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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儿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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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兰在京城最大的福来客栈落脚,一心只等小莫。
每天一早,剑兰都会去小莫说的绸缎庄询问,看小莫是否回来。不仅小莫未归,小莫的兄长也离家他往。
剑兰想起小莫曾说过是傅家弟子的话,几次犹豫再三,也没有勇气直接找到大明湖傅家去。
这一早,剑兰下定决心,准备直接找到傅家去,正在客栈大堂结账。忽然有人笑道:“这不是孙家大小姐吗?”
剑兰听了这令人讨厌的声音,心里喊糟,刚想跑,胳膊已经被人拽住,不由怒道:“放开我。”她怒目瞪向那个正无耻的拽着他胳膊的少年公子,来人正是欧阳佩显。
“佩显,还不放开剑兰。”一声柔和的轻斥声响了起来。
剑兰听到这柔和的声音,忽然觉得无限委屈,哭道:“欧阳婶婶。”
一身白衣的端庄妇人从门外走进来,正是欧阳夫人,阮丁丁。
欧阳佩显扭头看过去道:“娘,您怎么也到京城来了。”
阮丁丁道:“还不是为了找你,你伤刚好,就四处乱跑。”又道:“还不先放开剑兰说话。”
欧阳佩显听了娘的吩咐,哼了一声,这才不情愿地放开剑兰。
阮丁丁无限爱怜地看着剑兰道:“你这个丫头,也太任性了。”
剑兰扑到阮丁丁怀中哭了起来:“欧阳婶婶,他欺负我。”
阮丁丁拍着剑兰的头道:“好了,别哭了。有我在,看谁敢欺负你。”说着话,喝儿子道:“你怎么欺负剑兰了,还不过来道歉。”
欧阳佩显道:“娘,是这个死丫头联合外人给你儿子我戴绿帽子,你还让我给她道歉。”
剑兰听了,更加伤心,道:“他还胡说。”
阮丁丁瞪了欧阳佩显一眼:“再胡说,小心我打你的嘴。”
欧阳佩显虽然不服,也悻悻地闭上了嘴。
“姐姐生什么气呢?”又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却是孙二夫人蓝秀竹走进客栈内,她身后跟着罗飞虎和李晓明。
阮丁丁笑道:“是妹妹来了。”
剑兰低声叫了一声娘,却仍然站在阮丁丁旁边。
欧阳佩显则高兴地喊道:“蓝姨,您也来了。”话音未落,已经急忙跑了过去。
蓝秀竹拉着欧阳佩显的手,道:“佩显,你这孩子,怎么好久没来看阿姨了。上次路过家门也没进。”又仔细端详佩显的脸道:“你这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好,可别留下疤痕了。”
阮丁丁笑道:“妹妹不用太担心了。佩显脸上的疤痕只要过两个伏天就好了。倒是剑兰这丫头,人都瘦了一圈了。”
蓝秀竹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儿,道:“不听父母之命到处乱跑的丫头,瘦了也是活该。”
孙剑兰垂下头去,道:“娘。”
阮丁丁拉了孙剑兰的手道:“好了,好了。难怪你娘说你,你这样自己一个人跑,大家多担心啊。”
欧阳佩显哼了一声,道:“怎么,你没跟你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吗?”
阮丁丁喝道:“住口。”
孙剑兰扭过头去,不说话。
蓝秀竹对欧阳佩显道:“佩显,你别太孩子气了。剑兰早晚是你的媳妇,说这些话,伤感情。”
孙剑兰道:“我不嫁给这个无赖。”
欧阳佩显道:“你以为我愿意娶你这个丑八怪!”
