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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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蕊纱选择和秦海盛一起下山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那本小说里李紫夜就是选择了这个工作。本来节目组担心她卖不掉，结果她就往那儿一站，吆喝吆喝，村民们就你挤我我推你的把鱼都包圆了。
这让秦海盛刮目相看，觉得这孩子虽然长得不食人间烟火，但实际上却很接地气，适合他电影中所勾画的女主角色。那个角色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却长得很美，但她从不以自己的外貌为傲，并且踏实肯干。
周蕊纱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她以前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市民，本色出演还不能比李紫夜好？
可等她到了镇子上，却发现村民的态度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卖鱼啦，卖鱼啦，新鲜的不得了的稻香鱼啦！”周蕊纱刚定住脚，就放开嗓子喊了起来。
秦海盛一愣，对她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
跟着一起来的村民急得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等等啊，小妹，我这里还没准备好呢，东西没拿出来呢！”
秦海盛回头一望，发现摊主确实连电子秤还没放出来，更别提那些菜刀砧板的了。
他赶紧弯下腰帮着摊主把东西搬出来，把台子搭好。
而周蕊纱则有些别扭地时不时低头看一看她的袖子。刚才那个摊主抓她的时候好像刚刚摸过鱼……她这条裙子是意大利手工品牌的，可贵了呢！她心痛的滴血，便没注意到旁边两人的忙碌。
等她回过神来，所有的活儿都被摊主和秦老做完了。
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袖子上拔出来，清了清嗓子继续喊：“卖鱼啦，卖鱼啦，新鲜的不得了的稻香鱼啦！”
众人一看到摄像机，再看到一个顶顶好看的小妹笑着向你招呼，都有点好奇。人群挤挤挨挨的过来，大爷大妈们七嘴八舌地问。
“妹子你是哪里来的？”
“小妹你们卖的是稻香鱼？多少钱？”
“你这裙子怪好看滴，在哪里买的？”
周蕊纱往后退了两步，不让那大妈伸出的手碰到自己：“阿姨，您买鱼吗？”要买就快买，别对着我指手画脚的，我这裙子把你卖了你这辈子也穿不起！
“买不买的，你先说说，你这衣服……”
“我这衣服是在意大利买的，国内买不到。”周蕊纱有点烦了。这些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是说这些人听了李紫夜的吆喝就上来掏钱了？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难了？她没李紫夜好看还是怎么的？
那大妈被她这一句话说的脸都红了。她讷讷地收回手：“啊？意大利啊……这……这老远的吧？”
“可不是老远的！”周围人嘻嘻哈哈笑了，“没事儿婶子，等你家瓜子长大了送去城里读书，说不定就能给你买一个这个！”
“哪是我要？”那大妈的脸上露出点笑来，“还不是我家小闺女，马上过生了，我答应她给买奶油蛋糕，还有好看的洋裙子！”
“诶，那你可以和棠夜那边的人说，他们来回去大城市，说是下一次的支教老师很快就要到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话题都被拉到天边去了。
周蕊纱打断了他们的话：“阿姨，鱼买吗？”
那大妈觉得自己耽误了人家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买，多少钱一斤？”
之前在下山的时候说过，这次的鱼是节目组买下的，不论卖多少钱都不会让村民亏，可以由嘉宾自主定价。
她记得李紫夜最后卖了15块一斤，光靠着卖鱼就挣回了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十二块！十二块一斤！”她利索地报价，觉得自己还挺有良心的，比李紫夜卖的价格低了不少，肯定能很快卖完。
大妈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啊？这么贵？！”
周蕊纱不明所以，这哪里贵了？也是她没有生活经验，上辈子工作了吃住都在家里，也没正儿八经买过菜，压根不知道基础物价。
