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作死日常》绯素

67、第六十七章 追查真相

　　对于那个叫李丑时的便宜爹的死活，李小瞒并不太关心。

　　查下去无非是两个结果：他真的死了或是他诈死。

　　如果是第一种结果，以后的所有发生的事情便都与这个人无关了。

　　可如果是第二种……李小瞒光想想都觉得头疼！

　　那些试图被人为掩盖的真相是属于真正的李小瞒的，而她，只是稀里糊涂地占据了这具身体……

　　有些真相触手可及，可答案却未必是她想知道的。

　　“那就先放放吧。”叶忏叹了口气。李姑娘说的没错，这事儿再往下深究真没准儿会把他那已经去世的爹给‘挖’出来！

　　“今儿爷跟你提的那事儿……”俩人各怀心事，沉默片刻之后叶忏开了口，李小瞒看向他：“嗯？”

　　“我娘都说了几次了，要婶子和你到府里坐坐。”叶忏陪着笑说道。

　　“哦……”李小瞒别开了视线。

　　“得，这事儿也先放放吧。”叶忏苦笑着站了起来：“我走啦，明儿还得早朝。”

　　李小瞒也站了起来：“以后别来了。”

　　叶忏站住回身走到李小瞒身前低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请叶将军不要来了。”李小瞒轻声道：“我就想守着我娘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其余的是是非非，我一概不想沾染。”

　　“你不是说咱们可以做朋友么？”叶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小瞒摇头：“我们做不成朋友。”

　　“爷也不想跟你做朋友……”叶忏低头，极迅速地吻住了李小瞒的唇，就在李小瞒错愕的瞪大了双眼的时候，他的舌尖已经灵巧地滑入她的口中，在她的舌上扫了下便迅速退出。

　　‘啪’！想都没想，李小瞒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叶忏眸光一闪，李小瞒暗道不好，才想后退，叶忏已是不管不顾地扑向了她，一把将李小瞒抱进怀中：“又打爷？”

　　“你自找的！”李小瞒警觉地看着他。

　　“我做了什么事儿让你如此厌烦我？”叶忏低头看着她，轻声道：“爷喜欢你，哪儿哪儿都喜欢！就连你这泼辣的性子爷也喜欢的紧！”

　　“爷有感觉，你不是看不上爷，你是故意躲着我避着我！”

　　“今儿爷想要句痛快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李小瞒挣了下，叶忏更紧地搂住了她：“你心里有旁的人了？！”

　　“我心里谁也没有！”李小瞒抬头：“叶忏，我改主意了！”

　　“你应了爷了？”叶忏顿时一喜。

　　“接着查吧。”李小瞒盯着他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么，接着查下去，大概就是你该知道的。”

　　“可有一样儿，查到最后不管结果如何，咱们都得认！”

　　叶忏的视线躲闪了下，心里也是莫名的一慌。

　　少顷，他沉了口气道：“若是我爹手上沾了你爹的人命，你不能怨在爷头上。”

　　李小瞒看着他没言语，心里却道：他也可怜，叫了那么多年爹的人却未必真是他亲爹……

　　“这个，你一定要先应下来！”等了片刻之后，叶忏催促道。

　　“我也有要求的。”李小瞒低声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许再做今日这样的事情！”

　　“李小瞒……”叶忏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你……怀疑什么？”

　　李小瞒又抿紧了唇瓣不发一言。

　　有些话她确实说不出口。

　　事关李夫人的名节，她总不能在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就说‘我怀疑你是我娘生的’……

　　“我去查！”叶忏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松了双手，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良久之后，李小瞒才走向四敞大开的两扇门板，院子里有一排脚印一直延伸到院门口，而此时院门也敞开着。

　　李小瞒迈步出了屋，见秦升和高守仁都在院子里站着。

　　“没事儿，都早歇着吧。”李小瞒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关了院门，然后不声不响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回了屋子，高守仁马上也回了屋，院子里只剩了秦升一人。

　　他盯着两扇紧闭的门板看了许久，忽然将手里的东西重重地朝着地上摔去！

　　白玉笄落在薄薄的雪上并未摔坏，秦升的怒火却烧的他几欲疯狂，他几步走过去在雪中摸索一番捡起那枚白玉笄再次朝着地上摔去，白玉笄再次落入雪中。

　　秦升踉跄着爬过去捡起，白玉笄依旧完好无损。

　　秦升的手颤抖的举起，却再也摔不出去……

　　李小瞒站在窗前默默地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直到秦升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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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正月十五，年算是过完了。

　　李小瞒照例早起烧火做饭。

　　雪下了一夜，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高守仁一边打扫院子一边说道：“今儿的买卖保准好做。”

