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美娇娘》第二象限

32、进宫

　　护卫回到王府，将包装精美的食盒呈给了祁洛安，他有些诧异，接过后不疾不徐地打了开来。
　　甜香扑鼻，盒中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绿豆糕让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呵呵笑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块，一口下去：果然如想象中香软爽口，就像......借哥哥手送这糕点的姑娘。
　　护卫埋着脑袋，并不知食盒里面装的什么，听见主子低沉有磁性的笑声更是好奇。
　　心想这柳家小姐与主子竟是关系匪浅吗？心觉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忙将头埋的更低。

　　成澄在府上混吃混喝了几日，虽下了两场大雨，末伏的汝城依旧热的人不愿出门。
　　平日里全府上下美婢小厮处处可见，凉快时分逛个园子也是前簇后拥，成澄并没有府中人丁稀少之感。
　　直到这日......

　　兄妹二人加上祖父柳智，坐在正厅里用晚膳。他们一家没有在吃饭时让下人伺候的习惯，三人对着一桌可口佳肴竟有些莫名的凄凉。
　　“祖父”成澄给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糖醋排骨“不然下次将你院里的那两位姨奶奶也叫出来一起用膳？”

　　祖母比母亲去世的时间早，柳智经历了两朝皇帝，近些年来一直身处高位，对男女之事并不热心。
　　那时年轻，他的两位妾室均是在他有生理需求时，用来发挥作用的，如今老了，更是将两人晾在了一边，整日里不是忙着朝中正事，就是含饴弄孙，怕是连两个妾室的名字都忘了叫什么。
　　好在，他不是个吝啬的人，每逢过年过节还是会让下人送去礼物，成澄他们做新衣裳时，也不忘派制衣坊的人去给她们量尺寸。

　　“此事再议吧”柳智吃了个八分饱“你姑奶奶传来消息，让你进宫去陪她几日。”
　　在他心中，妾室始终是妾室，没有太多的感情，他也懒得操这些心。
　　“姑奶奶？”成澄放下手中的汤碗“可是舒太妃娘娘？”

　　她早知道宫里有个姑奶奶在当太妃，因先帝在世时与太后娘娘交好，所以晚年在宫中过的颇为顺意，只是膝下没个一儿半女，会接她这个侄孙女进宫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舒太妃”柳智长叹一声“你姑奶奶虽贵为太妃，可一人在宫中毕竟孤苦无依，想来也是寂寞的紧，你去陪陪她也好。”
　　左右在家闲的无聊，去皇宫里长长见识似乎也不错，遂点头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丫鬟们就将睡眼朦胧的她拉起，成澄脑袋还不大清醒，她半眯着眼睛，任由丫鬟们给她梳洗打扮。
　　直到荷香捧来一杯玫瑰花露，她闻着香气总算露出了水汪汪的杏眼。
　　“小姐别犯懒了”荷香接过滴水不剩的金边琉璃盏“仔细误了进宫的时辰。”

　　她连说三个好字，歪着小脑袋伸了个懒腰“这就精神了吧？！”
　　眼神瞟进楠木鎏金的梳妆镜里，看着镜中贵气美艳的自己，愣了愣神。
　　她甚少穿的如此艳丽，饶是她自己，都被镜中美人惊艳着了。

　　往常成澄不施粉黛，杏眼清澈明亮，粉颊玉肌，樱唇不点而朱，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最是十六岁少女该有的明媚阳光。
　　如今换上了端庄大气的宫装，梅香又给她轻描淡抹了一番，杏眼尤为突出，黑色的瞳孔似夜晚的星星，光彩夺目，配上精致的流苏珠钗，镶红宝石的额坠，只一瞥便让人移不开双眼。

　　“小姐真漂亮”梅香将她的衣衫抚平“跟那嫦娥仙子似的。”
　　“就你嘴甜”成澄轻笑“你见过嫦娥仙子？”

