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41、四十 夜落

　　婴勺飞回裴终所在的宿舍时，却被一只伸出床外的手捏住。
　　“救命。”
　　那个在床上的芮秋衍用这梦话的语气说：“怎么最近的蚊子那么大只，真是受不了。”然后一捏，血飞散，“下次得买个蚊香了……”
　　这时候文问走下床准备去卫生间，听到他的话说：“你一手都是血啊。”
　　芮秋衍说：“那麻烦你给纸巾给我。”
　　“……”文问叹气说，“关键人物都睡了，你就为什么不能和我说说真心话呢。”
　　芮秋衍说：“真心话是亲密无坚的恋人才会说的话，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啊。”
　　“看来你醒了。”文问用着夸张的语气说。
　　“当然啊，看到一手都是血，你又不肯给我纸巾，不起身去洗手怎么行啊。”芮秋衍说，“瞌睡虫都给你吓跑了。”
　　“这样好吗，明天没有精神复习，可不要赖我。”
　　“不赖你难道要赖我自己吗？”
　　“在我面前，我们不用继续打哈哈吧。”文问说，“你也不需要隐藏这自己的真面目，缩在床里面，而我也不需要装懒洋洋的样子，大家也好过点，不是吗？”
　　月色照地如铺上冷霜，芮秋衍懒洋洋得说：
　　“我们都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你打的主义和我打的主意刚好对立了，我不觉得有什么好。你想想未来二年半我们还是同一个宿舍，再这样抱着不单纯想法勾心斗角，你不累，我也累。”
　　“反正你的主意不妨碍我就可以了，甚至可以说，我可以让你先走一步，最后我才出手也不迟。”
　　“那也太委屈你了，舍长。”
　　“你应该知道了，有一个家伙对他的兴趣更大，所以派了东西过来，结果嘛，一只蚊子大概给你漂亮的妹妹搞定了，另外一只弄到我混手是血。唉呀，我们的裴终同学果然是大帅哥，哪儿都喜欢他，虽然他不够我帅呐。”
　　“我想知道，你要他帮你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有了吗？”文问说，“对你来说，裴终可以做的，你基本能做到。”
　　“是啊，但是他也要找个归属吧。你们这些家伙当他是物件利用，但他已经是人了，是人就要找一个好地方，好好过着人的生活。”
　　“这点，我也可以做到。”文问说，“我想没有什么地方比我家乡更好。”
　　芮秋衍说：“你家乡吗，问题是他想住吗？”
　　“唉呀，只有和喜欢的人住，住哪儿都不差的。”
　　芮秋衍笑了笑，洗干净手，然后回床说：“文问筒子，我要睡了，如果你真是想我坦白，为什么不是同时坦白呢？”
　　文问叽一声上床说：“我们四人宿舍中有三个是怪人就已经很受不了。”
　　“只是怪人吗？”芮秋衍说。
　　“不是人。”
　　夜晚落下什么，裴终不知道，只知道一大早就找不到那只鸟，一时有点空空的感觉，不过这样复习也容易多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所以他早早就洗澡了，然后披这头巾出来，湿淋淋地出来，然后很惊异得看到文答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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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因为裴终不会说话，估计现在是彻头彻尾的尖叫，然后文问看到裴终好像百米冲刺一样回到床上，就说：“答啊，你吓到小终啊。”
　　文答说：“啊，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我本来打算给我那个颓废大哥新买的礼物，他刚好生日，啊，下次我来之前会给我那个不需要惊喜的大哥电话了。”
　　裴终似乎有点尴尬地点头。
　　文问说：“对啊，我今日生日，裴终你也应该给礼物给我吧。”
　　裴终骚头，然后似乎穿起衣服，打算出外了。
　　文答说：“我大哥喜欢吃零食，你去买零食堆死他就可以，不用太用心。”
　　裴终似乎是苦笑不得，但依旧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