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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5 ...

  •   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祝贺贺认识的人不多,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出去接电话。
      “我出去一下。”

      斯克里格微微一笑。
      祝贺贺探过去身子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才走出了电影放映厅。

      他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里面传出一个优雅的电子女音,“您好,请问您是言成礼的养子吗?”

      不知道是谁在祝贺贺的耳边放了个二踢脚,第一次的响声振聋发聩,第二次的响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嘭,埋藏许久的回忆如海水将他湮灭,一丝空气也呼吸不到了。

      ……

      “小翊,起床了。”慈祥温柔的母亲拍了拍仍旧在睡梦中的儿子的后背,见他嘟哝了几句翻过身继续睡,母亲眯起美丽的眼睛,又温柔的叫了他几遍,儿子才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去洗漱准备吃早饭。

      “这个懒虫。”坐在餐桌旁的父亲瞥了一眼正在卫生间刷牙的儿子,接着低下头继续翻手机,每天上班前看看新闻是他的习惯,“哎,金庸去世了,紧接着斯坦李也走了,真是令人难过。”
      母亲将煎好的鸡蛋和香肠放进盘子里,闻言也露出了惋惜的神情,“是啊,都是了不起的人呢。我还记得小翊小时候缠着我给他读射雕英雄传,那时候我还在想他那么小,当时才4岁吧,怎么可能听的懂呢?”
      父亲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他能听懂吗?”

      母亲愉快的点头,接着又叹了口气,“他能听懂,有一次我问他最喜欢里面哪一个场景,他说喜欢黄蓉在河边玩那两个小泥人,说这个是靖哥哥的,这个是蓉儿的,而那时候郭靖就在她的身后悄悄听着,他觉得很令人惊喜。”
      父亲欣慰的笑了,“真是个傻孩子,和郭靖一样傻。”
      母亲又给他们每个人的桌子上摆好牛奶,接着扭头招呼儿子一声,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说,“郭靖那叫笨鸟先飞,不过如果没有黄蓉的话,他恐怕很难得到洪七公的青睐。”
      父亲又翻了两页,“这么令人尊敬的两位老人,要去天堂一起为更多的人谱写更加传奇的故事了。”

      儿子洗漱完毕,坐到餐桌旁拿起母亲亲手为他做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里面果然藏着蔬菜。儿子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的将蔬菜咽了下去,“妈妈,我不喜欢吃蔬菜,吃起来就像是在嚼草。”
      “那么,你嚼过草吗?”母亲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虽然看起来仍旧美丽,连眼角的鱼尾纹都使她韵味十足。
      “没有。”儿子老实的回答,“爸爸,复联4就要上映了,我可以要些钱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吗?”
      “当然,儿子。”父亲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穿上衣服准备去上班,闻言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孩子,“玩得开心点,但你要保证这个学期每门功课都不能挂。”
      “好的爸爸,我保证。”儿子笑着接过钱,并与父亲告别。

      等他吃过了饭,母亲从架子上拿过书包来递给儿子,顺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颜如花。
      “我去上学啦妈妈。”
      “真不敢相信,你都比我高一头了,我看过不了多久我就够不到你的鼻子了。”
      “怎么可能。”儿子嘟哝着穿鞋出门,临出门看了眼母亲,她仍旧像以前许多年那样送他出门上学,双手交握在身前,脸上流露着慈爱又恋恋不舍的微笑。
      儿子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关上了门。

      思绪随着门关的声音掐断了,那个温柔的母亲叫孙武月,而那个不善言辞却看重儿子的父亲,叫言成礼。

      言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总是不由自主将过去和现在做对比,他之前的父母实在是太好了,比言好的父母好千万倍,好的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没有存在过。
      黑暗如潮汐般涌来,一层又一层的将言翊埋到了更深的海岸之下。

      言翊站在一面巨大的,高逾七八米的架子前,面前的东西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中药铺,铺子里都会有专门放中药的柜子,每一种中药都放在一个可以拉出来的小抽屉里面,这样的小抽屉会有很多,足以覆盖一整面墙壁。

      他面前的这个柜子上的小抽屉,估摸有个大几百个,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其中,只不过那不是抽屉,而是专门用来放骨灰的纪念柜。

      他之前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这都是一些穷人在临死前给自己置办的归处,他们没有钱去办葬礼和墓地,只能在这里租个巴掌见方的地方供自己的骨灰。也许是10年,也许是20年,也许会更久,这要看交了多少租金。

