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2章 大帝血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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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千个大冬？”劳尔惊讶地喊出声来。
按照兰塞尔王国目前的币制，最小的钱币单位是第塞尔，其次是冬，然后是大冬，其兑换比例为100第塞尔折合1冬，20冬折合1大冬。而对于这个年代的普通一家三口而言，一家之主的男人如果拥有一份糊口的工作例如农夫、卖票员之类，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在30冬~50冬的范围内，人们日常生活中大部分的日用生活品则不过区区几个第塞尔，换言之，5000大冬也就是10000冬，差不多就是一个成年男子不吃不喝工作将近三十年的收入，虽然这里面也有弗莱伊对三百年后的世界不太熟悉、存在一定溢价的因素，但也足够惊人了！
雷蒙德不由得看向弗莱伊拢着的那只手，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弗莱伊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一显摆，俩小屁孩肯定得激动地喊出来，结果眼下这两人的反应好像跟自己预料的并不一样，不由得也纳闷起来。
“你们怎么了？不高兴吗？”
劳尔看了看雷蒙德，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有点难为情地开口说：“我、我没见过托斯卡帕珍珠，不太懂。”
弗莱伊心想，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托斯卡帕珍珠在他那个年代也是稀世珍宝。
托斯卡帕珍珠其实不是珍珠，它是一种“植物”。
好吧，这么说也不是很恰当，应该说这种特殊的珠宝本质是从一种叫作托斯卡帕岩树的枝干上长出来的特殊矿石。
在弗莱伊那个时代，在先灵大陆上，唯有托斯卡帕地区同名山脉中最险峻的那一段会出现孕育这种天然珠宝的矿洞。洞中往往生长有造型奇特，宛如参天古树的岩石，托斯卡帕珍珠便是这种岩石结出的“果实。”
从这些苛刻的条件就知道托斯卡帕珍珠的稀少与珍贵，更不用说即便是找到了托斯卡帕岩树，树上也不一定有果实，即便有类似黑色石头一般的果实存在，也并非所有果实去除外面的岩壳后就一定会得到托斯卡帕珍珠，许多“果实”里头仅有石屑甚至空空如也。哪怕是经验老道的矿工也完全无法从托斯卡帕果实的外表判断里头是否有珍珠，珍珠的品相又是怎样的。
好的托斯卡帕珍珠，外形浑圆，个头大，带有炫目的特殊彩光，同时还有一种有趣的特性，它能够使佩戴者感到冬暖夏凉，所以即便不考虑其作为首饰的价值，这种珍珠三百年前也是贵族们标榜身份，展示诚意的极佳礼物。
曾经，弗莱伊就用一串由七枚托斯卡帕珍珠串成的漂亮项链换来了与他心目中那位优秀美丽的女性共进下午茶的机会，这还让当时的他乐呵了好一阵子，虽然如今重生到了三百年后，弗莱伊觉得只要他还在先灵大陆，那么托斯卡帕珍珠的价值应该仍然存在，所以一发现昂赛尔典当行的货架上有一枚托斯卡帕树的果实并且不受重视，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弗莱伊果断以70冬购买匕首，30冬购买“黑变石”的价格买下了这两样物品。
一穷二白的弗莱伊大帝如果要东山再起，经济基础显然不可或缺。
始终处于呆滞状态的雷蒙德这时才反应过来，问：“托斯卡帕珍珠是不是……是不是就是那种传说中珍宝树上才会长出来的特殊矿石，就是树宝石？”
树宝石？弗莱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托斯卡帕珍珠在民间似乎曾有过这样的野称，因此点点头：“对，就是它。”
“你、你竟然从那个典当行里搞到了一颗托斯卡帕珍珠？”雷蒙德有些语无伦次，“神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弗莱伊倨傲道：“靠实力。”
劳尔还不是很明白，忍不住问：“托斯卡帕珍珠很值钱吗？”
这下换弗莱伊愣住了，劳尔和雷蒙德的表现太不正常了，难道他猜错了，难道世道变了，现在托斯卡帕珍珠不值钱了？
雷蒙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弗莱伊，你真是个神奇的人。你是不是一早就发现了那颗珍珠，可你什么都没跟我们说，真不敢相信，现在居然还有托斯卡帕珍珠流传在这世上，哦，天哪！”
