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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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水母的羁绊，靳煜冲出去，朝前边两小只而去。
余曦和小五拼命往前冲，小五在海洋馆多年，身体素质远不如前，边游边喘：“你看对了？真是以前那个小胖虎？”
余曦狂点头。
“这么多年了，确定没走眼？”
“他那背鳍我天天抱着亲！每一个小齿纹都清清楚楚！”
“你们以前不是很好吗？亲起来没脸没皮的，现在怎么这么怕？”
“……”
“你被抓走的那天，他妈妈和姐姐都被杀死了，从那以后，他就，总之，这一片所有动物都怕他。”
小五不可思议：“你也怕？”
余曦点头。
小五惊诧：“为什么？”
两人聊天的工夫有点走神，差点被追上，小五在海洋馆时间长了肺不好，跟不上，余曦自己往前冲。
小五跟在后边，看着余曦和大胖虎的追逐战，替余曦捏把汗。
余曦好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强度了，不过本能的天性还在，他们宽吻海豚，别看平时游得优雅，时速只有5-10公里/小时，一旦需要逃跑，时速可以瞬间飙到70，当然，维持时间不长，属于典型的短距离爆发型选手。
胖虎就不一样了，那么大的身躯，绝对耐力，但时速最高也就55，所以余曦加足马力，绕了个大圈，眼看着后边的的胖虎越来越远，一个急转弯拐到浅水区，连滚带爬上了陆，撒丫子就跑。
靳煜游到浅水区，虎鲸自带天然雷达追踪，小宽吻怎么会在这片浅水区突然消失？他犹疑着抬头看向岸上，只见一个身穿白T和蓝短裤的少年正跑向远处，湿了的衣服在贴在少年的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靳煜走神间，少年的小小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难道是小宽吻？不然怎么解释这里突然的消失？靳煜盯着少年消失的那个点，陷入怀疑。
余曦跑回车里，发现亮亮已经在里面了，靠在椅背上，像往常一样安静。
“啊！谢谢你啊亮亮，救了哥哥！”
亮亮无精打采地嗯了声，余曦歪头一看，亮亮额头右角上鼓起一个紫色大包，跟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肿得很严重的样子。
“怎么弄的？！”余曦赶紧趴近了去看。
亮亮头晕，眼都不想挣，眉头微皱：“你前任拿尾巴抽的。”
余曦：“……”
“去医院吧？”
亮亮没拒绝，要不是早上没吃饭，他现在都能吐出来。
*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重度脑震荡。
打了点滴，医生又给开了药，余曦等着拿药的时候收到了甄帅的消息：【哥，我比完赛放出来了，约吗？】
余曦回过去：【约不了了，亮亮脑震荡，我现在还在医院。】
甄帅：【怎么回事？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余曦：【不用了，马上回去了，我带亮亮回我家，有我照顾，放心吧。】
余曦去亮亮家收拾了行李，一起回家。
扶着亮亮一出电梯口，就看到甄帅拎着个黑色大包，笑嘻嘻地站在他家门口，一看到他们俩，赶紧上前来扶亮亮。
余曦瞅了一眼甄帅的大包，一边开门一边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甄帅看都没看余曦，小心地扶着亮亮：“拎包入住。”
余曦：“我家？”
甄帅点头：“亮亮，小心脚下。”
余曦斜眼看这狗腿子，这是想趁机吃小亮亮的豆腐？
不过俩高高瘦瘦的美人站一起，一个清冷，一个活泼，看着倒是真养眼。人间绝色，不过如此。
余曦看破不说破，把两人安排在次卧……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跑了一路，虽说人工晾干了，余曦还是脱下来，扔进了洗衣机，走到次卧门口，看到甄帅正在给亮亮喂水喝，余曦突然有了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亮亮，你能动吗？把衣服换下来吧，潮乎乎的对身体不好。”
甄帅主动请缨：“没事儿，我可以帮亮亮脱！”