      言好的葬礼是言翊办的,他给他办的很妥帖、很有面子。
      但是言父和言母的后事,他从来没问过,也根本不想问。

      此时,他的正上方,大概离头顶一米处有一个小柜子,外面的名签上写着两个名字。
      言成礼,孙武月。

      言翊揉了揉眼睛,重新用更加诚挚的眼光打量那些抽屉,难以置信的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那真的是养父母的名字?
      阵阵晕眩感突如其来。

      “您是言翊吧。”走过来一个女人,她是个人类。
      言翊闻言连忙转过身,不禁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三十来岁,看起来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眼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眶上的肉凹陷进去,腮帮子也瘪瘪的,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出来工作,她嘴上的水红色唇膏说明一切。

      “哦,我是。”
      “令尊去世,真的很抱歉。”女人随口说着,交给他一份资料看,“这里是我们在他的住房内发现的一些东西,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所以叫您过来看一下。”
      “我不用看了。”言翊摇了摇头,他一刻钟也不想在待下去,更不想要取回什么遗物。

      “那我们就处理掉了。”女人似乎也已经见惯了这种事,如果老人真的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恐怕这个漂亮的养子是不会放过的,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拿过文件之后就要离开。
      “他们真的是叫这个名字吗?你们查过了吗?”言翊追问道。

      女人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当然,我们都是严格经过公安联网审查过的,呃……你不会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养父养母的名字吧?”她这个话说完,已经在心里将言翊上上下下鄙视了一遍。

      言翊扫了她一眼,“是,我不知道。”
      那个女人立刻换上了一副现场抓到一个不孝子,然后自己大义凛然的表情来,嘴唇微微撅着,脖子昂起来说,“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言翊又上前追问说,“这个纪念柜他们租了多久?”
      女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随手翻了下文件,很快说道,“一年,最低就是一年。”

      “一年之后你们会怎么处置?”
      “我们会上交给相关机构,至于他们怎么处理我们就不清楚了。”女人显然懒得再听言翊问什么没用的问题。
      “好吧,我可以为他们的纪念柜续租吗?”
      “当然,你想租多久?”女人冷笑着扬起脸,她倒想看看这个连自己养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能拿出多少钱来续租。

      “一百年多少钱?”
      女人愣住,一年是一万,一百年就是一百万。她忍不住往年轻人身后瞟了一眼,那里大多数的柜子都是空的,没有几个穷人负担的起这么贵的费用。有钱还不如生前花了,或者留给子孙,在这个时代,穷就是罪。

      言翊在殡仪馆办好了相关手续,交了一百万的续租费用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愣愣就出了门。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行人道上走过的机器人很有礼貌的向他问好,但是言翊没有力气去回答,能这么走着已经用了他太多的力气。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想起,他还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

      那个举着花笑的很渗人的米老鼠,也是原主十八年来每一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东西。
      他还记得言父冷漠的嘴脸,记得言母狠毒的嘴脸。

      他们怎么会是言成礼和孙武月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两个人和自己记忆中慈祥的父母联系在一起,或许只是重名吧?两个人一起重名,不……是三个人一起重名,还有他自己。

      也不对,他的记忆是替换过来的,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
      所以那两个凶神恶煞的养父母和他记忆中的父母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路浑浑噩噩,他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停在蜂窝便捷公寓的前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有个卖煎饼的,虽然是机器人做的,但是他真的很饿了。

      走到摊位前,言翊刚要在显示屏上选择自己想吃的菜。

      “小哥,吃点什么?”
      颇有人气儿的问句。

      言翊猛地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类小伙子笑盈盈的看着他,小伙子长相很普通,属于大众脸,精瘦精瘦的,个子挺高,看着怎么也得有一米八五。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言翊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小伙子貌似棕色的瞳仁中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碧蓝之色。
      或许是太阳太大,看错了吧,言翊也没多想。

      今天真是怪了,平时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人类,今天他竟然一天就遇到了两个,这让言翊觉得好受了许多,勉强笑着说,“加个蛋,再加个香肠,我就在这吃。”

      言翊在一旁的花坛坐下,煎饼果子很快就做好了,人类小伙子小碎步给他把煎饼送到手上,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客人,索性坐在旁边看着言翊吃。
      “慢点吃,烫。”小伙子说。
      已经多久没人跟他说过这么有人情味的话了?在游戏里无论吃什么都是恒定的温度,不会烫也永远不会凉,吃完了还会冒出更多的吃的。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直接击溃了言翊憋闷了一天的心防,他整个人的意志力在顷刻间决堤,嘴里含着半块香肠就哭了起来。
      “谢谢……”言翊一边哭一边说,“我之前不是这么爱哭的,就是偶尔一次……偶尔……”
      小伙子很贴心的靠过来,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他,“哎,谁还没有点闹心的事,哭完就好了。”
      言翊抹了把辛酸泪,“这不是闹心事,这就是他妈的坑!我招谁惹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落我身上了呢?”
      小伙子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同情。

