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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红色珊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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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麒玉麟相对而坐,两人面色苍白,都在调息。身上白衣血迹斑斑。两柄长剑分别都横在膝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两人刚经过一场惨烈的撕杀。
这是一块不过三丈左右的空地。地上黑石磷磷,四周林木茂盛,浓雾弥漫。天空连一颗星星也无,黑雾笼罩。玉麒抬头看看天,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玉麟也结束调息,答道:“应该是午时。这阵法奇妙之处在于能掩蔽日月,聚集浓雾,使阵中之人有始终处于寒夜之感。”
玉麒微笑道:“难怪二叔夸你在阵法研究上有天赋,足可以承继他的衣钵了。”
玉麟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大哥夸奖。小弟这点本事还差远了呢。”
“寒夜无望阵”据说乃是崂山派的阵山之宝,只用来守护祖师庙,想不到居然会在玉女山中出现。
玉麒叹了口气道:“这七阵护阵之人,除了几名女子外,其余皆是道士,想必崂山派已经投效孜妹宫了。”
玉麟哼道:“崂山派多的是江湖骗子,真正有本事的能有几人,想不到也敢助纣为虐,参与江湖是非了。这次遇到咱们,也是他们气数该尽。”
玉麒有些不悦道:“小心你说话的内容。本次杀戮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崂山气数如何,还轮不到你来下决断。”
玉麟见大哥已经隐隐有教训口吻,感觉不妙,一边应是,一边转移话题道:“不知道燕文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玉麒想起燕文,自然想到逐月。
逐月所中媚情丹之毒,十分奇特。经傅龙晴仔细研究,终于发现此毒极似古书上所记载的地藏花毒。而且与紫色氤氲之毒一样,炼毒之品也是解毒之物。都需要地藏花。而地藏花传说只生长在血湖的边上。
毫无疑问,孜妹宫已经发现了血湖,并找到了地藏花,并炼制出了媚情丹。所以,一定要从孜妹宫得到地藏花,这样,不仅能炼制媚情丹的解药,连大嫂花玉华的紫色氤氲之毒也可解了。
经傅家秘密查证,结合玉女山的传说,傅龙晴推断,传说中的血湖,应该就是玉女梳理长发的那个湖。也许这个传说也些地方是真的。那就是血湖的确就藏在玉女山中。而且近来玉女山中武林人士出没频繁,阮玲玲居然也遁入此山之中,看来玉女山与孜妹宫必定有什么联系。
玉女山在众山环抱之中,进入山中百里之深后,已碰山壁,无法进入。此山本是明家产业。除了周边樵夫砍柴狩猎外,明家并不许人窥伺。而那些樵夫足迹,也不过是百里左右。傅家虽有怀疑,却不便在玉女山兴师动众公开调查。
小卿想要彻底揭开山中秘密,更想解开血湖和地藏花之迷。他想到了逐月。
逐月身世如迷,从小在孜妹宫长大,阮玲玲既是其师,也可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逐月身中媚情丹之毒,又不得不委屈求全,呆在孜妹宫,却也时刻想着报仇。小卿决定利用这一点.
小卿计划让燕文燕杰假装为色所迷,放出逐月。让逐月带燕文燕杰逃到玉女山基地。然后打探血湖的秘密。
计划虽简单,实施起来有很多不足。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何能让仔妹宫相信燕文燕杰的投诚。况且在孜妹宫做卧底,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正在小卿还在犹豫是否要实行这个计划时。逐月在燕文的帮助下逃脱,但是又被玉麒带人抓回,周棋要以抱龙山庄的规矩处死燕文燕杰。
小卿当机立断,实行计划。重罚燕文燕杰后,让燕文再次放走逐月。并派玉麒、玉麟随后追截。如此半真半假,果真迷惑住了阮玲玲。开启了进入玉女山的密道,放逐月等进入。
逐月领着红儿、丽儿和燕文燕杰进去后,故意将玉麒、玉麟引入玉女山最厉害的迷阵之中,以取信阮玲玲。
玉麒和玉麟被困阵中,非常危险。但是玉麟精研各种阵法,两人浴血奋战,到目前为止,也并无性命之伤。
这个计划是本就是铤而走险之计,生死如何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玉麒站起身来,玉麟也忙着随之起身。
“还要多久能走出此阵?”
