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个黑魔王》Elnasrria

55、Chapter. 32 学期结束

　　这一学期最后的难得的假期让学生们欢欣鼓舞。昔日的恐慌在一朝一夕之间变作狂欢，没有了繁重的课业，也没有了紧凑的考试，连带着每日礼堂吃早饭的时间都被延长了——谁会想在没有课也没有训练的时候还早起呢？直到八九点钟，四张长桌上的食物依旧没被撤走，三三两两的学生们结伴赶在九点半的末尾迷迷糊糊荡到长桌边上，又迷迷糊糊地用食物唤醒自己还在睡梦中的意识。

　　猫头鹰们再次盘旋过来。学生们纷纷接住猫头鹰扔下的包裹和信。在这一天，好几只不同颜色、不同品种的猫头鹰携着各式各样的包裹飞往斯莱特林长桌，还丢在了同一个人的面前，引人侧目。一只雪鸮放下东西后，还围着他盘旋了两圈，堂而皇之地落在了木桌上。爱希加认出来那是哈利的海德薇。他取来一块面包，把面包撕成小块，喂给它吃。

　　“谢谢，海德薇，”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早饭——”

　　白色的猫头鹰并没有马上吃面包碎，而是用喙轻轻啄他的手，又敲了敲它带来的包裹。爱希加拆开包裹，里头是一封信、一盒硬邦邦的饼干和一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纸牌。他又想起与格兰杰的对话，以及在麦格教授办公室里哈利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那张看起来有好几个墨水点的羊皮纸。

　　爱希加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已经交给邓布利多教授了，就在我们从密室出来的时候，我还碰见了马尔福的爸爸，日记本就是他爸爸的——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金妮差点就被害死了，我亲眼看到金妮当时躺在那里，连呼吸都快没有了（很多涂涂改改的墨水圈）。我相信你和你的表哥都不知道这件事，你需要小心点，我们都被里德尔和马尔福骗了。马尔福的爸爸是食死徒，他拥有Voldemort留下的东西一点都不奇怪，而且他还不让你们知道（有些古怪的笔迹）。不过，你为什么会到那里？贾思和罗恩说你突然就蹦下来了，还有很多人，他们也都被里德尔骗过吗？
　　我试图向海格打听里德尔的事，但他很不乐意讲这个。不管怎么说，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怀疑他……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五十年前海格被开除也是里德尔干的，他打开了密室诬陷了海格，所有人都相信了。幸好邓布利多教授看穿他的阴谋，这次他才没有得逞。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我会和蛇说话是因为Voldemort，因为他留（字被划去了）……杀死我父母的时候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分院帽说我该进入斯莱特林是这个原因吗？我一直担心……
　　上次魁地奇的事……我还是认为马尔福肯定知道点什么。我没有歧视斯莱特林，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和他来往太密切，万一他们知道你的身世，肯定会对你做什么的！
　　这次暑假有可能我还是没有办法回信，德思礼家不让海德薇出去，但我可以在深更半夜趁他们睡觉的时候偷偷放出来。如果联系不上，你拨我的电话吧！电话号码是……（一串很无厘头的数字）你会用电话吗？它是麻瓜用来通讯的，但是你需要先接一根电话线……
　　包裹里的可可饼是海格让我给你带的，生日快乐！
　　哈利

　　P.S. 那副纸牌是噼啪爆炸牌，拿出来的时候得小心点儿

　　海德薇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啄食桌上的面包屑。爱希加看着那盒饼干和形状像扑克牌的玩意儿，心情复杂。他确实没想到海格会送给他礼物，而且海格居然会知道他的生日。其他同样落在他旁边的猫头鹰们看见海德薇有食物，纷纷不满地咕咕叫起来。他索性把一片吐司全撕了，放置在一边儿的小盘子里。

　　他的母亲和姨妈分别捎来了一本《毒菌大全》和《神秘的卢恩——来自于北欧的玄妙占卜》，因为他报名了下学年的古代魔文和占卜课；达芙妮的则是一枚月光石的护身符。他在法国的亲戚克莱因内特·沙乐玛也寄来了信、照片和一盒小饼干，告诉他饼干店的试营业到现在为止很成功，生意很火爆，并且已经给他买好了去法国的船票。今年，马尔福夫妇并没有送给他什么，只有纳西莎捎来了一封很短的祝贺他生日快乐的信。爱希加猜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安伦参与了这次的事，至于从哪儿听到——

