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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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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脏衰竭
隐约间听到耳边“咣当咣当”地晃动声。
白玉堂猛地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昏暗,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怀里的人拧着眉头依然还在熟睡,是展昭。而越过展昭的耳际,则是那个标号86和87的铺位。
“卧铺?”心中大惊,但脑海中立刻反应出现在的情况。展昭依然还在睡梦当中,自己绝对不能冒然吵醒他,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就坏了!所以环在对方腰间的手不能挪动,以至于他只能咬了下腮帮子。
疼!
这个感觉让白玉堂既雀跃又隐约惊慌。将目光死死地盯在展昭脸上。自己回来了,他呢?是一觉醒来还在开封府的那个住所,还是跟自己一样?
如果是后者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是前者……那躺在展昭身边的人不就成了原本的那个锦毛鼠?想到这一点,白玉堂的额头立刻冒了冷汗。这只小猫可不是人家南侠,空有内力却不会半招功夫。对付起堂堂锦毛鼠,那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当那个锦毛鼠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是御猫……那不等于天崩地裂?
越想越不踏实,所以胳膊就越环越紧。好像要凭着自己的力气,将展昭从那个空间里拽回来一样!
可是,那真的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吗?无论如何真实的感觉,一旦脱离就会有虚幻的感觉。白玉堂现在也不能像之前对展昭说得那么肯定。如果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那不是糗大了?
绝对不是梦!白玉堂的理智告诉他,之前的记忆是梦的可能性等于零。
仰头看了一下车窗外,可以看见明月,看起来时间没有过去太久。
可能是感觉到腰部的难受,展昭睁开眼之前不自觉地哼了两声。“唔……好重……”先是缩了下脖子,而后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白玉堂正盯着自己。虽然觉得有些不清醒,但是这个过于直接的注视还是让他很不舒服:“你瞪我干嘛?”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顿时松了口气。“你醒了?”
脑筋的逐渐清晰,让展昭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耳边是火车行进时的震动声,以及对面下铺上那个西北男人不算太大的呼噜声。窗外的天色已然黑暗。自己依然是在白玉堂的怀里。
意识到这最后一个问题,展昭赶紧撑胳膊坐起身,用力地摘掉白玉堂依然没撒开的手和胳膊。只是看着对方的目光,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他不寒而栗。“醒了……”
不是回答更不是疑问。两个人以这样别扭的姿势互相看着对方。幽暗的光线烘托着醒来后的气氛,让人觉得分外诡异,甚至有一丝惊悚。
梦?不是梦?如果这两个答案都不成立,那会是什么?
人们习惯将无法解释的事情推卸给神仙鬼怪。再有学识的人在触及到本能的恐惧时,都是如此。无论是从不相信神怪的展昭,还是经历了无数次奇异的白玉堂。
半晌之后,展昭忍不住开口:“回来了?”
白玉堂跟着反应:“看来是。”然后坐起身,给展昭让出一个足够坐下的地方,免得这家伙半跪在床边,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但是在这一问一答,短短的六个字中,两个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醒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不是一个人的幻觉,也就是说: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那绝对不是个梦!
然而展昭却在明白了这个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梦可算是醒了!”找不到更合适的称呼,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按照常理来说,睡着之后的经历,就应该是梦吧?
突然抬手捏了一下展昭的鼻尖儿,虽然白玉堂把持着手上的力道,但还是把展昭捏得生疼。“疼!你发什么疯?!”
白玉堂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疼就对了!”
展昭捂着鼻子满眼气愤:“梦里也会疼!”
真是语无伦次的交流!白玉堂抽动嘴角,再一次重申:“所以那不是梦!”
展昭皱眉:“我知道!可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回事儿?我要怎么形容方才的经历?”