亮亮白了甄帅一眼，余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你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
甄帅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妥妥的放心！”
余曦今天游得有些虚脱，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浴室。
*
靳煜在月蓝岛南侧转了数圈，再也没有见到小宽吻的身影。游回北侧跟家人团聚了一会儿，一起捕了一头海豹分享完，靳煜告别，驱车回家。
盛夏午后，知了叫得让人烦躁，靳煜皱眉，机械地停车，进电梯。
一出电梯口，迎面的1402就是余曦家，靳煜盯着那扇门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打扫卫生的阿姨上来，他才往自己家门走去。
靳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知了的叫声在耳边越发大了起来。烦躁起身，朝阳台走去，歪头看向少年家，靳煜双眼一眯。
一件白T，一条蓝短裤就明晃晃地挂在余曦家阳台的晾衣架上。
这么巧的巧合吗？今天海边那个少年也是白T蓝短裤，而且被海水浸透了。隔得比较远，当时着急，没有注意发色，不然，余曦的自然银发还是很好辨认的。
靳煜盯着那身衣服看了很久，眸色忽明忽暗。
*
5点，靳煜敲门叫余曦。看到开门的陌生男人，靳煜皱眉，“余曦呢？”
甄帅惊了：“靳影帝？”
靳煜点了点头，表情冷漠。
余曦闻声跑过来：“等我1分钟哈哥，马上！”
甄帅过去扯住余曦的袖子，压低声音：“你跟影帝住一块？”
余曦：“……”
“你别说得这么那啥好不好？是邻居！”
余曦着急，挣脱开甄帅的手，甄帅愣在当场，看了看门口冷脸的靳煜，赶紧把人招呼进来。
这时，亮亮扶着门从卧室出去，走路还稍有点晃，甄帅一看到，赶紧去扶。
“你怎么自己出来了？”“饿了？”“渴了？”“想要什么？”“我帮你！”
亮亮被烦得头疼：“去洗手间。”“你帮我？”
甄帅愣了一下，乐于接受这样的邀请：“可以啊！”
亮亮：“……”
余曦闻声噗嗤笑了：“帅子，你让亮亮安静一会儿吧。”
两个冷面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亮亮的额头还青紫着，不过大包已经消下去了，余曦道：“亮亮摔着了，我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跟我住几天。”
靳煜点头，脸色好了一些，难得关心了一句：“摔什么上了？怎么会摔着额角？”
余曦哑口，亮亮往洗手间走的脚步顿了一下，淡淡道：“撞大黑棍上了。”
余曦：“……”
甄帅：“哪里的大黑棍，我去把他撅折了，给你出口恶气！”
亮亮瞥了甄帅一眼，嘭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门。
你个海葵！连虎鲸那□□头子的眼大都没有！
甄帅圆满护花到目的地，也没丝毫不高兴。
余曦对靳煜道：“这是我朋友甄帅，他来照顾亮亮的。”
靳煜对甄帅点了点头，看余曦准备好了：“走？”
*
坐在玛莎拉蒂的副驾驶上，余曦特别乖巧。
下班时间，窗外车水马龙，等红灯的时候，靳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规律地敲动，随口问：“给你布置的剧本看完了？”
余曦：“！”
看到余曦眼神慌乱，靳煜敲动的手指停了一下，又恢复规律。
余曦小声：“看了一些。”
靳煜：“一些？”
余曦：“一点儿……”
绿灯亮了，车子平稳启动，靳煜：“上午去哪儿了？”
余曦：“！”
就像被抓到没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余曦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那个，我，我助理受伤了，我陪他去医院了。”
靳煜点头：“你为什么会救那么多海豚？”
余曦：“啊？啊！”
话题转得也太快了，余曦挠挠头，笑道：“我颜控啦，你不觉得海豚很好看吗？”
下班高峰，柏油马路再次被车流堵住，靳煜歪头，侧面看过去，余曦的睫毛又长又翘，他回过头才慢慢道：“恩。好看。”
