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吸血鬼侍从》朝光夕月

64、CHAPTER 64

　　十年后，吸血鬼完全支配了人类世界，以伯特为首管治着，谁听到他的名讳都害怕，强横、专/制、霸道，动不动就起杀意，这是一个对吸血鬼相当不友好的世界。

　　玛门：“主人，你要喝血了。”
　　玛德：“主人今天也不肯喝吗？”
　　玛门：“我赌100块他今天不喝。”
　　玛德：“我也赌100块他今天不喝。”

　　那一战，他们大败了。

　　伯特伤心欲绝，乘了空档被阿娜丝抓着，阿娜丝把他变成吸血鬼，却不知怎的被吸到的血液消伤，整个身躯消散，但随着爱乐斯殒落，吸血鬼们军心不稳，战况早已定，本来他们是输定了。

　　意想不到的是，他是被德雷斯所救，那个小人儿站在他身前，为了他张开自己的尖爪，变成狼人在月光下和马克思拼命护着他。

　　事后德雷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马克思要求他和自己离去，他的皇后也费尽心思要跟随着马克思，她肚内的孩子需要马克思，他能看出，她本人或许也想留在马克思身边。

　　没了爱乐斯，他剩下什么？

　　十年的光阴，他想了很多，成为吸血鬼后想得更加多。

　　他不用睡觉，所以他也发现以前爱乐斯是对他有多上心，在无尽的时间里，谁会去在意一个平凡男人什么时候睡醒？

　　在见惯风风雨雨，谁还能低头被一个人类欺身在下？在无尽的时光里，他选了平凡的自己，让自己任意生气他，让自己成为他的唯一，让自己拥抱着他。

　　而他，似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父王！”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德雷斯抱住了菲莉雅过来找他，德雷斯也没有走，他代替起爱乐斯，整天一到下午就跑来找他。

　　两个人拉着他，只有他们在，伯特才会笑。伯特脸露笑容：“怎么又跑来？不是说要去和菲莉雅野餐吗？”

　　“一起！一起！爸爸！”

　　“对嘛，一起啊父王！”

　　伯特心中一软，抱着他们离开冰冷的主殿，主殿门口还是跪着一个人，跪了足足十年，伯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可是他仍然如一些

　　二皇妃用了五年时间劝他离开，可是最终他们还是分开，保罗永远都没法忘记，伯特为了他挥剑的一刻，事后他捏上保罗的脖子，可是他只是哭着说：“我唯一没想过，你会背叛我，我不是待你儿女如我儿女一样吗？”

　　保罗怔住了，他早知道？他早知道二皇妃的儿女不是他的？

　　这皇宫冰封了十年，伯特身边的人少得可怜，当吸血鬼化完成后，他发现自己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不需要他们作伴。

　　这个世界没有了爱乐斯，再也没有爱乐斯。他找了很久，爱乐斯不见了。所有人让他差谴着，爱乐斯就是再也找不回来。

　　被拉着到九公主殿，伯特看着眼前的光景，大家都在，对外宣称已经死掉的莱雅儿，他最讨厌的马克思，都在串着东西，似乎要办烧烤，他挑了挑眉：“烧烤？”

　　庄也在？庄很久没有回来皇宫，从那一天起他就带着威廉出宫，伯特身边除了玛门玛德就再没其他人，但他觉得满足，这是爱乐斯故意留给他的。

　　心里的闷焗不能消散，四周的空气隐约带些杀意，玛门玛德这时又开口。

　　玛门：“前主人特别喜欢烧烤。”
　　玛德：“前主人说过烧烤是件快乐的事。”
　　玛门：“而且今天有请到一个贵客。”
　　玛德：“好不容易找到的呢？我们是用请的吗？”
　　玛门：“当然是。”

　　烧烤吧！大家都吃着，然后没多久，一个蛋糕推出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国王陛下！衷心祝福你生日快乐！”

　　庄来到伯特眼前，伯特看着他，他认为庄那天也很奇怪，但他没有多问，有些事再问下走也是多余。庄拍拍手掌，玛门玛德抓住了一个人出来，他被五花大绑着——是考特，那天消失的考特。

　　庄说道：“我是在本国看见他。”
　　马克思说道：“当是报答你对莱雅儿的恩情，我去追踪他的。”
　　玛门玛德说：“是我们去抓他的，会隐形就是了不起，超级难抓。”
　　德雷斯说道：“宴会是我们搞的！”

　　考特一言不发，但似乎过得相当潦倒，他穿着的是最低下的贫民装，这十年，他彷如神隐一样，就像跟爱乐斯一起死亡。

　　看见他，伯特眼里又有着希望，他声音都沙哑起来：“你没死？你还在？”

