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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只鬼 ...

  •   这一日,河伯带来了不少的海鲜,其中有花甲。

      易知心许久没有吃到了,两眼发光,河伯笑着说,“这是特产,知心别客气,随意啊。”

      “多谢河伯!”易知心开心地点头。

      河伯尤爱吃鱼,于是易知心给它做了上次做过的番茄鱼,趁着河伯在吃的时候,她则是将花甲放入水桶里,让花甲默默地吐沙。

      河伯一边吃着美味的番茄鱼,一边道,“哦,这些花甲里没什么沙子。”

      易知心想,也对,河伯带来的花甲怎么可能有沙子,嘿嘿地笑着,“太好了!”

      何源听易知心的吩咐,摘了一把香菜过来,易知心笑着说,“我们做花甲汤吧。”

      “可以。”何源笑着说,“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她抬头看他,他笑得一脸的温和,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可就是有点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花甲清洗了几盆水,易知心冷水放入花甲,等花甲在水中如娇羞的姑娘掀开面纱般地打开,露出鲜嫩的肉时,再放入盐,少许的糖,最后撒上香菜,出锅。

      何源闻了闻味道,“好香。”

      她歪着脑袋,“还没到中午,可是我现在超级想吃,我们中饭再说吧,先喝一碗花甲汤。”

      “嗯。”他点头。

      于是,两人一人一碗花甲汤,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喝着,喝完花甲汤,两人额上都冒出了汗。

      易知心看着天,“这天越来越热了。”

      “没过端午节,天还不算真正的热起来。”何源说,“李大娘说,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包粽子。”

      “好呀。”她点头。

      那头河伯吃完了番茄鱼,也喝了一碗花甲汤,打着饱嗝,明明肚子撑到不行,胃却好似还饿着,忍不住地说,“还想再吃一顿。”

      易知心听得笑了,“可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也不好。”

      河伯摸着大肚腩站了起来,“哎哟,就是每回过来有点麻烦,不然我就天天来了。”

      那口井太小了,河伯每回上来下去,太费劲了,易知心捂着嘴偷笑,河伯正要给银子,易知心道,“不用不用,你可是自带食材了,今天还蹭了一顿你,算来算去,今儿就免了吧。”

      河伯就喜欢易知心这样爽快的作风,“下次我再带一些好食材过来。”

      “那就多谢河伯了。”

      等河伯离开了,易知心小声地何源说,“依河伯这么顿顿地吃下去,我怀疑这口井都不够它钻的了。”

      何源正认真地听她说话,目光微歇,正巧看到她粉嫩的小嘴一张一合的,隐约还能看到她洁白的贝齿,甚是诱人,他垂下目光,慢慢地调整着跳快了的呼吸。

      她的嗓音也带着一种独特的中性风,并不是很甜也不是很粗的嗓子,顺着风落入他的耳里,他心神如湖水被风拂过般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低低地笑着,他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嗯。”

      “不过多亏了河伯,不然我们可吃不到这么新鲜的花甲。”易知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他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小舌上,喉咙上下滚了滚,狼狈地移开目光,正好看到被他们吃的干净花甲贝壳,仿佛终于找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我做一个贝壳风铃。”他说。

      “哦。”她点点头,看着他慌慌张张地捡起贝壳去做风铃,懒散地说,“慢慢来吧,还早呢。”

      “嗯。”

      何源先将贝壳弄得干净,接着掰开了连着的贝壳,一片片贝壳被他弄干净之后沥干,他找了一把刻刀和凿子,小心翼翼地在贝壳上面挖洞。

      易知心拿着扫帚扫院子,余光瞟到他专心致志地凿洞的样子,笑了笑,看着这么大一只,其实心性还是很小孩的,童真的大男生。

      到了中午,易知心煮了饭,炒了一盘鸡蛋,配着之前煮好的花甲汤,两人吃了一个饱餐。

      何源做的贝壳风铃也做好了,一条线钻过贝壳洞,有秩序地排好,风一吹,还能听到贝壳相撞的清脆声音,犹如炎热之中的一道清凉,给人带来一种。

      易知心转过头,看何源将贝壳风铃挂在了门上,只要有人推门而入,或者是有鬼经过,定然会让那风铃响起来。

      她笑了,夸道,“做的真好。”

