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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圣诞大礼包(加了些料) ...


  •   此后的几天里,果然不管住在什么地方,玲珑隔壁的那间屋子里都份外的安静。
      武安侯武功高身体底子也厚,没几天功夫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行动也一如既往的便利。
      几天赶路终于出关,关内关外不过就隔了一道城门,然而就像唐诗里所说的那样,春风停在了这里,无论如何也渡不过关口,塞外的雪又和中原的雪意不一样,是气势汹汹心怀着恶意扑过来的,似乎随时都可以把路人吞没。
      这雪使客栈零零散散,不情不愿地分布在极遥远的地方,所以要看准了方向,一鼓作气,从一间客栈努力赶路到另外一间客栈。如果算不准路程找不到宿头,那么露宿野外的下场就会非常悲惨。
      这天傍晚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间客栈,所有人都为了不用在外面挨冻而欢呼的时候,元织却突然对玲珑说:“武安侯手脚恢复了便利,恐怕是要想办法报复我了。”
      玲珑正喝着粥,突然被他一吓,又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她呆呆地看着满桌子的米粒心想,以后有元织在的时候再也不要喝粥了,他一定是跟这种东西有深仇大恨。
      “可你是皇帝的儿子,他对你的动手,难道就不怕皇帝怪罪他吗?”
      “当然会怕。就算他不怕,他还有偌大的一家子人。”
      “那他疯了吗?”
      元织微微一笑:“虽然他会怕,但是如果是刺客就不会怕了。”
      玲珑却不明白:“刺客?那和他又有什么……”突然之间灵光一闪,她几乎叫出声来,“难道……”
      元织笑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一起来玩坐在屋里捉兔子的游戏吧。”
      捉兔子,古人有一种非常文雅的说法,叫做守株待兔。
      然而武安侯绝对绝对不会是一只纯洁可爱的小白兔。元织也未必是忠实厚道的猎人。
      玲珑脸上不禁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深夜时分,只有北风刮得窗子呼呼作响,玲珑和元织的五子棋已经下了第十四盘。
      “十四盘全输也不容易。”
      “好嘛,我就是笨。谁像你一样心眼都长到眉毛里面去了。”
      “要是可以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借你一点。”
      “留着给你自己腌菜吃吧。”玲珑抓起棋子来丢了他一脸。
      窗外喀喇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玲珑猛地回过头去:“来了么?”
      “是冰柱子。”
      玲珑看着窗子方向怔了一会儿说:“他要是真的来了,你会伤到他么?”
      元织没有说话,玲珑听不到他的声音,慢慢地把头转了过来。
      她看到元织低着头正把棋子捡起来放在棋盘上,他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殿下……”她下意识地想去碰触他。
      元织抬起头来笑了笑说:“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
      “狄轻云武功很高……”元织没有把话再说下去。
      玲珑却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心里泛起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滋味,是的,狄轻云武功很高,而元织却仅仅只是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就算元织再聪明,只要动起手来受伤的人也依然只会是他。
      为什么她会问出那么愚蠢的问题来呢?
      窗外的风依然在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驻,屋子里面却是一片静默,所以声音就会听得份外的清楚。那是细微的,好像老鼠咬刻着木制的箱子。
      玲珑看了元织一眼,他向她微微竖起了手指。
      来了,守候了半夜之久的兔子,终于向着大树冲过来了。

