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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出逃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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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不安的日子里过了好几天,她们这队人马眼看要到达吐蕃。
这些天看守的人似乎也怕她熬不过去死了,还是给她准备了些药。
虽然劣质,好歹让她撑了过去。
临近吐蕃,她才算是搞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们这些人是去给圣女做侍女的。
所谓圣女,据说是南诏受过神明庇佑的妙龄女子。
而这些圣女,这回是南诏送给吐蕃和突厥的礼物。
至于她们这些侍女,平时赶路还好,那回是队伍在南诏边境歇脚,过得日子就叫人胆颤了。
“护送”的军官不敢动圣女,就每天拉她们去糟蹋,据说不满意的第二天全部人不给饭吃。
那些军官有些有点怪癖,之前那个女人就是受不了自杀了,所以才在路边捡了赵莃凑数。
总之,她猜的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不过,南诏这么大费周章的送美人,只怕所图不小啊!
想想她已经离开镇南军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现在战事如何?
赵莃没有来过吐蕃,然而以她们现在的身份,当然是没有机会出去逛的。
不过倒是给了干净衣服,一个个看上去有了些侍女样子。
说是圣女的侍女,其实她们这些天连圣女的影子都没见过,只知道那几个圣女是坐在队伍前列的豪华马车里罢了。
她们这一车的女人一到吐蕃就被带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院门还落上了锁。
铁链摩擦的声音响起,赵莃看见她们惶惶不安的脸,她知道,她们是怕在地牢里的事再度重演。
赵莃偷偷看向那天被扔回来的满身血痕的女人,这么多天,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了些人气,唯独她还是那样一片死寂。
唉……
希望这回能躲过一劫。
不过她这些天伤势有了些好转,若是有个万一,也绝不会束手就擒了。
她们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在这里过了三天,除了送饭的,再没人来过。
想来这是吐蕃的地盘,多多少少会有所顾忌。
她们重新被赶上马车的时候,赵莃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所谓的南诏圣女被留了下来。
她身边的男人身着吐蕃贵族的华贵衣袍,看起来道貌岸然,目光却是透着一股子邪气。
他们对面是这次来的南诏将军,看起来相谈甚欢。
赵莃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暗自冷笑,什么圣女,说的好听,看那女人那样,倒像是专门培养来做这一行的。
至于是礼物还是细作,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吐蕃收下了他们的礼物,会不会达成了什么协议?
可她再怎么担心,这时候都是无计可施,只能像物品一样被他们装上车。
之前那个南诏少女依然坐在她旁边,“看来我们是要去突厥了。”
其他人都抖了一抖,她们都听说过,突厥那些野蛮人,要是没食物了连人都吃的,比起吐蕃要更可怕。
赵莃指尖无意识的敲着车壁,那她到底是路上找机会溜呢,还是到了突厥再做打算。
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道伤有了愈合的迹象,可疤肯定是去不掉了,她好几天没看了,想来也是狰狞的吓人。
借道吐蕃,直达西突厥境内,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一路上,赵莃查看了四周的守卫,她还是有点把握可以偷偷离开的。
可是她看了看马车里,实在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在她出马车的那一瞬就直接把她举报了,毕竟越被苦难折磨内心越容易阴暗,这些女的都已经不像是什么有善心的人了。
如果带她们一起逃,她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和守卫硬拼。
思来想去,还是到了突厥再做打算。
进了西突厥地界,这些人也没有停留,一股脑的奔向了西突厥王庭。
这里应该就是她们的终点了,赵莃和另两个女人被安排在一位蒙面女子身后,想来也是圣女之一了。
好巧不巧,那个在马车上说话的南诏少女和她分到了一起。
当看见突厥文字的“大将军府”牌匾时,绕是赵莃镇定,眉心还是忍不住皱起。
他们宁朔和突厥天南地北的,一向没什么瓜葛,倒是这个大将军她远在千里都有所耳闻。
西突厥的只有一个人可以叫大将军,那就是他们的迩齐将军。
她之所以听说过,是因为这人在用兵上很有独到之处,就因为有他在,这几年西突厥都稳稳压了□□一头。
若是别的时候,她倒是很乐意去见识见识这样的人物。
但现在嘛……
她怎么这么倒霉?这种人府里肯定戒备森严啊!
然而她还能更倒霉,她和那个南诏女分在了一间屋子,那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的女人,简直让她的逃跑难度再向上串了一大截!