      何源腼腆地笑了笑,“我看不到它们,可这样我能听到它们。”能听到每一只鬼进进出出的声音,起码不是一个彻底的睁眼瞎。

      她的世界,他看不到,但他想参与。

      “嗯。”

      “知心,听说牛眼泪可以看到它们,是真的吗?”他问。

      “民间传说其实有些部分是真的,牛眼泪也是有用的,不过你想看吗?”易知心摇摇头,“其实不怎么好看呢。”

      “我看不到,有时候帮不了忙。”他说,鼻尖因紧张开始冒汗,他很怕很怕她会嫌弃他。

      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开玩笑吗?”她手指了指他们住的地方,“你常常打理住处,还有劈柴,打水……”

      “知心,我是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鬼进来时,我没有办法帮你。”

      “哪有啊!我指哪儿,你打哪儿,这样还不够?”她反问,笑着说,“看不见多好啊。”

      “什么?”

      她满脸羡慕地看着他,“看不见这些鬼怪多好,我小时候都分不清鬼和人呢,常常被鬼逗着玩,被人当做神经病。”

      他神色微沉,“你不是神经病。”她是他见过最善良最可爱的姑娘了。

      “那我是什么?”她笑问。

      “你是知心小姐姐。”他很认真地说。

      噗嗤一声,她笑喷了,“谢谢你啊,这么看得起我。”

      他轻轻地说,“你本来就很棒!”

      “你的迷弟滤镜有点重啊。”她哈哈地笑了两声。

      他先是一怔,接着想明白了,她以为他对她是崇拜……他眉心褶了一下,正要解释,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易姑娘,在不在呀?”

      “来了。”

      喊门的是隔壁巷子里的文秀才,长得文质彬彬的样子,“易姑娘好,小生打扰了。”

      “文秀才,你有什么事?”易知心问。

      “小生想问姑娘家可有酱油,家中用光了,想去买,可家里用的急。”文秀才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易知心倒是心大,很爽快地借了酱油给他,文秀才感谢地说,“立马还给姑娘。”

      “行,快拿去用吧。”

      那文秀才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何源臭着脸站在易知心身后,“这个人看着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易知心随意地说。

      分明是对她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借故上来借酱油呢!他依旧冷着脸,“前几次借了一次糖,一次盐……”

      看着何源如数家珍的样子,她笑着说,“好啦好啦,别这么小气,邻里和睦友善。”

      “……”他怎么就被贴上了一个小气的标签了!

      “我去睡个午觉,你也去休息休息。”她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回房休息了。

      何源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头就像是有一块石头被堵住了,他闷闷地坐在前厅,丝毫没有睡意,一阵敲门声响起。

      “易姑娘……”

      这个臭秀才!他唰的一下站起来,打开门,看到文秀才双眼在看到他时熄灭了两簇火光,语气冷淡地说,“哦,是你啊,麻烦你,这酱油还给你,谢谢。”

      何源被文秀才这不要脸的行径给气到了,拿过酱油,不客气地说,“秀才家中如何?”

      文秀才也不傻,多次来借东西的目的被何源看穿了,他也不恼,“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秀才娘子了。”

      何源目光冷了下来,“怕是来错地方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这位兄台是易姑娘的谁?”

      何源抿了抿唇,想着他与易知心不可说的关系,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文秀才又开口了。

      “我听易姑娘说,你们两人是一同长大的兄妹,虽然没什么血缘关系,却是情同兄妹。”

      何源瞬间心底产生一股暴怒,想狠狠地揍一顿这个书呆子,他阴狠地笑了,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比他矮的文秀才,“你来,你有本事,你就来,老子不打断你的双腿,但难保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文秀才一听,下意识地夹紧了腿,抬头一看何源嘲讽的笑,一时间羞愤不已,转头咚咚地跑了,他才不是怕了,只不过是不与野蛮人讲道理罢了。

      野蛮人何源冰冷地注视文秀才离开,这才整了整表情,人畜无害地转身往里走。

      看了看手里的酱油,他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转身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空无一物。

      等易知心醒来时,何源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这个文秀才借的酱油怎么还没还回来。”

      “是,”易知心点点头,“唉,也不好意思向他要了。”

      “要东西得豁出脸面,算了吧,就一酱油。”何源温和地说。

      “嗯,”易知心想了想,“得再买酱油呢,下次不借东西给他了,有去无回,还得自己添钱。”

      在给小黑拌饭吃的何源默默勾了勾唇,“你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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