　　“你别上远处去。就在附近的胡同巷子里转悠就成。”李小瞒把昨天中午剩下的米饭做了蛋炒饭，正准备再随便做个汤：“刚过完年，家家户户年前备的柴火木炭这会儿估计都用的差不多了，雇车买柴的少不了。”

　　“家门口的买卖归你了。”高守仁开了院门把雪搓出去倒在了臭水沟里，回来才接着说道：“我去城门口等生意去。”

　　“今儿我出去办点事儿。”李小瞒说道：“你自己看着时辰，差不多就收工。”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小，几个待在屋里的人都听见了。

　　李夫人是压根没把闺女的话往心里去，而秦升则是伤了心，再也不想搭理李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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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饭，李小瞒套上驴车离了家，她直奔牙行。

　　她到了牙行的时候，里面的经济也是才来，双方见面先是互相说了几句吉利话拜了晚年。

　　“年前就说到府上一趟呢。”经济打发小伙计去沏茶，自己则拿出一摞书来苦笑道：“官府派的差事，没辙，一户一本，必须得买。”

　　李小瞒接过那书一看原来是一册官家印制的黄历，她没废话，直接问了价钱付了银子。

　　大惠朝黄历为大惠钦天监所出，并且律例上明文规定所有卖历的收入都要算入赋钱，是朝廷调节赋税的一种手段，私印历书和不买历书都是要入罪的。

　　才开门做生意就卖出去一本黄历，牙行的经济挺高兴，他很客气地问道：“李姑娘这么早过来是有事吧？”

　　“正是有事想向您请教呢。”李小瞒马上点了头：“要从何处才能雇道车马将患了重病的病人送回原郡呢？”

　　牙行的生意五花八门，而能经营的起一家牙行的经济也必要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才成。

　　接触的人多了，经的事儿多了，这些牙行的经济大多成了见多识广的人。

　　昨晚，李小瞒把叶忏说的过的话前前后后捋了一遍，她决定先从送李丑时出京的马车入手查起。

　　“叶落归根？”李小瞒一开口，牙行的经济就听明白了：“姑娘是去车马行里问过了吧？人家的车马指定不拉这样的客人。”

　　他看了李小瞒一眼才接着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这人就死在车上，再被雇主讹一笔银子……”

　　“看来我是问对人了！”李小瞒起身正儿八经地对着牙行经济行礼道：“还请老哥教教我。”

　　“这事儿只有一条道儿。”牙行经济小声道：“半死不活的人，没人敢接这样的生意。死人就没事儿了……”

　　“嗯？”李小瞒皱了眉：“您说明白些，我没听懂。”

　　“就是这样的生意只有棺材铺会接。”牙行经济接着说道：“还得是养的起车马的大棺材铺子。”

　　“懂了。”李小瞒又对着牙行经济道了谢：“多谢老哥指点！”

　　“谁啊？”牙行经济起了好奇心，他思索了一下李小瞒家的人口，觉得李夫人和高守仁都不像生了重病之人。

　　“是商会里的。”李小瞒扯谎道：“朔州老乡，会首让大伙儿都帮着问问。”

　　“哦，哦……”经济点了头：“让这家人多预备银子吧，这样的生意无论远近，人家张嘴最少这个数……”他对着李小瞒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十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可这点银子对于叶老将军却不算什么。

　　李小瞒在心里冷笑道。

　　从牙行出来，李小瞒就逛开了棺材铺，用两天的时间，她逛遍了帝都大大小小九处棺材铺子，却一无所获。

　　晚上躺在床上，李小瞒瞪着俩眼盯着屋顶发了呆，脑子里不断的飘出各种颜色的棺材……

　　“艹！”猛地翻身坐起，她用力晃了下脑袋：“晦气！”

　　“嗯？”李小瞒脑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叶忏说过……他爹过去是管着西山大营的……护卫也是军营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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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小瞒赶着驴车出了城，在靠近西山大营的一处村落里果然被她找到了一间棺材铺子。

　　说明来意之后，铺子里的伙计马上说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姑娘得买了咱们这里的寿材才成，寿材三十两，旁的银子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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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爷，那是李姑娘。”

　　傍晚时分，叶忏的马车才从兵部里出来，驭夫便看见了站在路边的李小瞒。

　　叶忏撩了车窗上的帘子朝外看去：“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他的语气颇冷淡：“爷说了去查就定会去查的……”

　　李小瞒几步走到马车前抬手递给他一样儿东西：“去此处查。”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现在是个平头百姓，要想从棺材铺掌柜的口中撬出话来势必很难，而此事叶将军去办便容易很多。

　　叶忏盯着她上了驴车，又看着驴车走得没了影儿才把手里的纸张打了开来，上面只写着一个地方：“你看看这是做什么的。”

　　接了爵爷递来的纸张驭夫只一看便说道：“这是坡头村前的寿材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