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叹息之夜 ...
-
充满杀戮的夜里，我静静的走在树林里，柔软的草地，高大的树木，银色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渐行渐淡的洒在微微带着露水的草地上，斑驳的浅色月影没有像白天的那般显然，只是有些微凉的气息，淡如烟尘的薄凉。空气中满是树叶与青草的草香味，混着湿漉漉的水汽，在人的身上留下一层薄薄的水雾，连身上不是很厚的衣服，都因为水汽的浸渍，变得有些潮湿，微贴在身体上，不太舒服的感觉。
手指划过略显粗糙的树干，如同预想般的坚硬，还透着微微的凉意，月光下，泛着银色波光的湖水边，我再次见到了零，手中还握着血蔷薇，看来又是出来追捕levelE的，只是现在正靠坐在树干上，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寂静的夜里，那粗重的喘息声，逐渐扩散，微微握紧的双手，可以看见受伤的脉络，看样子，零，现在的情形很不好。
我笑笑，无所谓的走到他的跟前，安静的站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突然，略带颤抖的手，握着血蔷薇，冰冷的枪口再次最准了我，我没有丝毫的反应，仍旧淡淡的笑着。
“你果然有问题？”零没有抬头，声音如往常般的冰冷如寒风过境，微喘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影响。
“这种事，你上次就应该注意到了！”我凉凉的说道，站着没有动，微微耸了一下肩，树影遮住了零此时的表情，只是坐着的下半身还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中，形成了奇异的阴影。
“你是吸血鬼？”带着明显的憎恨的声音响起，头猛地抬起，那原本银色的美丽双眸，此刻一片鲜红，呵呵，吸血鬼的血液正在蠢蠢欲动，优姬的血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止住零对于鲜血的渴望，那种难耐的，从心底发出的对于甜美的鲜血的渴望，折磨人的意志，腐蚀人的心智，那种感觉，我是很明白的，不过零这种排斥血液药锭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说起来的话，零也算是异类，好像我遇到的人都是异类，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呢？”我没有正面回答，笑着反问了他一句。
“别以为我感觉不到你吸血鬼的气息，我就不知道你是吸血鬼！”零冷哼一声，微皱着眉头，控制住自己对于鲜血的渴望，狠狠地说道，坚定的语气。
“是吗？”我温和的问道，丝毫不在意他此时的态度。
“你不怕我杀了你？”冰冷的枪口离我更近了一些。
“你？呵呵，现在的你，确定能够做到？”我好笑的看着他，好像零说了什么笑话似的。
“可恶！”零愤恨的说道，终于受不住，枪无力的放下，身体明显的开始颤抖，眼中的红色更加的明显，额头，都微微开始冒汗。
我叹了口气，手中的银光聚集，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球，在零没有来得及反抗的瞬间，抵上他脖子上的印记，银光立即没入，消失不见，零浑身一个激灵，眼中的红色血光渐渐隐退，身体的颤抖也慢慢消失，整个人霎时清醒了不少，此刻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略带痛苦，也许是无法忍受自己被自己最最痛恨的吸血鬼帮了一把吧！
“呐，零，我呢，可以说是吸血鬼吧。”我勾起嘴巴的弧度，眼角微微弯着，带着暖暖的笑意，
“不过，零，我希望零能够想明白，自己真的能够做到憎恨吸血鬼吗？哪怕会伤到自己最关心，自己最在意的人，也伤到自己，零选的这条路，或许并不好走呢！”
“我憎恨吸血鬼，从心底！”零听见吸血鬼三个字，瞬间又有暴走的趋势，那冷冽的寒气，丝毫不减，看来这种观念在他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
“所以，你还要继续吗？”我温和的问道，带着淡淡的，无法察觉的悲伤。零一直是悲伤的孩子，从莫名的憎恨，哪怕最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还是选择了那条充满了悲伤的道路，这种固执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是无法判断的，一切都掌握在零自己的手中。
“我只有这个选择！”零银色的双眼看着我，坚定的哀伤，“所以，下次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下次，吗？”我喃喃道，墨蓝色的发丝遮住了我蓝色的双眼，我们原本是刀剑相向的敌人，我最终会死在他的手上，这样一个人，我不知道，或许我们最终也会无路可退，“呐，零，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要用手紧紧的抓住幸福，不要让他悄悄溜走！”
“你！”零错愕的看着我，银色的眼睛可以看见我此时让人震惊的表情，对他来说，吸血鬼或许不应该像我这样吧，这样近似于人的吸血鬼，用透着丝丝悲凉的语气，说着自己不明白的话语，可是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却怎么也止不住！
“零，只要知道就好，只要知道就好！”毕竟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那么现在我需要的结果正在慢慢显现，至少，我能给他们减轻些悲伤，无论，最后到达怎样的结局。
“哼！”零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我，我笑了笑，如烟般消失在零的面前，留下神色莫辩的零。
其实不光是零，还有枢、闲，或许还应该包括优姬，我是导致他们悲伤的元凶啊！可是我的心中没有后悔过，也许我体内的阴暗面，是享受这种近似疯狂的行为，而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都是我为自己找的借口吧，玖兰家族也好，吸血鬼的未来也好，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东西，我在明明有的选择的时候，还是坚持了原来的道路，多少是我自己的意愿，多少是因为压力，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楚了，那层层的迷障，和我不断的犹豫，让所有的一切开始脱离了自身的掌控，开始出现不确定的因素，而这些因素又将如何影响到那既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叹息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