　　考特抿紧双唇。“所以，我没死，你是期待那个被你伤透心的人也没死对吗？这年你没少杀吸血鬼吧，变成灰烬的吸血鬼有复活过？”

　　听到他这大不敬的话，大家准备用刑。伯特阻止了他们，他替他松绑起来，跪在地上，他哀求着：“那一天，他没有死对吗？我就只想知道这件事...告诉我，他过得很安好。”

　　考特看着他，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伯特点点头：“皇宫寻人榜首位，永远是他，我把整个国家拱手相让也行，请你告诉我可以吗？”

　　考特拿出钥匙丢到地上：“谁稀罕你那种烂东西。城西北街贫民区地下，那时我对他用了绝对支配，他没消散成功，却从此不能说话，腿也不能动了，唯一留下的只有触感和听觉，证明他还活着，却半死不活。”

　　考特哭着说：“我带他走遍了不同地方，他却没有活着的念头，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让他更痛苦了，十年了，兜兜转转才又回到这，因为当时代价太大了，我的异能和身体也快到极限，我也即将和他一样，变成不能动的人，我只能把希望压在你身。”

　　他特意让人找到自己，若果伯特今天是对他施压，他就不会说出行踪。因为这样的伯特不懂得爱，但现在他认为可以。

　　“他在假死着，一天醒来只有一小时，国王陛下，你想和他说话，就得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

　　伯特几乎是冲着飞，他拿着钥匙去到，没钥匙，这里竟然就只是一个平地，完全看不见地下室入口。发霉的地下室里，他缓缓入内，那里睡着一个人，满头白发，大汗淋漓，他点了点，把水变得清澈，帮他擦起身来。

　　他把他抱着，拉过被子，在狭小的床板上躺下，抱着他。

　　六小时后，爱乐斯醒了，他似乎很慌张，拿起笔在手上写到：“考特？”

　　嗯，看来考特没碰过他，看他那慌张的模样，伯特扶着他手臂低声说道：“是我。”

　　爱乐斯身子抖了抖，伯特又问他：“认得我吗？”

　　爱乐斯没有说话，一小时后他又睡了，一天后他又醒来，周而复始的，这一星期，伯特都在他身边。伯特试着改过他的细胞，但没有用。

　　伯特：“爱乐斯，我错得你不肯和我说一句话吗？还是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没有人回应他。

　　第二星期的某一天，梵主教和彼德来了。

　　“唉...为什么我就不能不顾这吸血鬼？一定是我太善良了。”梵主教手里拿着圣水。

　　“爱乐斯...我又来啰，这是我特制的圣水，你喝下去看看能不能死透。”

　　彼德在那边嘀咕：“明明是你的洗脚水，你就只是想一报当时被占教堂的耻辱吧？”

　　他摸黑点灯，看见伯特也在，吓得立即把圣水灌下去，伯特也顺着他们。

　　没多久，伯特神色有点迷离，他置身在天空中，天空中有一个浴池一样的地方，他就躺在哪里。

　　四周有鸟语花香和水滴声，可是到处只有云和水而已，伯特闭上眼睛...这时景象变了。

　　他看见自己，残暴、强大，伯特杀尽了所有人，在城池里张开血盘大口，阿娜丝正在求他放过自己，伯特捏上她的脖子说道：“我当然会放过你，阿娜丝，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毕竟是你把我变成这种怪物，在无尽的永生里，让我面对着我痛苦不堪的过往！”

　　这是？这不是这辈子的他？他能感受到景象里的伯特的一切感受。

　　最后阿娜丝不堪受辱，自/焚而亡。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随即而来，连现在的伯特也感觉得到他的孤单无助，他飞到一座山上，里面有一个山洞，他就这样坐在山洞旁，看着日落。

　　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从山洞出现，带着一头红发。

　　“哇喔！！迷路了！但这里超漂亮！明明现在是晚上！这里怎么会有日出？”

　　那时的伯特看着这个小男孩，他突然觉得这小孩有点吵，便说道：“傻子，安静点。这是日落，象征坠入黑暗的日落。”

　　一双眼睛看着他，伯特全身是血，这个小男孩想了想，突然爬到山崖边，一直在摘着什么叶子，好几次都掉下去了，还一边摘一边看着伯特。

　　最后他又拿石头，一直砸着那些叶子，手擦破了，血液好香，什么味道？伯特走近了他。

　　看到这一幕，现在的伯特睁大著眼睛，不要伤害他！景象里他张开口，吸上他的血，不管这小男孩怎么哭都没用。

　　“好香的血，要不要把你养大再吸好了？呵，自己一个真的好寂寞。”

　　伯特把他随手丢在一旁，早上时间，伯特看不得太猛的阳光，他不会怎样，但不喜欢太热，他躲在山洞里，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很浅，没有通道，里面也没东西。

　　这时那小男孩竟然走过来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