蓝秀竹和阮丁丁一起喝道:“好了。”
阮丁丁看了蓝秀竹一眼,才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你们两个的婚事是早都定好的,都乖乖听话就是了。”
孙剑兰起步就往客栈外走。
蓝秀竹冷喝道:“给我站住。”孙剑兰被娘一喝,只得站下脚步。
蓝秀竹这才冷冷地吩咐:“飞虎,将你师妹带到房间去,不许她乱跑。”
罗飞虎看了一眼小师妹,道:“是。”孙剑兰哼了一声,扭身先上楼去了。
阮丁丁道:“佩显,你也先回房间去。我和你蓝姨说几句话。”
雅间内,一桌精致小菜,两壶锡酒。阮丁丁和蓝秀竹对面而坐。
蓝秀竹先笑道:“姐姐,你是怪我没有看好剑兰吧。”
阮丁丁笑道:“妹妹多心了。我知道妹妹一向将剑兰当成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我绝对没有怪责妹妹的意思。”
蓝秀竹听了,给阮丁丁倒满一杯酒,举杯相敬,道:“小妹这里多些姐姐对佩显的呵护。我这当娘的,心里很感激。”
阮丁丁将酒喝了,道:“妹妹不用说这些见外话。当年我答应妹妹视佩显如己出,当然要信守承诺。妹妹也答应待剑兰如亲生,我也信得过。只是现在,我担心为他们订立婚约一事是否不妥。”
蓝秀竹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和姐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将自己亲生的孩子互送。虽然两个孩子都是一点委屈不受的长大,还能在你我眼前,可是阿姨和伯母叫得在亲,也比不上喊一声娘来得安慰。”
“所以才和姐姐商量定下了这门亲事,为的是将来两家和一家,孩子能理所应当地喊咱们一声娘。谁知道这两个孩子如此不对脾气。我也很头疼。”
原来欧阳佩显竟是蓝秀竹所生。蓝秀竹未嫁入孙家前,与人有染并有孕三月。当时阮丁丁嫁入欧阳家三年未有所出。欧阳家对这个媳妇颇有微词。欧阳权经常离家数月不归。
蓝秀竹与阮丁丁本是手帕交,故此与阮丁丁合计,将儿子假托是阮丁丁所生,阮丁丁可保住在欧阳家的地位。蓝秀竹的儿子在欧阳世家长大,也绝不会受半点委屈。蓝秀竹也可以风风光光地嫁入孙家。
其后过了一年,欧阳权外出游历,经年不回,阮丁丁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并发现怀孕。此时蓝秀竹已经嫁入孙家为妇,却无所出,前房之子孙剑寒已经七岁。两人便故计重施,此次是蓝秀竹假装怀孕。
过不多久,阮丁丁偷偷产下一女,送与蓝秀竹,蓝秀竹则在孙家谎称生女,并给孩子取名孙剑兰。而蓝秀竹之子欧阳佩显也被阮丁丁视若己出。
这两个女人的确都信守诺言,十几年来,两人严守秘密,悉心照料对方的孩子长大。两家本是世交,所以经常见面,也经常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别提多高兴了。
时间稍长,犹嫌欠缺,故此,在剑兰六岁上,两家又订了婚约,将来两家合为一家。哪里知道,两个孩子并不买账,倒是出乎两个女人的意料。原本完美无缺的计划中有了小小的遗憾。
阮丁丁笑道:“妹妹不必多虑。佩显虽然骄纵,但很孝顺,我会劝他的,倒是剑兰这丫头,脾气执拗,妹妹多操心吧。”
两个女人无比亲切地交谈了一会,各自回到房中。
阮丁丁不用多说,只对欧阳佩显说,只有娶了孙剑兰才能继承欧阳家的全部财产,而且孙夫人答应,将孙家的一半财产作为陪嫁。欧阳佩显忙满口答应。
剑兰赌气并不吃饭。罗飞虎正在耐心地劝小师妹。罗飞虎十分疼爱剑兰。剑兰和这两位师兄的关系也很亲厚。这次却捂着耳朵坚决不听。
蓝秀竹回到房中,看到眼前情形,板起面孔道:“她要不吃饭,就不给她吃,拿下去吧。”
罗飞虎只好与师弟退了出去。
蓝秀竹道:“你不吃饭我也不管你。不过,明天就带着你回江南孙家,将你关在家中,直到完婚为止。”
剑兰赌气趴到床上大哭。蓝秀竹眼不见为净,让罗飞虎和李晓明在门外仔细看着,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等到早上起来一看,罗飞虎和李晓明都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剑兰已经逃之夭夭。罗飞虎和李晓明只说是不知被何人点了穴道,其他的都不清楚。
蓝秀竹直骂两人废物,罗飞虎和李晓明只是红着脸不敢吭声。蓝秀竹骂了一阵,仔细想想,推测一定是小莫将剑兰劫走了,不然谁还会那么大胆而且有那么高的武功来救剑兰呢。
蓝秀竹一面安慰阮丁丁不要着急,一面说,此地有一远房亲戚,家里人手众多,可以请他们去帮忙。
阮丁丁听说是大明湖傅家,沉吟道:“据说傅家乃是王爷府地,妹妹也认识吗?”