“托斯卡帕珍珠到底怎么了？”弗莱伊敏锐地捕捉到了雷蒙德的言外之意。
雷蒙德好容易平复了情绪说：“早在王国成立之初，托斯卡帕珍珠矿脉就毁了。以前流通在市面上的珍珠也被不知什么人给收走了。一开始因为物以稀为贵，托斯卡帕珍珠的价值翻了十多倍，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市面上忽然就一颗托斯卡帕珍珠都看不见了，甚至连最有资历的收藏家手里都不再有这种宝石。再后来有了别的稀有矿脉，像是蝶晶石、蓝海珠什么的，各有各的好看也各有各的特别，托斯卡帕珍珠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弗莱伊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有些迟疑地看向了手里的这颗珍珠。
“那……”
“那这颗珍珠还值钱吗？”劳尔直接问出了弗莱伊欲言又止的话。
回答他的是雷蒙德犹豫的表情：“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如果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颗托斯卡帕珍珠，那它应该是个无价之宝，另一方面，物以稀为贵也总得有人买，但是我听说现在的收藏家都不再关注托斯卡帕珍珠了，毕竟这种宝贝已经整整消失将近三百年了。”
见弗莱伊的脸瞬间垮了下去，雷蒙德赶紧补充道：“不过我有位叔父，他认识一位喜欢收集稀有矿石的收藏家，说不定会对托斯卡帕珍珠有兴趣，再不济，至少能托对方帮我们问问其他收藏家。弗莱伊你放心，我等会就帮你写封信去请教他。”
弗莱伊没精打采地点点头，并不是很习惯地说了声“谢谢”。
“别客气啦。”雷蒙德说，“不过信件来回至少得要一个半月，你得耐心等上一阵子。”
“可以。”弗莱伊有点挫败地回道。大帝原本以为自己靠着一手鉴宝的本事轻轻松松就能还上小伙伴的债，还能有不少盈余，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该死的二五仔，害本大帝一无所有。”弗莱伊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那三百年前就作古了的四个马仔又骂了一遍。
“弗莱伊，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接收到雷蒙德使来的眼色，小胖子马上转移了话题道。
“你们去吧，我就不……”弗莱伊话还没说完，就被劳尔拖了手就走。
“弗莱伊，你没带随身行囊吧，我们去店里给你买几件替换衣服好不好？”劳尔殷勤地说道。
“我没钱……”
“我借你啊。”抢在弗莱伊说话之前，劳尔又补充道，“反正你都借了100冬了呢，再买几件衣服也花不了多少，而且这是必需品，等到你的珍珠卖出去了再还给我就好。”
弗莱伊看了眼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后知后觉地抬起胳膊闻了闻。
“呕~~”弗莱伊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反胃，之前他都没心思注意，现在才发觉自己委实脏得可以，真难为劳尔他们还肯跟他做朋友。
见弗莱伊松动了，劳尔和雷蒙德赶紧一左一右夹着弗莱伊逛街去了。
没过多久，弗莱伊身上便换上了新衣裳，手里也多了一口小箱子。那口箱子是从一个哨兵开的皮具商店里购买的，箱子上面还带两个装饰小耳朵，这是因为哨兵老板的精神体就是一只胖嘟嘟的蓝猫。
“既然买了新衣服，也去买双新鞋子吧！”
弗莱伊：“？”
又过了一会儿，穿着新衣服，提着小巷子的弗莱伊脚上多了一双可爱的系带小皮鞋。
“弗莱伊，你的头发也好长了，咱们再去理个发吧。”
弗莱伊：“？？”
再过了一会儿，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的弗莱伊·新·大帝出炉了。
弗莱伊对着镜子反复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黑发黑眼的流浪少年，一旦把头发梳整齐了，衣服穿好了再来看，长得倒也勉强能算清秀。瓜子脸、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尚小的缘故，看起来还莫名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女气。