玉麟默算了一下,左走了三步,一剑砍去,一根小树应剑而断。然后对玉麒道:“寒夜无望阵共有九重,如今已过第七重。再连续拔去其他两座阵旗,即可。”
玉麒道:“还有两座吗?”
玉麟道:“是。这阵法环环相生。只有毁去上座阵的阵旗,才可启动下座阵法。如今我已经毁去第七个阵旗,第八座阵法应该已经启动。”
玉麒点头道:“剩余两座阵咱们不做休整,一气呵成冲出去。你的伤不要紧吗?”
玉麟右臂之上有一处剑伤,伤的不深,已经止血包扎。玉麟挥手一抖,挽出十二朵剑花,笑道:“不要紧的。大哥不要担心。小弟先带路。”说着话,当先往右前方跃去。
玉麒紧跟其后,以玉麟的落点为落点,在漆黑之中,却是丝毫不差。
前方空气中忽然传来嗡嗡地响声。玉麟一剑斩出,削落一截树木,踩在脚下。玉麒也落了上去。黑暗中飕飕飕飕,无数利刃如流星般向两人射了过来。利刃极细极薄,密度极大。
兄弟两人挽起漫天剑花,将点点寒芒都磕飞出去,夜色中叮叮当当的脆响仿佛在奏乐般。剑与匕首相击激起的火花如漫天的荧光流动,分外美丽。
黑幕之中,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倏忽而近,当当当当几声爆响,黑衣人有人闷哼一声,疏忽而没。
玉麟翻身落地,玉麒持剑紧邻他而站。玉麟忽然一抬手,一股掌风拍向暗中,轰地一声,什么东西倒了下去,四周景色突然一变,不再是黝黑一片,而是林木森森。而除了两兄弟的落脚处外,其余地方都是湍急的流水。
黑暗中有人拍掌笑道:“强,果真很强。你居然能连闯八阵。”
玉麟道傲然笑道:“寒夜无望阵也不过如此。”玉麒听了,微一皱眉。
黑暗中的人已经叫道:“你敢小瞧我崂山派。”
玉麟笑道:“那又如何?”
玉麒出声道:“玉麟。”
玉麟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接着问道:“来的是崂山派的什么人?”
刷的一下,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一身黑衣长着两撇山羊胡子的道装老头。老头打个稽首(道教的一种行礼方式),道:“贫道伯阴,乃是崂山派掌门。”
玉麒抱拳还礼道:“原来是伯掌门。在下玉麒,这是我的弟弟玉麟。”
伯阴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小兄弟年纪虽轻,但是武功上颇有造诣。不知两位可有兴趣加入孜妹宫,咱们共图大业。”
玉麒微笑道:“不知道伯掌门所指的大业何指?”
伯阴慨然道:“当然是一统武林,雄霸江湖。”
玉麟笑道:“伯掌门口气不小,但是不知可有这个本事吗?”