      言翊很感谢这个善解人意的小伙子没有过多的问他的情况,哭了一会儿渐渐收了声,抹了抹脸接着啃煎饼,转头看他,是一张很普通的脸,放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你为什么会在这卖煎饼果子?我记得这原来是个机器人,你不玩宿命的吗?”
      “玩啊,闲暇的时候就出来摆摆摊,看看能不能碰上饥肠辘辘的玩家,交个朋友也好。”
      “哈哈,你还真有闲情逸致。”言翊吃完了煎饼,说,“我和你交个朋友吧,我叫言翊。”
      “好啊,一看你也是孤独了很久的人。我叫安,以后你来吃煎饼我给你打个八折。”

      言翊是故意没有说自己的游戏里的名字的,好在安也没有交代自己的意思。首先祝贺贺在梦的边陲名声一般化,树敌太多。而且也不知道安在哪个服务器,是梦的边陲的几率太小了,干脆就当做一个现实中的朋友就好了。

      “最近世道太不太平了。”安说着从自己的摊位上拿了根香肠吃起来,“每天都有人在游戏里死亡,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又有人死了吗?”言翊平时都在游戏里上学,对现实中的事情并不是太关注。
      “是啊。”安叹了口气,“是真的可怜,各界人士都有,甚至有人开荒开着开着就下线了,但是却再也不见他上线,之后在一打听就说是心肌梗死。这些机器人给出的检验报告也是千奇百怪,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得心肌梗死的啊?”

      “有很多吗?”
      “对啊,从十几岁,到七八十的,每天都有那么三四个人失踪,然后现实这边就会说是心脏病突发,或者其他引起猝死的病。”
      “真恐怖。”言翊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路上买的烟,打开包装取出一根烟来,“现在人的身体素质真的不行了,总是躺着玩游戏。”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我们的生活都在宿命里。”安看着言翊,眉头微皱,“你抽烟啊?”

      “你不喜欢吗?”言翊注意到他的表情,连忙往旁边闪了闪,争取不让烟飘到他那边去。
      “你经常抽烟吗?”安担忧的说。
      “不经常,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几根。”言翊呼出一口烟气,接着说,“我们这个城市也和其他城市一样死人吗?”
      “还是大城市多一些,毕竟人多嘛。”安扭过头去看头顶上方的空中列车呼啸而过。

      “我还挺希望这种事轮到我头上的。”言翊盯着烟头说,“只要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你可别说傻话。”安顿了顿,“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对策的,你现在应该还在上学吧?不如去做做自己想做的事,别让自己后悔?”
      “你说的有道理。”言翊起身拍了拍屁股,“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的,好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没问题。”安说,“每天晚上七八点我都在这,我这还有小米粥、黑米粥、包子,想吃什么你就来。”
      言翊哈哈大笑,挥了挥手向蜂窝便捷公寓走去。

      他刚到楼下,就看见两列医疗机器人抬着眼熟的白单子担架走了出来,言翊浑身一凛,这是又有人死了?

      看着那些机器人抬着担架上了医院的飞机驶出视野之外,言翊才缓缓回过了神,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这个公寓里,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人大多都在自己现实中的一亩三分地里戴着头盔或者呆在游戏仓内,享受着宿命里的美妙生活。

      但是,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厄运又会落在谁的头上。
      反正,不会是自己吧?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这个世界人那么多,死一两个人根本没人会在意。

      游戏里有那么多吸引人的地方,谁还会在乎自己身边的人,就算有人活生生的倒在自己面前,也可能戴着VR眼镜浑然不觉。

      千云可能是众多心脏病患者中的一个,长期的卧床打游戏导致她身体不好。结果那天晚上可能就犯病了,第二天一早恰巧被言翊看到,所以她的死和斯克里格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错怪了斯克里格。
      言翊其实早就选择相信他了。他是个英雄,是无畏者,是捍卫队友尊严的战士,是成就传奇的传说中的人。
      也是言翊最爱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怀疑他?