“呃……”的确很有难度。白玉堂第一次被问得哑口无言,又不知道用什么话题来打岔。
占了上风,展昭“哼”了一声。“你说,咱们俩醒了,他们俩怎么办?”一想到御猫和锦毛鼠现在也许正躺在一个被窝里,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不自觉地抖索了一下。
白玉堂撇嘴:“管他!反正他们俩要是打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分高下。”
展昭叹气。实在是觉得自己有害苦了别人的愧疚感。“白玉堂。我不是比你早去了一天嘛?我发现展昭和白玉堂的关系好像不是书里写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月光之下,展昭坐在卧铺的角落里,绻着腿的模样实在显得很单薄,也有一点点拒人千里的意味。想把自己的衣服披过去,又觉得有些做作,另外也可以肯定这小子除了不领情之外还得瞪自己。所以犹豫之后,这个关照的构思就此作罢。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孙策跟我说的那意思,好像是展昭和白玉堂之前有过什么约定,好像原来关系很好。是因为什么误会才至互相争斗。而且在白天巡街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个白玉堂。他看着我的眼神儿,虽然凶,可是不像是看到仇敌。他还故意瞟了一眼我……呃……展昭腿上有伤的地方。”不是自己爱啰嗦,而是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尽管这个白玉堂有些讨厌,但毕竟是唯一一个可以跟自己交谈这些事的人了。
有事憋在心里的感觉很不爽,而且展昭觉得,白玉堂有必要知道这件事。尽管原因不明。
车厢里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除了火车行驶的声音和对面铺位男人打呼噜的声音之外,很寂静。
亲身经历过的人都弄不明白,难道凭他几句话的介绍,自己就能猜得出来?这家伙不能老拿特工当神仙吧?而且自己这个特工,就只是特别工作的意思啊!所以半晌过后,他又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
本来以为白玉堂是在思考,结果却根本不是那回事!“什么什么意思?!我要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还问你干嘛?”
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不知道的事我就一定能知道了?你啥时候信白爷到了这种地步?再说了,你是想听我分析白玉堂和展昭是什么关系,还是想让我知道白玉堂和展昭不是普通关系?”
展昭彻底无语。其实哪一个都不是。他只是想把自己不安的感觉说出来罢了。也不希望白玉堂给自己什么确切的答案。可是既然不希望,还问他做什么?所以心里边怄得很。又没有理由反驳这句口气不善的质问。“你不想说这个就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展昭下意识地向床里缩了一下的动作之后,白玉堂有些后悔方才的口气。但自己也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绪,情况这么特殊,是不是也要给自己一个捋顺思绪的时间?而且……自己干吗总觉得像亏了他似的?一想到这个想要迁就他的情绪,白玉堂就莫名恼火。
两个人的“对峙”被一声接近惨烈的吼叫声打破。
车厢里的四个人,包括已经熟睡了的西北男人立刻都瞪大了眼睛。只因为他们都知道,发出这种声音的,是87号铺位上的那个男人。
白玉堂先另外两人一步下了地,顺手扒住87号的床铺。看到铺位上的男人已经瞪大了眼睛,两个眼球突出框外。无神的瞳孔之中,此刻竟然闪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那种空洞中不包含愤怒、绝望、痛苦。只有无尽的黑暗。白玉堂企图按住这个男人乱动的身体,但是以他这个姿势来说,要使上全身的力气很有难度。然而这个男人一个劲儿的折腾,他根本就没有能够爬上铺的余地。“你们俩别看热闹!快按住他!”
展昭和那个西北男人这才反应过来。
三个人的压按,还是没能阻止那个男人以头撞击车顶的举动。铺位距离车顶太近,男人的个头又相对比较高。抓住四肢显然毫无用处。
耳边的嚎叫声还在继续。只是续续断断,并不是连贯性的。但尽管这样,展昭还是觉得耳朵有些发疼,加上过度用力和紧张以及焦急,身上的T恤已经被汗水沁湿了前胸和后背。“白玉堂,你不能再点他的穴吗?”
“别开玩笑了,他现在根本就不应该醒过来!”没工夫跟展昭仔细说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能连续封穴的原因,他立刻扭头对那个西北男人大声询问:“医生有没有给他开镇定药?”
拼命按住兄弟的两条腿,男人的两只眼睛都急红了。“没……没有。俺没那么多钱,大夫只给开了两瓶睡觉的药。你看行不?”