伯阴脸色聚变,玉麟接着笑道:“传闻崂山寒夜无望阵一阵强似一阵,末阵更是有去无还,可是今日一见,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伯阴不由怒不可遏,道:“你不要以为破得了寒夜无望八阵,就敢如此放肆。若非这最后一阵我至今无法参透,定要你困死阵中,有来无回。”
玉麟嘲笑道:“身为崂山掌门,连祖师爷传下的看家本领都没学会,难怪崂山派会沦为孜妹宫的走狗。”
玉麒还未出言教训玉麟,伯阴已经气得哇哇大叫道:“这都怪伯阳那个老匹夫,宁肯死也不将这布阵秘籍交于我,才会使我崂山不得不仰人鼻息,还要受你这黄口小儿的嘲笑。”
玉麟忽然出手,啪地一掌打在伯阴的脸上,冷声道:“你骂哪个。”
伯阴冷不防被玉麟打中,吓了一跳,随后羞怒难当,道:“我乃堂堂一派掌门,你竟敢打我。”
玉麟双手抱剑道:“堂堂?崂山派掌门连看家阵法都不会,我看你这掌门之位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吧。”
伯阴正是在饭中下毒,害死师兄伯阳篡了崂山掌门之位。突然被玉麟说中心中隐痛,不由脸色大变。怪吼一声,张口对玉麟吐出一口鲜血。
玉麒长剑一封,鲜血被剑气击落,落到地上,竟然如腐蚀之物,嘶嘶响个不停。
伯阴用手一挡脸,人疏忽不见。随后,十几盏红灯如鬼魅般飘荡着攻向玉麟。
玉麟笑道:“装神弄鬼。”长剑不斩红灯,反而向空处扫去。哗地一声,鲜血四溅,红灯瞬时灭了几盏。
玉麒虽然对阵法不如玉麟精通,也粗知一二。他凝神闭目,听声辩位,不为眼前景象所迷,长剑挥出,飘忽不定的红灯纷纷被击破,燃烧。
玉麟长啸一声,道:“看你往哪里跑。”直跃起来,向一块巨石直劈下去。只听啊地一声,巨石开裂,伯阴被一斩两半,头上渗出血来,倒了下去。
四周景色在变,前面是茂密的树林,透过班驳的阳光,已经是下午时分。
玉麒看看伯阴的尸体,瞪了玉麟一眼,玉麟垂了下头,玉麒却没骂他。
玉麒、玉麟穿林而过。前面现出一大片院落来。院落开阔,虽然不精致,但是楼阁庭院的也应有尽有,总有几十间之多。
一排金衣人列阵而待。为首一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看起来模样周正,左手持刀,默默而立。
玉麒和玉麟几个起落来到众人跟前。为首之人看见玉麟不由一惊。玉麟也是一楞:“是你?”
为首之人抱拳道:“孜妹宫五等侍卫队长张五见过两位。
玉麒一抱拳道:“张队长。”
玉麟却指着张五道:“是你!堂堂武当弟子竟然改名换姓加入仔妹宫做什么五等侍卫队长,真是恭喜的很。”
玉麒道:“玉麟,你认识张队长?”
玉麟道:“大哥,他才不叫什么张五,他是武当掌门长青子的首徒孟举。”
然后对孟举道:“该不会是你们武当一派也与孜妹宫同流合污了吧。”
玉麒喝道:“玉麟。”
孟举更是满面通红,道:“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武当。我武当派乃是江湖泰山北斗,岂能违背古训,随便加入江湖帮派。”
玉麟还想反驳,可是大哥在面前,却不敢放肆,看了孟举一眼,虽未说话,可是鄙夷之色是再明显不过。
孟举满脸通红,一时想说什么却楞在当地。
玉麟看了孟举似乎委屈的模样,实在忍不住,道:“喂,你做都做了,干什么还摆出一副冤屈的样子,做给谁看?”
孟举气得忽然抬指喝道:“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还不都是你和玉翎害的。”
玉麟有些吃惊,忙道:“喂,你别乱说话。谁让你背叛师门加入孜妹宫了吗?”
孟举满面通红,双目尽赤,道:“若不是你们害得我被师父逐出师门,无法在江湖立足,我又怎么会加入……”说到这里,猛然住口,道:“废话不必多说。今天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拿命来吧。长剑一挥,带领二十名五等侍卫一起冲了过来。
玉麟和玉麒一抖长剑,迎了上去。玉麒一剑削断一人的手中长剑,问道:“玉麟,你和玉翎又做了什么好事?”
