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46、四十五 夜星

　　四十五 夜星
　　无论什么时候，经过暴力活动后能够安静得看着星星，甚至可以很随意地用任何姿势平安躺着，都是一种无可置疑的幸福。
　　裴终在玩手机，他在手机上编写的短信给芮秋衍看，上面是这样的：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惬意吧。”
　　“为什么这样说呢？”
　　“好像心情之前都有什么压抑一样，现在好像有点放松，动作神态什么都显得自然多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活动身体吧，所以都硬了。”
　　“……”裴终仰望天极，星空的星星看起来干淡，因为这儿相比于学校那边空气好，所以还能看到这么多，但依旧看出苍天有种雾气，一点都没有星亮的感觉，然后裴终在手机上打了一些字，“从前我总感觉我们传说的故事很美，但经过教育后我们忘记这神话，以为只是古人的美好梦想，后来我手术失败后看到不少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忽然感觉到，其实我看到的东西根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于是我有一种感觉是在神话和科学的两扇门中徘徊，现在看着天空，我就想我们的古人是不是也是当年和我一样，都躺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看着天空，而且当时的天空是不是比现在更璀璨，如果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古代的人，那么我就想问问，那时的星星是不是真是那么美丽，看着那些星星还会想，这些星星是不是真对应了一位星君，他在天上下着人间千年，会不会有很想表达的愿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挺愿意与那个星君见一面，听听他对人间的说法。”
　　“打那么多字你也挺累了吧，”芮秋衍说，“我想如果我是古人，或者是星君的话，也许没有太多的感叹了吧，因为如果太多的感概的话，就算神也会皱起很浓的眉头呢，啊，这样对我这种美男来说是一种很大的痛苦。”
　　裴终点头。
　　“不过，如果你发个好梦，也许真会碰到那些家伙的吧，星入梦景据说是好预兆，如果你是女的，还有可能带了惊世婴儿，哈哈，中国的古代历史故事都是这样的嘛。”
　　裴终给他一个发了一个黑线的表情。
　　“当然，我不是怀疑你的性别啦。”
　　“……”
　　“你先去睡觉吧，我还想在天台上看看星星呢，老实说，从这儿看星星真是不错，虽然可能没有你心目中那种美丽，但是至少也比在学校那里看好多了。”
　　裴终笑了笑，然后下楼了。
　　芮秋衍看着他下去之后，才轻声说：“星君们啊，可没有这么美好的想法呢。哈哈，没有想到裴终偶尔的感性也真是颇动人的嘛，但愿他有一个很美好的梦境吧。”
　　那一边，裴终已经下了楼梯走入房间，发觉他的表哥在哪儿等着自己，他忍不住翻找随身携打的小笔记本，然后翻到最常用那一页，指一指：
　　“找我什么事情吗？”
　　“我承认是用了你的赔偿金，但是我会做好那件合伙的小店，到时候连本带利地还给你，所以请给我时间。”
　　裴终摇头，然后翻开下一页：“知道了。”再翻到第一页的那里，指着，“晚安。”就回房间了，他表兄看着他，然后走出他们家的房屋。
　　也正是这时，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拍一拍他表兄的肩膀，然后笑着说：
　　“你心中不踏实吧，还是缺乏很多的钱去投资那个店铺吧，不如拿一样东西交换吧，你会得到一些有趣的发现的。”
　　但是这一幕，已经是裴终关了房门之后的事情了。

　　好像又来到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桥梁挂在两云之上，有一坐雕飞龙的镂空栏庭，似乎有一个在弹着古琴，虽然裴终觉得走在云端上好像有点不安全，但是又按倷不足好奇心，那个人弹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然后抬起头，他的发色是蓝黑色的，戴星冠，穿着一双红色，绣着红云的足履，青色的衣服边带处有着渐变为红霞的条纹，空白处则绘有白鹤高歌的样式，看到他之后一手从宽袖中取出玉简，起身时，还看到他身侧悬一把似乎看起来很贵的金剑，白玉环佩在他移动的同时晃动，发出碰撞到衣服的微声，那人对着他很恭敬得说：
　　“欢迎你来了，远方的来客，我乃是东方岁星，你呼我为澄澜即可。”
　　“……”裴终内心想，“最近我还真是经常来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好像做梦一样，不过如果是梦的话，也就没有所谓了吧。”