　　海德薇张开她那双羽毛整齐的翅膀率先飞走了，其他的猫头鹰也跟着陆陆续续离开。他匆匆结束了早餐，拿着礼物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人并不多。或者说，多的都是那些挤在侧间与角落里的同学。中间的位置仿佛被清了场似的，只有两个人在那里，是德拉科和安伦。他发现他们俩都各拿着一把扫帚。

　　“你拿这么多东西？”德拉科说，“快放下，我们去黑湖。”

　　“黑湖？你们去黑湖玩扫帚？”

　　“难不成整天在球场转悠？我们围着学校飞一圈，说不定还能看到禁林！”

　　“你现在不怕禁林了？”

　　“我们又不进去！”

　　爱希加刚想一口回绝，随后又愣住。他才发现他开始上学之后，碰过飞天扫帚的次数寥寥无几——除去一年级的飞行课以外，他几乎没有再接触过飞天扫帚这种对于巫师来说极为便利的交通工具。

　　至于为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我都快一年没飞了。”他最后只说。

　　“有我们俩，你怕什么？”德拉科推他，“快走。”

　　爱希加只好把东西都放在桌上，和他们一起离开休息室，走上楼梯，再走出城堡。已经临近七月暑假，连带着外边的天气也放了几天晴。

　　“在家里玩扫帚简直是给空气扫地。”安伦一边带着他们走过一条人少的小道，一边抱怨，“我敢说就算麻瓜们看到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你直接来我家玩不就得了？”德拉科说，“暑假我爸爸也不在。他最近一直不在家，七月还要外出好几天，大概又是因为魔法部的那些破事。你们都不知道，去年暑假就因为老韦斯莱和他的破法令，我们就得跑好几个地方……”

　　——卢修斯外出？

　　爱希加估摸着他又要开始借机抱怨韦斯莱和波特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们有没有看前天的预言家日报？斯巴德莫的新产品是和妖精合作的。”

　　“哦，你说那场发布会吧？”德拉科说，“据说他们打算给球队做专供，七八月就上市了，价格还没出来。我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搞得这么神秘，新品发布会连个扫帚影子都没有。老斯巴德莫说它能飞得比光轮还快，谁知道呢？”

　　“和光轮抢生意？”安伦接话，“我还真想买一把，但肯定不便宜。妖精的工费一直都高得离谱。”

　　“它可别飞到一半就掉了，”德拉科嘲笑道，“那掉得确实比光轮还快。”

　　他们穿过小道来到黑湖边上，这里没什么人，只有一对看上去像是情侣的学生坐在一起。安伦给他们看他的扫帚柄，光滑的木质柄部上了油光滑亮的漆，只有顶端毛毛糙糙的。

　　“这顶上有毛刺。”他说，“被我削了几下，飞的时候很容易碰到。随便玩玩倒没事，打比赛就难了。”

　　“你没事干嘛削它？”德拉科凑过去看，“恢复咒不能修好吗？”

　　“普通的恢复咒没什么效果，我写信给店里，说扫帚上都施了咒，要我暑假拿去那边修。”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把扫帚递给爱希加：“给，试试。你可别忘了怎么骑。”

　　“你认真的？”爱希加怀疑着看他，接过了扫帚。

　　说实话，对骑扫帚这件事，他还真有些没底。这种富有技巧性的运动向来都是靠练习的，而他除了一年级上过飞行课以外，哪怕是在假期都被碰一下扫帚把，更别说飞上天了。他难得开始忐忑不安，跨上飞天扫帚的同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哈利在魁地奇比赛上被扫帚牵着鼻子走的各种场景。

　　——冷静、冷静！

　　哪怕是在飞行课上都没那么紧张。

　　他的紧张仿佛毫无来由。

　　不过是飞一次随便转转而已，他告诉自己。同时在记忆力搜索一切关于飞天扫帚和魁地奇的知识。脑子里另一个人的记忆不知怎的平日里不断显现出来，可在这方面出奇贫乏得很。他不由得心跳加速，面对德拉科疑惑的目光只能尴尬地低头看着扫帚，索性不去看他。一边深呼吸，一边回忆一年级飞行课的内容。

　　“你紧张什么？”德拉科说，“又不是没学过。”

　　爱希加不理他，一遍遍回忆霍琦夫人在第二节飞行课上的指令。

　　——握住把手……弯腿……然后轻轻蹬地——

　　“等——哦——不——！”