白玉堂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行个屁!”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如果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没有镇静剂是根本不行的!“展昭你撒手,快去找乘务员,看看他们有没有预备药,顺便广播一下看看车上有没有医生。快去!”他是真想给这男人一掌,把人拍晕。但之前已经点了他的穴道,这家伙皮包骨头鬼似的德行,那样的举动恐怕得出人命。去找车上的乘务员,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不过他也知道,火车上的备用药根本不可能有镇定剂。但至少人多了有人多的好处。
展昭顿时醒悟,赶紧放开手。根本把穿鞋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拉开车厢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乘客。脸上的表情各异。不满,诧异,惊慌,猜测……但是每一个展昭都没工夫留意。“各位让让!里面有一个病人需要医生,我现在要去找乘务员!”
这么吵闹,惊动了这么多人,实际上,乘务员已经距离展昭和白玉堂所在的车厢不远了。所以展昭根本没有挪动几步,就看就看到了乘务员。事情紧急,他赶紧开口:“里面有一个病人,患的是精神分裂症。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我们按不住他,麻烦快点想办法找到镇静剂!另外麻烦你们赶紧广播,看看车上有没有医生!”
乘客们在听到“精神分裂症”这五个字之后,有不少都立刻闪出了五米开外。当然,好热闹的人哪里都多如牛毛,所以围着的人仍旧不少,甚至还有陆续赶过来的好奇者。
展昭焦急的神色加上连鞋都没穿的架势,也把过来的两个乘务员吓了一跳。“先生,我们的预备药里没有镇定类的药物。但是我们可以广播一下,看看有没有乘客能够提供。但是为了所有乘客的安全,我希望你们可以在最近的下一个站点下车,尽快将病人送去医院救治。”
委婉的口气说着“驱赶”的意图。展昭能理解,能明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感觉到一种被称为“人情冷漠”的滋味儿。尽管对面铺的那个男人与他毫无关系。
没有再跟乘务员多说废话,展昭扭身回到了卧铺的格子间里。“他们说要在最近的站点安排他们下车。”
外面的话白玉堂已经听到了。“这已经是最妥善的方法了。”突然间方才还不停拱动的肩膀和胳膊安静了下来。白玉堂本能地发觉到事情不对。此时车厢内的灯已经被打亮,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87铺的男人面色铁青,嘴唇发紫,两眼上翻。“不好!”
下铺的男人也觉得情况不对,所以见兄弟停止挣扎,他赶紧大喊:“老二!老二!你咋了?!”
白玉堂松开一只手放到男人的鼻孔边探了探,再扒了一下那双仍旧圆睁的眼睛。濒死的信息一次次传达到他的脑海当中,最终当他确定已经听不到男人的心跳和腕处的脉搏之后,身上的热汗顿时冰凉。“快去找大夫!人快不行了,我试试心肺复苏!”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愿意治疗一个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也可能是列车上今天真的没有一位是医生。在听着耳边的广播一遍遍响起之后,连展昭都绝望了。“白玉堂,他怎么样了?”
汗水滴答到男人的脸上,前襟。白玉堂现在出奇的烦躁。“闭嘴!”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可是每一次拼命地去挽留生命,结果总是让他失望。
今天……依然没有例外。
在十分钟之后,白玉堂不得不选择放弃。踏在床铺上的脚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几乎是跌落到地上。展昭赶紧扶住白玉堂,将人拽坐到下铺。
“找乘警吧。人死了。”白玉堂的话敲打在展昭的耳边。惊得他立刻哆嗦了一下。
“老二!!”一声呐喊过后,余下的就只有拼命忍住的抽泣声。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是为自己的无能而自咎?
然而无能的又是谁呢?