她们说是侍女,其实就是“陪嫁”的意思,拿来给圣女们撑撑场面用的。
来历嘛,都不是多干净,也就不需要她们真的去伺候人。
所以进来这大将军府,还是被圈养在一处小院子里。
赵莃伤势渐愈,跑路也要提上日程了。
一日深夜,赵莃看隔壁床的人睡着,轻手轻脚的摸出门。
刚刚走出去门还没关紧,就看见床上的人猛的坐起来,正好,面对着她……
想骂脏话怎么办?
赵莃内心问候了好几遍人家父母,想着她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去睡好呢,还是就这样走人,或者打晕她再走人。
就在她纠结的这一会会,坐在床上的人开口了,“我就知道你不老实。”
语气还带了些洋洋自得。
赵莃脸上笑眯眯心里麻卖批,“所以?”
“你要带我一起走。”她说的理所当然。
还是打晕吧!
那少女好像看出她的不善,“那天我就看见你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还想着你能撑多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算走了。”
这一路上她也看出来赵莃不是一般人,她想离开这里必须靠她。
赵莃皮笑肉不笑,“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赵莃活动着手腕,想让她知难而退,然后,恩…还是打晕更保险。
她果然警惕的往后一缩,“我也会些身手,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外面的人一定会听到,看看咱两谁更快。”
她气势看起来很足,但赵莃眼睛多毒啊,一眼就看出来是个色厉内敛的了。
可偏偏,这时候她不能和她赌,要真喊出声就麻烦了。
暗暗后悔刚刚没先假装答应她再直接过去一掌。
唉~她还是太耿直了!
“你真的会武功?。”
少女见有希望,喜道,“当然,只是我一个人不敢,我们一起也有个伴啊!”
赵莃沉默,要不就带着她,反正要是她太拖后腿扔下就是,居然还敢威胁她!
“行,那一起吧,不过要是你被抓了我可不会救你。”
她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好好好,你肯带我就好。”
她起来穿上衣服,两人就趁着夜色出逃了。
院外的守卫还好解决,赵莃直接翻墙而过,两个手刀劈晕了他们。
把门打开放她出来时,心里翻了个白眼。
连墙都翻不过去的武功,还想逃,找死呢吧!
两人一路上避着巡逻的守卫,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
因为跟着个拖油瓶,好几次差点被发现,气的她都想把她推出去。
两人躲在黑暗的房间里,赵莃思虑着,要不等会她就甩了她自己跑?
这屋里静悄悄的,却突然传来“咔咔”的响动。
赵莃连忙拎着她躲进门后的架子下。
两人屏住呼吸,不一会传来脚步声。
赵莃凝神听着,应该是两个人,想来这屋子里还有密道。
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都能给她遇到,也是绝了。
影子被拉长投射到她们藏身的架子上,甚至唯恐越加急促的心跳声暴露了自己。
赵莃的突厥话很不过关,起码听正宗突厥人那么流利的讲话是很吃力的。
她竖起耳朵,也只听懂了“你娘”、“东边”、“威胁”、“奸细”这些词。
自己拼拼凑凑,也能猜了个大概。
不过好笑的是,被威胁的气定神闲,威胁人的倒是气急败坏。
她老实的在原地等着,希望这两人快点谈完快点走人。
眼看就要脱离困境了,身后突然传来“嗒”的一声。
得,这是有人碰到架子了。
她是造的什么孽,碰上这么个猪队友。
果不其然,里头厉声喝道,“谁?”
赵莃就因为想着要不要拎着猪队友一起溜,毕竟再蠢她们现在也算是一伙的,停钝了那么一瞬间。
就被后头的一伙的当替罪羊给推出来了。
赵莃:……
眼见身后的人趁着这当口夺门而出,她还有心思想这时候动作倒挺利落。
没法去算账,前方一个男人举起刀就冲她劈了过来。
那气势,那力度,足够把她劈成两半。
赵莃赤手空拳没法硬接,顺势往旁边一滚躲过一刀。
这么躲实在狼狈,几刀过去她终于凭借灵活的身形溜出屋门。
那男人武功比她不弱,轻功就不行了,眼看着赵莃越跑越远,一声吆喝,追她的人就从一个变成了一群。
我去!
一定要快点离开,不然待会儿来了弓箭手,只怕要被射成刺猬。
她身影移动的更快,转眼间到了府墙边。
路上,还把被堵截过来向她求救的猪队友一脚踹开。
开玩笑,本郡主闲得慌吗?救一条毒蛇养在身边?
翻墙而去的时候,赵莃心里是得意的,不说别的,这些草原汉子轻功绝对不是她对手。
勤学苦练十几年,飞檐走壁不是梦啊!
但到了第二天,她就知道她高兴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