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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绝密卷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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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藏书楼放火，没有。”摇光一本正经道，“就是一点小火星，根本提不上是火……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论坛上说的。”宋燕燕道。
她瞥见室内几乎是“徒有四壁”的布置，心道自己这位新朋友可能上不起论坛。
宋燕燕体贴地取出自己的传讯石，打开论坛页面，递给摇光，重新坐下。
摇光接过，定睛一看，十个帖子里，就有三个和自己有关。
【扒一扒那个新生的战力】
【真实有效，吴庸与新生比斗，头发被炸没了，现在被夫子打发去挖矿】
【新打败吴平的那位新生，才回归学院的方离，大家知道吧？两个人刚刚在藏书楼静室放火被罚了。】
摇光草草将几个帖子浏览完毕。
于是，试炼塔一层的那么些人，大家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和方离一起被藏书楼管事教育时，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通通都有了解释。
摇光心情复杂地想，真出名了啊。
“大家挺活泼。”她将传讯石递换给宋燕燕，解释，“不过放火也太夸张了。”
“真的就是一点小火星，我们一时忘记学院不准——”话没说完，房门被轻轻敲响。
“应该是冰凝。”摇光直觉道。
开门一看，果不其然。
“看来你只能坐床上了。”摇光朝管冰凝眨眨眼，将人迎进来。
管冰凝看见宋燕燕有些许的意外，旋即似乎明白什么，了然地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谈话，宋燕燕神色带着一点明显的心虚。
她连忙站起来，让出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道：“凝姐姐你坐。”
管冰凝淡定颔首：“你坐。”
她直接在床边坐下。
旋即，摇光也坐到她身边。
宋燕燕只好重新坐回去。
房间内有一时的沉默。
气氛有一点微妙，摇光想，怎么会有一种正房小三的会面的感觉？太奇怪了。
宋燕燕不知道这微妙出自何方，却也不太自在。
“有没有打扰到你们？”唯一不受气氛影响的是管冰凝。
“没有没有，我们正提藏书楼的事。”宋燕燕连忙说。
“没有放火。”摇光再次解释。
想到论坛上众说纷纭的猜测，她叹口气，补充：“也没有在藏书楼斗殴。”
没有双方打着打着肝火一上来，直接动用元气。
更不是互相交流经验的时候，她突然有了灵感，改进或者新创出一种秘术——她不是矿山遇到的两个憨批双胞胎兄弟，就算试用术法，也会找个空旷的地方好吧。
“婚书烧了？”管冰凝开口。
显然，管冰凝的思维十分清晰，并没有受到众人干扰，往其他不靠谱的方向发散。
摇光的回应是干脆利落地一点头。
“啊……啊？”这是宋燕燕发出的声音。
因为从管冰凝那里知道摇光和方离有婚约，她并不相信打架斗殴的浑话。
宋燕燕更偏向于后一种说法，就是两人交流经验之间，摇光突然生出灵感，改进或者创出某种秘术。
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烧东西。
“为什么烧婚书啊？”宋燕燕话说完，才觉得可能有些冒犯，小心翼翼道，“方便说吗？”
“方便。”摇光道。
“头回见面，包办婚姻，没有感情。”
摇光用简单的十二个字，对解除婚约的原因做出概括。
虽然还有其他缘故，但前世的事她还不准备告诉宋燕燕。
宋燕燕想了想，赞同道：“那是应该解除。”说完，
她眨眨眼，看向管冰凝，问：“凝姐姐过来是有事？”
“嗯。”管冰凝道，“明日我和摇光到秘地，过来看看。”
“我不去秘地。”宋燕燕微微一笑，起身道别，“那我先回房修炼去。”
管冰凝微微颔首，摇光起身将她送到门口。
宋燕燕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房间。
其实秘地她虽不去，听一听也没什么。
但宋燕燕感觉两人另外有话要说。
如果以前，她说什么也要留下；但以前她也不可能和孟摇光道歉和解，更别提待在她的房间。
宋燕燕有些轻松地一笑。
重新关上门回到房间，摇光接管冰凝递过来的玉简，神识扫过，微微一愣。
却不是所谓秘地资料，而是……管家的绝密卷宗。
她抬眼看向管冰凝，难得地踯躅：“我看这个，合适吗？”
管冰凝看向她：“当日你我对弈，一输一赢，我欠你一个秘密。”
摇光皱眉：“不是那么回事，这不是你自己的秘密，是你家里的卷宗。没关系的吗？”
这种东西随随便便交给她……不好吧？
“放心，我权衡过。”管冰凝轻声说，“说是管家绝密，其实几个家族出身的无上境强者都知晓，其他人也未必不知。”
“这东西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也可能没有，只是让你有些准备。”
“你看完毁去便是。”
摇光沉思片刻，将玉简捏在手中，郑重地点头。
旋即管冰凝也起身告别，离开前她提醒：“明天去秘地之事，不要忘记。”
“不会。”摇光将她送到门口，认真地问，“我是那么容易忘事的人吗？”
“不是，你只是经常修炼忘记时间。”管冰凝略一颔首，翩然离去。
摇光：……
