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手指后我们红了》云织

5、人气垫底的男团末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满场被逗疯了的粉丝，笑得花枝乱颤，有的捂着嘴笑得妆都花了。

　　“什么嘛哥哥，原来你是这个样子的~”
　　“高冷的哥哥本质小迷糊，这张纸就是杜嘉音的本性，大家记住了，黑历史+1”
　　“宝宝仿佛还是那个蠢萌小男孩，妈妈慈爱之心翻涌……”

　　杜嘉音目瞪口呆地看着掉出来的东西，这什么时候忘记清除的其他垃圾。

　　他有点尴尬地低头按了按额头，镜头适时拉近给他，捕捉到男生英挺的眉眼共同形成一个无奈的表情。
　　笑声又变成小小的尖叫声。

　　一片祥和的气氛里，只有李俊钦非常格格不入。

　　他卡在那里，连装笑都忘了，愣愣望着杜嘉音的东西被重新装回包里收起来，推下场去。

　　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不应该啊！

　　他明明把那东西放进去了的！做的很隐蔽，没有人发现，更不可能被人提前拿出来……

　　下半场，神飞天外的人，从杜嘉音变成了李俊钦。

　　他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放进去的东西会消失。

　　除非是检查东西的廖航一有问题。

　　但廖航一凭什么要帮杜嘉音？

　　李俊钦想了想那两个人相处的日常，冷笑，那个可能性只怕比东西自己消失还小。

　　节目录制完成，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

　　休息室里，成员们正收拾自己的东西。

　　晚到一步的杜嘉音刚到门口，一只手旁侧里伸出来，拉了他一把。

　　力气不小，杜嘉音不防备，被拽得踉跄一步，和那人一齐跌向了墙面。

　　那是休息室右边拐角的空地，就是之前他和廖航一说话说到一半，对方跑了的地方。

　　杜嘉音胸膛被硌了一下，他站定朝后退了退，低了点头，看向不知为何鲁莽地拉他过来的廖航一。

　　“这是干什么？”杜嘉音有点蒙了，不是一直避着他如同敌人，今天却三番五次主动找他。

　　廖航一不说话，不知情绪的眼睛隐藏在眼镜下的时候，与其说是清高冷淡，不如说是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他拉着杜嘉音过来，却回避了他的眼神，而是机警地将周围环境打量了一遍。
　　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转过头来，垂了眼眸，唇中吐出低低的句子：“这个是你的么？”

　　杜嘉音终于注意到他一直紧紧攥着的左手，似乎捏着什么东西。

　　见他一直不松手，杜嘉音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却在他眼里看到一点……可能是名为“忧郁”的东西。
　　是很不合理的，廖航一在情绪控制方面简直是个狼人，他眼中几乎不会有区别于淡定的其他情绪。

　　杜嘉音是团里最小的，他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但他长得很早很快，在十四五初见的时候，就已经能把十七岁接近成年的廖航一撂翻在地上。
　　廖航一出了点神，三年前的画面一闪而过。
　　那小孩玩游戏时因为专注而忘记长幼，喝的一声就冲过来，泰山压顶一样将他压在地上，幼狼的眼神显露无疑。
　　平常甚至有些害羞的小孩，那一刻骨子里的狠劲显露无疑。
　　十七岁的廖航一也是个不服输的，他怎么可能甘心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生制服，当下也狠命地挣扎反制。

　　后来怎么样了来着。

　　廖航一的视线里，是十八岁的青年漂亮的喉结，美好的轮廓线。

　　杜嘉音高他半个头，即便退了一步，仍然将他笼罩在自己的磁场中。

　　廖航一垂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没有将拳头打开，而是向下伸，轻轻握住杜嘉音的手，将拿着的东西塞到他掌心里。
　　又重新带着他将手握成拳。

　　“节目的时候，从你包里找到的。”廖航一的声音缓缓恢复了平常的语调，简洁地告诉他，“我藏起来了，下次小心点。”

　　说完，他没再看杜嘉音，低下头，从他的影子里走开了。

　　乌云拂开，月亮见空，声控灯没有亮的走廊末尾拐角，月光映出廖航一孤单的背影。

　　杜嘉音盯着背影看了半晌。

　　“……他好像是粉色的。”

　　李俊钦是紫色，赵曦是灰色，廖航一是粉色。

　　奇怪，原本只有倒影才能看得见的光晕，现在直接看人也能看得到了？

　　杜嘉音才垂眸看了眼手心里的东西。
　　——他包里的。
　　——廖航一搜包的时候藏起来的。
　　——以后小心点。

　　那是一只○○001。

　　杜嘉音：……

　　他想了好一会才想明白这是干什么的，猛然握紧手心，像被烫到一样急急塞进了口袋里。
　　可算明白廖航一为什么不直接给他看、为什么说那种话了。
　　对方手掌温湿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他手上，以及那声无声的叹息。

　　廖航一误会了。

　　赵曦从门口探出个头，左右没看到人，嘟囔：“老七人呢。”