“哼，跟本大帝以前完全不能比，娘里娘气的！”弗莱伊在心里不屑地想到，他大帝以前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现在这样只能算勉强能看吧。
百事通雷蒙德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了一本小本本，翻着他的本本说道：“好，下面我们去吃好吃的吧！金岛最出名的就是海鲜了，还有一种用青柠檬汁做佐料的烤鹿肉，我记得有家店特别出名，而且不贵，名字叫……”
此时小镇已完全入夜，商店街灯火通明，傍晚看到的精神体装饰此时竟然发起光来，在夜幕下显得光彩夺目。
“有了，”雷蒙德合上他的笔记本，“叫蔚海餐厅，离这里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劳尔欢呼一声，两只眼睛闪闪放光，一个劲催促：“快快快，我们赶紧过去，我好饿了。”说完，拖着弗莱伊就走。弗莱伊已经都懒得抗议小胖子动不动拉他手的“冒犯”举动了。
当三个小伙伴走在路上的时候，雷蒙德忽而说了句：“我好像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
坐到餐厅里等上菜的时候，劳尔也嘀咕了一句“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很快就被端上桌的喷香菜肴给分散了注意力。
蔚海餐厅的特色海鲜总烩硕大一盆，只做了简单的烹饪处理却保留了食材最原汁原味的清香，青柠檬汁佐料的小烤鹿肉则香嫩多汁，Q弹新鲜，配上本岛常见的一种叫作奇吉果的水果果汁，再来上一份现烤的苹果派，这么多东西只要人均6个第塞尔，直把三个少年吃得肚皮溜圆。
吃完饭走出店门的时候，雷蒙德又迟疑地说了一句：“我还是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这街上好像也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打着饱嗝的劳尔摸着自己圆圆的小肚子，一步一挪，大公鸡兽王又自己偷溜了出来，正骄傲地踱着慢悠悠的步子。
“是啊，少了什么呢？”雷蒙德也推着自己的圆框眼镜有些疑惑。
“少了人啊。”弗莱伊慢悠悠地说，“雷塞尔学校的新生应该已经都回校了吧，那个麦克斯不是说让大家六点前必须赶回学校吗？”
雷蒙德：“……”
劳尔：“……”
雷蒙德：“！！！”仿佛有“咚”的一声炸开的声音，黑发少年的头发整个炸了，乱糟糟的头发里钻出了一只黑色的鸟，嘴里一个劲地猛叫：“迟到啦，迟到啦，你们全都迟到啦呱呱呱呱呱呱！”看不到表情，听语气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弗莱伊：“？？？”
“啊！！”劳尔也终于想起来了几个小时前棕发教官的叮嘱，顿时急得快哭出来了。“完了完了，我们怎么把正事给忘了，这下怎么办啊啊啊！”
弗莱伊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两位炸毛的小伙伴，有点不明白两人为什么这么着急，毕竟弗莱伊的过往世界里向来只有别人配合他雷泽大帝的时间，断然没有他照着别人说的去做的历史。
“我们现在过去不行吗？”弗莱伊疑惑地问。
“也……也只能现在赶过去了。”雷蒙德哭丧着脸，“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呜！”小胖子干脆已经眼睛都红通通的了。
“不就是一顿晚餐吗，迟到会很严重？”弗莱伊想了想，“如果学校真的责骂的话，你们说是因为我耽误的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雷蒙德与劳尔同时怒道，“好了啦，快跑！”说着，一人拖起弗莱伊的一只手，拉着他就朝着山上狂奔而去。弗莱伊被这两人拉得一个趔趄，险些失了他雷泽大帝的风度，而且抽了两次还没把手抽回来，他本来想要破口大骂，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两个小屁孩，”弗莱伊想，自动屏蔽了三人里头，明明是自己最矮小瘦弱的客观情况，“算了，看在衣服和好吃的面子上，本大帝不跟你们计较。”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2章 大帝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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