关上门重新坐下，摇光感觉手中玉简有一些沉重。
稍微凝神，神识浸入。
比起想象中的机密，玉简中的内容更像传说。
“下界三千，上有神界；界有道核……”
“神明赌咒，以所辖一界界核为誓，此界名云苍……”
大概内容，就是说下界有无数个，上面有一个神界。神界有神明，他们管辖很多下界。
每个下界都有道核，也就是所谓天道核心。
天道维系世界运转，也是与神界勾连的纽带。
那个时候的修真者求道，求的是天道，所求无非天人合一。
有一天，某个神兴之所至，用自己管辖范围内某个下界的界核，与另一个神打赌。
这个下界便是云苍界。
后来，这位神明输掉，云苍界的界核也被他毁去，散落于整个世界，化为无数秘地。
与此同时，天道崩塌，云苍界所有修真者在一瞬间失去他们修为。
那以后，界中修真者都变为凡人，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人创出新的修真之法，以元窍为引，引气入体。
此后不修道法，只求力量。
摇光坐在床沿，手持玉简，陷入沉思。
前世她看过很多修真的小说。
有偏求道的，比较唯心，感悟天道一夜间飞升成仙不是不可能；有偏重力量的，比较唯物，层层划分格外严格。
觉醒记忆后她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要将这个世界看作一本书，设定全靠作者瞎掰扯，“道”存不存在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天生就应该存在。
但回过头来一想，修真这个说法就很值得推敲。
修真者，去伪存真，只追求力量与神魂的强大，真的能算是修真吗？
据说，这个词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大家都这么说。
如今来看，这个“远古”是不是指古典修真时代？
再联想那本书的名字：《问道苍穹》。
“问道”，摇光将这两个字单独拎出来，仔细咂摸一遍，没品出什么味道。
很迷惑。
她的来历，天星族的秘密，世界的真相。
以及，为什么在书里，冰凝愿意成为男主后宫之一？
之前没多想，以为只是为情所迷。仔细推敲，冰凝怎么也不像会心甘情愿。
摇光清楚好姐妹骨子里的骄傲。
火元气从掌心涌入玉简，顷刻之间将其化为齑粉。
摇光摇摇头，不再去想。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或许抵达一定境界，答案会送到眼前。
撇去杂念，她神魂张开，盘膝修炼。
正是夕照时分，日未落，月将出。
元气于神窍和周身元脉之间流转，速度越来越快。
二十多日的积累，如同水滴蓄满池塘，自然而然地溢出。摇光突破到玄境四层。
此时月上中天，星光闪耀。
摇光继续修炼。
等到天光明了的时候，她睁眼跳下床，换身衣衫便打开房门。
隔壁管冰凝也正好走出房门。
两人一同下楼，坐上冰凝大白雕的脊背，向学院东边大门而去。
要去秘地，得先同王夫子与其他学生会合。
或许是宋燕燕连夜做了什么，大白雕这回没对摇光报以鄙视的眼神。
但它只亲密地用大头蹭蹭冰凝的脸，并不理会摇光。
摇光只是蹭坐，也不是很在意这个。
呼呼风声中，两人抵达修真学院东门。
王夫子还没到，东门前已经立有十来个修真者，三三两两说着话。
有人看见摇光，用手肘推推同伴，嘴唇微动，像是在传音。
摇光：……她忘记昨天那一出过后，自己在修真学院出名了。
“冰凝学妹，摇光学妹。”有人人主动上前打招呼，摇光和管冰凝礼貌回应。
大家也纷纷互相介绍，寒暄。
气氛正热时，一只黑鹰飞来。
一位少年跳下鹰背，冲着大家灿烂一笑。
少年正是方离。
摇光一愣，和冰凝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
“方离回来了啊。”
队伍里许多人都认得方离，纷纷出言调侃：“之前一声不吭就离开，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们还是看论坛知道的。”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方离摸摸黑鹰的翅膀，将他放走，笑道：“这不是来见大家了？不走了。”
说完他特地冲着摇光一笑，站到摇光身边。
摇光：“你怎么……？”
这人不是才回学院没两天？
方离说：“前天去拜访王夫子的时候，他提过秘地的事。我想着跟来看看，昨天忘了同你说。”
摇光“哦”一声，她忘记这人讨夫子喜欢的本事了。
有人从两人间觑到一点不同寻常，八卦道：“方离和摇光学妹认识？”
再有人问：“听说你们昨天在藏书楼放火，是真的吗？”
摇光才见面，他们不好拉着人家问，方离就不一样了。
摇光：……
“没有没有。”方离轻咳一声，“就是一点火元气。别信那些说风就是雨的。”
旁人还想问什么，王夫子已经到了。
他扫视一眼众人，朝大家微微颔首，候在原地。
一个天境学生问道：“夫子，可是还有人？”
他掌管此次秘地之行的名单，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名单上的人已经齐了。
就连方离，昨日也被加到名单之上，他是清楚的。
王夫子点点头，解释：“临时加了一个人。”
于是众人一齐等在原地。
不久，一个青年踩着出发的时间到达。
青年眉目间有一股懒散的傲气，正是妖族伏阆。
他朝大家统一颔首，道一声：“大家好。”就算打过招呼。
然后他站到摇光对面，冲她动动眉毛。
摇光：……你这只大老虎怎么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更，码完就发orz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