　　那个人笑了一下，裴终感觉他的笑的感觉有点像芮秋衍，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因为这个人无论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都没有芮秋衍的样子，只听那个人说：“很多没有办法解释的东西，都假借了梦托，因而成了梦，其实那只是看起来像梦，而不一定是梦，就好象你上一次去来到妖界的战场上，你也许原以为是一场幻梦而已，其实那确实是真事，是你不敢承认而已。”然后他带领他做在小亭之中，然后说，“不用太奇怪，人类的沟通方式对于我们这些仙来说是不同，你虽然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声了，但你的心音我却能够接受到。”
　　“那么你可以说一说妖界的事情吗？”裴终内心是这样想，“如果你什么都知道的话。”
　　“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吧，无论是多少次明示，暗示，你的心一直不肯接受，现在我告诉你会接受吗，如果依旧不能接受，那么我接下要告诉你的事情，你就权当再次做了一个梦了吧。”
　　“……”
　　“也许当一个人，对你来说比较快乐一点，一个人的不管再遇见什么挫折，解决事情都只能在人间，但是你一旦有情绪化的波动，影响的可不止在人间，而是六界都可以受你牵连，所以你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就你现在来说，你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但是你的能力却不是人的能力，也就是包着科学的外衣但内头却藏着非科学的东西，也许这样的解释可以接受吧。”
　　“……”
　　“也就因为这般特殊性，所以妖界为了争夺你而展开战争，魔界为了试探你派出两鸟，鬼界那边偶尔也有一些幽魂在你附近出现，而神仙们则派遣了我照看你，我唯一庆幸是人类没有这种能力发觉你，不然你的日子可没有现在过得这么悠闲。”
　　“我不就是人吗？”裴终心想，“若真是有这种力量，只要我不想动用就不会有事是不吗？”
　　“你是有宝藏于匣中，只要有定点端倪，立即惹来夺宝人，但是你的宝贝和平常人不同，平常人的宝贝有钥匙，只要他愿意，永远锁着也没有问题，但是你没有那条钥匙，因为你整个人就是钥匙，”他指一指裴终，说，“你知道别人争夺你最重要的原因你拥有那种能力，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就算这一辈子是人，下辈子是妖，乃至成神，成魔，你的力量不会退化也不会消除，那就是为什么鸣蛇会咬你的最关键的地方，想想为什么你能一人之力可以撼动六界，只因为你是一条很特别的钥匙。”
　　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云彩的波动。
　　“……钥匙？”
　　“对啊。你是一条特别的钥匙，你可以随意去到六界任意一个地方，但由于你的能力藏在人的身体中，所以关于人界的能力则未能完全发挥，举个例子就是你住在A区，你瞬间去B城是不可能，但是如果你想去魔界的A区，并从A区去到魔界的B区是完全可能的。”那个人拨弄其古琴的一弦，有节奏地说，“这有一个远古的故事，但是我想一次过告诉你，对你来说也许会生厌吧，作为神仙之一的我，也曾经有一次目睹过你的真身，我希望守候到你这一辈子生命终结时，截住你转世之机，让你重返这儿，那么你就没有再没有下世之忧，今生也只需要担心怎么当好一个人的角色就可以。”
　　“神界……换句话来说，就是我一旦变回原本的样子，也逃离不到被监视的生活，对吧？”
　　“……”这回倒轮到这位神仙语塞了。
　　“那么我感谢你保护我的美意，这样的话我宁愿永远不再回到这儿。”
　　“这很难吧，”他继续说，“因为无论是六界什么人，必定要落入鬼界重新轮回，你不是曾经也去过旅游一次吗，你应该知道，那些鬼怪也是很严厉，而排期是严谨的。”
　　“你不是说，我可以在非人间的地方自由活动吗，也就是说逃过孟婆汤，直接跳入转世池也是可以的吗？”
　　那个神人微笑一下说：“上面施了结界。”
　　“如果对我有效的话，那就不会那么多人争斗吧。”
　　那个神人忍不住笑道：“有趣啊，你竟然想逃避这样的宿命吗？不过也好，无论你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请记住我今天和你这一番话，以及这一曲吧。记住不论你的选择怎样，我们还是希望你回来！”说完，他轻轻弹奏了一首很悠长的曲子，这曲子有着催促归来的感觉，那只是感觉而已，裴终感受到，当一曲已罢，他已经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