　　杜嘉音没说话，等赵曦走进去又过了会，才手插在兜里故意慢悠悠地晃了进去。

　　他看了眼还在打理发型的赵曦——大概是猜到等会下楼还会遇见粉丝——自己慢慢晃到角落他的柜子，余光瞟到李俊钦正打量他，侧过头去时对方却又飞快偏过了头，看向相反的方向。

　　总觉得有点欲盖弥彰。

　　李俊钦这会其实是有点庆幸的。
　　他之前是被激怒了才想要陷害杜嘉音，结束后赵曦几句不咸不淡的提醒，让他慢慢醒过来。

　　今天的做法，实在有些短视。想要一个人风评被害，是需要提前做功课的。杜嘉音没有乱搞的前科，至少没有被拍到过。没有证据帮衬着捕风捉影，今天就是真成功了，他也不算死局。

　　反而是会让杜嘉音产生警惕，从此对队里的人有防备——就算暂时怀疑不到他和赵曦头上，以后难保不起疑心。

　　李俊钦看着杜嘉音，心想，他放进去的东西一定是卡在了包的缝隙里，或者粘住了。

　　得找个机会翻出来。

　　杜嘉音很快就打理好自己，跟着队友下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公司的车从车库出口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而外面还聚集着一小股粉丝在等他们。

　　看到车开出来，发出兴奋的小声欢呼，又因为保安的示意压下尖叫，只是不停朝他们挥手。

　　“打个招呼吧。”经纪人让司机开了车窗。

　　成员们朝粉丝挥挥手，待车过了拐角，慢慢靠回车椅背，他没有睡好，又心里藏着事，就更不愿意说话。
　　闭着眼睛想休息一会，却全无困意。
　　而大家都累坏了。
　　不一会儿，好几个人都脑袋一歪，靠着椅背睡着了。

　　杜嘉音闭目养神，精神却还是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脑里的小陀螺一直在转。

　　会是谁干的？能接触他包的，也不一定就是队友，也有可能是工作人员……
　　但是动机呢？

　　车里很黑，车窗紧闭，暖气开得熏足。李俊钦坐在最后一排，看上去也像是睡着了。

　　过了会，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杜嘉音。

　　老七一贯都是睡得最昏天黑地的那个，因为他晕车，一上车就争取立马睡着，不到地方是不会醒的。

　　拿还是不拿？

　　所有人都睡得挺死，这节路又没有红灯，其实是个好机会。

　　李俊钦正琢磨，浑然不觉杜嘉音已经睁开眼睛，对上视线时他人都麻了。

　　“你怎么，我去。”李俊钦忍不住大舌头。

　　杜嘉音用困倦的音哼出一个疑惑的音调。

　　“没事。”李俊钦道，“接着睡吧，我看看风景。”

　　过了几分钟，杜嘉音又合上了眼睛，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李俊钦却再也不敢动手了，主要是这个老七，让他心里很没底。以前对付他的种种经验，好像都派不上用场了。

　　杜嘉音没有那些弯弯绕绕，他正在意的是，自己好像不止能看到影像里的光圈了。

　　车里没有光，但借着外面零星的路灯，他能看到视线里的每个人周边都有些微弱的光晕，而且颜色各不相同。
　　赵曦现在是浅灰色，廖航一是粉，洛风和文徽分别是深一点和浅一点的黄色，覃飞是蓝色，经纪人暂且是有点鲜明的红色。
　　李俊钦之前有段时间几乎变成深黑色，现在又退回了普通的紫。

　　杜嘉音睡着之前在想，他一定要去趟医院做个检查。

　　要是脑子没出问题的话，就要弄明白这些颜色变化的含义。

　　还有，要向廖航一说声谢谢。

　　*

　　“咔嚓——”

　　玫瑰童话参加的每场活动，除了粉丝以外，还会有“代拍”。他们没有粉丝属性，自己捕捉偶像的魅力时刻，然后高价把照片卖给粉丝。
　　当然，从每个爱豆粉丝那里能赚到的钱是不一样的。所以代拍青睐红人，他们和黄牛一样，是对爱豆人气变动最敏锐的存在。

　　所以当代拍姐A看到她小姐妹连口气都不喘，连拍了几百张杜嘉音照片的时候，非常不理解地问她：“嗳，你拍他做什么，都卖不出去的。”

　　小姐妹斩钉截铁道：“怎么会卖不出去！”

　　“就是卖不出去啊，我还不知道他的人气。”A姐不屑道，“上次遇到他，我也是看他长得帅，眼睛一亮一通狂拍，连旁边大流量来了都没注意，亏大了。后面你猜怎么着，我把他照片预览挂出去，拢共就三个人问价……我说，谁要是不幸选了他当职业站姐，路费都赚不回来！”

　　“不会吧。”小姐妹有点失望，车反正已经开走，低头拿了相机看效果，忍不住出声，“哇……”

