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女性要了解的那些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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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罗推开百鬼丸后朝小屋狂奔而去，路上还被不熟悉的小浴衣绊了一脚，差点摔跤。
幸好，幸好大哥没看到！
掩住胀红的脸用力甩上门，她的内心还翻滚着刚刚美加子轻飘飘的字句......还有那些在脑中片片段段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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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罗这样的话是不行的。」美加子拾起她先前的破衣裳叹了口气，干脆利落地把它丢到一旁，严肃地说道：「之前或许没关系，但之后是不允许大姑娘穿这样的衣服外出的。」
「啊这样吗......」多罗罗错愕，连忙把已经衣不蔽体的旧衣抢救回来，尴尬的「呵呵」两声：「为什么？是不是跟这里......」她有些迟疑覆上胸口：「...跟这里有关是吗？」
美加子点点头：「这代表妳开始要转变成一个女人了呢，多罗罗。」她感叹道：「如果我女儿还活着，大概就像妳这么大了.......」
美加子的神色瞬间有些黯淡，但马上又打起精神，更坚定要教导这个同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女孩一些「夫婿」无法授予的常识，在多罗罗还瞪着眼、努力理解「转变成女人」这组词汇背后深奥的意涵时，几条破旧却明显干净的布条从木箱中被拿出，美加子正经危坐，开始了做为「女人」群体中、前辈给后辈的教导和忠言。
多罗罗也是一脸认真地听着，不时还发出几声惊呼。
「我知道这里会变大，那要缠起来吗？」
「每个月还会流血！？」
「肚子还会痛！？为什么呀？男人也会吗？」
「诶——我不用知道？可是男人的下面......」
「不——我没有看过！我绝对没有跟大哥洗过澡——！」
「真的没有！是大哥自己叫我拿外衣过去......」
一不小心说了什么，多罗罗又羞又躁、百口莫辩，那美加子也很慌呀！她真的没想到他们已经到这种程度了，看着明显还没发育起来的多罗罗，她只能在心里狠狠唾弃看起来一脸清冷的武士大人，连这种小女孩都下的去手，真是无耻！
还在洗澡的百鬼丸：？？？
深吸一口气，不怕！看着慌乱的多罗罗，美加子安慰自己，虽然多罗罗和她的武士夫婿似乎已经到发展某个程度，但应该还是没有行夫妻之礼......
本来她还迟疑地望著作为「压箱宝」的某些人伦画册，现在毫无犹豫，一定要好好展示！
猝不及防的，多罗罗的脑子还在「虽然看到了但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和「大哥身材真好」之间来回震荡，美加子从箱子底部抽出一本小书「唰」一声就甩在她眼前。
美加子皱眉看着她, 开口：「多罗罗，有些事本来该是妳的妈妈告诉妳......」
听到母亲，多罗罗从混乱中愣住，她歛下眼帘、有些难过的抿住嘴，美加子继续说道：「......但今天，我要代替妳的母亲，提前先告诉妳一些事了......」
轻手打开小画册的第一页，今晚，本不该被少女知道的云朝雨暮之事化为各种画面被深深的刻入她的脑中，挥之不去、扬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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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多罗罗痛苦地抱着脑袋，在自己的床上翻滚，「忘不掉！好烦！讨厌——」
画册里那些赤裸交缠的小人、各种姿势的运动、还有美加子一脸认真的带入她和大哥的「解释」......这些无论怎样都忘不掉，她现在一看到大哥脑中就充满了那些画面，刚刚根本不敢和他对上眼，推他一下就直接跑回来......
说起来，他们今天是不是还要睡一屋？
才刚想到这点，木门突然「唰——」一声被打开，她僵住，回头一看，百鬼丸披着一身积雪从屋外不发一言的走进来，神色淡然，似乎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瞬间被雪水浸透的衣衫却透露出他的心不在焉，他用余光瞥一眼多罗罗，就在她发愣的目光中直接掀被上床睡觉。
迟疑了好一会儿多罗罗才慢吞吞的开口：「......大哥，你睡了吗？」
「睡了。」
「.......」糟糕，大哥突如其来的冷笑话她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尬笑两声：「哈哈哈大哥真幽默呢睡了怎么可能还回答我呢......」
百鬼丸语气又变回平常得不耐烦：「闭嘴，小鬼，快睡。再吵就滚出去。」说完还翻了个身，摆明的就是不想搭理她。
「什么嘛，只是问个问题也不行......」多罗罗嘀咕着，但还是乖乖地躺进被窝，偷偷吐舌头：「大哥小气鬼。」
百鬼丸可能是没听到，完全没有反应。
多罗罗本来紧张害羞的心情被他习惯性的暴躁态度暂时打散，马上就呼呼大睡的进入梦乡，没发现那个说自己已经睡的人却在她放开手脚睡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看向她的脸。
下雪的夜是没有月光的，但百鬼丸新获的视力足够他在黑暗中辨认多罗罗的脸了，村长安排的房间不是太大，他们的两张床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多罗罗的睡相不好，此时手脚几乎跨上他的一半，本就松散的衣襟已经散开，少女些微发育的胸前若隐若现，随着睡眠时缓慢的呼吸或起或伏。
她脸上的紧张和僵硬已经退去，只剩下淡淡的红晕和披肩的黑发在脸颊的两侧，神情平和，五官介于女孩到少女间的青春魅力，不会有人否定她的美好。
是的，美好。
就像得到眼珠时第一次看到的景色、取回心脏时第一次的跳动、恢复嗅觉时第一次的花香......每一次，百鬼丸都会将夺回器官所带来的全新体验定义为美好，但现在，他想将眼前这副景象也叫做「美好」。
美好的多罗罗。