白玉堂推开展昭的胳膊,站起身来到男人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或许这对于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而又没有能力治疗的病人来说,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只不过停止心跳的人永远不知道,死亡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该是多么难以磨灭的阴影。
男人的两只大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指缝间已经溢出了泪水。“不用受罪了,挺好。挺好。”话语沙哑颤抖,强忍着哭腔的感觉,让周围的人更觉苦涩。
世界上每一个地方都可能会有人故去,列车上当然不会例外。但是这样的事却并不时常发生,乘警的职责是保护车上乘客的安全。所以他们不得不让这个西北男人和死者在下一站下车,而白玉堂和展昭也不能置身事外,至少在死者的死亡原因调查清楚之前。不但这样,就连这两个乘警都不能例外地必须要下车。
最近的一站是五马店。距离白玉堂和展昭的终点站还有相当遥远的距离。
但是这里却是李大安和李二安的目的地。这两个西北汉子,就在离家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时,故去了一位。
下车的时候,李大安背着兄弟的尸体。那副皮包骨头的身体现在显得尤其沉重。但他没有办法请求任何一个人帮忙。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兄弟,因为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对兄弟的死负责。哪怕是白玉堂在兄弟死之前打的那一巴掌。因为他相信,白玉堂和展昭是好人,因为只有好人才会当警察。
李家兄弟的行李只有一个布袋子。所以白玉堂让展昭帮忙拎着。而他自己则把展昭的行李,和自己的背包,以及那个“要命”的枕头担在了肩上。
看得出白玉堂之前救人的时候耗费了很大的体力,展昭忍不住对这个安排表示抗议。“你少拿点儿吧。给我一个行李。”
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白玉堂就觉得有些烦躁。加上之后的这件事,他始终平静不下来。所以展昭难得的关心也让他觉得不痛快。“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别跟丢就对得起我了!”
凭什么他那么大火气?他经历的事自己也经历了好不好!窝火憋气的感觉真不痛快,但是白玉堂那会儿用尽浑身力气救人时的模样突然钻进脑海,气就逐渐消了下来。
无论如何都要体谅前面李大安刚刚丧弟的情绪。展昭决定闭嘴。有再多的话,也要等把这些事处理清楚了再说吧。
乘警联系了五马店当地的派出所。五个人一具尸体在火车站外的花坛边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派出所的车才到。
警车直接开去了县医院。无论如何,死者的死亡原因必须要搞清楚。这样至少是给这两个乘警和本次列车的工作组,乃至于铁路局一个交代。
白玉堂和展昭录完口供,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盯着墙上的石英钟。好半天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白玉堂,你不会有事吧?”多少有些担心白玉堂那一巴掌,万一尸检的结果与那个有关,那该怎么办?
回答的声音很低:“你希望我有事吗?”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冰凉梆硬的椅子上,白玉堂扭脸看向展昭。
展昭皱眉:“废话!我当然不希望你有事!”虽然你这个人又自大,又自负,又自我感觉良好,让我很讨厌。但是再讨厌也是同行的伙伴!不过是为了顾及对方的情绪,展昭没有选择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看着展昭认真的表情和明显带出担忧的目光白玉堂微微一笑。好像烦躁的心情都消除了不少。“那我就不会有事。”
“要是我希望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就好了。”低声地在嘴边叨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思太重,还是这白玉堂的神经太大条。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牵连在内的样子。
虽然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这么安静的环境下,白玉堂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展昭。”
“嗯?”扭头看了一眼白玉堂,发觉这家伙认真的表情下有一丝自己讨厌的味道。
“那枕头你打算怎么处理?”白玉堂很在意,而且是非常在意。现在那个枕头已经不光是可以把人带进另一个空间,还间接造成了一个人的死亡。这样的事基本可以列入他们调查科的涉猎范围。而且枕头那边的空间,还是个自己最有兴趣的地方。
展昭也很犹豫。直觉告诉他那个枕头就像李大安说的,不是个好东西。他也相信李二安的死亡,跟枕头和枕头带来的“梦”有关系。所以他本能地有些抵触。“人家的东西,当然还给人家。”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白玉堂撇嘴,刚想说话,两个警察就带着李大安走了过来。询问正经事要紧,所以他赶紧站起身:“结果如何?”
其中一个民警回答:“死于突发性心脏衰竭。跟他的精神分裂症有直接关系。加上他的饮食和生活习惯乱七八糟,身体早就承受不了了。”
展昭此时也站起身:“也就是死因没有意外了?”