　　梅香给她腰间挂上荷包、玉坠“虽没见过，但要奴婢说嫦娥仙子长什么样子？”她狡黠地笑着“定是小姐这样子无疑。”
　　“好了”荷香也被她逗得发笑“去给小姐挑对合适的耳铛，一会儿在宫中机灵点。”

　　成澄作为舒太妃的侄孙女，是被允许带两个贴身婢女进宫的。
　　“知道了姐姐”梅香在耳饰盒中挑了对红宝石的耳坠子，与额间的红宝石相得益彰，配起来鲜活漂亮的很。

　　日头还不算大，成澄被舒太妃身边的宫女热热情情地迎进明月宫时，舒太妃正眯着眼睛悠闲地坐在贵妃榻上听曲儿。
　　听见动静忙睁开了眼睛，眼眸清澈而精明。

　　“快快快”她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快让姑奶奶好好瞧瞧。”
　　成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福儿给姑奶奶请安，姑奶奶万福金安。”
　　妈耶，真是受了甄嬛传的荼毒，万福金安什么的随口就来。

　　既然舒太妃没有丝毫架子，她自然亲亲热热地称她为姑奶奶。
　　舒太妃左瞧右瞧，上瞧下瞧，拉着成澄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是个漂亮的小丫头”舒太妃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温柔道“像你的母亲。”

　　“姑奶奶见过福儿的母亲？”成澄漂亮的脸上尽是甜美“福儿只在父亲的书房见过母亲的画像。”
　　她对柳成澄的母亲十分好奇，可惜她的死始终是父亲心中的一道伤疤，平日里她从不轻易开口询问，生怕触了他的伤心事。

　　“自是见过得。”舒太妃在荷叶莲盘中挑了个新鲜可口的桃子给她“说起来哀家还算是你父母的媒人呢。”
　　原来柳逸风与蒋妍是在舒太妃的生辰宴上相遇，那年舒太妃极为受宠，先皇还未痴迷于长生之道，便大张旗鼓地为她操办了场生辰宴，宴会奢靡而热闹，十来岁的柳逸风就是在晚上绚丽的烟花下对蒋妍一见钟情，可惜......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舒太妃端起桌上的香甜的果茶喝了两口，“听说你前些日子在松林山的避暑山庄呆了些日子，上面可还凉快？”
　　她小的时候，也曾在炎炎夏日与柳智一同在山庄小住，松林山悠远宁静，离汝城又近，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凉快，比汝城可凉快多了”成澄被明月宫的宫女们左塞一个桃子，右剥一颗葡萄，吃了一肚子香甜可口的瓜果，她用手比划着“我在碧水湖搭了这么大的遮阳伞，天天在伞下钓鱼，折断了好几根竿呢！姑奶奶喜欢吃鱼吗？下次钓到新鲜的大鱼，福儿也给您送几条来。”
　　“喜欢，自是喜欢。”

　　明月宫在成澄的来临后，频频的传出笑声，舒太妃被她鲜活明媚的模样感染，时时逗得合不拢嘴，整个人舒畅极了。
　　“太妃”长寿宫的大宫女进门后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太后娘娘吩咐厨子做了些您爱吃的小菜，吩咐奴婢前来请您用膳呢。”

　　整个皇宫都知道，太后娘娘待这位舒太妃如自家亲姐妹，有什么新鲜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她留一份，宫里惯会看眼色行事的宫女太监谁不逮机会往太妃跟前凑，这位可是实打实的贵人呢。
　　“好”太妃示意宫女抓了把金叶子给她，客气道“难为你大热天的跑一趟，你先回去，哀家换身衣服随后就来。”
　　“是”

　　太后娘娘的宫女走后，舒太妃拉着成澄，让她也跟着换套凉爽些的纱稠宫裙，“走，姑奶奶带你去见见我的老姐妹。”
　　舒太妃出门，本就是被宫女太监簇拥着，这会又多了个成澄，随行的下人又多了一成，撑伞的撑伞的，打团扇的打团扇，竟还有两个机灵的小太监端了两盘解暑的冰疙瘩，阵仗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大，让自以为见识非凡的成澄都有些瞠目结舌。
　　也没见安王，和各位皇子有这么大的阵仗呀！