      言翊抬头望着天,灰蒙蒙的,空气很闷,似乎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凛冬将至,他只想找个地方取暖。
      他幻想过很多次,就比如说现在,他就站在这里望着街边的某一个街角,如果这个时候,斯克里格能转过街角,步履缓缓的冲他走来,脸上带着专属于他的温和微笑的话。

      他想,他会哭的。

      言翊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无奈的勾起嘴角,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现实中见面的,所以,言翊啊,你就不要在做这些虚无缥缈的白日梦了。

      从西边刮过一阵风,带着微腥的气味,吹散了空气中的潮湿气闷,周边气温骤降,连空气都清爽了许多。

      言翊裹紧外套,快要冬天了,他一直记得在地下室度过的那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连骨髓似乎都冻成了冰渣,血液也冻成了冰,流在血管里刮的人生疼。

      几乎所有最不好的记忆,都发生在冬天,包括言好把他扔在地震废墟里的那个冬夜。

      所有他原以为好的、善良的、可以被谅解的人性,原来从一开始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但是这个冬天不会了,以后也都不会了。

      未来的每一天,他都会靠在斯克里格温暖的怀里,吻着他的嘴唇,听着他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说着我爱你。

      他会在游戏里和斯克里格相亲相爱的过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生命走到终点。

      而在冬天到来之前,他就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他,在意外到来之前,在最情深意浓的时候。

      言翊今天晚上没有上线,他给斯克里格留了言,就一个人躺在公寓里发呆。

      就一个晚上,他就再想最后一个晚上,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就这最后一个晚上。等到明天星期一上学,他将有更加重要的事做。

      ……

      已经九点了,朱咖克躺在宿舍里等着祝贺贺上线,他们说好了今天晚上要去清理齐云山上的一个BOSS,而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上线。

      那个BOSS是个80级的困难,虽然品阶低,但是能爆一些高阶矿石,他的生活技能挖矿总是在初级上不去,现在这个情况又不可能再去黑洞那边练技能,指不定就被谁暗杀了。

      即便有斯克里格的警告,可还有更多的亡命之徒根本无视警告。
      而祝贺贺是他们中唯一的满级的人,所以80级的BOSS只能靠祝贺贺来输出,甚至他还要顺便客串下副T。但是他没有上线,可能是有自己的事吧,朱咖克叹了口气,挨个给小队的其他人发信息通知行动取消。

      朱咖克给星灿发的消息刚打出来三个字,就听见宿舍门被人推开,抬眼瞧见透明的星灿飘了进来。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阴风,朱咖克立刻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张口就骂,“你进门能不能有点声音?我TM差点被你给吓死!”
      星灿幽幽坐在祝贺贺的床位上,哀怨的看着他,“都一年多了,你还没有适应吗?我是个幽灵,我能从门进来都已经很照顾你了好吗?”
      朱咖克关了聊天框坐起来,扬手扔过去一个枕头,枕头穿过星灿的身体落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不适应!永远也适应不了,我还得谢谢你是嘛?吓出心脏病你负责吗?”

      星灿想了想,说,“那我把透明度调亮一点。”
      朱咖克摆摆手,颓然躺下,“别了,那样的你看起来就像贞子,调暗一点让别人都看不见你那张脸最好。”
      有道理,星灿不禁想到了上个学期被他吓到辞职的宿管大妈,“好吧,祝贺贺还没上线吗?今天不是要去齐云山?”
      朱咖克说,“不去了,不知道现实里有什么事,他没有上线。”
      星灿点点头,坐在床上绞着手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还叹口气,满脸的欲说还休。

      “怎么了?”朱咖克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星灿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是从伊莫拉的哥哥伊索纳的同学的弟弟他在厕所旁边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听朋友的学长的哥哥的大学同学的一篇很久远的报导中看到的。”

      “我靠,绕这么大一串,你想说什么直说行吗?”朱咖克揉着太阳穴说。
      “那篇报导是关于波尔修斯的,是八年前还是九年前的,反正已经很久远了。”
      “那时候……宿命开服才没多久吧?波尔修斯,是不是FB的副会长?”

      “是,波尔修斯年少成名,在宿命游戏发行之前就已经是政界的青年翘楚。”星灿说着从空间内拿出了一件东西,犹豫不决的说,“看了那篇报导之后,我去了新图书馆,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这是什么?”
      朱咖克接过来他手中的纸张,那只是一沓薄薄的复印件,第一页标题上写着《NPC权利法案》。

  •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是结局倒计时,但是因为很多事情都没交代完,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草草结束,大概还有十万字。
    感谢千叶寒炫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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