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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突如其来的事情 ...

  •   重阳节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庭院里的树木纷纷凋零,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这天傍晚,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王也行午睡醒来,独自坐在书案旁边写东西。两个丫鬟坐在廊檐上刺绣,郭青拿着一根木棒,逗弄院子里的小白狗。

      忽然外面有人喊王爷驾到。

      众人立刻丢下了手里的差事,一起站起来到门口迎接。

      只见四海王坐着木头轮椅,被两个健仆推着走来。众人一起跪下行礼,杨异微微抬了抬手,说,免。然后众人才起来。

      这时候王也行才从屋子里走出来,两手交叠放在腰侧,微微屈膝,笑道:“恕我接驾来迟了。”

      杨异道:“不妨事,我在屋子里闷得慌,偏偏天又下雨,来瞧瞧你做什么。”

      一面说,一面推着轮椅往前面走,原来这王府为了照顾四海王的残疾,所有台阶都设置了滑道,门槛又砌得很低,方便四海王四处行走。

      王也行跟在他后面,回答说,随便写几个字罢了。

      杨异进到屋子里,四处一看,书架上摆放了许多书籍,果然雅致得很,就笑了起来,说:“你在读什么书呢。”

      王也行说:“我能读什么书呢,还是些星象历法之类的,我原先是不懂这些的,如今细细翻阅起来,倒也挺好玩的。”

      王也行走到书案前,把自己刚才写的东西随手塞进抽屉里,不过这个动作太刻意了,落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故意藏着什么似的。

      杨异玩笑道:“在写什么呢。”

      王也行笑道:“不值什么。”就把纸掏出来,递给杨异。

      杨异没有接,说:“若是不能看,本王就不看了。”

      王也行说:“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杨异听她这样说,就把那张纸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金乌教的教条,只是上面涂涂改改,大部分都被删除掉了,只留下了一些劝人向善、忠君爱国之类的概念性东西。

      王也行说:“这是我新制定的金乌教教规,王爷今日若是不来,我明日还要把誊写好的给您看呢。”

      杨异脸上不动声色,两只眼睛落在白纸黑字上,并没有说话。

      王也行也不畏惧他,继续说:“以我所见,金乌教原先的教规里,有许多不合时宜的地方,譬如教规规定信徒们生病了,不需要看病吃药,只要忏悔自己的过失,弃恶扬善,就能不药而愈。这种说法往小了说是迷惑民心,往大了说就是杀人害命。那些本来生了小病的人,因为听信这个,不去吃药,最后成了大病,以至于身死,岂不都是规则制定者的罪过。如果我见了这种荒谬的规定,有能力纠正而不去纠正,我岂不也成了杀人凶手。”

      杨异抬起头来,说:“以你这样说,我也成了杀人凶手了。”

      王也行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他要是不赞成,自己可不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杨异把纸放下,说:“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像你这样仁慈宽厚的人,才能当得起教主的称号。”

      说完这些话,从旁边侍卫高诚的手里接过印绶和文本,递给王也行。

      王也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封她为金乌教的教主,还刻了新的印章。

      自从祭坛上的事情发生后,张印的教主实际上已经被剥夺,这几日一直处于权利真空状态,如今这件事算是定下来,果然把张印教主的位置撤掉,任命了王也行。这样王也行既是教主也是国师,基本上确定了金乌教在国家的正统地位。

      王也行十分犹豫,她说:“我恐怕是德不配位吧。”

      杨异微微皱眉:“有什么配不配的,我说配就配,谁敢反对。”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天空中一声炸雷,震得地面都晃了几晃,庭院前的树木咔嚓一声,断掉了几根树枝。

      这是个十分不吉的征兆,好像刚刚对应了杨异的话似的,众人心里都觉得十分尴尬。

      王也行只是被雷声吓了一个哆嗦,脸色都白了几分。旁边的郭青是很机灵的,就对丫鬟说:“天气冷了,给国师大人添一件衣服。”

      王也行披上大衣,站在窗口往外面一看,只见天地交接的地方乌云翻滚,闪电穿梭其中。她虽然没见过这样的天象,也觉得有些骇人。

      王也行道:“今天的天气真奇怪。好像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似的。”

      杨异亦觉得心里很不安,但是他身为亲王,自然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疑虑畏惧的模样,于是镇定地对王也行说:“国师大人,慎言,慎言哪。”说完这些,就率领侍从回去了。

      当天夜里,大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天气却反常地炎热而潮湿,许多小飞虫沿着没关严的门缝爬进来,绕着灯烛上下飞舞。

      王也行躺在床上,只觉得心脏怦怦乱跳,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没完成的事情。她闭着眼睛抱着枕头,勉勉强强睡了两个时辰。

      到五更时候,忽然婢女跑过来把她推醒,急切道:“国师大人,皇上召见你。”

      王也行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推开,只见外面雨已经停了,夜色漆黑,东边微微泛着一点蓝。

      王也行说:“是哪个太监来传话的,说为什么事了吗?”

      那婢女显然没想到王也行清醒得这样快,愣了一下才说:“是经常跟着皇上的那位公公,倒也没说为了什么。”

      王也行说:“你多多地带上银票,跟我一起走,再叫郭青去把张印带来。”

      婢女哎了一声,就去忙碌了。王也行这边忙忙地穿衣洗漱,略微妆扮了一些才出去,那太监在客厅里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王也行过去寒暄了几句,然后也不说别的,叫丫鬟把厚厚一沓银票塞到公公手里,笑道:“公公深夜来此辛苦了,给公公买包茶叶喝。”

      做太监的哪有不爱财的,当时脸上就露出了笑模样,一摸手里的分量,少说也有五千两。心里就更痛快了,说道:“国师大人不必客气,咱们这就走吧。”

      王也行笑道:“皇上深夜召见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请公公明示,我是新官上任,诸事都不大通晓。”

      那太监看在银票的面子上,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到了明日,恐怕全京城都传遍了,大人还不知道吧,兖州发生地震了,绵延几百公里房倒屋塌,死了好多人呢。皇上召见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王也行心里一紧,也就没有说什么,匆匆坐上了马车,不多时候,郭青带着张印来了,那张印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神志还有些迷糊,强行被塞进马车里,打了一个哈欠。

      王也行问道:“地震这种事情,是可以预测的吗?”

      张印说:“也许吧。”就把地震前发生的诸多征兆讲了出来,譬如天气反常、鸟兽奔走之类的,然后又说:“但是即便出现了这些现象,也不一定预示着地震。钦天监又不能每次遇到反常的事情就报告给朝廷,搞得民心浮动,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基本上是不可预测的。”

      王也行听了,又说:“那么,如果发生地震了,怎么办?”

      张印一激灵,清醒过来,说道:“地震了吗?”

      王也行点点头,说:“兖州地震了,皇上召见我,也许是询问关于地震的事情。”

      张印有些茫然,哭丧着脸说:“大人,我以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你问我,我是不知道的。谁能想到您运气这么背,刚上任就遇到这种天灾呢。”

      张印左右说不出一个对策,王也行就叫他滚蛋了。

      到了皇宫,皇帝果然问她为什么没有预测出地震,王也行就把张印的那番话说出来了,但是皇帝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反而更加生气,说道,既然预测不出,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说了很多愤怒的话。

      王也行有心要辩驳几句,但是皇帝盛怒之下,恐怕说什么也没用,只得低着头忍受了。最后才说:“我没有预测出这次天灾,是我的过失,我愿意到灾区抚恤百姓。”

      皇帝其实也知道这种灾祸是很难预测到的,自己刚才其实是迁怒她了,遂缓和了语气说:“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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