　　她想到的安王爷这几日过的不大安生，频频被太后宣进宫中，美名其曰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惦记他这个不做正事的小儿子。
　　可来了之后，又有意无意地打听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可有心仪的小姑娘呀？更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些娇俏美人的画像供他参考。

　　“母后~”祁洛安语气已是无奈的不能再无奈了“皇兄选秀，你给我看这些个美人干什么？！儿臣又不着急选妃，您就别瞎操心了！”
　　“混账”太后用团扇轻轻拍了拍他的光洁的额头“你皇兄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哪里要我这当母后的操心！”

　　“是是是！皇兄最让人省心”祁洛安接过宫女剥好的葡萄“现在都载绪十五年了，谁还着急嫁娶啊！您瞧瞧，如今那些个世家小姐没个十八十九，谁愿意出嫁呀！母后再这样，可就跟不上朝代的脚步喽~”
　　“谁跟不上朝代的脚步了？”
　　舒太妃来时没让下人通报，大热天的整这些虚的干嘛？！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祁洛安懒懒散散的揶揄，没想到今日这混小子也在呢！

　　“姐姐”
　　“妹妹”
　　太妃太后两人亲亲热热地福了福礼，手拉手挨着坐在了一起。
　　“妹妹来的正好”太后娘娘气不打一处来地指了指当下老老实实站着的祁洛安“这混账小子竟说如今的女子十七八岁才嫁人！还说哀家跟不上朝代了？！”

　　祁洛安没想到柳成澄居然进了宫，还跟舒太妃来了长寿宫，忙收起了方才的吊儿郎当。
　　“母后”他故意委屈巴巴道“有姑娘在此，您给我留点面子啊。”
　　太后方才便注意到这个面容娇俏，气质出尘的小姑娘，好久没见到这么标志的姑娘了，想忽略都难。
　　她没好气地嗔了一眼祁洛安：哼！待会再收拾你！

　　“姐姐，这是我那娘家里的侄孙女福儿”舒太妃将成澄拉上前来，又推在太后面前“福儿，快给太后娘娘请安。”
　　成澄大大方方的朝太后行了个晚辈礼“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嘤~请问除了万福金安还有什么请安的话语吗？

　　“快快起来”太后娘娘忙让身边的嬷嬷将她扶起，并拖着她的手臂来到太后身边“长的真俊！”她拉着成澄的手，近看这丫头，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话，人也不扭捏，笑起来甜甜腻腻的，十分讨喜。
　　她拉着成澄，看向舒太妃“可是柳府的那对龙凤胎？”
　　舒太妃连连点头“正是。”

　　“真有福”她笑眯眯地拍拍成澄的手，慈爱地说道“龙凤胎本就罕见，长这么俊的更罕见。”
　　太后娘娘越看这小姑娘越觉得喜欢，她如今年纪大了，就喜欢这些灵动、鲜活、充满朝气的孩子在她面前晃悠，尤其是长的乖巧可人的，更是喜欢的紧。

　　“咳咳”祁洛安假意咳嗽了两声。
　　他来到舒太妃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安儿给太妃娘娘请安”。
　　舒太妃也算看着这不干正事的混小子长大，这小子心思细腻，每次出门游历只要给他母后选了礼物，那必定有她的一份，她也打心里将他当自己的孩儿疼。

　　舒太妃亲切地看着他“要说俊俏谁也不及咱们安儿，瞧瞧，有段时间没见，长高了，更俊了。”
　　成澄又不急不缓地给安王拜了拜，问了声好。
　　这几人一来二去的又是一阵寒暄。

　　祁洛安极力保持着风度，可还是时不时地，装作不经意地往成澄身上瞟，他总觉得今日这小姑娘格外好看？尤其那额间的红宝石，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荡啊荡的，仿佛连他的心都跟着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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