民警点头:“可以这么说。刚才死者的家属已经签字了。二位现在可以随时继续旅程。”
警察离开之后,白玉堂和展昭帮忙把李二安的尸体送去火葬场,准备火化。
“不等他的女儿女婿?”展昭疑问。
李大安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痕,叹了口气:“俺侄女嫁去的地方穷,婆家又多麻烦。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家。等联系上了,人也就臭了。死都死了,俺可不乐意让他活着时候受罪,死了还不得安生。”
白玉堂从办事处的楼里走出来,而后将各种票据递到李大安面前:“火葬和骨灰盒的收据,收好了。”
看了一眼上面的钱数,李大安顿时张大嘴巴:“要这么多钱啊?这……这……”在村子里,死了人直接埋了就成了。一口棺材找便宜的也才二三百块。可这小小的木头盒子,居然要六百多,这可是李大安现在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
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是我们俩的一份心意。还有这两千块钱你拿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显然是刚刚在楼内的提款机取的。
李大安整个人都木在当场。“这怎么可以!俺不能平白无故收你们这么多钱!俺……俺之前知道你不是警察之后,还……怀疑过你来着。这钱实在是不能收!”
老实人总有老实人的本分。李大安从来不是个贪心的人。展昭将白玉堂手里的信封拿过去塞进李大安的行李袋里。“你不要这么说,钱你就收着吧。这家伙家里有的是钱。”
白玉堂抽了下嘴角。这家伙真行啊!白爷家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臭猫咋花得那么积极!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用“臭猫”这个称呼来形容展昭,心头一动,便把对方的“过分行为”忽略了。“我拿出去的钱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如果你觉得白拿我的钱过意不去,就当是我跟你买下这个枕头了。”
“枕头?”李大安这才反应过来。“不行不行!那东西是个妖怪!俺不要这些钱,俺这就把那祸害人的东西给烧了去!”说着就从行李上拎起装枕头的袋子就想冲去焚化场。
白玉堂一把拉住李大安的胳膊:“那好吧。如果你不把枕头卖给我,就现在把刚才的火化费和骨灰盒的钱还给我。一共1134。我收你整,给我1100就行了!”
李大安彻底动不了地方了。“俺现在没那么多钱。”
一把抢过枕头,白玉堂放开手:“那不就得了!把这个妖怪给了我,你把钱拿走。说不准我还能研究明白这个枕头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变的,替你兄弟报仇呢?”
“报仇?报仇……”反复地叨咕着这个字眼,李大安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一定要要,俺也没法说别的。但是这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展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白玉堂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吧!但是比起把枕头烧掉,他倒是更赞同把它留下来的做法。所以尽管鄙视白玉堂的行为方式,却还是得站到他那边。“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你放心吧。对了,你兄弟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枕头的?”
李大安回答:“这个俺也说不好,听他说是从山里边捡回来的。其他的俺也说不出来。”
白玉堂挑了下眉梢:“不然这样吧。为了查清楚这个祸害的来源,我们俩跟你回一趟你们村子。万一还有这样的东西再害人,我们也好帮忙想办法!怎么样?”
不等李大安回答,展昭立刻将白玉堂拽到一边,并低声说道:“白玉堂!你想怎么样?”
白玉堂回答的很坦然:“当然是调查这个枕头啊?”那表情语气,就好像展昭的问题有多么废一样。
展昭无可奈何地翻了他一眼:“那瑤城我们还去不去了?”
“当然去啊!庞统又没给安排时间,现在你屁事没有。不就是找写作灵感吗?难道你觉得这个枕头还不够给你灵感的?”
展昭彻底无语。的确,这个枕头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诡异。要说自己没有一点儿兴趣那是扯淡,但是跟人命联系在一起之后,他就难免不那么安心了。只是不能说自己怕,而事实上也并不全是惧怕。反正就是不可以被白玉堂看扁就是了!“那好吧,一会儿我给大哥打个电话。”
做个了“随便你”的手势之后,白玉堂回到李大安身边:“都折腾半天多了,再难过也得填饱肚子。走,到边上的饭店,我请客!”说着拎起所有的大包小包,扭头喊了展昭一句:“快走两步,白爷请你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