      窗子忽然被撞开,凛冽的寒风立刻闯进来,席卷了一切可以席卷的东西。棋子,衣物,文房墨宝,纠缠混乱作了一团。灯火随之熄灭,伸手不见五指,一道黑影刷的一下就闪进了屋里。
      闪电一样迅捷的动作,如果不是提前心头有所寄盼,根本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了屋子里面。
      玲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明明知道是熟识的人,却有一种命悬一线的紧迫。
      那道黑影在窗前的地面上刚刚落定,手里的利刃在暗夜里闪出一道寒光,就只听见喀的一声,脚下的土软了下去,他似乎也有一些错愕,所以那利刃寒光围绕着自己打了个转,然后就很轻易地落进了一个洞里。
      他正等着更深刻的阴谋,比如头顶上掉下来丝网什么的,然而一切就此打住,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
      只有身边一个人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兄辛苦了。”
      玲珑走过去把窗子关好,一边抱怨着真冷啊真冷啊,一边又点燃了灯火。
      灯火一亮,那个黑衣蒙面人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元织还拍着他的肩膀,把手搭在了他肩头上:“不容易啊,这么大半夜的在外面蹲着,要不要喝口茶再刺杀我?”
      玲珑真的把茶端过来,元织接过了茶水,一把握住了玲珑的手。玲珑也就势白了元织一眼:“你干什么呀?”
      她本来以前做的就是男人的生意,所以这一声娇嗔柔媚入骨,足以让这个半夜闯进来的前夫气极败坏了。
      可是那个黑衣人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只有一些困惑的神色。他低下头去看了看脚下的洞,那个洞并不太深,只有半米多。他只是轻易地往外一跳,人就脱离了洞口站到了地面上。
      他手里刀光一挥,却被元织轻轻地压下来:“真是好刀啊,是从哪个菜市场买来的?”
      “倒不如借给我去切菜。”玲珑在旁边帮腔。
      看这刺客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玲珑和元织笑得东倒西歪,元织扯了他的衣服说:“你看现的刺客还真是敬业,穿的夜行衣都是带压光的,走在外面一定特别的不容易被人发现……”
      玲珑揪着那刺客额前的长发:“你看你看,还有一撮白的,你以为你是卫飞衣啊,还把自己的头发染成这个样子……”
      元织捧腹大笑,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了,看那人手一挥想拎起了刀,他不但不觉得害怕,还把他手里的刀往自己身上碰去:“来一趟可千万不能空着手回去,大冷天怪不容易的,快砍我吧砍我吧……”
      这两个人正乐不可支的时候,窗子却猛然被人一脚踢开,一个黑衣人手持亮晃晃地长刀,大喊着“刺客”跳了进来。
      两个刺客一打照面,一屋子人都楞在了当场。
      元织下意识地看了看横在自己胸前的刀,又看了看后跳进屋来的黑衣人,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忽然间他一把拽了玲珑往地下一滚。
      刹那间刀已经劈在了地上,激起了一连串的火花。
      那刺客提刀又上,一连砍了几刀,元织一退再退,眼看已经滚到了墙角,没有地方可退的时候,那刀光影迎面劈下来,玲珑吓得瞪大了眼睛。
      却突然听到咣的一声巨响,一把刀横在了那长刀之前,架得那刺客硬生生地往上一抬,兵刃差点脱手而出。
      那后来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沉沉说道:“这两件生意是我的!”
      先来的人怒道:“你哪一部分的?”
      后来的人却不应声,只挥起刀来向那人刀刀至命!
      先来的刺客几乎招架不住,气极败坏地大叫:“你到底是来行刺的,还是来救人的?”
      后来的人愣了一愣。
      这话也有道理,他本来是想要吓吓元织的。
      可现在为什么反而却变成了元织的救命符了呢?
      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他乱想,那刺客一刀斜劈下来。
      “小心!”玲珑纵身扑了上去,将他往旁边一推,但那刀却还是险险地划过了他的肩膀,鲜血顿时直喷而出。
      刺客一击得手却份外不能够理解,怎么肉票却扑上去救了杀手?而他们这两个杀手,却要在这里血拼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世道?
      然而那后来的黑衣人并没有去看滚落在地上的玲珑,只是把衣服一掩,盖住了流血的伤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碰触的底线。
      而这后来的黑衣人在多年的征战生涯中都没有受过什么重伤,他做为一个武将,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人们,他非常非常,十分十分,特别特别的怕痛!
      “受死吧!!!!!!”一刀向对手劈下去。
      那先来的刺客只觉得眼前从未有过那样灿烂的光芒,就好像所有的星光都劈头盖脸地向着他一个的身上砸了过来,然后整个身体里的热量喷薄而出,他发现自己像一道瓷器一样的粉碎了。
      血液喷在了墙上,每个人的脸上。
      玲珑恐怖到了极点,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死死地拽着元织不肯松手。
      那后来的黑衣人收刀在手,目光在玲珑紧扣的手指上略一萦绕,似乎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纵身跃出了窗外。

      既然那么害怕,却为什么要在生死关头扑上来救他?
      明明是自己一再而再地羞辱了她,最想他死掉的人,不也应该是她吗?
      如果说她念念不忘喜欢的人仍然是他,那么死死拽着元织衣袖的手又算什么呢?
      伤口火辣辣地痛,痛得人脑子里想什么都想不通,好像一团棉絮被硬生生地塞了进去。
      狄轻云在房后绕了一圈看没有人跟着他,这才纵身跃进了自己的房间。
      玉娘瞧见他一身的血渍微掩了面孔:“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狄轻云哼了一声:“不许说出去。”
      “人家已经很怕了,你还跟人家这么凶。”说里说着很怕,脸上的表情却份外兴奋,人袅袅婷婷地飘近过去,“是元织殿下砍你么?”
      狄轻云脱下上衣,肩膀上的伤口狰狞恐怖,血肉像长了牙齿的嘴巴一样丑陋地翻开出来,玉娘一碰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乱摸什么?”
      “人家看你痛不痛嘛。”
      狄轻云闭了一下眼睛:“要不要我砍你一刀试试?”
      玉娘掩住了嘴:“好恐怖哦,侯爷你不要吓人家。”
      “不想被砍就不要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还不快去拿绷带过来。”
      玉娘袅袅婷婷地飘开去,从行礼里面翻出了绷带,又袅袅婷婷地飘回来,对着狄轻云的伤口比划了几下:“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呢?”
      伤在肩膀上,自己动手十分不方便,狄轻云指挥着玉娘打开了绷带,从肩膀过胸缠绕了一圈,玉娘身形娇小,几乎爬在了狄轻云的身上,忽然听到他低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儿……”
      “哎呦呦,这是什么口气,人家可是你的枕边人……”好容易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混乱的绷带却让玉娘犯了难,“要扎紧吗?”
      “嗯。”这位侯爷懒得与她搭话,惜字如金。
      双手用了力气把绷带一勒,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而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处理。
      深夜将近黎明的时候,整个客栈里都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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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啦,发礼包,同学圣诞快乐。
      昨天收到两个长评,很high很开心,平安夜的长评意义份外深重,感谢石布同学,感谢希依滋同学。
      Ps:打分需要五个字同学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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