁边的男子呵斥道:“三弟,好好说话!”说罢举起酒杯,对着成弦之说:“小弟顽劣,还望严公子莫要见怪。维平敬你一杯。”

      他说的一本正经,仿佛刚刚表现出不屑的人并不是他一般。成弦之笑着端起酒杯,说:“原来是新科状元郎,这一杯那我可是得必须喝了啊。”

      说罢一口闷,一身痞子做派和这个雅间格格不入。不过旁边的那个脸色平淡的男子却是笑了出来。

      “严公子果然如传闻中不羁,庞某佩服,只不过在下不饮酒,便以茶代酒敬严兄一杯。”

      成弦之笑了笑,原来是庞冕。“那严某也不为难庞公子了,来,干!”

      众人看着新科状元和榜眼都向成弦之敬酒,便如一窝蜂一般,纷纷上前。没一会儿,成弦之便饮了八九杯。

      张清研皱眉看着成弦之放下了酒杯后,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说:“你莫要喝多了。”

      “放心,我千杯不倒。”成弦之也侧过头,小声地说道。

      只不过从郝维平的角度看上去,二人像极了恩爱夫妻间的窃窃私语,他爹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一开始说话的甄纯又开了话匣子:“听说这次诗会,柳老板把他的看家宝贝给供了出来,谁要是赢了最后一道题最后就能拿着那把五弦琴回家。”

      张以云听到后似是很激动,她对张清研说:“是姐姐很想要的那把,千金都买不到的!”

      郝维平听了,立刻接过话头:“既然是清研妹妹看中的,那为兄自然要替你赢过来。”

      旁边的人皆狗腿的恭迎着这新科状元,张清研的脸色却是平平,她看成弦之正在和一块儿猪蹄作斗争,心中把她骂了一顿,笑着说:“若是郝公子赢了那把琴,自然是归郝公子的。这世间古琴万千,何必执着于一把。”

      这句话可谓是没有给郝维平刘什么颜面,他的脸色有些不虞,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旁边的庞冕接话道:“就是,若是严夫人想要那把琴,以她的才能自然也是能赢得的,严兄你说是与不是?”

      成弦之看似心不在焉地啃着猪蹄,实际上一直在注意着两边的谈话。听到庞冕提到自己,她拿起旁边的白巾净了净手,笑着说:“我家娘子自然是饱读诗书,状元郎亦是啊。不过,我还是更支持我家娘子的。”

      她一口一句“我家娘子”,郝维平的脸更黑了。但是张清研听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抬眸嗔了成弦之一眼,却红了耳根。

      郝维索见自己二哥脸色不虞,又看了看一旁的成弦之和张清研。他心想,自家二哥本就倾慕于张清研,好不容易看到点儿希望,却没想到被这中途插进来的地痞流氓给搅了局。郝维平能忍,自己不能。

      他笑了一声,一边夹着盘子里的鹌鹑蛋,一边说:“话不能这么说,严公子可是清研姐姐的夫君,这琴,自然得由严公子去赢啊。不过,”他话锋一转,“唉我怎么就夹不起来这个鹌鹑蛋呢,严公子你说是为什么?”

      他本想借此嘲讽成弦之地痞流氓不通文墨,看着旁边的庞冕和张清研脸色都有些不好,却听到成弦之慢悠悠地说:“据我观察,因为你的手指太短,而且中指又过粗,所以这拿筷子的姿势不好,才夹不起来啊。严某建议你去东街上一家医馆看看,你到了就提我严成的名字,还能少收你一点钱。”

      “你!”郝维索恼羞成怒,但是旁边的郝维平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发作,他也只能狠狠地瞪了成弦之一眼。

      庞冕笑着拿起茶杯,品着茶,成弦之暗戳戳地看了张清研一眼,看她没有什么反常,便笑嘻嘻地打算继续啃自己的猪蹄。还没等她下手,一楼传来了“嘭嘭嘭”的声音,诗会开始了。

      张清研自然是想要那把五弦琴的,她看了看成弦之,低声说:“诗会开始了,你若是不感兴趣,楼后有一处花园……”

      还没等她说完,成弦之说道:“诗会完了我再去看看,现在我可是得给你赢那把琴的。”

      “他们说的,你不必当真,”张清研以为成弦之把郝维索的话听了进去,说:“我并不是非要那把琴不可,而且,你不是相信你家娘子的实力么?怎么?”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成弦之狗腿地说,“我就看看热闹嘛。”

      张清研好笑了瞥了她一眼,说:“那你可得好好看看。”

      诗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成弦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张清研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这京城中第一才女,再看看郝维平,也不愧是新科状元。成弦之心想,这两个人是般配的,不过,如今她觉得,郝维平不像是个好人。

      突然的安静把她的意识给拉了回来,原来已经是进行到了最后一道题。看张清研皱着眉的样子,应该是不简单的。这么多个才子才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成弦之有些摸不到头脑,因为她并没有听到最后一道题是什么。不过旁边的庞冕似乎是看出来了些什么,他低声说道:“最后一道题是,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

      “这是何意?”成弦之小声说,不过她看到庞冕无奈的眼神,有补充道:“我是说,是要根据这句诗干嘛?”

      “猜一首诗”庞冕说,“不过猜了很多都不对。”

      成弦之想了想,突然凑到张清研耳边说:“娘子,有人猜过曹丕的《燕歌行》吗?”

      张清研感受到耳边呼出的热气,颇有些不自在,她红着耳朵摇了摇头。她并未读过曹丕的什么诗,史称曹丕迫害曹植,故后来的文人世子们皆以魏文帝为不齿。

      但是成弦之还没有把自己所想的告诉张清研,就听到郝维平高声说道:“严公子似是有了答案,不妨与我等说出来,万一严公子能赢了那把五弦琴呢?”

      他的声音十分自然,但是眼中却是藏了些不屑。这周围的人一听,在看到张清研身边坐着的成弦之,明白了这是入赘相府的地痞,便都看了过去,脸上俱是藏不住的嗤笑。

      成弦之挑了挑眉,安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清研,说了一句话。

      “明月皎皎照我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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