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今天也在抽疯》十里卿空

9、回忆

　　遥望阁一夜之间被灭，也没在江湖上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毕竟江湖上有那么多门派，要是谁没了都要一惊一乍的，那日子就没有消停时候了。

　　而且据可靠消息说，遥望阁是因为得罪了天星阁，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说书先生把这件事衍生成好多版本，都说是“据可靠消息”，说的久了见没人管他们，便愈演愈烈。

　　从前很多人都喜欢议论天星阁的事，因为天星阁的阁主是“川越”人士，那个据说有长生不老药的地方。虽然没人证实这消息是真是假，可时间久了总会被传成真的。

　　因此时常会有人去找夜辞楼的麻烦，夜辞楼烦不胜烦，就把一开始传出消息的几人，手段残暴的杀掉了，杀鸡儆猴，让人再也不好议论。

　　从此以后，再有人敢说天星阁的事，都会有人先探探头，见没有天星阁的人阻止，才会往下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辞楼不是很在意外面的评价，关于遥望阁的覆灭，传的越玄乎越好，的总有不长眼的人来挑衅。

　　夜辞楼站在刑棠的走廊里，扑鼻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仿佛沉淀了多年，才透过时光传入人们的五感之中。

　　这个地方他小时候没少来，刚穿越的时候这具身体才六岁，练武还不是特别晚，老阁主听他说自己是什么穿越的人，就把他收养了，然后教他武功，让他读书，每次犯了错都要来这里受罚，和那些犯了错的暗卫或者影卫一样——赤.裸.着上.半.身，被绳子吊起来，用各种各样的刑罚，直到认错为止。

　　说起来，他刚知道自己要和千影成亲的时候也反抗过，被关在这里六七天，受了不少苦，各种折磨人的都往他身上招呼。只要他答应成亲，就把他放出去。

　　然而夜辞楼觉得婚姻大事必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死不同意的情况下，老阁主把所有暗卫和影卫都召集在了一个地方，地下埋了火.药，能把整个天星阁炸.毁的火.药。

　　如果他不同意成亲，上千条生命就要因为他死掉。

　　那些人都是和他一起进入的天星阁，是和他一起练武，一起挨罚，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就算再冷漠，再对人命不屑一顾，说白了把那些人也当成狗，他也不忍心，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可以在任务中牺牲，却不应该因为他们誓死效忠的少阁主失去生命。

　　他承认，自己长这么大杀过很多人，和段红尘出去闯荡的时候，光是那些小门小派就灭了不知凡几，所以他其实从来不把人命当人命。

　　但不一样的，他可以把其他人不当人命，却不能放弃这些和他从小长大的。

　　所以夜辞楼能怎么办，他只能同意，同意这场他极不情愿的婚姻。

　　不是没想过逃走，可是逃走了，这些人同样会因为他丧命。而且他被喂了药，要么成亲要么死，还是上千人陪他死。

　　老阁主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收养了他也只是把他当条狗，更何况是那些精心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只要他想，这些人就一定会死。

　　身上的伤还没好，老阁主就为他和千影举行了婚礼，邀请了江湖武林四面八方有头有脸的人物，无数人共同见证了这场你不情我不愿的婚礼。

　　但其实严格来说，是只有夜辞楼不情不愿，千影只是遵从命令行事，没有情愿与不情愿这一说。

　　成亲后夜辞楼对千影百般刁难，他把自己所有的不满情绪都发泄到千影身上。没办法，老阁主那时候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能对一个临死前的人做什么呢？

　　后来夜辞楼有时候静下心来想，其实他那时候也不是不喜欢千影，就是没有发泄情绪的地方，又不肯承认自己对这桩包办婚姻感了兴趣，也就更加不可能承认，他其实心里对千影还是有感觉的。

　　每次刁难千影，夜辞楼都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就是叛逆，折磨千影的同时也折磨自己，就像是不死不休一样。觉得自己受着痛苦的煎熬，就不能让别人也好过，既然成亲了，那就应该陪他一起难过才是。

　　夜辞楼回想自己那时候的脾气秉性，可实实在在就是个人渣。

　　其实也不难理解，老阁主是个喜欢折磨人的变.态，夜辞楼刚来的时候自己才十岁，穿越到这里不过是少活了四年而已，都不是成熟的年纪，耳濡目染，再加上十多年来刻意的培养，夜辞楼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也挺变.态的。

　　夜辞楼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脾气有多好，只不过是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后在千影面前有所收敛了而已，对于其他人，他还是一样的心狠手辣，是江湖人人闻风丧胆的天星阁阁主夜辞楼。

　　“阁主。”