　　咻得一下！

　　他一下子蹿离地面。

　　“喂——！”

　　“该死！你忘了得把手放前边！抓稳！右手握在中间！”

　　——握什么？！我怎么挪啊？！

　　可惜爱希加已经完全听不到德拉科的喊声。在几秒之间，他只感觉一阵凌乱，狂风呼啸，内心在尖叫。短短连一分钟都没过去，他（以及那该死的破扫帚）已经蹦上三十英尺高，他开始无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残答应骑这么个破玩意儿。事实证明光轮2001真的速度飞快，他转眼间已经快蹿出禁林的边缘，在森林的高空不断上蹿下跳。

　　他这回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甚至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仿佛嗓子已经哑了似的——

　　安伦骑上自己的扫帚，追了出去。德拉科呆呆地看着迅速消失的两个小点，一脸震惊，还伴随着迷惑。

　　爱希加深刻地觉得，他能够真正理解隆巴顿了。

　　他以前骑扫帚的技术有——那么烂吗？

　　——没有吧？没有吧？

　　不过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想下来！

　　“喂——喂——！”

　　他听见安伦的喊声，可他已经飞到禁林之上；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扫帚使劲颤抖，努力压下手里的扫帚柄。他一点都不想被撞进校医院，或是被送进圣芒戈，去面对一堆学生的围观：斯莱特林的爱希加·沙乐玛被光轮2001环游霍格沃茨冲进校医院。

　　后面的安伦还在喊叫。他又飞速蹿了下去，蹿到树与树的尖顶——还撞到了什么，他没来得及看清——他好像在这时候终于回忆起骑飞天扫帚的一丝丝难以捉摸的感觉，在快落到树丛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种古怪的轻盈感——他下意识抬起前柄，成功躲过茂密的繁丛叶——那里边说不定还有蜘蛛网——

　　“身体不要往前倾——”

　　——怎么停——怎么停来着——？！

　　——对了……！

　　他突然一个急刹。

　　飞天扫帚终于停下了，惯性把他整个人差点甩飞出去。

　　“老弟，”安伦在他旁边停下，不禁感叹，“你比隆巴顿还刺激。”

　　“别和我说话。”爱希加虚弱地说，一阵头晕目眩。他要吐了。

　　“你一飞直接冲到禁林里，”安伦说，“好吧……我们先下去……然后我带着你飞回去，行吗？”

　　他拉着爱希加缓缓降落，大树与大树环绕瞬间将他们的身形隐藏住了。接着，他又带着人飞回黑湖边上。德拉科还站在那儿，看到他们急忙跑过来，隔着老远他们就能看到一个淡黄色闪闪发亮的头颅和漆黑的外袍。

　　“你怎么回事？”

　　“我再也不骑扫帚了。这是什么错误的发明？扫帚带着人飞，谁想出的主意？”爱希加一边咳嗽，一边说，“比起用扫帚，我还是喜欢——”

　　——……嗯？喜欢什么？

　　他在一瞬间想说下去，又再想不到什么了。德拉科和安伦一阵后怕，接下来也不让他碰扫帚，原定的飞行计划泡汤，只好灰溜溜一起回城堡。这个生日过得十分稀松平常，也是爱希加第一次在霍格沃茨过生日，安伦还用他的麻瓜手机给他们仨拍照。在晚餐后，他们来到厨房，让家养小精灵做了个特别大的蛋糕，又在晚餐的长桌上拿走红豆派和南瓜汁，在公共休息室和同学们庆祝分食。

　　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学年也在学生的游乐中彻底结束了。他们各自提着行李排队，从火车上下来。车站里都是人，家长们纷纷围在站台边上，接自己的孩子回家。一走出站台，爱希加就感到一阵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传来，一个个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抱着孩子的父母，还有在一旁指挥秩序的工作人员，麻瓜们正在有条不紊地排队上车。他曾经是不会魔法，也再普通不过的人了，也对着石墙想过好几次魔法世界的事。但他现在却是直接换了个位置，从石墙里走出来望着麻瓜们。

　　“——我也想瞒着我妈妈，”他们走出站台的时候，达芙妮还在和爱希加说话，“记得多拍几张照片！”

　　“我会的。”爱希加说，他已经从不远处看到自己母亲的身影，“再见，达芙妮。”

　　“开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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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 恨 排 版
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