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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鱿鱼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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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筱筱关注了下天气预报,明后天可能会有好天气,她道:“过两天为雪生日,我们准备到天台烧烤,你来吗?”
“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左右吧。”这个时候张忘书要跑外卖,唐筱筱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为雪她哥也来。”张忘书跑了一阵子外卖,也认识何因风的。
“你们不怕下雨啊?”
“应该不会吧,有伞呀。”她家天台上有一张连体快餐椅,带遮阳伞的,只要不是暴雨就不怕。
“那行吧。”张忘书应了。
“嗯。你有什么想吃的不?”
“冰块!”张忘书第一个就想到这个,“能多准备点冰块不?”
唐筱筱抚额,“行吧,我这两天有空再买个冰格。”
唐筱筱觉得张忘书这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爱喝冰的。
什么都要加冰,可乐,加冰;白开水,加冰;茶,也要喝冷茶,除了汤之外,温的热的东西他是从来不喝的。
张忘书最嫌弃的就是她家那个老冰箱没有自动制冰的功能,还嫌一个冰格太少,后面又买了一个冰格回来。
晚上的时候,张忘书是和何因风一起过来的。
唐筱筱和何为雪两人已经带着小宝在天台上忙活着了。
唐筱筱将何为雪介绍给了张忘书,两人打过招呼后,何为雪一脸淡定地烤着自己的鸡翅。
可一等张忘书转身,何为雪顿时激动得好看的五官都扭曲了,冲唐筱筱无声咆哮道——卧槽卧槽卧槽!好帅啊!
唐筱筱面带微笑,“别丢人现眼!”
“这也太帅了吧?”何为雪“咬牙切齿”道,“我本来以为我哥颜值都算高了,可是站在你老公身边,简直就是被秒成渣渣啊!”
“我知道。”唐筱筱道,她又不瞎。
何为雪紧忙道:“你们什么时候生宝宝?女儿的话能给我家小宝当媳妇吗?”
唐筱筱:“……”
小宝坐在一旁乖巧地吃着土豆片,一边盯着何为雪手中的鸡翅,叫道:“姑姑,你鸡翅都烤焦了!”
“哦哦!”何为雪连忙翻面。
张忘书和何因风两人捡了点自己要吃的东西过来,放在了烤炉上,一边聊着天。
何因风道:“晚上你还跑不?”
“看情况,早的话就跑。”
“那么勤快啊,唉呀,别跑了,咱们喝点酒。”何因风递了瓶冰镇的啤酒过来。
张忘书摆手,“谢了,我不喜欢喝啤酒。”
“那喝什么?”
张忘书看了一下冰镇饮料箱,挑了瓶RIO,“喝这个。”他拿了个杯子,放了六颗冰块,倒了一杯RIO微微晃了一下,慢慢喝着。
何因风多看了他一眼,这一个跑外卖的弄得像出身贵族一样,连喝杯RIO都像是在品威士忌,但是——还真他妈的有气质啊!
唐筱筱给他们烤着鱿鱼,说了一句,“既然喝了酒,那晚上就不能跑外卖了啊。”
张忘书听了觉得好笑,“RIO又醉不了。”
唐筱筱一听,立刻就板起了脸,“你是说你喝了RIO等下还要去跑外卖?”
唐筱筱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偶尔会凶,她一凶,张忘书就怕,连忙收了笑,“不跑了。”
“就是嘛,”何因风调侃道,“在家陪老婆呀。”
“就是!”何为雪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原则问题!”
“对对对!你说得对!”何因风连连道,然后拉着张忘书喝酒吐槽送外卖时发生的事,“我刚刚送外卖,碰到个吊毛……”
“爸爸!”正吃着烤玉米的小宝听了,问道,“‘吊毛’是什么意思啊?”
他有时候听爸爸跟人打招呼,常常第一句话就是“你个吊毛去哪了”,所以他很是好奇。
何因风怔了一下,跑外卖跑久了,好像被那群吊毛影响了,粗口张嘴就来。
张忘书很自然地解释道:“大概就是‘你条粉肠’的意思。”
张忘书说的“你条粉肠”是白话,小宝听不懂,何为雪只能解释道:“就是傻B的意思。”
“哦,我懂了!”小宝恍然大悟,指着何因风大声道,“爸爸你是傻B!”
何因风:“……”
张忘书和唐筱筱两人忍不住笑,何为雪白了何因风一眼,“我说你以后在孩子面前说话能注意点不?”又转头教育小宝,“吊毛和傻B是骂人的话,以后不能说,知道吗?”
小宝“哦”了一声,“知道了,姑姑!”
“就是,”唐筱筱也道,“以后在小宝面前,说话斯文点。”
两个男人连连应是。
“对了,”张忘书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诚挚地向何因风问候道,“你的令堂怎么没有过来?”
张忘书话落音,唐筱筱和何为雪面面相觑,何因风也有点懵逼,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有语病一样啊?