“大哥,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拖着玉翎做的。”玉麟长剑荡开孟举的剑,低声说道。
玉麒一面出招,一面道:“怎么回事,说。”
玉麟狠狠地瞪了孟举一眼,转手一剑削断了一个侍卫的左手,使他失去再战之能。道:“大哥,这其实开始于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分明就是你傅家弟子仗技欺人。”孟举怪叫着又冲了上来。
玉麟将他一脚踢翻,正想再踢他一脚,玉麒长剑封死一个侍卫的进攻,用剑柄啪地一下敲在玉麟踢出去的腿上,玉麟吃痛,忙缩回腿,孟举借此机会,跃起再加入战团。
玉麒冷冷地道:“你给我说仔细些,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定家法伺候。”
玉麟连忙应是。
二十个五等侍卫,身手都非比寻常,都是江湖上的名家弟子或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玉麒、玉麟二人却能游刃有余,一面应对他们拼死的进攻,一边说话自如。
上个月玉麟、玉翎外出办事,路经一个凉亭,两人下马稍做休息。一个老头扛着一个大包裹远远地走了过来。见到玉翎、玉麟似乎分外高兴,打招呼道:“两位少侠好。”
玉麟和玉翎都回礼道:“老人家好。”
老头将包裹放到二人跟前,道:“这是我老人家刚得的一个宝贝,十分贵重。”
玉麟笑笑:“恭喜老人家。”
老头用怀疑地目光仔细看看二人,随即眉开眼笑道:“两位少侠看起来英俊非凡,一脸正气,想必不是宵小之人。”
玉翎看看老头道:“我看老人家你脸庞过瘦,双眉过细,嘴唇过薄,目光闪烁,似乎并非善类。”
玉麟虽然也觉老头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不像好人,但是玉翎说的直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瞪了玉翎一眼道:“怎么能对老人家如此无礼。”
老头却还是眉开眼笑,双手直摇道:“不妨,不妨。这位少侠说的是,我生就一副精明的样子,怪不得人说。”说着话,反而有些自命得意地笑了起来。
玉麟便道:“老人家有事?”
老头立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这样,人老了,力气就差了。我抬着这样大一个包裹,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我见两位少侠骑有马匹,所以想请两位帮忙将这包裹带上一程,到了前面的集市上,我再雇辆马车。实在太冒昧太冒昧了。”老头点头哈腰地说。
玉翎看看老头道:“你扛着这样大的包裹过来时,脚下生风,额头无汗,说话不喘,可一点看不出人老力气就差的样子啊。”
玉麟却本着尊老爱幼的思想,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玉翎道:“多话。既然老人家这样说了,你还不快帮老人家将包裹放到马背上。”
玉翎见师兄发话了,虽然觉得老头分外可疑,还是照办了。
玉麟本想请老头坐一匹马,但是老头推说头晕拒绝了。反正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门,二人牵马而行,老头跟在后头,步伐轻快。
随知三人一起走了没多久,后面马蹄声响,几匹快马远远地跑了过来。老头忽然道:“哎呀,我的肚子疼。不行,人有三急,等等,等等。”说着话,往路旁草丛里跑去。
玉麟见那老头背影十分可笑。那几匹快马已经驰到跟前。当先一人,正是孟举。马背上都是青年骑士,穿着一样的灰色劲装,长剑款式也是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同一门派下的师兄弟。
这些人策马而来,看到了玉麟、玉翎,不由都在心里暗暗喝彩:好英俊的两个年轻人。都放缓了速度,从二人身边经过。孟举本待策马而过,忽然看见玉翎马背上的大包裹,嘞住马缰,掉转马头,又回过来。
他拿马鞭一指包裹,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吗?”
玉翎可不吃他这一套,理也不理。孟举再问一遍:我问你话呢,这包裹里面装的什么?”
