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77》轻非雾

7、我当知青07

　　时间，在向阳千盼万盼中，总算到了周五。

　　更让人高兴的是晚稻的收割工作也在这天全部完成，因着他们来的第二天就参加晚稻收割，五天下来四人都累得够呛，大队长特许他们周末休息两天。

　　超负荷工作了五天，几人早就累得不想都动弹，周六早上都不愿意起床，唯独心里惦记着今儿个心爱的姑娘会回来的向阳，甚至起得比先前几天还早。

　　起早的原因不为别的，只为能跟驾牛车去接妹妹回来的李之君一道去公社。

　　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还能跟她一路相处回来。

　　去公社的事，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就提了，并问过几人需不需要他帮忙带东西，赵国强三人都说了让他帮忙带的东西，老知青这边今儿个也有个要去公社的，人都让这人帮忙，向阳自然乐见。

　　不过，人家没他这么早起，而是他都吃过早点了才起的床。

　　怕误了时间，他说他先去李家等着，免得李之君不知道有人要跟他一起去公社，早早出发了。结果人家告诉他，他是算准了时间起来的，不会迟到。不过，末了还是补充了句，要是他不放心先走也行。

　　这人叫甄学农，首都人士，话不多，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既然他这样说，那肯定不会错，向阳只能耐着性子坐着等他。

　　等两人一道到李家时，果真如他所说的一般，李之君刚套好牛车准备出发，向阳不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

　　“不过是跟的次数多了，摸清楚了李大哥的脾性而已。”甄学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甄学农的出身不错，加上也就下乡一年，家里给的补贴又多，他的日子过得不错，是几个老知青中性子最格格不入的人。不过，这人虽然性子有些清高，不容易跟大家融成一团，却也不是个会挑事的，倒也不至于跟大家伙儿有什么矛盾。

　　知他性子如此，向阳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却因为他的话心思一动，“学农哥这意思是，你每隔两个礼拜都会跟君子哥一起去公社一趟？”岂不意味着，他每隔两个礼拜就会跟李芬芳同乘一次车？

　　向阳不由想，甄学农这样做是真有事，还是跟他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

　　要是跟他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心爱的姑娘又知不知道？

　　甄学农可不知道他思维发散得这么厉害，如实说道，“家里每隔两个礼拜会给我寄一回东西，我过来拿。”顺便寄点东西出去，两人不太熟，所以后面这话，甄学农没说。

　　见他说得坦荡，向阳总算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本来想说，你家里人对你真好，转念一想给寄东西不一定就是好，为了避免不小心戳到人家伤心事，向阳只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这说话的时间，进去拿东西的李之君已经出来，两人便没再开口。

　　倒是李之君开口了，他先跟甄学农寒暄了几句，而后才问起向阳几人的情况，“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一个字累。”都是没干过活的孩子，咋一干活，每天干的时间还挺长的，当真是腰酸背痛的，“强子他们几个刚才到我刚才出门那会儿，都还在呼呼大睡。”

　　“你们该庆幸不是六七月份那会儿来，不然你们就会知道收晚稻可比双抢的时候轻松多了。”李之君是大队长的儿子，对整个大队的情况都很清楚，几人这几天的表现他自是清楚的，向阳是四人中表现最出色的，每次都忙完自己又去帮赵国强的忙。

　　对于有些人在背后说，他要帮更应该帮林秀英这个姑娘的活计，对此，李之君心里嗤笑。先不说人跟人之间有亲近远疏之分，单就男女之间敏感的关系，一个大男人要见天帮人女同志的忙，指不定被人怎么误会呢。对人女同志没那方面想法的男人，就该像向阳这样，不让任何人抓到闲话的把柄。

　　再说，人也不是完全没帮忙，只是每次都是先帮完赵国强的，两人在一起帮林秀英。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是故意的，还是真就那么刚好，每次搭手帮忙，都是只割上那么几刀就完事儿了。

　　反正无论如何，人家自己的工作做完了，愿意搭把手那是人家的情分，不搭手则是本分，他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想起卫红兵口中描述的双枪的样子，向阳心有余悸，“真要那个时候来，我们几个怕得倒下一两个。”这次才五天时间，且天气比较凉快了，田里头又都是干的，他们就都有些吃不消，真要在大夏天连着来十五天，怕是受不住。

　　“甄知青去年可不就是两天时间不到，就病倒了。”

　　“身体素质太差了。”说起这个，甄学农脸上难得浮现了几分羞意，“好在经过一年的努力，今年双抢的时候，虽然算不得壮劳力，好歹不再拖后腿。可见这下乡接受再教育的政策，再正确不过。只有身体好，才能做更多的事。”

　　甄学农这话着实让向阳意外了一把，他以为像甄学农这样的贵公子，应该极其排斥干农活，没想到人家这思想觉悟竟然这么高，“照学农哥说的，我没报名参加高考的决定再正确不过，如此我不仅能多接受下乡再教育，锻炼身体磨砺意志，还能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明年的高考，可谓一举两得。”

　　作为一名乡下人，自然喜欢听人说乡下好，所以两人这话说得李之君心里头畅快，“我就说咱们乡下没那么不堪，不然人袁书记哪能就扎根在这里，一门心思都在咱们这里。”

　　大队书记是民国时期的大学生，人家来到他们二十年有余，当中不是没机会回去，而是人家下定决心为农村发展做一份自己的贡献。

　　不仅他们大队，整个公社都不缺粮食，跟袁书记的研究有关系。所以，比起其他地方的乡下，他们整个公社可以说，都没怎么饿肚子过，反正他本身对饿肚子没太大的记忆。

　　三人一路聊一路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公社。

　　李之君每次都跟妹妹约在公社办公地点门口见面，正好公社地址就在公社中心，到哪里都方便，向阳和甄学农都跟着一起坐到公社门口。

　　想到立马就要跟心心念念的姑娘打照面，向阳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当距离公社越来越近时，他甚至坐不住了。

　　他的动静有些大，引得坐他对面的甄学农侧目看他，“向知青不舒服？”

　　“没不舒服，坐久了动动而已。”说着，再不敢乱动。

　　这时，牛车也刚好停了下来，“到了。”

　　这牛车因着经年载人，棚子搭得挺好的，甚至还有车门的地方还弄了帘子。他们出发的时间比较早，李之君担心晨露飘进车里，把里头弄湿了，一路下来车帘都是放下来的，所以车里头的人看不到外头的景色。

　　不过，车子这才堪堪停下，他就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二哥，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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