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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是走了流程的 ...

  •   又过了几日,花酌这病总算痊愈了。

      他想让季萧来给个说法,左等右等,始终没把人等来,反倒收到了凌霄堂传来的口信。

      “凌霄堂的少堂主说让您有空去他府上一趟。”二福道。

      花酌迟疑了一下,道:“然后呢?他没说叫我去干什么?”

      “没说,那个传口信的原话就是这样。”二福有些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问道,“公子,您要去吗?”

      花酌本想拒绝,转念想了想,道:“去一趟也成。”

      那个少堂主是林秋原本喜欢的人,但他却并不喜欢林秋,拒绝了林秋的表白不说,这次又想约他单独见面,不知是何目的。

      二福见他答应了,顿时心急,劝道:“公子,您、您还是别去了吧?”

      花酌托着下巴,问道:“为什么不去?”

      二福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妥,有些语无伦次道:“那少堂主他,他对您……根本不是那种想法。而且季少庄主与他素来无冤无仇,定然是为了您才出手打了他,您这一去,岂不是辜负了少庄主对您的一片那什么……”

      花酌原本还想看他犯着急,听到最后一句,嘴角刚扬起的弧度慢慢沉下去了。

      “二福,你平日能不能少看那些不正规的话本?”花酌幽幽的看着他,“我跟他前几日才第一次说话,你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二福抿了抿嘴巴,问道:“那您真要去凌霄堂?”

      “去。”花酌想了想,道,“现在就去。”

      “现在?”二福一愣。

      “是啊。”花酌道,“现在天色还早,应该来得及吧?”

      之前他用原形跟着林秋去过一次,只用了半日时间。

      二福皱了皱脸,“来得及是来得及……”

      他是担心公子这样上赶着,会让人觉得好拿捏啊……

      花酌摆了摆手,没再多说,道:“那你抓紧时间,快去备车。”

      二福表情耷拉下来,见劝不住,只好出去了。

      一刻钟之后,马车是备好了,花酌却仍站在衣柜前。

      “公子,怎么了?”二福见他一动不动,询问道。

      花酌表情一脸沉痛,似乎陷入了深思。

      “我就这些衣服?”花酌指指衣柜里色调样式单一的衣服,问道。

      二福点点头,道:“这些是秋锦阁今年的新款,都是您最喜欢的颜色和布料。”

      花酌沉默着没说话。

      这衣柜里头净是些素衣白袍,布料虽然很新,款式却无比中规中矩,穿起来恐怕与私塾先生无异。

      “丑。”花酌言简意赅。

      一点也不符合一只蝴蝶妖娆多姿的气质。

      挑了半晌,花酌终于凑合着挑出一件水蓝色衣袍,幽幽道:“等我回来,定要先将这些衣裳换了。”

      二福疑问道:“公子不喜欢素色了?”

      花酌点点头。

      二福没吱声,就看着他打扮。

      这点他倒没觉得奇怪,因为自打公子失忆之后,整个人从性格到喜好,几乎完全改变了。

      以前公子性子沉闷,不爱与人交往,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贪玩的时候,却连朋友都没几个。平时喜欢穿素净的衣服,吃清淡的食物,循规蹈矩,恪守成规。由于天生体弱多病的缘故,门主也没有教他习武,整日就是闷在屋中读书写字。

      明明生在江湖,却偏偏像个书生。

      现在失了忆,一切反倒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也是件好事。

      花酌打扮了半个时辰,几乎将这个清心寡欲的小公子仅有的那些饰物都戴了起来,这才安心上了车。

      马车周围,还随行了一列影卫,看起来阵仗不小。

      “为什么要跟这么多人?”花酌有些意外。

      “都是门主派来保护您的。”二福答道。

      花酌觉得匪夷所思,“这……有必要吗?”

      二福犹豫了一下,支吾道:“原本是没必要,但门主怕您再出什么意外,就……”

      花酌心情复杂。

      原来他爹是担心他再寻死,叫人看着他。

      “那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了?”花酌想了想,问道。

      二福点点头,道:“您这些日子病着,没出过门,所以才没见到……他们平时都在房顶上守着。”

      花酌面无表情:“……喔。”

      风雪门的马车很宽敞,顾及到他身体虚弱,软垫厚厚的铺了两层,以至于他坐了几个时辰,除了困倦以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凌霄堂的守卫对他都很熟悉,见人来了也不通报,直接便将他领了进去。花酌带着二福,随着领路的守卫绕过前面几座楼阁进了后院,走近一处院落。

      那院落很大,应该是邱怀玉的住处。

      花酌进去后守卫便退下了,二福则等在院外没有往里进。

      院内的一棵树下,身着暗黄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纳凉,桌上摆着茶、小食和水果,手里拿着一本剑谱在研究。

      见到花酌来了,邱怀玉屏退了周围的下人,放下手里的剑谱,脸上冷冰冰的绷着,只是瞥着他,活像要审犯人的县令。

      花酌好似没看到他的表情,毫不见外的走过来,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给自己倒了杯茶。

      邱怀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缓和过来,语气冷硬,“听说你失忆了,可是真的?”

      花酌缓缓喝了口茶,坦然道:“是啊。”

      邱怀玉气定神闲的嗤了一声,语气很是自信,“就算你失忆了,也总该记得我吧。”

      花酌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记得。”

      邱怀玉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嗤笑两声,正要出言嘲讽,便见到花酌眨了眨眼,半是询问的看着他,问道:“你叫李怀玉,是吧?”