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尴尬,唐筱筱笑着打破沉默道:“他说话一直是这样的,略搞笑。”
“哦哦,这样啊,”何因风也笑了,配合道,“我的令堂还在店里呢,这不明天教师节嘛,今晚可能会接到一些订单,她就留下来看店了。”
唐筱筱:“……”
何为雪:“……”
何为雪凑过去,“哥,你应该知道‘我的令堂’这个用法是错的吧?”
“废话!”何因风用一种“你这是在质疑我智商”的蔑视之眼看了过去。
何为雪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哥不是智障。
“啊?”张忘书也凑了过来,“‘我的令堂’怎么错了?不是我老妈的意思吗?”
张忘书这一问,唐筱筱忽然有种“啪啪啪”打脸的感觉,亏她刚刚还帮张忘书解释,说这是他的幽默,谁知道张忘书是真的不知道。
唐筱筱抚额,耐心地同张忘书解释了下“令堂”的意思,张忘书恍然大悟。
何因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语文这么差的都知道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你语文老师死得早吧!哈哈!”
张忘书也笑,回了一句,“你语文老师才死得早啊!哈哈哈!”
然而,张忘书话未落音,场上三人顿时都敛了笑意,一脸严肃,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天台里,然后慢慢……慢慢地变小,直到消失。
唐筱筱有些尴尬,同兄妹二人道:“抱歉啊……”
“哦,没事没事。”何因风摆摆手,和何为雪两人低头摆弄着烤炉上的烧烤,情绪似乎都有些不对。
张忘书有些懵地看着唐筱筱。
唐筱筱咳了一下,“对了,没冰块了,我们下去拿点冰块吧。”
张忘书知道唐筱筱有话和她说,便同她一起下了天台。
楼梯里,张忘书有些无辜,“我又说错话了?”
没有吧?何因风先说他“语文老师死的早”的啊,他回了一句一模一样的搞笑一下而已啊?
唐筱筱道:“何因风的爸就是他的语文老师,前不久刚过世。”
张忘书瞠目结舌,讪讪道:“这么尴尬?”
唐筱筱点点头,“对,就是这么尴尬。”
天台上,兄妹俩人互望了一眼。
何为雪小声道:“真尴尬。”
何因风幽幽道:“可不是么。”
张忘书和唐筱筱两人拿了冰块上来后,就听见小宝在哭,嚎啕大哭那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怎么啦?”唐筱筱忙快步过去问道。
何因风这个亲爹看得捧腹大笑,指着小宝幸灾乐祸道:“吃到芥末了。”
刚刚何为雪给小宝剥了一只烤虾,小宝看到有个酱油碟就去蘸了酱油吃了,谁知道酱油里面混着搅匀了的芥末,这是何因风准备拿来送鱿鱼干吃的。
他加得多了一点,大人吃都嫌呛,小宝贪心,又蘸了很多酱油,一入口就被呛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为雪急得不行,只能让小宝努力咽口水,又给他倒雪碧喝。
张忘书见了,走了过来,一把捏住小宝鼻子,“用嘴巴吸气。”又问道,“有茶吗?”
唐筱筱连忙递来一支柠檬茶,“这个可以吗?”
张忘书唇角一抽,但还是接了过来,“凑合吧。”
捏着小宝的鼻子,灌他喝了半支柠檬茶,小宝总算止住了哭。
何因风忽地一拍脑袋,一脸懊恼道:“唉呀,刚刚忘记拍小视频了!”
“哼!”小宝哭道,“讨厌爸爸!”
他知道,他哭的时候爸爸一直在笑。
“唉呀,别这样啊!”何因风连忙过来抱起他,“对不起啊,爸爸不是故意笑你的。”
他只是觉得很搞笑啊!
“哼!”小宝扭过头去,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爸爸给你买乐高。”何因风哄道。
小宝这才止了哭,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道:“什么时候啊?”
“明天!明天就给你买!”
小宝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他脖子,“最喜欢爸爸!”
张忘书看得发笑,这小孩子也太好哄了吧?一个乐高就能收买了?
何为雪无奈地耸了耸肩,“爸爸带孩子,活着就好了。”
“对,”唐筱筱赞同道,“没有危险的时候,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
何因风抱着小宝过来的时候,张忘书忍不住揉了揉小宝的小脑袋,像在摸狗头一样,笑着对何因风道:“你的犬子真可爱。”
张忘书话一落音,几人又是动作一顿。
张忘书也跟着一顿,他的话是有静止时空的功能不成?还是他又说错话了?
“犬子”前面不能加“你的”?
于是,张忘书自我修正道:“犬子真可爱。”
话落音,几人复杂的神色仍是不变,张忘书有些迟疑道:“贵……犬子……真可爱?”
他记得小时候,他和他爸爸在高尔夫球场碰到过一个叔叔,当时那个叔叔夸了他几句——贵公子真是吧啦吧啦……
夸什么他忘了,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贵公子”,听说那叔叔出生书香世家,他说的话总不会有错吧?贵应该没用错吧?贵姓?贵庚?贵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