蓝秀竹道:“我一个远房阿姨曾嫁入傅家,故此有些亲戚关系。”
阮丁丁便道也好,“你去那边想想办法。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剑兰这丫头全拜托你了。”
蓝秀竹笑道:“姐姐放心,这丫头福大命大,又被人救走,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若是找到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训,姐姐别心疼。”
阮丁丁道:“这丫头早该教训了。”
欧阳佩显却想跟着蓝秀竹去看热闹。虽然蓝秀竹告诉欧阳佩显不可生事,欧阳佩显却不以为意。
即便傅家是王爷府第,小莫不过是府中的弟子罢了,怎么能跟他堂堂欧阳家的继承人相提并论,还来与他争女人,这次一定要给小莫好看。
蓝秀竹看着骄纵坏了的欧阳佩显,心中叹息,却也舍不得严词责备。
小卿听了孙二夫人蓝秀竹的叙述,笑道:“我想多半是夫人误会了。小莫此段时间一直未曾出府,怎么会跑到京城客栈去打扰夫人一家呢。”
蓝秀竹道:“我也不太相信你们傅家的弟子能做出这么不知规矩的事情。这是我这当娘的忧心女儿,不得不来问问,还请小卿公子体谅。”
小卿道:“夫人言重了。若是小莫真有失措之处,晚辈绝不宽赦。”对边上垂手而立的玉翔道:“你去看看,为何小莫还未过来。”
玉翔应了,刚要退出,小莫在门外高声求进。进得屋里,看见孙二夫人蓝秀竹和欧阳佩显在座,心里直呼倒霉,走到小卿跟前躬身施礼。
小卿道:“小莫,这段时间你有否外出?”
小莫道:“小弟未曾踏出府门半步。”
欧阳佩显已经跳了起来道:“你这个小子果真在此,本少爷一时不察,中了你的暗算,如今你可还敢跟本少爷再战吗?”
蓝秀竹轻喝道:“佩显,不要无礼。”
佩显虽然轻狂,却很听蓝秀竹的话,便哼了一声,退后半步。
蓝秀竹笑道:“小莫公子。”
小莫一躬身道:“夫人称呼一声小莫就是。”
蓝秀竹道:“小莫,你可曾见到剑兰了?我说的是最近。”
小莫略一犹豫。
蓝秀竹已经轻叹了口气道:“小莫。剑兰是我的女儿,我这当娘的担心女儿,老远地从江南追来,剑兰再不懂事,我又怎会舍得对她不好。做儿女的未必都能体会当父母的苦心。”
玉翔听了,张口想要说话,又咽了回去,脸上一副着急的表情。小卿见了已经明白了几分。
孙剑兰在半个时辰前的确找到傅家,正在门口遇到玉翔。玉翔已经听说了剑兰和小莫的事情,故此偷偷将剑兰引到后院,让剑兰去见小莫。
小莫当时正帮小井整理苗圃,准备在府内搞个大型花卉拍卖会,以筹集三千金。
玉翔将剑兰带到后院,远远地指了一指花房的门,就溜了开去。剑兰鼓起勇气,推开花房的门,一身短衣打扮的小莫正端着一盆兰花要出来。四目相望,不由呆了一呆。
剑兰再也忍耐不住,喊了一声:“小莫。”直扑了过去。小莫端着兰花,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剑兰听见有人惊呼道:“剑兰。”
剑兰忙离开小莫怀抱,看过去。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衣的英俊少年,手拿兰花好奇地望着自己,正是小井。小井身边,一身仆从打扮的竟然是已经离家数月的哥哥孙剑寒和女扮男装的可儿。
剑兰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复又扑到哥哥怀中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才止住哭声。兄妹两人想不到会在这里相见,同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一起看向小莫。小井也好奇地看向小莫。
小莫觉得自己的头立刻大了不少。
当日孙剑寒得了傅龙晴和傅龙星帮助,为身中剧毒的可儿解毒后,两人便告辞离去,准备逃往关外。只是关外路途遥远,又举目无亲,两人思来想去,只觉前途渺茫。
正在此时,可儿发现有孕在身,也不宜长途跋涉,关外之行只能暂缓。两人想来想去,觉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既然两人曾经在京城被孙家的人抓住过一次,孙家的人一定想不到两人会还留在京城。
适逢由小井打理的傅家花坊要招园艺师。孙剑寒出身江南世家,对花卉本就很有研究。可儿对花草也很喜欢,两人便前去应聘。
小井见两人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谈吐不俗,虽然看出可儿是女扮男装,可能有些隐情,却绝非歹人,便也不多问,留下两人。
孙剑寒和可儿十分高兴,留在傅家花坊工作,还在附近租下一间小民房,暂时过起了太平日子。