余曦长舒一口气，紧张消退大半，笑起来又露出两个小酒窝：“是吧！”
靳煜点头：“海豚的微笑，是大自然最高明的伪装。”
余曦：“啊？”
靳煜心下已经有了数，看向身边爱了20多年不曾忘记的少年：“你今天开心吗？”
余曦：“……”
不开心。
被追赶的小海豚和被检查作业的小孩儿，都不会开心的。
余曦小心地看着靳煜，声音都小了：“哥？怎么感觉你今天情绪不太好？”
靳煜没说话。
小宽吻见到他就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认真回想：是妈妈和姐姐的头骨被扔下海底后不久吧？那个时候，他情绪暴躁到了极点，没有任何耐心，更没有任何心情去谈恋爱，小宽吻每次来找他，他都很冷淡。但是一看到小宽吻和其他动物玩，他又受不了，但凡和小宽吻玩过的动物，都会被他杀死，掏心取肝，扔到小宽吻面前。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一靠近，小宽吻就会害怕，拼命逃跑。
变成人型后他才明白，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是抑郁症初期了。想到给小宽吻带来的精神伤害，他不止一次地后悔。虽然那个时候的抑郁他无法自控，但小宽吻并没有做错什么，自己真的伤害了那个单纯的小不点儿。
直到车流又开始动弹，靳煜还在出神儿，余曦小声：“哥？”
靳煜回过神来，嗯了一声，踩下油门。
*
聚餐地点在落日余晖——明星们常来聚餐娱乐的场所，聚餐喝酒唱K一条龙。
余曦跟着靳煜进去，去到最里面的包间。
靳煜推开门的瞬间，除了胡导余曦还看到了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
明明清冷忧郁死人脸，偏又美得那样妖艳。不是江帜还能是谁？是了，江帜也要参演《无名英雄》。
对上视线，江太子倒是淡定得多，显然事先知道他要来。
余曦深吸一口气，跟着靳煜进来。
“胡导好。”余曦规矩打招呼。
胡烈笑着招呼余曦坐下，江帜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面色不冷不热的：“坐吧。”
余曦叹了口气，刚要过去，靳煜拉开身边的椅子：“余曦坐这儿吧。”
现在的情况是：胡导坐在正上的主位上，江帜站在他的右手边，靳煜站在他左手边。
余曦站在门口，看着两个被拉开的座位和座位旁边的两个人，一时被架在了中间高地上，胡导瞅了瞅三个人：“小余真是吃香啊，吃饭都有人抢！”
余曦尴尬地笑笑。
两人僵持不下，胡导笑看好戏：“这是偶像和老同学的决一死战啊！”
余曦：“……”
胡导，您就别煽风点火了。
余曦朝江帜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靳煜身边，江帜眸子一暗，余曦笑道：“老同学什么时候都好聚，我今天就轻友一回，挨着我偶像坐了。”
胡导点头：“胜负已分，结局已定，老同学被拍死在沙滩上。”
余曦：“……”
您真的55了吗？
确定不是胡五岁？
三个人刚刚坐定，门再次被推开，一袭红色纱裙，拿着黑色GUCCI包包，画着浓妆的花曼岐进来了。
余曦打了声招呼，靳煜和江帜都没有任何反应，场面一时竟有些尴尬。
胡导笑：“小花，来晚了罚酒啊！”
花曼岐也笑：“晚了胡导的局，我自罚三杯！”
胡导笑而不语，花曼岐看了一圈座位，在余曦身上停留片刻，脸色微变，走到江帜身边，拉开凳子坐下。
服务员上菜，一桌子演员边吃边聊，很快聊到了今晚的主题——《无名英雄》。
花曼岐笑着看向余曦：“余曦是第一次拍戏吧？”
余曦点头。
花曼岐笑得灿烂：“演员这行说难也不难，就是看悟性，悟性不行的啊，气死师父也学不明白，您说是吧？胡导？”
胡导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
靳煜瞥了一眼斜对面的花曼岐，没说什么，给余曦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江帜倒是悠悠补了一句：“余学神从省重点到TOP2，还没哪个老师说他悟性差呢！我悟得还行，他再差也差不过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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