“这可是在稻田里闻着稻香吃着无公害的虫子长大的天然鱼！放在别的地方还买不到呢！”她想起以前经常在饭店里听服务员说的话，劝说道，“阿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噗嗤——”旁边的人笑了，“小妹，你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这不就是到处都有的鲫鱼吗？我们这漫山遍野的都是，卖得上五六块一斤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十二？不是我说得难听啊，那做梦来得更快！”
众人轰的一下笑了起来。
周蕊纱的脸一下子红了，气红了。
她简直委屈死了，不都是一样的鱼一样的地方？凭什么那个文里李紫夜卖了十五，她卖个十二就得做梦去？
秦海盛咳了一声赶紧上去打圆场：“她估计从小就在城市里长大的，没买过菜，也没卖过菜。她记价格记错了，十二块一公斤，六块一斤。如果你们买的多，多买打折，一斤便宜五毛。”
这一席话大家都明白了，不是价格不对，是这女娃娃脑子不好！
这价格才对嘛！
本来这鱼就不错，而且也是拍节目，他们上上镜头，说不定还能多来点游客？
大家便你一条我两条的称了起来。
秦老帮着摊主捉鱼，周蕊纱狠下心伸出手，却被鱼尾甩了半身水，一下子就不敢再蹲了。
“小周你收钱总行吧？收钱去吧。”秦海盛摇摇手，让她别添乱。这里的人大多都用现金，他没戴老花镜下来，看不清电子秤上的数字，便让周蕊纱收钱。
周蕊纱便开始收钱。
这个要找八角，那个还差一块。
村民们就算文化程度不高，算钱还是飞快的，而且一个嗓门比一个嗓门大，吵得她脑袋发昏。
忙忙碌碌两个多小时，终于把鱼都卖了。
他们的这些鱼来之前上了大秤，有个二百来斤，都算五块五一斤，那至少也得有一千一百块。
可周蕊纱收回来的钱三人轮流数了一遍，左数右数都只有八百多块钱。
这比成本价都低了。
秦海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任谁在烈日下忙得腰酸背痛，结果该挣的钱还没了都会不痛快的。
“这……有人逃单！”周蕊纱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容易吗？又是晒太阳又是被嘲笑脑子不好使的，身上的衣服溅的脏水，臭气烘烘的还得和一群农村人凑在一起。
“咱们这可没人干逃单的事儿！”摊主连连摇头，“绝对没有！要是有了我就天打五雷轰！”这可是上电视，要是让观众觉得他们这里穷山恶水出刁民，以后谁敢来玩？
“如果一个人买了三斤鱼，他给你二十，你找他多少？”秦海盛冷不丁的开口问她。
“……五块五……”周蕊纱迟疑地说。
秦海盛做了个深呼吸继续问：“为什么？怎么算的？”
周蕊纱掰着指头回答：“原价六块一斤，三斤十八，少两块。特价五块五，三斤十六块五，少三块五，所以五块五……嗯？”她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妹子，这不能加啊……”摊主也愣了。
秦海盛揉着额角，觉得自己像是在辅导自家的小孙女做数学作业：“你都算五块五一斤那也得十六块五，找三块五不就得了？你为什么还要白送人家两块钱？！”不管她怎么算的，反正她算了笔糊涂账他是明白了，“小周，听说你是那个沃顿商学院毕业的……”
沃顿商学院，就这？！
这上的真不是沃屯商学院？！
秦海盛觉得自己以后回去可千万不能说自己的小孙女笨了，要不这电视一播，那鬼精灵肯定要和他抱怨，凭什么那个看起来很大的姐姐你都不说她笨，却要说你可爱的小宝贝笨呢？
周蕊纱是真的想哭了。
她以前是艺术生，数学怎么学也学不会，气得她爸妈说她数学是用屁股学的。这里的周蕊纱是上了沃顿商学院不错，但那是原主不是她啊！但她自己也没想到，她怎么连个加减乘除都做不好了，这地方是有毒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一下子有点蒙了……我平时不这样的……”周蕊纱连连道歉，“我去把算错的钱要回来……”
“算了……”秦海盛摇头。算错钱总归是他们自己的错，这一个个去找，好像是上门说人家不诚信似的。而且刚才买鱼的人那么多，一个一个去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别昨天刚弄伤一个断腿的，今天再来个断手的，那才真是玩大发了！
节目组的人也无语凝噎。
谁都没想到算钱还能出这大错啊！
“秦老，Rachel，这钱……”工作人员期期艾艾地走上前，“按照规定，卖鱼的毛利润是你们的收益。但……”
“拿走吧拿走吧！”秦老撇过脸摆手，眼不见心不烦，“下次弄点简单的做做，或者提醒我戴个老花镜行吗？”
周蕊纱的身子摇摇欲坠。
什么？！她吃了那么多苦，丢了那么大脸，结果一文没有？！
她还得靠着别人养活？！
这……这……这！这也太丢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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