今日,小井要在府中搞花卉拍卖,让两人来帮忙。两人认为傅家巨大,小井又是晚辈,当然不会看到傅龙星和傅龙晴,就应允了,一待布置好场地后就走。哪里知道一来,就看到小莫。
小莫一眼就认出孙剑寒,虽然他未曾见过可儿,也猜中这个长得端庄的女孩子一定是让孙剑寒不惜悔婚逃家的那个姊妹宫杀手可儿了。
小莫不愿多事,简单打个招呼,并未喝破两人身份。剑寒和可儿松了一口气,四人忙碌起来。没想到,孙剑兰也找来了。
剑兰道:“娘和大师兄、二师兄找来了,还在京城将我抓住。我是偷偷地求大师兄将我放出来的。”
剑寒皱眉道:“你真是胡闹,这样娘该多担心。”
剑兰道:“娘才不会担心我。娘只喜欢欧阳佩显那个无赖,哪里会管我的死活。”
剑寒轻斥道:“不许胡说。”
剑兰噘起嘴,又看向小莫:“小莫,你知道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人家跑了上千里路来找你,你都避而不见的。你也不问问红莲姐姐去哪里了吗?你真的很没良心。”说着话,眼泪又掉了下来。
孙剑寒、可儿、小井一起瞪向小莫。
小莫叹口气道:“红莲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剑兰道:“红莲姐姐给金鸡门的门主抓去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说着,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当日剑兰和红莲去安葬了红莲的义父母,也就是地鼠门的崔掌门夫妇,红莲想来想去,决定解散地鼠门。
剑兰陪她处理完事情后,两人在客栈等了小莫三天,实在无聊,便外出散心。却遇到了金鸡门的门主郝三国,郝三国硬说原地鼠门崔掌门生前曾经将红莲许配给他,要红莲下嫁。两人不是郝三国的对手。红莲就被抓走了。
剑兰又惊又怕,只得一人寻到京城来,好让小莫想办法。
小莫听了也有些担心,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剑兰白了小莫一眼道:“你现在想起着急来了吗?这会儿只怕红莲姐姐已经性命不保了呢。”
小莫不由叹气,问剑兰道:“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剑兰道:“是你的一个师弟带我来的。你不可骂他。我说过了你这里一切由我担待。”
小莫心中苦笑:我这里你可一切担待,小卿师兄那里我要如何担待。
剑兰道:“不管红莲姐姐现在如何,你也应该去救她才是。”
小莫叹气道:“如今已经过了这十几天,红莲只怕……”郝三国如是好色之徒,红莲落入他的手中,此刻只怕已经受辱,按红莲的脾气来说,怕是凶多吉少了。
剑兰天真无邪,想不到这些,只是催促道:“反正你得去救红莲,红莲如今举目无亲,你若不去救她,郝三国是不会放她走的。”
小莫不由踌躇。按江湖道义来说,他去救红莲当然也是使得,只是……
“只是什么啊?”孙剑兰奇怪:“莫非你也打不过郝三国吗?”
小井插言道:“小莫师兄被禁足,不能离开傅家半步。”
剑兰道:“那有什么关系,偷偷地溜出去不就行了。我经常给娘禁足,还不是一样到处乱跑。”
小莫苦笑。我若敢违逆师兄禁足之令,如你那般到处乱跑,早都被打断了腿了。
剑寒道:“兰儿不要强人所难。每家的规矩是不一样的。你不要害了小莫。”
小莫叹了口气道:“多谢孙大哥体谅。”
小井道:“小弟愿为师兄分忧。”
小莫摇头道:“你这三千金还未赚到,别惹老大生气。我去找玉麒师兄问问看。”
话音未落,小和在花房外道:“小莫师兄在吗?老大吩咐你去呢。”
小莫的心跳立刻慢了半拍。
小和已经走了进来,看见这许多人,有些吃惊。却未询问,对小莫躬身道:“师兄,江南孙家孙二夫人过府来了,说是要见师兄,老大吩咐师兄堂上回话。”
剑兰已经惊呼道:“娘来了。”
小和看了剑兰兄妹一眼,非常好奇。
剑兰忙对小莫道:“你千万不要告诉娘我们在这里。”
小莫心下颇是为难,师兄在座,自己若敢谎言相欺,那下半年估计都要被禁足在家了。
孙剑寒抱拳道:“舍妹娇纵惯了,让丁兄弟为难了。我立刻带她先离开此地,以后有缘再见。”又对小井拱手谢过这段主从之谊。
剑兰虽然万分不舍小莫,也知道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只是眼泪汪汪地道:“那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
小井引着剑寒兄妹离府,小莫才来回话。
如今蓝秀竹单刀直入询问,小莫委实踌躇。
小卿看了小莫神情,心里哼了一声。难道小莫竟敢违抗自己吩咐,跑去京城私会剑兰,并带她逃走不成。
小卿淡淡笑道:“小莫,孙二夫人问你的话,你听清楚了,怎么不回答。”
小莫心中亦惊,只得如实禀道:“不瞒孙二夫人,半个时辰前,令媛的确找到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