他在黑暗中看着多罗罗的睡颜许久，直到她在睡梦呓语中打了一个喷嚏，百鬼丸才默默给她掖上被角，重新闭上眼，世界归于虚无。
心眼之下，只有她永恒不变的洁白魂火一直都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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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那个村子之后，两人当然是再度踏上斩杀魔神的旅程。
魔神一样的杀，雪还是在下，只是多罗罗的态度有些变了。
本来他们在入冬之后已经习惯在夜晚到来时依偎着彼此的体温、直到天明，但那天之后她开始抗拒。
他们今天是在一个石洞中过夜，望着营火，她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的说：「大哥你看，我也长大了，不能让你一直抱着是吧，不然大家都以为我是你的童...童......」这个词她在嘴里反覆纠结了好几次，最后才成功结结巴巴的说出：「童...童养媳啦！所以不能再这样睡了！」
说完，她又是满脸通红，还假装望着四周：「嗯，今天好像有点热了呢，春天一定马上就要到了大哥！到时候就不会冷了！」
「......」百鬼丸掀起眼皮，看了看洞口外的茫茫白雪，懒懒地说：「是吗，随便妳。」
他没多说什么，但是给柴火堆中多加了木柴，延长它燃烧的时间。
但等到半夜，他还是被一阵拉扯叫醒：「......大哥，不行，还是好冷啊，我们一起吧。」
多罗罗的声音可怜兮兮的，他不为所动，哼一声：「妳不是热吗？热的话就快点离开我去自己睡啊？」说完就翻身，把后背留给多罗罗。
「......大哥！」多罗罗傻眼，没想到百鬼丸居然这么幼稚，还会这样嘲讽她。
咬着唇想了想，她突然嘿嘿一笑。
多罗罗蹑手蹑脚的翻过百鬼丸，坐到他的正面，忽然就将自己冰冷的手伸进他一向都敞开衣襟，把他温暖的脖子、胸膛、腹部到后背乱摸一通，一边摸一边嘻笑：「大哥我不热了！真的不热了！你看我的手这么冰，外面雪这么大，真的很冷诶大哥拜托嘛——！」
闭着眼突然被像冰块一样的温度袭击，百鬼丸猛然一个激灵，瞬间睡意都消失了，他咬牙抓住还在自己身上捣乱的手，身体一翻就将多罗罗压在身下。
他一手抓住多罗罗、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狠狠瞪着她：「多罗罗，妳干什么？」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次鼔出的气到这种时候她又衰了，别过目光，逃开百鬼丸的眼睛，她弱弱的说：「还不是大哥你不理我......我很冷呀。」
「所以妳用这种方式让我感觉温度？」
在黑暗中，多罗罗看不到百鬼丸的脸，只能听到他略带嘲讽和暴躁的语调，虽然貌似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但其实离她的身体还有一点点的距离，她能感受到百鬼丸温热的体温、说话时在面上的鼻息。
「啊...嗯...」她竭了，心思全在这些若有似无的男性贺尔蒙上，随便哼几声就回应了这个反问。
百鬼丸怒极反笑。
「喔——那妳也感受一下我刚刚的感觉好了。」
说完，百鬼丸用还是冰凉的左手义肢把刚刚她碰过自己的地方全部碰过一遍。
多罗罗其实不太习惯穿浴衣，还是喜欢把整件衣服穿得很松散，他完全不需要解开腰封就能将手伸进宽大的领口中。
脖子、后背、腹部、胸口，多罗罗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就让冰冷的手轻轻碰过一遍。
百鬼丸真的没有什么其他想法，这只是直觉性的反应，左手义肢没有任何感觉，对他来说跟拿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根本没有区别。
但对多罗罗来说可不是如此，虽然他刻意放轻力道，但略显力气的冰凉从温热的皮服滑过，每一处都是细腻敏感的地方，尤其是本就胀痛的胸口......她下意识发出一声吃痛：「唔...」，然后——
然后一拳打向百鬼丸。
百鬼丸没反应过来，又离的近，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坐倒在她身侧。
他们都愣愣地望着对方，没搞清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
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打了大哥？？？
我完蛋了！！！
但......刚刚大哥那么过分，应该也不全是我的错吧——
对，应该是大哥的错！！！
多罗罗僵硬的整理思绪、僵硬的整理衣领，一边也是僵硬的开口：「呃...啊...那个...大哥...刚刚——」
「......」
「过来。」百鬼丸已经回复状态，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状，多罗罗刚刚打的那拳不算重，黑夜中看不出来他脸上有什么痕迹，她猜测，大哥现在又回复那种蹙着眉的冷淡脸。
她缓缓的、慢慢的爬到他怀中，自动蜷缩成他们最熟悉的姿势。
百鬼丸的手覆上，把她抱在怀中，哼气：「刚刚那个我不跟妳计较，明天早上给我去烤鱼......」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原谅，多罗罗瞪大眼，又想到什么似的挑了挑眉看向他。
大哥其实...也害羞了吧......
「嘻嘻......哈哈哈哈哈——」
先是偷偷的窃笑，然后渐渐地忍不住在他怀里大笑出声，听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在继续说：
「笑什么！喂多罗罗妳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听到啦！大哥！」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光在雪地上洒上银光，山洞中嘻笑怒骂依旧，逐渐细微，最终归于平静，山间只剩下北风刮过的呼啸和夜枭偶尔的啼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关于女性要了解的那些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