玉麟也有几分不爽,还是微笑道:“这是别人的东西,我们也不知。”
孟举等人纷纷跳下马来,将玉翎、玉麟围在中央。孟举道:“打开,我们要看看。”
玉麒听到这里,不用问也知道,以玉麟和玉翎的脾气,那是绝对不会给他们看的。而这孟举既是武当首徒,脾气想必也很骄纵,那是一定得打起来的。
果真,玉麟道:“我们见他这样无礼,当然不给他看,所以就打了起来。然后打伤了他们几个。”
此时,二十名五等侍卫已经被玉麒、玉麟打得七七八八,除了孟举无伤外,基本已挂彩,但是孟举仍然在打,他们也都勉力继续围攻。
孟举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经相当不错,谁知连这两个少年人都打不过。他不得不抬出师门名号道:“我们本是武当弟子。你们抢了我们武当的东西,还敢伤人,这笔帐我们武当是不会这么算了的。”
玉翎道:“什么你武当的东西,你诬赖谁抢了?”
孟举一指包裹:“这包裹里明明放的就是我们武当的红色珊瑚树。”
玉麟和玉翎对看一眼,估计是上了那个老头的当。这会老头根本不见踪影。但是二人如何能认这个栽。
玉翎笑道:“这东西不论是不是你武当的,如今在我们手上,你想拿回去也成,亮点本事出来吧。”
玉翎的话虽然无礼,可是江湖上讲究的就是用拳头说话。
孟举道:“好,三天后,在离这里不远的圆月镇,咱们不见不散。”
玉麟等孟举等人走后,与玉翎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果真是一座人高的红色珊瑚树。
这红色珊瑚树虽然贵重,却谈不上是什么稀世之宝。只是它出身不同。这红色珊瑚树乃是锦绣宫上代宫主赠与武当前掌门由明子的。后由明子在十二年前在斩花宫一战中失踪,这红色珊瑚树就由如今的武当掌门当阳子代为保管。
由于红色珊瑚树乃是由明子珍爱之物,故当阳子也十分看重,平日里都放在书房之中。本月,当阳子闭关修炼。书房就由首徒孟举带人守护。随知道竟有大胆窃贼光顾,将当阳子的书房翻了底朝天,临走,还将红色珊瑚树顺走。
第二日一早,孟举等人发现后,不由惊慌失措。好在当阳子尚在闭关之中,但是若是出关后得知红色珊瑚树被盗,那还了得。
孟举连忙封锁消息,让武当弟子不得泄露,一边亲自下山来找。终于在百里之外,得到消息,一个老头曾带着红色珊瑚树出现过。他们连忙追击,却被老头逃脱。
他们再次追赶,就遇到了玉麟和玉翎。孟举武功虽基已得当阳子真传,但是比起玉麟来还差了那么一点,更别说玉翎了。虽然打不过,但是红色珊瑚树必须追回来,否则师父那里如何交代。孟举定下个三天后再战的约定,便带着众师弟先退了。
平白的打了一架,两人才再去找那老头。老头早就不知去向。玉麟等也相信了孟举之言。这红色珊瑚树对一般人来说不算什么,却关系到武当的颜面。况且这事情若被师兄师父知道了,也说不出理来。
玉麟虽然有些窝火,还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三天后将红色珊瑚树还给武当算了。两人计划若是见到那老头,必定好好修理一顿。
孟举这时插话道:“你胡说,既然想将红色珊瑚树归还,为何三天后,你们未到约定地点?”