　　A姐虽然嘴上嫌弃，眼睛还是很诚实地凑过去看了眼，也不禁“哇”了一声。

　　如水的夜色里，开过的车放缓了速度，车窗降下来。车里没开灯，几个偶像分别探了点脑袋向各自的粉丝挥手，而坐在窗边的那个少年只是淡淡侧过头，朝他们瞥了一眼。
　　其他人朝窗口挤过来，他胳膊顺势架在车窗上，手指正若有所思地抚唇，仿佛外面的喧闹声统统与他无关。

　　“这段绝了。”A姐肯定地说，“P都不用P。”

　　小姐妹已经星星眼了：“他好盐，好喜欢。”

　　A姐道：“是啊所以我就想说他为什么没有粉丝？难不成是因为有什么黑历史——”

　　小姐妹道：“这么帅只要不犯罪都不会跑粉的，啊啊啊啊我要追他！这孩子有前途！”

　　旁边一个吃了整场酸柠檬和哑巴亏的黑粉听了全程，更是心肌梗塞，嗤笑道：“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A姐感兴趣道：“以前什么样子？”

　　黑粉斩钉截铁说了两个字：“谐星！”

　　可是说完了之后，黑粉也忍不住看了眼小姐妹手上相机的预览图。

　　照片上的男生脸庞年轻俊朗，一丝瑕疵也无，俊秀的眼，高挺的鼻，无处不是造物主的精心。
　　冷淡的气场很强，更是相当吸引眼球，冷冷瞥相机的那眼甚至有点S的意味。

　　她不由自主地觉得懵。

　　同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化这么大？上一个活动她也跟了，同样是这个人，散场时打招呼恨不得扑出来招手，脸都快笑烂了，连自家粉丝都忍不住叹气。

　　还真是有点……

　　小姐妹没把她的话放心上，见她眼睛老有意无意往自己相机上瞟，就道：“这张你想要吗？我可以……”

　　黑粉恼羞成怒：“不买！谁要粉他了！”

　　她就是以后再也不参加玫瑰童话的活动！不追星！不看现场！
　　都绝对！不会收藏杜嘉音的照片的！

　　小姐妹耸耸肩：“我正想说我已经转粉了所以不收钱来着。好吧好吧，反正我回去会传到微博上的。”

　　黑粉道：“做他的站姐是没有前途的。”

　　“不需要前途。”小姐妹看着照片眼中流露出丝丝爱意，“有这颜，要啥前途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这当天几个去了现场的杜嘉音粉丝亢奋过度，回了家也睡不着，噼里啪啦在同担群里发repo。

　　“音音今天表现超级好！”
　　“清爽大帅哥，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一点多余的都没做，你们放心吧！这次出来效果一定暴风吸粉！”
　　“今天崽贼高冷！我一个妈粉都妈不起来了，被他搞得想跪orz你们一定会满足的”

　　没去的人立马刷屏。
　　“啊啊啊真的吗？”
　　“QAQ不是质疑我哥实在是被伤惨了，当然我哥就是搞笑也是帅的就是有点丢脸……”
　　“我不太敢相信……”
　　“想看！”
　　“想看！！有图没？？？”

　　“啊现场都收手机的怎么会有图。场外可能会有吧？出来的时候我看有人蹲到了，还有代拍咔咔冲我哥拍了好多张。”
　　“感觉音音今天有吸不少粉。”
　　“播出会更多的！”

　　“我去，快看这个博主[链接]我呼吸停止”

　　群里不停刷的信息瞬间暂停三分钟，然后是舔完图回来的人不停刷屏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

　　仿佛捅了土拨鼠的大本营。

　　紧接着，是等待管理员处理的几十条加群申请。

　　【看了转图来的，嘉音太帅了】

　　【呜呜呜啊啊啊啊音音盐我一脸！！！！！求加群~~~会做视频会剪辑的！】

　　【微博过来的，已买专辑，想找姐妹一起追星】

　　……

　　群主舔图舔到腿软，姗姗来迟，一个一个将申请通过后，群成员数量首次突破了一千人，实现了质的飞跃！

　　“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都是因为新站出的那个视频嘛？”

　　“那个视频出圈了，已经三万转发，好多营销号都跟风发了，我看很多路人在评论里问哥哥是谁呢，开心到转圈~”

　　“哥哥终于熬出头了！”

　　……

　　那边，李俊钦家。

　　睡前惯例刷一下微博，李俊钦登上小号，看了眼热门，愣住了。

　　@八圈娱乐：哇，好帅的小哥哥[视频]cr流年_嘉音

　　@圈内大灰狼：好像才十八岁，会是紫微星么？[视频]cr流年_嘉音

　　@娱乐大事记：姐妹说这哥一米八八，不只有脸，身材也不错，入股不亏！[视频]cr流年_嘉音

　　24小时热门，一刷看到好几条杜嘉音，评论也热闹，并不是那种粉丝控死的无聊评论区。
　　连只有五个字的评论热赞都过了万。

　　【盐！我！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