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Thank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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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
万般无奈之下，明可可只能再次“啊！”地尖叫了一声，缓缓倒落在地。
——虽然那看上去十分痛苦、令衣服都贴在了身上的冷汗，其实都是明可可刚才吃饭热出来的。
蝙蝠侠：……
这次，有点假。
直到戏演得差不多时，明可可才再次虚弱的开口：“……抱歉。”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很顺利地没有从蝙蝠侠怀中离开。
深深地吸了口气蝙蝠侠身上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明可可是真的不想离开。
按理来说，蝙蝠侠身上毫无特殊的气味，甚至看起来不像明父那样会时不时地喷些古龙水之类的东西，但这却明可可却诡异地感到了神经质的兴奋。
——来自于悬崖边缘的风景永远是最吸引人的。
“抱歉，我真的无法将一切告知于你。”明可可的语气十分自责，她半真半假道，“它不让我说出口。”
“它？”
“嗯。”明可可点了点头，她将脸扬起十分小心道，“‘它’算是我的能力？你可以放心，我发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我帮你们解决问题罢了。”
布鲁斯从不相信所谓的“誓言”，但他看出了此时明可可格外认真真挚的态度。
半真半假，布鲁斯判断道，但最起码后半句是真。
随即，布鲁斯深深皱眉：“解决问题？让你帮我们？”
虽然对此表示怀疑，但布鲁斯仍没有忘记将地上的明可可搀扶起来。为此，经历过索尔“中庭茄子”暴击的明可可几乎要老泪纵横。
爬墙了爬墙了！明天我就去买蝙蝠侠的手办！
然而，与索尔不同，布鲁斯像是一点都没受到这间小屋的特殊buff的影响，再次看到明可可坐在椅子上的他冷淡道：“我并没有什么疑问。”
明可可眨眨眼，这和说好的套路不一样啊！
她之前曾问过系统，如果被传送到此地的超级英雄不愿意讲述他们的困难怎么办？当时的系统是这么说的：【只要他们来到此处，他们就会讲出自己的困惑。】
【你不用担心他们会伤害你，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能力在此地会受到限制。】
不仅仅是在此地，而是在你身边，系统默默想到，但终究没讲其说出口。
明可可心中思考着系统的话，和之前余蝙蝠侠的交流，忽然灵光一现。
等等，难道之前蝙蝠侠那个充满玛丽苏气息的问题就是——！
会错意的明可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吧？！
难道蝙蝠侠内心还曾住着个脆弱的小公主？？！
“总之我确实是来为你们解决疑问的，这算是上天赋予我的职责。”
明可可一本正经地说完了自我简介，顿了顿，忽然将手越过餐桌，悬浮在空中象征性地戳了戳蝙蝠侠带着战甲的手：“对了，我不怕你。”
布鲁斯骤然抬头。
这句话戳中了他心中最敏感的一点。
蝙蝠侠不怕黑暗、不怕血腥、不怕死亡——他最怕的人，是他自己。
如今的蝙蝠侠像是一个夹在黑暗与光明接线中间的火，或许某天，当东风吹来时，他会因一时不察而将光明燃烧殆尽。
小丑的话时常盘旋在布鲁斯的脑海——
“蝙蝠侠就是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蝙蝠侠是一个无可替代的英雄。”
绞尽脑汁地回忆起曾在幼年时看过的偶像剧，明可可试图学习着那些偶像剧中，女主角大段大段的排比台词。
“你枯萎的底色是黎明前的光芒，你血腥的过去铸就了心中最坚定的法则，你心中的正义是无人可抹去的哥谭希望。”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完大段排比的明可可实在是没词了，她只能简短地总结道：“——我不怕你，作为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我为什么要怕一个会挡在黑暗面前，保护我的超级英雄呢？”
尽管网上流传的蝙蝠侠的很多严苛法则让一贯懒散度日的明可可很是不解，但她从不否认蝙蝠侠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英雄这个事实。
一旦明可可想要真心实意地夸赞一个人时，几乎没有人会不为此动容。
明可可是一个天生的蛊惑高手。
闪烁着光芒的凤眼丝毫不让人觉得狡诈，反而充满着诚挚和善意，配上她令人不自觉便臣服的高冷气场……
像是坠落宇宙中不变的恒星，让人不自觉地靠近。
其实布鲁斯并没有听懂明可可之前大段大段的中文，但是最后的那句“我不怕你”，他听得清清楚楚。
布鲁斯的心好似一团废纸，在被所有人遗弃，丢入垃圾桶后，又被一个小女孩捡起，她用笨拙的方式，执着地将上面一丝一毫的褶皱轻轻抚平。
布鲁斯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谢自己脸上的面具，它让人无法轻易窥见他此刻动容的神情。
他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一样，无法说出口。
这不是比喻，是真实地无法说出口。
布鲁斯感受到了他来到这里之前的那种玄妙的感受，只是这次，这团光芒不再是来时的冰冷坚硬，而是仿佛春初时拂面而过的清风一般，轻柔温暖。
明可可翘着腿，手上不住地给自己夹菜，丝毫不知道此刻蝙蝠侠心中的波澜：“我觉得你们这些英雄就爱想太多，总觉得自己会给世界造成麻烦什么的。”
明可可幻想了假日世界真的融合后，超英罢工的场景，简直不寒而栗。
“要是你们都不在了，我们这些普通民众才是要倒大霉了！”
“说到这个，你这次算是欠我一顿饭了。”
明可可借机攀关系道：“等我日后去哥谭，你记得请回来——
越说越嗨的明可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抬头看向了对面的蝙蝠侠，此刻他已经被白光从下至上，吞噬了近三分之二。
“看来你要回去啦！”\“我大概要回去了。”
两人同时开口，明可可微微一愣后，带着轻松地笑意：“说好了，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吃饭啊朋友。”
“朋友”？蝙蝠侠不需要朋友。
可布鲁斯却点了点头：“一定。”
在白色光芒将他完全包围的下一秒，明可可隐约看到蝙蝠侠似乎是对她扬起了一个笑容？
她实在看不真切，只能尽力分辨着他的口型——
“Thank you.”
在生命层层叠叠的悲剧中，仍余留着细碎暗哑的声音试图歌唱那纯洁动人的诗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Thank you”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