　　花辞树的声音打断了夜辞楼的思绪，让他一下子就回到了现实中，看着面前血迹斑驳的牢门，他摇摇头，自从他掌管天星阁，已经很少让人来这里受罚了。

　　通常情况下，他对手下的要求都不是太严格，他只有两个要求，不背叛，武功过关。

　　其他的，都无所谓。

　　任务失败了也没什么，谁没有过失败，人生要没有挫折那可就有点太无聊了。

　　但也许就是因为夜辞楼的要求太低，手下人的待遇也好，在不是刻意的情况下反而是笼络了人心，只要接下了任务，就从来不会让自己失败。

　　也因此，天星阁成了江湖杀手组织排名第一，只要是不差钱的，都会找天星阁做生意，讲诚信，又不会失败，搁谁谁都会过来。

　　夜辞楼冲花辞树挥了挥手，道：“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花辞树退出去后，夜辞楼走到了关押云天一的那间牢房，云天一坐在里面，面容整洁，衣冠端正，一点也看不出现在是个阶下囚。

　　身上也没什么伤痕，除了和夜辞楼打架弄出的伤，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夜辞楼打开牢门走进去，站在对方面前，告诉他会令他发狂的消息：“遥望阁被我出手灭了。”

　　云天一猛的抬起头，如果不是武功被废，他一定是想和夜辞楼同归于尽。

　　“早在你接下这桩生意的时候就该想过会是这个下场，是你自己太蠢，怨不得我。”

　　夜辞楼看出他眼里的狠毒，却并不当回事，嗤笑了一声，夜辞楼弯下腰和他对视，阴森森的语气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人性命，甚至，还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星阁的朋友和仇人可以成正比，遍布整个江湖也不夸张，有多少人想要夜辞楼的性命就有多少人铩羽而归。

　　杀手组织有很多，渐渐地也就组成了一个圈子，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首先头一条就是，不接和天星阁有关的生意，如果你还想在江湖混下去，那这一条就尤为重要。

　　夜辞楼对这些从来都是懒得理会，只要对方不惹他，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把人家门派灭了，甚至有很多时候，他也不会接其他杀手组织的生意。

　　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就是不要惹恼了夜辞楼。

　　可遥望阁的行为，无疑是嫌命太长了。

　　天星阁是在夜辞楼掌管以后才越来越出名，他之于老阁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段可比上一任阁主狠辣的多。

　　江湖上关于夜辞楼的传言有很多，能止小儿夜啼大概有点夸张，但关于他残暴不仁的事迹是家喻户晓流传甚广的。

　　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不是刻意找死，没有人会来挑衅夜辞楼。

　　而且天星阁向来是亦正亦邪，很多人都管不着，武林盟主来了，只要不是来做生意或者示好，也是该打打该杀杀。

　　云天一垂着头看向地面，半晌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我知道的，也不会告诉你，要么你就杀了我，无论给我用多少刑，我都不会说的。”

　　“不用你招，遥望阁可是搜出不少东西，还有你的心腹，在隔壁关着，也许我心情可以让你们主仆团聚。”

　　夜辞楼的笑容恶劣极了，一旦千影不在身边，他就像是释放本性了似的，以折磨敌人为乐趣，对方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夜辞楼！”云天一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爆发力，一下子起身想要撞倒夜辞楼，夜辞楼侧身躲过去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在他耳边说道：“你打不过我，何必呢，真以为我是绣花枕头？”

　　云天一的哑穴同样被点住了，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主子，夫人来了。”暗卫突然冒出来报告。

　　“那就让他进来吧，你去接他。”

　　以前千影去哪儿是不用汇报的，夜辞楼的就是他的，所以天星阁里千影横着走都没人敢管。但是现在不行了，千影去哪儿夜辞楼都不放心，得时时刻刻让人汇报行踪。

　　很快就有凌乱的脚步声传过来，千影踏着步子冲进夜辞楼的怀里，窜到他的身上，夜辞楼接住他把人抱在怀里。

　　“睡醒了不困了？”夜辞楼出来的时候千影正在睡觉，并且难得的不需要哄。

　　“嗯，醒了你不在就来找你了。”千影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似乎是有些委屈。

　　夜辞楼笑了笑，“是我不对。”

　　千影身上穿的是夜辞楼的衣服，大了不知多少号，头发也是披散着的。没办法，千影不会自己穿女装，也不会自己梳头，平日里被夜辞楼惯坏了，什么也不会。

　　“那个是谁？”千影指着云天一问道。

　　“坏人。”

　　千影从他身上跳下去，心里有了坏主意，他让夜辞楼差人去把自己的胭脂水粉还有簪子女装什么的拿过来，想要给这人打扮打扮。

　　夜辞楼解开他的穴道，在他动作之前又点了他的穴，然后按照千影的要求，给他穿上了红配绿大花裙，在胸前还塞了俩馒头，脸上涂的红彤彤的，其他地方又抹的煞白煞白，头上输了个奇形怪状的发型，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打扮完千影拍手叫好，在夜辞楼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夜辞楼被亲得高兴，给云天一打扮得更加卖力。

　　最后还给他劈了个叉，横在地上，像一座雕像。

　　云天一有苦说不出，只能用眼神杀人，然而夜辞楼不怕他，千影又看不懂，因此他只能做无用功。

　　夜辞楼让人把他搬出去给大家展示一番，花辞树不住地夸千影有才，说这对云天一来说大概是最惨的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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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夜辞楼：能看不能吃最惨。
千影：只能吃一次，不过瘾，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