玉麟这时将除了孟举外的最后一个五等侍卫点了穴道,对玉麒道:“非是小弟不去赴约,而是这么巧,到了圆月镇,刚一住宿就遇到小卿老大。得知我和玉翎已经办完事,便让我们速回大明湖,不要在外闲逛。小弟和玉翎也不敢将事情说给老大知道,只好带着红色珊瑚树连夜赶回大明湖。”
孟举似信非信地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找到大明湖后,你们仍不将红色珊瑚树还来呢。”
玉麟碍在大哥当前,威胁地看了孟举一眼道:“我向大哥禀报时,你最好给我闭嘴待在一边。”
孟举刚才在混战中又被玉麟在额头上敲了个大包,这会还在痛,看看玉麟,识相地站过一边。
玉麟继续道:“我和玉翎回到府里后,想法子让小和师兄帮忙给武当通个信,约在大明湖边归还东西。谁知道孟举带了个胖老头来。那胖老头脾气极为暴躁,上来便倚老卖老教训我和玉翎不守约定,还出言辱及师父。我和玉翎气愤之下,就光顾着打仗,没有归还红色珊瑚树。”
孟举在旁道:“什么胖老头,那是我小师叔雷震子。他老人家脾气一向如此的。我自知技不如人,回去后,就将此事偷偷告诉了师叔。师叔怒不可遏,所以才会一见面三言两语不合,便打了起来。”
想而易见,孟举一定是在他师叔面前大力编排了玉麟和玉翎的不是。
雷震子乃是除武当三子外,武当上一代的元老。他之所以未列武当三子之中,是因为他的武功之高,尤在武当三子之上。雷震子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七,声名之巨,在武当无人能出其右。
玉麟道:“都是小弟的错。当时那胖老头……哦,雷震子前辈口气十分托大,说是要代师长好好教训我们,还让我和玉翎一起上。”
“所以小弟一时起了争强好胜之念,约定比武,以红色珊瑚树为彩头,赢方就可拿走。输了的一方还要叩头认错。”
玉麟说到这里,孟举不由脸色一红。
玉麒还在奇怪前段时间在玉翎屋子内为何会多了一盆红色珊瑚树。玉翎当时说是朋友所送。自己也未多问。看来比武的结局是玉翎嬴了雷震子了。
孟举叹了口气,扼腕道:“你那师弟玉翎的武功的确高超,我师叔输得是心服口服。只是我却不能原谅自己,他老人家一世英明叫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给毁了。”
玉麒天到此处,已经完全沉下脸,他冷声问道:“难道,你们将雷震子前辈打伤了不成?”
玉麟战战兢兢地道:“虽然伤得不重,但是,但是雷前辈执意要叩头认错。我虽然说不必,但是雷前辈仍是,仍是跪拜了一下,我和玉翎只好也就受了。”
“什么?”玉麒大怒:“你们竟敢受前辈跪拜!”
孟举在旁垂泪道:“师叔他老人家脾气火暴,最重信诺。当时我也不敢栏,师叔跪完之后,一声不发转身就走。我只好跟着他老人家,走出不到两里路,他老人家终于大吐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玉麒看向玉麟,强压怒气道:“若是雷震子前辈有什么意外,看我如何收拾你们两个。”
对孟举歉然躬身道:“武当雷前辈一向颇具侠名,深得江湖人士敬重。此番玉麟、玉翎所为,实在有失体统,都是我管教不严,才会使雷震子前辈受此委屈。等此间事了,我必定会秉明师父,重重处罚他二人,归还红色珊瑚树,去武当向雷前辈赔罪。”
孟举一边回礼,一边摇头道:“玉麒兄万万不可。我师叔并无大碍,只是怒火攻心所致。不过师叔当时就承诺过,既然是公平比武,也无什么江湖前辈后辈之分,都是凭本事说话,不谈什么江湖体统。也绝不会向对方尊长告状的。如若您真那么做了,岂非陷我师叔于不义了吗。”
玉麒心中暗暗佩服雷震子果然有一代宗师之风,对孟举道:“这件事是玉麟主动坦白的,谈不上告状之说。况且此事我既然已经知道,怎能装做不知。对了,雷震子前辈如今身体可康复了吗?”
孟举摇头道:“我师叔回到武当后大病了一场。如今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
玉麒道:“那你又是如何来到仔妹宫的呢?”
孟举叹了口气道:“我回到武当后,师父已经出关,自然问起红色珊瑚树的去向。我们当时比武之时已经约定,谁也不许将此事向长辈告状,所以,我便自承是在外赌博输了银两,将红色珊瑚树拿去卖掉了。”
又叹息一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听了,又是生气又是对我失望,将我重责一顿,逐出了武当。”
玉麟有些难以置信:“你想的这个理由也太烂了吧。”
玉麒喝道:“住口。孟兄宁肯被逐出武当,都没有告发你们做的好事,你还敢说。”又教训道:“玉翎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居然也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们不闯祸就不能过日子吗?”
玉麟看出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忙诺诺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