      邱怀玉表情一僵,脸色有些难看了。

      “李兄今日找我来可有事?”花酌像是没看到他的神情,笑眯眯的问道。

      “我姓邱,而非李。”邱怀玉有些怒气,“你当真不记得了?!”

      “哦……这样。”花酌神色无辜,“是我脑子糊涂不好用了,那我以后就改叫你怀玉兄吧,别介意。”

      邱怀玉有些恼火,意识到不对劲,目光将花酌打量了一番。他感觉到这人从上到下似乎哪里不一样了,气质、神态,或是说话的语气,而具体上又说不清楚。

      邱怀玉敛起目光,打算再试探一番,冷声道:“你何时可以跟我称兄道弟,叫我怀玉兄了?”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花酌对他的语气不甚在意,剥了颗花生放进嘴里,拍拍沾在手上的红皮,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笑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怀玉兄不如带我在你们凌霄堂逛逛?”

      闻言,邱怀玉脸色直接黑了下来,他不信花酌不知道他腿受伤不能动的事,隐隐怒道:“你故意的?”

      花酌装傻,“什么?”

      邱怀玉牙根痒痒,索性直接问道:“我问你,可是你指使季萧来下战书的?”

      战书?

      花酌思绪飘忽,原来那人是走了流程的啊……真还以为是一言不合就把人给打了。

      花酌转而诧异的看着邱怀玉,“我指使他?”

      邱怀玉冷冷盯着他。

      花酌真挚道:“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季萧,万清山庄的少庄主。人家地位尊贵,英俊潇洒,威武不凡,又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哪里是我使唤得动的?怀玉兄可莫要瞎说。”

      花酌吹捧完在心里狠呸了好几下。

      邱怀玉冷笑着,咬牙切齿道:“是吗?看来你对你这个未婚夫满意的很啊。”

      提起这三个字,花酌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冷静的坐回椅子上,笑嘻嘻道:“你可别乱说,这事还没定呢,我不想跟他成婚的。”

      “你不想跟他成婚?”邱怀玉似笑非笑,嘲弄道,“那你想跟谁成婚?”

      “我……”花酌面对他的阴阳怪气,很认真的想了想,故作苦恼道,“不知道啊,以前的事我都记不得多少了,怀玉兄可知道我以前跟哪家女子亲近吗?”

      邱怀玉沉默了一下,怀疑的盯着他道:“你淹了次水,改喜欢女人了?”

      花酌讶然,“听怀玉兄的意思,我以前喜欢男人?”

      邱怀玉没说话,目光锐利的看着他,似乎想看穿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戏。

      花酌又继续问道:“那怀玉兄可知道,我喜欢的是哪家男人?”

      邱怀玉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花酌接二连三的继续问:“长得比季萧还好看吗?武功强吗?师承是四大门派之一吗?家里比万清山庄有钱吗?”

      邱怀玉脸色越来越沉,然后就听见花酌最后一个问题:“他行房事的时候,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邱怀玉终于忍不住了,“你给我闭嘴!”

      花酌受惊了似的闭上嘴,悻悻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怎么了?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没来由被比较了一番,邱怀玉攥着拳头,自知不该失态,忍不住的直咬牙。

      这人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不是才为他寻了两次死么?

      怎么说失忆便失忆了?

      邱怀玉脸色难看,神情变幻莫测。

      花酌摸了摸鼻子,挡住快要翘起来的唇角,不甚在意道:“诶,算了算了。既然怀玉兄不爱提,那我们就聊些别的。”

      “聊什么?”邱怀玉脑子乱嗡嗡的,顺着他的话便问了。

      “嗯……”花酌思忖了一下,目光落在邱怀玉的伤腿上,道,“怀玉兄这腿伤,是季萧打的?”

      邱怀玉顿了一下,语气不好道:“是。”

      “那他为何会给你下战书?你们以前结过仇?”花酌无比好奇的看着他。

      邱怀玉迟疑,这件事他也觉得匪夷所思,甚至还有些愤慨,道:“不知道,我们以前都未曾见过几面,何来的仇?”

      “原来如此。”花酌沉思了一下,转而道,“所以……怀玉兄才会以为是我指使他的?”

      “正是。”邱怀玉直言不讳。

      花酌似是突然起了疑心,皱起眉略戒备的看向他,“那么,该不会是我和怀玉兄有仇吧?否则怀玉兄为何要怀疑到我头上,认为是我指使他打你?”

      邱怀玉一噎,有些百口莫辩。

      他本以为林秋求爱不成,恼羞成怒,才故意攀上季萧这高枝,然后再来反踩他一脚……现在不成想他失忆了,还反过来猜忌起自己。

      “不是,我们没仇……”邱怀玉道。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但眼下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你之前喜欢的那个男人就是我吧?

      这么说未免太不矜持了,而且还有点自取其辱。

      “哦,这样……”花酌安心了似的挂起笑意,看起来过于轻松,让邱怀玉无法分辨他究竟是信了,还是另有意图。

      邱怀玉心中不安,终于彻底察觉到,这个人失忆以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很难再像以往那样由他摆布,甚至还会完全脱离他的预料。

      邱怀玉又看了花酌几眼,觉得心有不甘,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还记得天一剑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原来是走了流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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